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那相逢猶恐是夢中

淺析影片《長相思》

「長相思，摧心肝。日色慾盡花含煙，月明如素愁不眠。趙瑟初停鳳凰柱，蜀琴欲奏鴛鴦弦。此曲有意無人傳，願隨春風寄燕然。憶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橫波目，今為流淚泉。不信妾腸斷，歸來看取明鏡前。」

影片《長相思》是由導演何兆璋指導，以抗戰為時代背景，講述了男女主人公之間欲愛不能的故事，也是「朋友妻不可欺」式的中國道義下的愛情故事。著名影星周璇攜手舒適、黃宛蘇等精彩再現了那個悲慘而屈辱的時代，既控訴了日帝的兇殘，也抒寫了中華兒女的追求自由與解放的堅韌與決心。影片控訴了戰爭給人們帶來的災難和當時人們的生活際遇，表達了年輕一代對自由的渴望以及對幸福的追求。

人物是影片主題的體現者，矛盾衝突要靠人物來展開，情節的安排、場面的處理、細節的選擇和運用，也都要以人物為依據。在影片《長相思》中，抗日戰爭爆發，心明投身抗戰，至今了無音訊。他在上海的朋友高志堅十分挂念，他經常通過住處中隱藏著的廣播電台收聽抗戰的消息，他也會偶爾去看望心明的妻子

告別歌壇的李湘梅。適逢湘梅生日，志堅便買了留聲機贈予她作為禮物。影片抓住人物情感的中心，於鏡頭之下，將高志堅與李湘梅這對主人公之間的微妙情感恰如其分地展現而出。高志堅與李湘梅的微妙感情猶如一出荒唐無果的戲劇，在流離顛沛的抗戰時代背景下，顯得格外蒼白無力。

細節安排完全服務於影片敘事的特定節奏，影片《長相思》在表現高志堅與李湘梅之間情感的細微變化時，節奏特別緩慢，片中，當看到志堅陪湘梅回家看望心明的母親，老人家雙目失明，一心挂念著在戰場上的兒子，志堅和湘梅為了寬慰老人，分別編造了心明回信的謊言，志堅見到心明家裡經濟拮据，雖然自己手頭並不寬裕卻也慷慨解囊，令湘梅十分感動的時候，我們更多地看到的是導演對於人物情感逐步發展的一些細節處理，導演何兆璋把這些細節做的很到位，總之，電影的創作者做到了該放的時候狠抓到底，該放的時候果斷大膽地放。好的電影並不是由一個宏大或深刻的主題決定的，而是靠一個好的細節構成的，因此，影片中人物情感的不斷升溫亦是依靠細膩使用的細節加以展現，從而在沉鬱氣息包裹的情景里進一步憑添了畫面的厚度與廣度。

音樂是電影在敘述故事、表現人物情緒、完成影片節奏等方面的有力手段，對影片發展的脈絡具有指導作用，也使得畫面更加充實。片首，由志堅在香港海邊回憶上海孤島時期的生活，帶出他對湘梅一家的感情，戰亂拆散湘梅和她丈夫心明，亦造就他對湘梅的暗戀。個人飽受淪陷之苦與愛很折磨，卒能忍辱負重，待得勝利重聚。影片拍成於戰後不久，寫戰亂和家園之情與男女之愛，令人低徊不已。湘梅以能言善唱的賢妻娘友出現，片中演唱名曲多首：《星心相印》、《花樣年華》等，音樂把畫面融合的天衣無縫，這是表現影片最富有情緒代表力的一方面，從而使得整個影片細緻動人，具有強烈感染力。

《長相思》在一系列藝術表現手段的疊加運用中，將人物之間的情感刻畫，巨細無遺地將無奈相思之情盡數表達，丈夫離去，了無音訊，朋友的照顧讓他們日久生情，然而丈夫卻在抗戰勝利後，斷臂而歸，何去何從？出於道貌然義和責任，無奈的志堅只得忍著疼痛去成全。那一抹掙扎在愛痛邊緣難捨難分的自我思索傾情消解在影片始終，

「蝶團飛，鶯亂啼，陌上花開人未歸。碧台歌舞稀。月入扉。風滿帷。坐到黃昏人靜時。清愁君不知。」

影片在時代的遮蓋下映射出了深層次的思想性，搭築了影片的藝術美感，流轉在影片各處，甚至是碎末枝節之中的那份令人戰慄的濃郁感傷。

文/童唯 圖/網路 編輯/小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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