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能可怕到什麼程度,實在是沒想到啊!

當我聽說朋友Dodd在那家醫院接受精神治療後馬上就去看望了他，但沒想到迎接我的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噩夢。

護士們抓著他的頭髮，把他按在地上，然後對著他的胸膛一頓猛踢。隨後他們用繩子把他勒進了18號病房。我能聽見絕望的呼喊和物體碰撞所發出的噪音。這些聲音持續了一段時間後，Dodd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只傳來一陣陣呻吟。

這是19世紀晚期美國一家媒體的報道，而報道里的「那家醫院」，名叫托皮卡州立醫院，大家更習慣叫托皮卡精神病院(topeka insane asylum)。

這是一個打著天堂幌子的地獄，成立於1872年的它主要任務就是針對精神病患者的治療。人類歷史上治療精神病人所用的慘絕人寰的手段，都曾在這裡一一上演。

水療、毆打、強姦等諸多見報的手段已經是小兒科，那些被送往托皮卡州立醫院的人通常再無機會見到外面的世界，而醫院也嚴格限制著親屬探望病人，並聲稱這會妨礙治療。

不過最駭人聽聞的是，這裡曾上演過針對精神病人「強制節育」。

早期用來束縛精神病人的「醫療器具」

因為當時法律的不健全，從1913年開始後的7年里，托皮卡精神病院一共完成了大概57例強制閹割或者節育手術，而他們無一不是精神分裂者和癲癇病患者等精神不正常人士。當時的社會相信這種殘忍手段會對精神病患者的治療產生幫助。

此外，整個人類史上最著名的黑幽默——「前額葉切除手術」也在這裡被濫用。

該手術發明人安東尼奧·埃加斯·莫尼斯

人類的大腦的每個半球分為四個葉，額葉是其中最大的一個。額葉切除以後人會失去很多功能，包括很大一部分的性格，幾乎就是一個行屍走肉，和正常人相比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還可以呼吸。

而除了後果殘忍，這台手術進行的過程也無比驚悚：醫生拿一個細長的錐子從病人的眼球上方插進大腦，然後憑藉經驗在病人的腦子裡一頓攪，直到自己覺得已經把前額葉攪爛為止。

不過在病人家屬眼裡，之前狂躁的精神病患者現在溫順如狗，這也讓很多病人家屬認為這台手術治好了精神病。也正是因為此，這種手術在當時的精神病院里被無限濫用，而托皮卡精神院就是這類醫院的急先鋒。

除此之外，當時托皮卡精神院讓人後背發涼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只要是他們認定的精神病，那麼不管你是不是，下半輩子都得是精神病。

John Crabb是從丹麥來到美國的移民，在托皮卡做洗碗工。因為脾氣不好，他對自己的情敵發出了惡毒警告，沒想到卻因此被送進監獄。被送進監獄後的 Crabb絕食抗議，卻因此被認為有精神問題而被送進了托皮卡精神醫院……

在托皮卡精神院，Crabb努力說服工作人員自己的精神正常，但沒想到越證明就越被醫生認定為精神病，這事到最後幾乎已經把Crabb逼瘋。到後期，Crabb幾乎拒絕做任何事，更拒絕與醫護人員合作。

直到1949年，有人獲悉Crabb的病例後去有關部門不斷反應，這才讓托皮卡精神院重新給Crabb做了精神鑒定，而Crabb也因此被釋放。不過從被抓到釋放，Crabb在托皮卡精神院被監禁了整整20年。

醫生與病人的合影

既然這麼囂張，當時就沒有人來管?答案是：沒有，因為當時的政府部門就是托皮卡醫院的保護傘。

當時許多律師都曾嘗試啟動與虐待事件相關的調查，但總是遭到莫名阻礙。一位名叫Hanson的律師曾嘗試釋放一部分醫院內的病人。但他所負責的病人連查問和聽證會環節都沒能走完，就被送回了這所牢籠。而當時的檢察官甚至以「在起訴托皮卡州立醫院時騷擾政府官員罪」對 Hanson提起公訴，並要求他不再干擾醫院裡的病人。

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開頭提到的那位被拖進18號病房毆打的Dodd最後也在托皮卡精神院無故死亡。而律師在嘗試調查其中原因時同樣受到了堪薩斯州的政府官員的阻撓，最終案件不了了之。

當然，雖然很多精神病人的遭遇在現代人看來十分荒謬，但不能忽視當時醫療技術和社會認知的落後。欣慰的是當人們意識到這種錯誤後，即時做出了補救。

1997年，托皮卡精神院終於被關閉，中心大樓和其他副樓也於2010年被拆除。目前醫院的原址上只留下了一塊2.8英畝的墓地。不過在這成百上千個墳墓里，卻只留下了16個墓碑……

埋葬在這裡的大多是無人認領的精神病人，而從這些病人身上映射出的是整個人類醫療發展史上的悲劇，單單指責托皮卡精神院，也有些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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