你遇到過「麵包黨」嗎?
我從不和女同學說話以免動搖我的革命意志
麵包黨和麵包
傳說
她們一般兩人一組,一個小姑娘搭配一個老大娘。
她們一般眼神飄忽,一個小背包搭配一身舊衣裳。
她們一般會裝作先問路,然後怯生生的開口,先生,我們一天沒吃飯了,能幫我們買個麵包嗎?
她們出沒於廣州的大街小巷。神秘莫測飄忽不定。江湖人稱「麵包黨」。
剛來廣州的第一天,我在樓下早餐店買了兩個麵包放進包里,打算去面試。路過中信大廈,迎面而來一位中年婦女衣著樸素手拿雨傘,身後還跟著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
她問我,先生,請問天河南怎麼走。
我摸摸臉,聽說廣州不是都叫靚仔嗎,怎麼叫我先生難道我不靚?我回答她,我也不知道。
她接著說,先生,一看你就是個好人。
我大驚,你怎麼看出來的?臉大也只能說人緣好啊。
她笑笑說,我們一天沒吃東西了,能幫我們買個麵包嗎?
我愣了,心說這不是巧了嗎這不是。助人為樂是快樂之本,我順手就從包里掏出一個麵包遞給她。這位婦女明顯也楞了,看了看麵包沒動。我說,怎麼了,不合口味?來,這裡還有一個草莓味的。
她說不用,您給我點零錢我們自己去買。我說費那事幹嘛我這剛好有快拿著別把孩子餓著。
說完我就把麵包硬塞她手裡轉身就走。口裡喊不用謝,留給他們一個瀟洒的背影。深藏功與名做好事不留名。回來後我跟小剛說這事,小剛說你傻啊,人家那是麵包黨。
我吃驚,我國何時多了一個如此可口的黨派?他說不是,人家就是含蓄點要錢的,你倒好一點不含蓄直接給麵包了,沒文化。
我嘖嘖稱讚,城裡人真會玩要飯的都這麼文雅。要依著我的口味,就會說先生我一天沒吃飯了,能幫我買個豆角肉燜面嗎?醬香的。
那就改叫「燜面黨」,多土。
車票幫和粉筆
這個「幫派」大家應該都見過,一穿學生服的妹子長發遮臉,吧唧往地上一跪。跟前豎一塊牌子,寫著「求五元買車票回家」之類的。天橋下,路燈旁長跪不起。什麼時候起?湊夠幾十塊迅速起身轉移戰場吧唧再一跪,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每當看到這個情景,我就搖搖頭感嘆世風日下啊。這要是擱在古代怎麼著也得寫個「賣身葬父」把。性價比太低了,連我都沒慾望上這個當。
這個幫派對身體素質要求比較高,首先,她得練習憋尿吧,萬一沒忍住跑出去方便一下,回來牌子被人偷了怎麼辦?
其次除了練就「跪功」需要把膝蓋修鍊到鐵皮一樣厚還需要把臉皮也修鍊到一樣厚。因為這幫小姑娘一般還都稍有姿色,少不了有一幫地痞流氓糾纏調戲。這時候就要看姑娘修行的如何了,要做到面無表情泰山和膀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
當然也有例外,我們就有一次惹姑娘生氣了。我有一朋友叫阿源,據說是孔家多少代傳人。單純熱情愛較真俗世中一迷途小書童。當時在學校黑板上教學生畫分鏡。
那天,我,赫連還有阿源從酒吧出來,就著昏黃的路燈就看到一姑娘跪在那裡正在「修鍊」。旁邊寫著求助七塊買車票回家。
我一看,騙子!當我不懂行情啊!都是寫的五塊!這還帶夜間加價啊!
正尋思著,孔兄借著酒勁噠噠噠就跑到人家跟前蹲下了。我們著急啊,奔上前想把他拉回來,上這當幹嗎她又不賣身。
只見孔兄一把甩開我的手,一臉嚴肅的撿起了地上的粉筆。借著路燈無比認真的觀看。
我心想,壞了這裡面有故事,難道這粉筆是孔兄留給這姑娘的定情信物?一會這姑娘不會喊一句,哥,我們總算相見了!娘走的時候說把我託付給你了……
我正在這往回填腦洞。孔兄把粉筆舉到姑娘臉前,說:告訴我,你這粉筆哪買的,我一直找個牌子的。
姑娘臉都綠了,眼睛瞪的銅鈴大腮幫子都鼓起來了。我一把拉了孔阿源就走,別他媽丟人現眼了,快走!
孔兄被我拉著還一邊喊。真的呀,那粉筆挺貴的,你有那錢買粉筆為什麼不買票回家?
我一聽,恩?從這個角度出發想問題也很有邏輯嘛。不愧是那多少代傳人啊!
他還在那喊,讓我回去借幾支粉筆明天畫分鏡。粉筆畫是藝術!我怒斥,閉嘴!小點聲小心人家同夥出來抽你。
說完孔同學就不要藝術了,要和我們去下一家喝。
我們換了兩家店出來的時候,又碰上了這個修行中的姑娘,她跪在那一看到我們,站起身拿著牌子就走,臨走還翻了個白眼,說,流氓!
阿源說說你呢,我說說你呢。赫連說,別爭。這條酒吧街上都是。
瞎子派
這事說起來有點尷尬。08年的某天,我和赫連兩個無業游民在林和璐遛彎。前面有一對父女在嘻嘻哈哈的散步。
女孩天真爛漫活潑好動,圍著父親蹦蹦跳跳的好像很開心。父親慈眉善目背負著雙手信步而行。女孩時不時用手裡的棍子頑皮的敲打父親的胳膊和背部,父親佯裝要還擊,追出去兩步就哈哈大笑。
夕陽下,這一老一少的背影顯得那麼的溫馨甜蜜。看的我和赫連這兩個在城市打拚累成狗的人感慨萬千。
赫連說,你看他們應該也沒多少錢一樣活得很快樂。
我說,是啊,人家這父女關係多好朋友一般,看的我都想有個閨女了。
正說著話,就從林和路拐到天河北了。忽然前方高能,畫風突變,父女兩萬分默契的起了變化。父親迅速彎腰駝背,不知從哪掏出副墨鏡帶上。小女孩臉上笑容瞬間消逝換上苦大仇深的表情,然後把棍兒塞在父親手裡。
這畫風迎風一變,就成了一個小女孩拿著棍子牽著一個盲人。女孩手裡不知何時弄出來個不鏽鋼小盤子。
我和赫連看傻眼了。還有這種操作?最要命的是,這倆人直接轉身向我們走來。
女孩楚楚可憐的說,兩位哥哥行行好吧。我爸眼疾治不好我還要交學費。
我說:……那啥,我們剛才也從這條街上過來的。
赫連補充:就是就是,就在你們背後。
小女孩一愣,又換回嘻嘻哈哈的表情。沖我們眨眨眼睛。把手放嘴邊噓了一下,意思讓我們不要聲張。
我和赫連對視一眼,真他媽尷尬。
可小女孩不覺得啊,沖我們吐了下舌頭換上商用表情一轉臉就問別人討錢去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道,人才啊。不學表演浪費了。
赫連:我也想削根棍子……
我疑惑,你的不夠用?他說,我想抽他倆。
我覺得他下不了手。
上面三個故事都是真實事件,行走江湖遲早都會碰到。看破不說破也許是因為說破也沒用吧。你們有和街頭騙子遇到過好玩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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