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超級英雄電影，都比不上這一部

娛樂 06-24

許多影迷都喜歡上IMDb網站(Internet Movie Database)查閱電影台前幕後的故事，同時為影片打打星、評評分。坊間為人津津樂道的電影TOP 250榜單就是這個網站龐大的用戶群評出來的。長期以來，榜單的頭三位不外乎是The God Father (《教父》)、The Godfather: Part II (《教父II)))和The Shawshank Redemption (《肖申克的救贖》)這三部電影。

但在The Dark Knight (蝙蝠俠：黑暗騎士)上映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超過20萬的用戶上網投票，總評分一度高達9.7分，旋即趕超教父老師與肖申克同學，搶佔了第一名的寶座。與此同時，它五億多美元的票房成績直逼Titanic (《泰坦尼克號》)，成為美國票房榜上的第二位。當時的輝煌到今天看來也不足為奇，這部電影的高度絕對是其他所有超級英雄電影難以企及的。

如果Heath Ledger沒有死，應該會有很多人看完電影后向他道賀吧。在Brokeback Mountain(《斷背山》)中飾演了那個細膩內斂的Ennis之後，他的演藝事業又有了新的代表作——在The Dark Knight中飾演的「小丑」。這個角色沒有名字，只有代號Joker,但這足以讓他再次獲得2009年奧斯長最佳男主角的提名。是的，很多看過電影的人都覺得，Joker才是這部電影的真正的主角。

Joker: 規則之外的小丑

故事從Joker帶著手下搶劫一家黑道銀行開始：暴徒們都清一色地戴著馬戲團小丑的面具，他們被Joker用簡單的伎倆擺布著，一一執行完各自的任務後再殺掉同伴。面對著即將到手的堆積如山的鈔票，每一個「小丑」都興奮而聒噪，只有一個人保持沉默，那便是Joker。他以讓人迷惑卻又似乎充滿哲理的台詞登場，猶如一個哲學家，你會發現他是用一個主流規則之外的思維模式說話。當那個腿部中槍、趴在地上的銀行經理試圖挑釁他時，他摘下小丑面具，露出真正面目的「小丑妝」，回答耐人尋味。

Banker:Think you re smart, huh? Who that have hired you—they』ll just do the same to you. Criminals in this town used to believe in things. Honor, respect ... Look at you! What do you believe in, huh? What do you believe in!

Joker:I believe, whatever doesn t kill you, simply makes you—stranger.

相較於之前的《蝙蝠俠》系列電影，這一次的Joker明顯少了滑稽的風格，多了黑暗的色彩，而且更加符合原著漫畫中對這個角色的最初設定：一個隱藏著悲傷的笑面人。

面對堆積如山的金錢，Joker的下一個舉動便是將其付之一炬

Joker隨後的正式亮相，是在一群黑幫大佬們商量事情的現場。穿著紫色西裝的他，臉上塗著白色油彩，眼窩塗成了黑色，嘴上咧開的「笑容」形成一抹殘忍的血紅。他向黑道大佬們指出，警長Jim Gordon(下文簡稱Gordon)和檢察官Harvey Dent(下文簡稱Dent)之所以能夠暢行無阻，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蝙蝠俠的存在，即使亞洲商業巨頭劉將黑幫的贓錢轉移到香港，蝙蝠俠照樣會找上門。Joke響大佬們開價，要他們僱用自己殺死蝙蝠俠，但遭到斷然拒絕，還被譏為怪物——Freak。

那個罵他怪物的黑幫大佬隔日便被Joker殺死了。在他臨死前，Joker將刀架在他的嘴角，對他講述了自己的刀疤笑瞼是怎麼來的。

Joker:You wanna know how I got these scars? My father was ... a drinker ... and a fiend (惡魔). Then one night, he goes off crazier than usual. Mummy gets the kitchen knife and defends herself. He doesn t like that, not-one-bit. So, me watching, he takes the knife to her, laughing while he does it. He turns to me, and he says, "Why so serious, son?" He comes at me with a knife, "Why so serious, son?" Sticks the blade in my mouth, "Let s put a smile on that face!」

不斷重複的一句「Why so serious?」來自於Joker童年的陰影，卻也是他行事的風格。他奉行無政府主義，犯罪並不是為了金錢或其他慾望，而更像是在玩一場遊戲。他選中蝙蝠俠這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並且把整個Gotham市的市民一起納入遊戲中玩命。

如Joker所料，劉被蝙蝠俠從香港抓了回來，黑幫大佬終於決定僱用Joker來對付蝙蝠俠。隨即，Gotham市市長辦公室的幕牆玻璃外，吊下一具穿著蝙蝠俠衣服的屍體。Joker透過電視向全Gotham市市民放言，也向那個躲在面具背後的蝙蝠俠喊話：只要他一天不摘下面具站出來，這座城市就將每天有人被殺。

Joker:So you think Batman makes Gotham a better place? Look at me, look at me! You see this is how crazy Batman makes Gotham. You want order in Gotham. Batman must take off his mask and turn himself in. Oh, and everyday he doesn t, people will die. Starting tonight; I m a man of my word.

就這樣在一夜間，英雄人物蝙蝠俠瞬時成了眾矢之的，全民公敵。

蝙蝠俠：懷疑自己

這部電影的一個絕妙之處在於，它一反美國好萊塢傳統英雄讚歌的模式，開始大膽地假設英雄主義也有可能是一把雙刃劍：它是凌駕於法律之上的權力，它的存在隨時可能催生更恐怖的末日。

蝙蝠俠的扮演者Christian Bale是第二次穿起蝙蝠俠的緊身衣了，他無疑是當仁不讓的完美人選：貴族氣質的眼神讓他很好地詮釋了白天那位富甲一方的年輕企業家Bruce Wayne；會演戲的嘴唇讓夜裡穿著蝙蝠裝的他也能傳達感情。

卸下蝙蝠裝的Bruce Wayne帥出天際

但這位英雄似乎沒法得到他想要的愛情。當他發現青梅竹馬的戀人Rachel在與新上任的年輕檢察官Dent交往時，心中五味雜陳。Rachel身邊站著的，是這座城市的另一個英雄，他憑著強烈的正義感將罪犯一一起訴，Gotham市彷彿霎時間消滅了犯罪，這個城市似乎不再需要蝙蝠俠除惡懲奸。為了能讓Rachel回心轉意，蝙蝠俠此時萌生了「退隱」的念頭。當Joker放話說蝙蝠俠再不出來自首就繼續每天殺人時，蝙蝠俠找到Joker的下一個目標Dent，跟他表明自己要在次日的記者會上自首。他覺得，如果他的自首能為Gotham市留下一位不需要戴面具的正義英雄，他願意犧牲自己。

Batman:You are the symbol of hope, I can never be. You stand against organized crime as the first legitimate ray of light in Gotham in decades. If anyone saw this, everything would be undone. All the criminals you pulled off the streets will be released and Jim Gordon would have died for nothing. You re gonna hold a press conference tomorrow morning.

Dent:Why?

Batman:No one else will die because of me. Gotham is in your hands now.

Dent:You can t! You can t give in! You can t give in!!!

但他沒有料到，在次日的記者會上，在他自首前，Dent搶先宣稱自己就是蝙蝠俠，希望藉此能引出Joker。Joker的手下抓走了Dent，但自己卻被警長Gordon和蝙蝠俠逮捕。蝙蝠俠開始審問Joker，Joker的話卻讓他更加懷疑白己，懷疑自已的所作所為最終換來的是什麼。Joker不斷地刺激他說，是因為他執意保持蝙蝠俠的神秘身份，才致使Dent替他背了黑鍋，才讓局面變得這樣不堪。Joker還透露說，Dent已經被帶到某個地方，被控制起來。

Batman:You wanted me. Here I am.

Joker:I wanted to see what you d do. And you didn t disappoint me. You Iet five people die. Then, you let Dent take your place. Even to a guy like me, that s cold.

Batman:Where is Dent?

Joker:Those mob fools (烏合之眾) want you gone, so they can get back to the way things were. But I know the truth, there s no going back. You ve changed things forever.

Batman:Then why do you want to kill me?

Joker:I don t want to kill you. What would I do without you? Go back to a rip-them-off Mob dealers? No, no. No. no. You ...you complete me.

Batman:You re garbage, you kill for money.

整個審問過程，蝙蝠俠說的話都非常簡短，他像一個孤獨自閉的病人，偏執地使用暴力，去獲得他想要的一切。而這個「Nothing in his pockets but knives and lint」的Joker卻像個巫師，念念不絕地說著自己的一套說辭，像催人受蠱的咒語，道出蝙蝠俠所處的境遇：當人們需要他的時候，他是英雄；當人們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和Joker一樣，都是怪物。

Joker:To them, you』re just a freak ... like me! They need you right now. When they don t, they will cast you out, like a leper. See their morals, their code; it s a bad joke. Dropped at the first sign of trouble, they re only as good as the world allows them to be. I ll show you, when

the chips are dawn, these civilized people, they ll eat each other. See, I m not a monster. I m just ahead of the curve.

Batman:Where is Dent?

在蝙蝠俠的逼問下，Joker給了一個令蝙蝠俠氣急敗壞的答案：他深愛的Rache和Dent一樣被控制了起來，他們分別被帶到城市的兩端，兩處分別放置了遙控爆裂物，之間的距離讓蝙蝠俠無法同時營救他們。得知此事，蝙蝠俠毅然跨上他的高速摩托出發去救Rachel，同時警長Gordon帶領警察去營救Dent。

不料，Joker故意將Rachel和Dent的位置說反，蝙蝠俠實際救出的是Dent，只是Dent被火燒毀了半個臉，被送往醫院。Gordon卻沒救到Rachel，結果她在爆炸中身亡。而此時，透過炸彈的掩護，Joker已經順利地逃出警局。

Dent: 亦正亦邪的雙面人

檢察官Dent更像這個世界上真實存在的人物，可以因正義而無所畏懼，也可以因仇恨而倒行逆施。他常常故作輕鬆，用硬幣的正反來決定事情的走向，但其實這個硬幣的兩面是一樣的。在爆炸中受傷燒毀半邊瞼之後，這枚臨行前他留給Rachel的硬幣讓他更加觸物生悲。此時穿著護士裝的Joker來到他的病房，Joker使Dent相信，這慘痛的一切都是因為警察、黑幫、Gordon和蝙蝠俠造成的，他需要復仇的對象是他們。

被人們奉為光明騎士的Dent變成了雙面人

被悲傷與仇恨蒙蔽心智的Dent自此成了雙面人，開始一一質問和Rachel之死有關的警察和黑幫分子，並用那枚硬幣決定他們的生死。人們心中的「光明騎士」Dent變成了殺人犯。

Joker之所以能成功煽動Dent，並讓蝙蝠俠懷疑自己，是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運作的罪責和人性的規則，比如對情感的眷顧，對死亡的恐懼，對仇恨的敏感……同時，他自己是一個沒有規則的人，他沒有指紋沒有身份也沒有牽掛，所以他能無拘無束無憂無慮地展開每一項暴行，並不斷撩撥人心中最深處的惡。

善與惡：人性的抉擇

故事的高潮，Joker再次向眾人宣布他將在夜晚接管Gotham市，市民們都要受他統治。橋和隧道因為Joker的炸彈威脅而被封鎖，政府開始用渡輪撤離民眾。Joker卻已事先在兩艘渡輪上放了炸彈，一艘載著民眾，另一艘載著囚犯，並告訴兩邊的乘客，自救的方法就是用他放在船上的引爆器，引爆另一艘船。否則，兩艘船都會在午夜時被遙控炸毀。兩艘船的人都面臨著人性的考驗與生死的抉擇。而Joker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證明，所有人都像他自己一樣醜惡。

但事情並不如Joker所願。兩艘船上的人都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而躁動不安，按還是不按引爆器成為最艱難的選擇，投票成為解決的方式。他們看著時間滴答滴答地過，卻依然沒有勇氣寫下答案。最終，一個凶神惡煞般的囚犯態度強硬地拿起引爆器將其扔到了窗外，而另一艘船上的白領男士拿起了引爆器卻又將其放回了原位。

就這樣，時間過了12點，什麼事也沒發生，這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對於背後的原因究竟是什麼，觀影者各有解釋。許多人認為這是全體的勝利，是人性的勝利：無論是囚犯還是民眾，心中都存有一種原始的善，這樣的善戰勝了自私、貪婪和恐懼……還有人認為導演這樣安排是因為我們都不希望對人性太過絕望。也有人分析人們之所以無法按下引爆器，是因為誰也不願意在眾目睽睽之下做殺死一船人的劊子手，以免從此後的人生都墜入夢魘。當然也不乏一些人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人性都是自私的，電影中太過理想化……

不論你的觀點屬於哪一方，在電影中，小丑這一次並未得逞。但在小丑看來，這無關緊要，因為他的王牌是墮落的光明騎士Harvey Dent。

Batman:This city just showed you that it s full of people, ready to believe in good!

Joker:Until their spirit breaks completely, until they get a good look at the real Harvey Dent and all the heroic things he s done. You didn t think I d risk losing the battle for Gotham s soul in a fist fight with you? You need an ace in the hole; mine is Harvey.

Batman:What did you do?

Joker:I took Gotham s White Knight, and I brought him down to our level. It wasn t hard. You see, madness, as you know, is like gravity. All it takes is a little push!

果不其然，瘋狂的Dent並沒有辜負Joker的期望。他將警長Gordon和他的家人綁架到Rachel出事的那棟殘存的大樓中，開始用擲硬幣來決定Gordon一家和蝙蝠俠的生死。蝙蝠俠腹部中槍佯裝倒下，就在Dent決定Gordon的兒子的生死前，蝙蝠俠撲倒Dent，救出了小男孩，而Dent則因他所鍾愛的硬幣而摔死。蝙蝠俠和Gordon知道若是原本人人崇拜的Dent謀殺警察的事傳出去，人們內心的道德底線就會崩潰，使Gotham徹底陷入混亂中。而這就是Joker的最大目的。

Gordon:The Joker won.

Batman:But the joker cannot win. Gotham needs its true hero.

Gordon:No ...

Batman:You either die a hero, or you live long enough to see yourself become a villain. I can do those things because I m not a hero, unlike Dent. I killed those people. That s what I can be.

Gordon:No, no, you can t. You are not.

Batman: I m whatever Gotham needs me to be.

最終，為了維護Dent「光明騎士」的形象，讓整個城市看到光明的希望，蝙蝠俠扛下了Dent的所有罪名，從此成為警方追捕的對象，並被命名為「暗夜騎士」。

這部電影雖然是一部超級英雄電影，但卻時時將你拋入一個道德困境之中，無論是警察、普通民眾還是蝙蝠俠自己，都要面對這樣的困境，做出自己的選擇。它讓人直面人性中的邪惡與多變，讓人忍不住絕望，但同時也帶給了人希望。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囚犯，當他們在船上沒有按下引爆器的那一刻，他們就成了希望的化身，成了人類終究還是嚮往善的證明。

而對於蝙蝠俠，他之所以是真正的超級英雄，是因為他儘管同樣也背負了父母無故被殺的血海深仇，卻沒有像Joker和Dent那樣墮落到罪惡的深淵，儘管他也曾經痛苦掙扎，也會有自私的想法，但他終究守住了底線，並為了維護正義做出了巨大的自我犧牲。

有時候，善與惡只在一念之間，但如何守住這一念不越線，卻需要巨大的勇氣和意志。蝙蝠俠明明擁有最無可辯駁的墮落的理由，卻能夠堅守正義，默默承擔一切。他守護的不僅僅是人們的生命安全，更是人們心中搖搖欲墜的信仰與希望。

或許人心真的險惡，令人絕望，但只要想到還有那樣一些人，他們行走於黑暗之中，卻仍能堅守光明，心中就有了繼續前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