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女兒出國之際

飛機終於安全落地！看著孩子從莫斯科凌晨兩點發回的消息，心終於放了下來，放心地睡去。

幾天前，幫著孩子整理行李箱，才知道念叨了很久的別離就在眼前。

「帶上厚衣服，那邊冷。」「把保暖衣也帶上，帶上幾條厚褲子，幾件厚毛衣。要注意保暖，不要為了風度，把腿凍壞了，以後有的罪受……」我不停地說著，女兒不住地點頭：「好！我知道。」

愛人拿著裝滿辣椒面和花椒的瓶子從廚房走出來，說：「這些給你帶上，再把你媽給你買的十三香、雞精都帶上。」

「好！」

我從廚房又拿出夏天自己晾曬的紅辣椒遞給她：「這個吃的時候，先用水泡泡，再和其他的菜炒。」

「嗯！」

書籍、本子都打成捆放進了皮箱，化妝品、毛巾、晾衣架也依次放了進去，手電筒、插線板也被封裝了起來，終於，別離的思緒裝滿了整整兩大箱。

「把風衣裝在你的背包吧。烏魯木齊轉機的時候，天涼可以穿的。」

「證件要放在順手的地方，安檢的時候方便，完了再收起來……」

「媽出去給你買些水果，飛機上吃。」

「不要，太重！」女兒拒絕道，「只帶兩個蘋果，可以嗎？」

「不要，要中秋了，去超市買幾個月餅，就當我過提前過中秋節了，好嗎？」

「行！」

看著樹立在門邊的兩個大箱子，一向淡看別離的我，心頭突然湧上了異樣的感覺，一絲淡淡的離愁縈繞在心間。要走了，做了簡單的早飯：煎雞蛋、辣椒炒絲瓜、熱了自己蒸的菜卷，愛人取回了一瓶鮮奶。

「媽，這是我在家吃的最後一頓早餐，下一次就到一年以後了。」孩子沒心沒肺地嬉笑著，也許她在強壓心頭的不舍，也許年輕的她還不知道分離的酸楚。

早飯匆匆地結束了，該走了。「再看看，看還有沒有東西拉下，」愛人說。

孩子在自己的房間轉了一圈，把手中的電腦遞給我，說：「沒有了。走吧。」

秋日的田野里慢慢染上了收穫的喜悅。蘋果園的翠葉間透露出星星點點的紅，葡萄架下垂著串串晶瑩的紫葡萄，大片的玉米抱著碩大的棒子迎著秋陽，秋菜以喜人的狀態帶著秋日的朝露。沒有再多說什麼，想著孩子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

沒人管的孩子早當家！想當年，愛人常年出差在外，我的工作又很忙，小小的她就學會了自己照顧自己。上小學從未要人接送，上中學自己做飯給自己吃，上大學更加獨立。她的學習我從未操過心，全憑她自己努力。今天，為了自己的青春夢想，她要飛度異國他鄉。20年來，從沒有這麼遠的距離，也沒有這麼久的別離。雖說高中三年在咸陽度過，我也是一月看望一次。上大學，選擇在西安，就是因為近，也因為回家方便。今日別離，竟是天各一方……

到了機場，託運了行李，取了機票。去安檢吧！愛人說。看著孩子隨著安檢的隊伍一步一步上前，遠離的腳步一步一步走遠，才知道分別時刻就要到了。安檢門口，孩子回過神，沖我們揮揮手，臉上掛著微笑。不忍再看，轉過身，愛人緊緊擁住了我。

走吧！沒有再做停留，就離開了機場。剛出機場，孩子發來信息：我登機了！回個信息：一路陽光！

回家的路上，看著藍天上翱翔的銀鷹，不知是否載著我的牽掛，飛到了異國他鄉。

唯有祝願：希望孩子帶著自己青春的夢想，在異國他鄉平安快樂。

【作者：孫陽，咸陽渭城人，畢業於陝西省乾縣師範學校。曾出版散文集《閑情拾趣》《花開流年》。】

感恩之心，人皆有之。

清冽爽口，好水好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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