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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竟然有睡遍皇帝老婆的大太監?厲害了!

我叫狗剩子,住在紅葉鎮最北邊的村子裡。

我打小就沒了娘,不知道她啥時候死的,只記著我爹匆匆忙忙地帶著個女人,收拾了包袱就走了,家裡能拿的都拿了,不能拿的也都換了銀錢揣進了兜里。

我爹還算有點兒良心,走的時候想帶著我,倒是那女人拍了他一巴掌,細聲細語的說:「又不是個能留種的,帶著也是副累贅,我肚子里這個你可是不想要了!」

那時候我也就剛幾歲,連人都記不全,就記著她說完這話,我爹剩下的那點兒良心也沒了。

村裡沒爹的多,沒娘的也多,像我這種有個爹還能扔下我跑了的,就不多了。

習俗傳下來,都是給兒子的,誰家寧可丟了媳婦也不願意丟了兒子,可我還是被丟下了,家裡啥也沒留下,就留了個茅草棚子給我。

一個村子就那麼幾戶,鄰里鄉親地看著我可憐,就一家給口飯一家給口水地把我養起來了。

我不記得我爹姓啥了,就知道以前總有人叫他財老爺,模模糊糊地似乎還記得有人叫我小少爺,久了就記不清了,村長說賤名好活,就給我起了名,叫狗剩子。

村子裡有習俗,每年寒食這天,各家各戶就統了一把銀錢,去鎮子上請個戲班子過來唱一個晚上。

寒食節離著清明近,有錢人家的奶奶們都是坐了轎子,抬到廟裡拜佛燒香,還要戒齋數日,我們這種地方沒那麼講究,就熱鬧個通天,等都熬紅了眼,聽足了勁兒,再回家蒙上大被睡個一天。

錢不多,也請不起什麼名角兒過來,但這並不妨礙村裡熱鬧。

戲班子就在村口搭檯子唱戲,一年也就這麼一次熱鬧,老人小孩兒都會過去,把門一插,鎖頭一掛,也不防著有人來偷,關鍵是誰家也沒個值錢得物件兒值得偷。

我就趁著這時候,溜著牆邊兒走幾家,瞅著空檔跳進院子里,先逮只小雞崽兒塞進布袋裡,再貓著身子鑽出來。

門上了鎖,可這院子卻是鎖不上的,幾根木頭搭得籬笆攔子,還不及我高,隨便一跳就能過去,就算是跳不進去,也總有地方能鑽進去。

我身量小,乾瘦干痩的,跟村裡其他八九歲的男娃相比,我要小個好幾圈。

從村頭溜到村尾,養牲口的不少,可養的多的就少了,我就只挑小雞崽兒,肉嫩,好抓,還不容易被發現。

剛溜到白寡婦牆邊,還沒等著跳進去,就聽見屋裡頭有點兒動靜,嘎吱嘎吱地似乎是床板子在響。

村頭的戲班子敲鑼打鼓地,傳到這裡還有聲響,這屋子裡的動靜反倒聽不真切了,只是那窗戶里黑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

我踮著腳尖兒跳進院子,又貓低了腰一直挨到了窗戶底下,貼著耳朵到了窗戶檐子上,這回可是聽的真真兒的,不光有床板子的嘎吱聲,還有白寡婦的聲音。

似乎是被什麼捂了嘴,想叫又叫不出的動靜。

我伸著手指頭再嘴巴里過了一圈,再放到窗戶上一戳,一個手指圈大小的洞,剛好能看。

裡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楚,就隱約看見一堆白肉在床板子上晃蕩,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的。

我知道這是幹啥呢,我爹也跟那個女人這麼晃蕩過,只是那女人沒捂著嘴,聲音叫的不小,我問她幹啥,她說是在給我生小弟弟,還問我喜不喜歡小弟弟。

當時我很喜歡的,覺得有個弟弟就能陪我玩了,我要是知道有了弟弟爹就不要我了,死活我也是不願的。

那白肉又晃蕩了一會兒,突然就停了,接著就聽見白寡婦說:「你個死人,見天兒的就知道在我身上作,我兒子想進宅子的事兒你可是幫我辦了?」

「哪能不幫啊,先前我們老爺回來是為了給老太爺丁憂的,這三年眼瞅著是要過了,老爺必是要回京上的,這會兒子府裡頭已經開始忙活了,就等著那黃錦字的聖旨落下來。」

「真的?那我兒子這回可算是能進了宅子了,我也不多想,能跟著小少爺當個端茶倒水的小廝,也就夠了。」白寡婦嬌顫著嗓音說道。

「說你是傻的,你還不信,老爺回了京上,夫人和少爺肯定是要跟著一起去的,這小村子裡還有你這朵野花能迷了我,夫人能放心老爺自己回去?到時候你那寶貝兒子跟著一起去了,你放心?」

「哎呦呦,還真是,那你說咋辦?」

「先進了宅子再說打算,心肝兒喲,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可不能浪費了這良宵喲……」

「討厭,哎呦,好人,你可快點兒……」

床板子又開始了吱嘎響,我撇撇嘴,隨手撿了根木枝,把窗戶打開一個縫隙,再用木枝鉤了放在裡面邊兒上的衣裳,也不看,隨便團了起來塞進布袋裡,扛在背上就走了出去。

那男人我認識,是孫大老爺家的管事兒,也姓孫,我們都叫他孫管事兒。

白寡婦有個兒子,十一歲了,叫富娃,我出生的時候,他爹就早死了。

富娃手裡經常攥著些新鮮好玩兒的東西,村裡的娃兒們都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面跑,他也樂意顯擺,富娃瞧不上我,原先也是差不多的,可偏他比我多了個娘,這就多了一份顯擺的由頭。

他比我高比我胖,打架我打不過,索性就避著,誰知道能得了這樣的消息,心裡得意,想著等再遇上富娃,我一定得刺他兩句不可。

白寡婦是我們村裡最好看的女人,她身上跟她的姓一樣,都白,村裡的賴漢鰥夫也有,她都看不上眼,原來是跟孫管事兒好上了。

我扛著布袋回到茅草棚子,抱了幾捆稻草把風口的地方堆住了,就透著月光翻看布袋裡的衣裳。

料子我不認識,摸著軟和,也厚實,也不多想,我脫了身上的臟外袍,就把孫管事兒這衣裳套了進去,孫管事兒微胖,這衣裳穿在我身上能裹上兩圈,長短能到了膝蓋,我用繩子綁緊了,把多餘的地方塞進褲襠里,再把那臟袍子套在外面,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找了塊兒瓦片就在棚子里挖了個洞,四下看了看,也沒發現水,我也管不了那許多,乾脆解了褲子拿出小雀來,嘩啦啦沖著那堆泥土一頓澆,提了褲子隨手一拽就是一把乾草。

先是拿著乾草把泥和了,伸手抓了布袋裡的小雞崽出來,晚上的時候,公雞母雞都虛著眼睛睡覺,我扛了它一道,它卻睡得安穩,等抓出來了也只是哼唧兩聲便不做聲響了。

我抓著它的腳,使了力氣就砸到地上去,小雞崽立時就不動了,我也不管死沒死,戳了一團泥巴,和著乾草就裹在了雞身上,然後扔進那個坑裡,又抓了一把乾草出來堆上,從一旁摸出兩塊兒火石來,點了火,填了幾根白天撿的木柴,棚子里瞬間就暖和起來了。

我就靠在草垛子上,烤著火,聽著村頭傳來的鑼鼓聲,嘴裡跟著哼哼。

等火滅了,再拿棍子扒拉開,把裡頭的東西扒拉出來,外頭的泥早就硬成了殼,拿著瓦片敲敲打打就裂了,手一摳,硬殼連著雞毛就一起下來了,露著裡頭嫩油油的雞肉來。

這法子是我跟村裡的老癩子學的,老癩子歲數挺大了,頭髮都是頂白的,牙齒落的也沒剩幾個,他說自己以前家裡遭里難,活不下去了就做了乞丐,從鎮上一直乞到城裡,年紀大了才想著回來。

這吃法是乞丐們都會的,我吃過一回,就覺得簡單,以後饞了,就總偷了雞這麼吃。

老癩子比我要講究,還把那內臟給清理了,我不會殺,也淘不幹凈,乾脆就渾箇兒的這麼蒸了,吃了外頭的肉,裡面的就直接扔了,就是沒放過血,總是一股子腥味兒。

肚子填飽了,身上也暖和了不少,收拾了地上的東西,隨手裹了起來找個大樹地下埋了,也無人知曉。

我窩回草垛子上睡覺,身上穿的厚實了點兒,可也沒暖和多少,這裡都是乾草,我不敢燒火,怕困迷糊了再把自己燒死,只能盡量窩進草垛子,早上起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扎進去的。

外頭亂糟糟的,就聽見有個女人在叫罵:「天殺的東西喲,見天兒的偷雞摸狗,老天爺開開眼,直接收了去也是功德喲……」

我揉揉眼,從草垛子里爬出來,頭髮還亂蹭蹭地,上面插著幾根金黃的草稈子,草棚子沒有門,只把稻草挪開就能出去,外頭幾個人擠在一起嘻哈說著話,就大嗓門插著腰對著我那草棚子罵。

「呸,該是娘生爹養的玩意兒,不要了就該天生天滅,偏遇上我家那口子心善,不知報恩還給人偷到了自家,下不了蛋的玩意兒,就該著送進那……」

「哎哎,大嗓門,你自家也有兒有女,留點兒口德,到了下面陰差老爺才不記過。」

有人看不過眼,截了大嗓門的話,接著又是一陣嘻哈,這事兒就差不多過去了。

村裡人說話粗俗,但都是避開爹娘的,誰家罵了聲爹娘那就是要打一架,非得見血了才能消停,日後也是盡量不打照面,但我無所謂,反正娘早死了,爹……我也權當他死了。

有人罵我爹娘,我反倒還跟著樂呵兩聲。

大嗓門長得五大三粗的,麵皮發黑,不好看,可卻是村長的媳婦兒。

村長叫閔世東,原先也不是村子裡的人,我聽說他曾經還當過百戶,因為遇見一戶人家,見那姑娘皮白眼大的,便把魂都落下了,後來想法子脫了軍戶,就留在了我們村裡。

可他看上的那個姑娘卻是已經定了親的,就在隔壁村子上,閔世東還沒回了神兒,立時就讓大嗓門的爹給定了親。

當時,大嗓門的爹就是村長,婆娘死得早,就得了這一個閨女,疼得跟眼珠子一樣,找了閔世東當上門女婿,就把這村長傳給閔世東了。

他倆有個閨女叫銀花,比我大一歲,長得像閔世東,可骨架子和麵皮都像大嗓門,還有個小兒子,剛兩歲。

我把頭上的草稈子抓下來剔牙,學著村裡的賴漢們抖擻著半個身子,問:「抓賊抓臟,你看見我偷你家雞了?」

「你要是沒偷,咋知道我丟的是雞?」

「嘿,你家院子里除了雞還有啥?全村就那麼幾家畜生,你要沒丟了雞,還能丟了人不成?」

我把賴漢學得個十足像,之前見過賴漢們吵架,嘴裡也沒個把門,只說到了人身上,那些個小姑娘也不計較里,就恨不得立時找個地縫鑽起來。

可我忘了件事兒,大嗓門可不是小姑娘了,我這種賴皮的法子跟她面前根本不好使。

就見她象腿一跨,大手就要掐我,我丈量著自己身子小,左竄右晃地躲了過去,好歹是保住了臉面,可這手上卻是被抓了一道花口子,都翻著皮兒地冒血珠子。

見沒抓著我,大嗓門狠著勁兒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呸,黑了心肝兒的下作玩意兒……」

我一聽,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孫管事兒喊白寡婦心肝兒的動靜來,再摸著袍子里的衣裳,忍不住地就咧開嘴笑了。

沒人知道我在笑啥,這些年我在村裡瞎混,誰家沒被我偷過,那都是祖上燒了高香的,但大多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來是不願意跟我一個半大的孩子計較,再有,丟的也就是點兒吃食,也不算大事兒。

我不是貫世的偷兒,像這些活物,一般都挑家裡有點兒閑錢的人家下手,不為啥,這樣的人家活物養的多,我偷只雞崽兒啥的,也就那麼過去了,再說,就算我不偷,也抵不住那黃皮子惦記。

像這回被人叫罵上門,還真是頭一回。

大嗓門被人攔著,嘴裡還罵罵咧咧地不停,突然聽到旁邊的人說:「成啦,你是來罵人的還是來尋正經事兒的?」

這話剛說完,其他人都自動讓出了個道兒,我一看,嘿,竟然是孫管事兒。

孫管事兒吃的白胖白胖的,但我覺得,他的白還是比不上白寡婦。

他雙手背在後頭,一身棕藍色緞子長衫穿著,腰上綁著一條玉帶子,兩邊分別掛著一個錢袋子和一個紅字兒繡的流蘇。

大嗓門見了他,也不罵我了,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又沖著一旁招手說:「銀花,你幹啥呢,快過來見人。」

她說完,就見著銀花扭扭捏捏地從一旁的大樹後面走了出來,梳著利落的發揪,還扎了兩朵絨花,兩隻眼睛有意無意地往我身上飄,臉上還紅了兩駝,只是她長得黑,紅了也看不太出來。

大嗓門一把拉過她,帶著上前跟孫管事兒打招呼,又拍了一下銀花說:「銀花,快叫叔。」

孫管事兒臉色都冷了下來,眼睛睨著大嗓門,偏生這女人滿心思都在自家閨女身上,愣是沒發現。

銀花臉更紅了,憋了半天也沒叫那一聲叔,還規矩地行了個禮,喊了一聲:「孫管事兒好。」

「嗯,不錯,規矩好,不愧是百戶家的閨女。」

孫管事兒不說村長,只提了閔世東曾經是百戶的身份,眼珠子轉了一個來回就把銀花打量了個遍。

我這想起昨天聽到的事兒來,原來是這孫家要選人幫忙啊,怪不得今天這麼多人在這兒等著,我還以為都是來看我挨罵的呢。

都說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兒呢,孫家老爺是不是宰相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平時孫老爺不常出門,一般都是孫管事兒張羅,見了我們,鼻孔都恨不得朝天喘氣兒。

大嗓門臉皮厚,壓根就沒聽出來孫管事兒的意思,還舔著臉上前說話:「她孫叔,孩子也不小了,你瞅瞅,長得多周正,這模樣給孫家小姐作伴兒總夠了格吧?」

孫管事兒眉毛一挑,大喘了口氣兒,還是沒理人,手握成拳頭放嘴邊咳嗽一聲,這才說道:「各位鄉親,我家老爺在鄉期間,承蒙各位的照顧,如今我家老爺啟程在即,時間倉促,想選些人手幫忙,還望各位鄉親能出個人情。」

「哎呦,可不是嘛,我說大傢伙兒,這孫管事兒要挑人,大傢伙兒可不能藏拙啊,有什麼能力,都趕緊使出來給孫管事兒瞧瞧……」大嗓門應了話介面,還不忘把銀花往前推。

銀花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擠了半天才擠出一句:「我……我會繡花……」

「噗……」我忍不住樂了,也不管大嗓門黑青的臉,說道:「人家挑的是幹活兒的人,你一個女娃去幹啥?難不成他們幹活兒,你就端個針線簸箕坐著繡花?」

「我……我……」

銀花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手裡捏著帕子擰來擰去得,倒是大嗓門大手一扯,就把她擋在後面,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個破崽子,沒爹沒娘的天閹貨兒,天生就是伺候人的種,還見天兒地打諢,呸,早晚叫老天爺收了去……」

她沒罵完,我臉色就青了。

「天閹貨兒」這詞兒我聽了好多年,從小到大,總有人這麼罵我,我雖然不太知道是什麼意思,但卻也懂肯定不是好詞兒。

我還記得當年爹走的時候,那女人就說我是個不能留種的,我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我就想,這天閹是不是就是沒種的意思?

我不喜歡別人說我這個,總覺得我爹就是因為我沒種才丟下我的,所以我就尤其厭惡這個詞兒。

大嗓門罵我爹娘,我都沒急眼,可她說我沒種,就是不行!

我氣紅了眼,大喊一聲,頂著頭就撞到她肚子上,把她撞了個結實的屁墩兒,也不管她哎呦哎呦的叫,轉身就跑了。

一口氣跑到了大柳樹底下,我抓著柳條就攀爬了上去,坐在枝椏上喘著粗氣。

這柳樹很粗,要四五個精壯漢子才能圍起來,我聽老癩子說,這樹自他小時候就是這麼粗,怎麼也得有個幾百上千年了,估摸著都成了精了。

村裡的娃兒們不聽話,爹娘就總拿那些精怪嚇唬他們,我不怕這個,就想著要真能碰上精怪,我就跟著學兩招法術,看誰還敢欺負我。

我喜歡這柳樹,枝條多,我往這裡頭一坐,誰也找不到,可我卻能看到外頭。

有時候,我也會把自己的心事兒說給柳樹聽,真就覺得這裡住著個精怪,能聽見我說話。

「老柳,你說他們怎麼就知道我沒種呢?我有沒有種,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娘,娘……我不願意去孫家做幫工……」

富娃的聲音大老遠就傳來,我貓著身子坐在枝椏上,不多久就看見白寡婦走過來,手裡拽著富娃,他往後頓著身子,可抵不過白寡婦拉扯,只能跟著走,還一臉的不情願。

「你個死孩子,老娘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們趙家的,你爹這個死人,說走就走了,你倒好,像誰不成偏像那個死鬼,倔驢脾氣,老娘為了讓你能進孫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你個死孩子說不去就不去了?」

「娘,我要是進了孫家,就沒人領著大壯他們玩兒了,我不去……」

「不去不成!見天兒的就知道玩兒,你來年可就十二歲了,還見天兒在村裡打諢,你瞧瞧人家孫少爺,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個童生,娘不求你有啥學識,以後你但凡能跟著認個字兒,娶的媳婦都是好看的……」

「真的?!」富娃突然停了下來,眼睛亮亮地看著白寡婦問:「娘你說的可是真的?我要是進了孫家學了認字兒,就能娶了好看的媳婦兒?」

白寡婦也跟著一愣,但很快就點頭說:「真的真的,進了孫家就能娶好看的媳婦。」

「成,娘,咱快點兒走,慢了該趕不上了……」

富娃就為了娶個漂亮媳婦,決定進孫家幫忙去了。

我撇撇嘴,晃蕩著兩條腿說:「老柳,你說老天爺咋就這麼不公平,富娃那小子就是一個傻貉,咋就有個那麼疼他的娘呢?」

老柳樹當然不會回答我,每次都是我自言自語說夠了,就走了,有時候風吹過來,柳枝兒晃蕩兩下,我就權當是他回答我了。

孫家選人選的怎麼樣我不知道,也沒人跟我說,到了天擦黑的時候,我從老癩子家門前過,他正好從裡面出來,拄著根熬紅髮亮的拐棍兒,敲敲門伢子朝我招手:「丟剩子,過來……」

「咋了?你又摸著啥好東西了?」

老癩子乞討大半生,似乎乞討就成了他活下去的本事,即便是回了鄉,也總是隔三差五地去鎮上討,總能填飽肚子,運氣好了,還能摸著幾十個大錢兒,回來捎上一壺老釀,再帶兩隻燒雞,叫上我,一人一隻雞,半壺老釀,吃飽喝足了就一頓瞎扯。

老癩子不會偷,但黏人地本事卻是無人能敵,只要盯著了人,總能要來點兒東西。

他叫我過去,我就想著肯定是又有好東西了。

「剩兒啊。」等我進了屋,老癩子就開口說:「咱倆其實也差不了多少,我這輩子算是過去了,就那麼個德行,你還小呢,可不能這麼打諢過下去。」

「喲喂,癩子也有想開的一天呀。」我笑咪咪地回他,平時跟他熟得很,說話也沒什麼忌諱。

「你小子聰明勁兒足著呢,見天兒地裝傻充愣,是個有福的。」

我不清楚老癩子的意思,誇我聰明是聽出來了,怎麼又裝傻充愣了呢?到最後卻說我是個有福的,咋聽咋覺得彆扭。

老癩子卻壓根沒理會我,抓著自己那根拐棍兒跟我說:「這夥計跟了我也有年頭了,好木頭,比我都有年歲,剩兒啊,日後你爺我要是有個好歹,這夥計你可得幫我照顧好嘍。」

「哎哎,癩子,你咋還罵人呢?咋就成我爺了呢?」

「破崽子,好的不學,就學了這點兒痞性兒。」老癩子抓著拐棍兒往我屁股上甩了兩下,他使的勁兒輕,一點兒也不疼。

他說:「我比你爹還年長一半兒,你叫我聲爺,虧了?」

「那你咋不先找我爹去?等我爹叫你爹了,我再叫你爺。」

「破崽子……」他又想打我,被我躲開了,然後便從懷裡摸出一包東西,遞給我說:「喏,給你帶的雞腿兒,還冒著氣兒呢,吃吧。」

我不跟他客氣,拆了油紙就大口啃了起來。

老癩子說:「聽說孫家選人幫工,你去了沒?」

「沒!」我吞下一口雞肉,吃的滿嘴流油:「我才不願去伺候人呢,不去。」

「你小子,不去伺候人,還等著人來伺候你啊?我覺得你該去,去了能有造化。」

「切,有造化也不去,我飽了,走了啊。」

把手上的油往身上蹭了蹭,我說著就往外頭跑,可怎麼也跑不動,扭頭一看,卻是老癩子的拐棍兒勾住了衣裳。

他把我拉回去,照著我後腦上就是一巴掌,說:「破崽子,在我這裡吃的雞也得有幾十隻了,托你個事兒都不成?」

「成,成,咋能不成呀,你說啥事兒?」

「喏。」老癩子把拐棍兒扔給我:「我這老夥計你可照看好嘍,不論去哪都不能離身兒。」

原想著他要我做什麼,結果還是給了我這根拐杖,我犯了難,慫著肩膀問他:「那麼寶貝,你咋不自己照看?」

「哎,老嘍老嘍,照看不動嘍……走吧,看見你就礙眼……」說著,老癩子就把我往外推。

等我出了大門,還沒緩過神兒來,一直到那屋裡的門關上了,我才跳起腳來,懷裡還抱著那根熬紅髮亮的拐棍兒。

「老癩子,你別想吭我,明天我還來你這兒吃雞腿。」

我沖著屋子喊完,裡面的燈火也滅了,我便只好拄著拐棍兒回去,越走越覺得自己以後就是老癩子,乾脆把棍子扛在肩膀上,回了草棚子里,隨手一扔,也不管它,我就滾到草垛子上睡覺去了。

第二天我醒了第一件事兒就是跑去找老癩子,可他房門已經鎖了,估摸著又是去鎮上乞討了。

村子裡的早上,一般都是在農田裡度過的,但這個時節剛好是等芽的時候,農忙早過了,吃了早飯便三五個聚在一起打牌喝酒,順勢還能說寫葷段子消遣。

可今天不一樣,大傢伙兒結伴地都往村尾走,那裡除了我的草棚子,再往裡走,就是孫大老爺的宅子了。

我拿著草杆子剔牙,盤腿坐在草地上看著,突然頭上被東西砸了一下,接著又是一下,我扭頭,富娃正抱著肚子大笑。

他今天穿的乾淨,衣裳料子也好,頭髮梳得整齊盤在腦袋上,連腳上的鞋都是新做的,那新衣裳針腳細密,一看就是白寡婦給做的。

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富娃的,就只一個白寡婦,我就比不上,不說別的,就拿這新衣裳來說,我就沒有,我這身上的袍子,都不記得是誰給的了。

我咬著草杆子說:「喲呵,富娃,你家掉金子了?你娘這麼捨得給你捯飭?相媳婦兒去啊?」

「去去去,我這身衣裳比你的小命都值錢,碰髒了你陪得起嗎?」

富娃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擺弄身上的料子,我猜想,這料子肯定是孫管事兒私下給白寡婦的,要不然,白寡婦也沒那麼多錢買。

村頭每月都有一次集市,但賣的料子遠遠比不上這個。

這麼一想,我心裡便湧上了一個主意,看著富娃說:「富娃,咱倆來比賽,咋樣?」

「比賽?比啥?」

「就你平時跟大壯玩的那個,咱倆比比誰的小雀噴的遠,我要是贏了,你就把身上的衣裳給我穿,敢比不?」

平時我們沒什麼玩樂的地方,女娃子都被圈在家裡繡花,我們這些個半大小子就聚在一起滿村子野,玩的最多的就是掏鳥窩,再有就是在河邊站成一排,各自脫了褲子比誰尿的遠。

我跟富娃他們玩不到一塊兒去,這次逮著機會,正好比試一把。

富娃似乎沒想到我會提這個,張口就要應下,可看了看身上的料子,又猶豫了起來。

我說:「比不比?不比我可走了啊……大壯說你噴的最遠,我看他是騙我的,你就會縮王八殼裡……」

「誰縮王八殼裡了?比就比,我還怕了你不成!」

說好了規矩,我倆一前一後跑到河邊兒上並排站好,現在正好趕上冬歲,河裡的冰在河面上鋪了一層,尿上就是一個坑,還冒著熱氣兒。

富娃指著冰面的一個位置說:「你給小爺瞧好嘍,小爺能尿到那裡!」

他說著就解了褲子掏出自己的小雀做好準備,我看了看他捏在手裡的東西,也沒多大,就一根手指粗細,但跟我的似乎還不一樣。

我也解了褲子做好準備,富娃扭頭看我一眼,先是一愣,接著也不比賽了,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他指著我的東西笑得都快岔氣了:「你……哈哈……怪不得說你是留不了種的,你咋跟個女娃一樣?」

「你才跟個女娃一樣,你有的我也有,你找個女娃脫了褲子看看有這個沒?」

「你這也叫有?跟個王八一樣,都縮殼裡去了。」

「縮里那也是有的,快點兒,還比不比了!」

被我這麼一吼,富娃又站好姿勢,數了一二三之後,我倆同時發力,小雀順勢發射……

富娃尿的遠,是男娃里公認的事情,我當然也比不過他,剛完事兒,他就提了褲子得意地看著我說:「咋樣,你輸了。」

「輸了就輸了唄,你又不是第一次贏。」我無所謂地說,也提了褲子轉身就走。

跟富娃比賽,輸贏都不算吃虧,贏了我能得著一身新衣裳,要是輸了也好,我正好想知道自己跟他哪裡不一樣,為啥大嗓門只說我是天閹貨,卻不說旁人,現在看到了,也沒覺得什麼,不過就是小雀長得不一樣。

那親兄弟還各有各得樣子呢,小雀當然也不一樣。

富娃一把抓住我的衣裳,一張大臉挨近我說:「咋,你想耍賴?」

「誰耍賴了?我只說了我贏了如何,又沒說我輸了如何。」

說完,我推了他一下,想趕緊抽身走,誰知道平時他挺壯實的一個人,竟然被我這麼一推就倒了。

富娃腳底下沒站穩,一滑,整個人就往河面上砸了下去,「撲通」一聲,愣是把冰面砸了個大窟窿出來,而他整個人就剛好卡在冰面上。

河邊兒的水不深,掉下去也淹不死人,可也擋不住這天冷,富娃在裡頭凍得直哆嗦,上下牙齒碰得啪啪響。

「你……你等著啊,我叫你娘去!」

我撂下這句話,撒腿就跑了,一邊跑一邊嘴裡還叫嚷著:「富娃掉河裡啦,白寡婦,富娃掉河裡啦。」

一路跑到了白寡婦家裡,剛好撞上了往外走的孫管事兒,我倆各自一愣,孫管事兒沒說啥,倒是眯著眼睛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我心裡卻是想:孫管事兒又來找白寡婦生孩子了?

「你這娃兒,怎的跑這麼快?」

「喲,狗剩子,大白天的你就來家偷了,可不是自投羅網了!」白寡婦扭著細腰從屋子裡走出來,對孫管事兒說:「這是村尾的狗剩子,是個……」

白寡婦話說了一半,那手帕掩住嘴湊進孫管事兒耳邊說了什麼,然後才說:「這小子見天兒的偷雞摸狗,偏偏從沒讓人抓住過現行,跟河裡的泥鰍一樣,滑著呢……」

她一說河裡,我才想起正事兒來,也不管她說我得話,趕緊說:「白寡婦,富娃他掉河裡了,你快去吧。」

「啥?!」白寡婦的臉白得跟紙一樣,拎了裙角就往河邊兒跑,嘴裡喊著:「富娃,哎呦我的兒子哎……」

白寡婦一走,就只剩下我跟孫管事兒兩個人了,我本來就想躲他,不說我身上還穿著偷了他的衣裳,就只說他現在看我的眼神兒,我就想躲。

怎麼說呢,那眼神就跟村裡的賴漢們看見白寡婦的眼神一樣,倆眼直冒火星子。

於是,想也不想,我轉身就要跑,可孫管事兒比我高比我胖,只一條胳膊就把我拽回來了,眯著眼睛問我:「你這娃兒跑啥?我又不會吃人,你跑什麼?」

我身上的外袍本就寬鬆了許多,被他這麼一拽,直接就露出裡面的衣服來了,被我穿了兩天雖然已經髒了,可孫管事兒還是一眼就給認了出來。

他兩根手指捻著布料,看我的眼神就更奇怪了,問:「哪兒來的?」

「富娃給的!」我隨手指著白寡婦跑走的方向說:「富娃說,這是他在半道上撿的,看我沒衣裳穿,就給我了。」

「哦?半道上撿的?」

「對,富娃還說了,不讓我告訴別人,孫大老爺,您是菩薩心腸,可不能說是我說的……」

我扭著脖子對他作揖,老癩子曾經跟我說過,越是大戶人家的管事兒,越是喜歡別人奉承,你把他捧得越高,他就越信你。

孫管事兒能做孫家老宅的管事兒,還能隨便安排人進宅子,我想,那他也算是大戶人家的管事兒了吧。

「得了,我不說。」他鬆開手,又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說:「你小子渾是渾了點兒,可心眼兒實在,想不想進孫家的宅子?」

「不不不!」我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一樣,後退了兩大步說:「我可不去,富娃想去,你去找富娃吧,我不去。」

「為啥不去?進了宅子就有好衣裳穿,還能填飽肚子,你也不樂意?」

「那也不去,那是去伺候人的,我不去!」

聽我這麼一說,孫管事兒直接愣了,捏著下巴問我:「要是不伺候人,你就願意進宅子了?」

我也愣了,也學著他的樣子捏著下巴問:「進了那宅子裡頭,還能不伺候人?」

「你要是不信我,跟去看看不就行了?」

「那成,那我就跟去看看吧,你要是騙我,就賠給我十隻小雞崽兒。」

「成!」

一大一小,一胖一瘦,我和孫管事兒擊掌為盟,我不怕他騙我,頂多也是白跑了一趟,大不了我不要那十隻雞崽兒了唄,只要我不願意,孫家也不能強逼著我賣身。

孫家老宅雖然是在我們村子上,可比我們村子其他人家要好上太多了。

先說這門,硃紅色的,門口還放著兩隻大石頭獅子,瞪著眼睛跟要吃了誰似的。

進了門就是個小屋子,比我那茅草棚子好太多了,裡頭坐著個男人,喝著小酒吃著乾貨,見了我們貓著身子出來說:「孫管事兒,您回來了,喲,這不是狗剩子嘛,你小子膽子不小,可是偷了孫管事兒的東西?」

「去去,你認識小爺,小爺還不認識你呢。」

我甩了手跳到另一遍,臉一抬,把鼻孔沖著天,心裡得意:想不到我狗剩子的大名,竟然連孫家的人都知道。

「嘿,你個兔崽子,給你長臉了還……」

那人擼了袖子就要過來打我,孫管事兒直接一胳膊攔了下來,也沒什麼表情:「差不多就得了,好好看你的大門,這是府上的貴客,我要帶給老爺看的。」

「哎,哎,孫管事兒您說的話,小的肯定聽,肯定聽。」

孫管事兒這才甩了袖子把手背在後面走了,我樂開了花,趁那人不注意上前踩了他一腳,他哎呦一聲又要過來揍我。

我說:「你幹啥?沒聽孫管事兒剛才說的話嗎?我可是貴客,你小心點兒,我可貴著呢……」

說完,我小跑著跑遠了。

孫家老宅看上去不大,可走起來卻是大得沒邊兒了。

我跟著孫管事兒走了許久,也不見他停下,等好不容易停下了,孫管事兒就指著前頭的東西說:「你先在這裡等我,哪都別去。」

「幹嘛?」

「你是第一次來府上,我總要跟主子說一聲,你哪都別去啊,要是走丟了我可不管。」

我聽他這麼說,覺得也對,又看見前頭有個圓桌子,上頭有幾個鮮亮的果子,便不在意的說:「去吧去吧,快點兒回來啊,這大冷的天兒,我可不多等你。」

等孫管事兒走了之後,我就坐上凳子,隨手拿起一個果子在身上蹭了兩下,咬了一口,甘甜甘甜的,就是坐在這裡有點兒冷。

也不知道這大戶人家都是怎麼個想法,好好的幹嘛在亭子里放張桌子?夏天曬冬天冷的,遭罪。

吃了一個果子之後,我冷的渾身哆嗦,孫管事兒還沒回來,我就站起來圍著亭子轉悠,沒多久,身後就傳來腳步聲,我以為是孫管事兒回來了,結果一扭臉卻發現不是。

一個神情慌張的男人一邊小跑過來一邊扭頭往後看,見了我,二話不說就從懷裡掏出一個藍布包裹塞到我手裡,小聲懇求:「這位小公子,這個東西關乎到我的性命,煩請小公子先替我照看一下。」

嘿,老癩子讓我替他照看拐棍兒,這人讓我替他照看包裹,咋都找我照看?還不給我銀錢。

老癩子還說的過去,畢竟我吃了他十幾隻雞了,平時有什麼好東西也都想著我,可眼前這人跟我啥關係?我憑啥照看他的東西?

不過看這人臉色蠟青,身上的衣裳也有些髒亂,甚至還有些血跡,我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犯怵,萬一這人是個賊,進院子偷了東西被發現了,那我豈不是成了賊的同夥了?

雖然我也偷個雞啥的,可那些都是吃食,都是為了填飽肚子,頂多算個賴,這賊和賴可不同……

我正想著,突然從另一邊跑來幾個人,手裡都抓著棍子,有的還抓著明晃晃的刀,男人也瞧見了,原本就蠟青的臉現在連點兒人色兒都沒了,啥話也不說,只把包裹往我懷裡一塞,撒腿就跑。

「哎我說,你這人怎麼……」

「快點兒,就在前面吶!」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也不做多想,伸手一甩,就把包裹扔進了一旁的草堆里,又漫不經心地抓了個果子咬了一口,嘴裡被涼地一激靈,身上就忍不住跟著哆嗦。

腳步在我身後停下,有人指著我說:「小孩兒,你是幹什麼的?」

我扭過身子,看著這幾個人,說:「你又是幹什麼的?小爺可是你們府上請的貴客!」

「哈哈,貴客?就你?」他們顯然不相信我的話,帶著嫌棄上下打量了我一遍。

我身量小,雖然已經九歲了,可看上去也就像是六七歲的樣子,那人似乎是不相信我,又問:「那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男人從這裡過去?手裡還拿著個藍色包裹?」

「沒看見沒看見。」

「沒看見?」領頭的人從桌子上抓了個果子給我,說:「小孩兒,你跟我說實話,我就給你果子吃,咋樣?」

「不咋樣,我說沒看見就是沒看見,你這果子就放桌子上呢,我要吃不會自己抓?」說著,我抬手又咬了一口手裡的果子,照舊跟著哆嗦了一下。

不行,太涼了,不吃了!

我把咬了一半的果子往旁邊兒一扔,剛好砸在了之前那個扔出去的包裹上,旁邊的草一晃悠,就有人看到了裡面的藍布。

「去瞧瞧那個是什麼。」領頭的吩咐道。

有人小跑著過去,沒多久就拎著包裹回來了,那領頭的看了一眼,扭臉就抓住我的領子叫囂:「嘿,你個浪流的玩意兒,我就覺的你有問題,原來是跟那賊一夥兒的,抓起來等著老爺吩咐。」

我還什麼都沒說就被人給壓制住了,身上的袍子本來就大,被這麼一拉扯,裡面那件孫管事兒的里衫就露了出來,那領頭的一看,手上的勁兒更大了:「你個小兔崽子,手腳挺利索啊,竟然給你偷了件好衣裳,說,從哪個院子偷來的?」

「從你祖宗墳上偷的……」

「嘿,兔崽子,還敢罵我?我讓你罵!讓你罵……」

後背上挨了幾棍子,我悶哼一聲,咬緊了牙不喊不叫,那棍子有我的手腕粗,我穿的又薄,被打一下,就感覺內臟都挪了位了。

心裡把這人祖宗八代都罵了一遍兒,我咬著牙擠出一句話:「狗兒子,你敢打你爺爺……」

「喲呵,還罵?行,有種,這府上的賊被抓住了,帶走!」

孫管事兒不知道去哪了,到現在都見不著人影,我就被幾個人壓著往前走,那領頭的男人還是不時地踹我一腳,轉了一個彎又一個彎,我被帶進一個屋子。

領頭的說:「老爺,府上的賊抓住了,人贓俱獲。」

「嗯,下去吧。」有個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

壓制我的人出去了,我才敢抬頭看,卻發現孫管事兒也在這裡,他微弓著腰,低著頭站著,而在我面前的一張書桌案前坐著一個男人。

看上去有個四五十歲,頭髮鬍子還都是黑密的,體態微胖,坐在一張貴妃椅上看著我。

「孫管事兒,你說帶我來享福,咋還讓人把我當賊了?」我站起來直衝著孫管事兒嚷嚷。

「狗剩子,在大人面前不得放肆,還不快點兒跪下!」孫管事兒訓斥我,然後又說:「老爺,這個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人。」

「嗯……不是說是個孩子嗎?怎麼成賊了?」

「這……老爺,奴才覺得,這肯定是有誤會,您看……」

「既然是誤會,那你就審審,老夫承蒙皇上隆恩,可不能把個賊當寶。」

那個男人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看孫管事兒對他的態度,我估摸著,這人應該就是孫府的主人。

他倆說的話我聽不太明白,但有一句還是聽懂了,他倆說我是賊,還要孫管事兒審我。

我平時在村子裡頂多也就偷個雞,但之後我也是儘力幫那家多干點兒活,也算是用勞動換取糧食了,這麼一合計,我還是個良民吶。因為篇幅有限,喜歡本故事的朋友, 關注微口信:信你的邪,只需要回復帖子名或故事中的人名就可以看更多後續內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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