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頭冒白煙，早已去世幾年的人竟然坐在那抽煙

在我老家莘縣的海棠村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真事。這是一件關於人死而復活的怪事。周家老頭去世有好幾個年頭了，只剩下老伴和兒子、媳婦一起過日子。這一天，本村的張老三一大清早就扛著鋤頭下地幹活了。途徑周家墳地的時候，冷不丁的用餘光一瞟，竟然看到周家墳頭開始冒白煙。張老三被這股莫名的白煙吸引，正眼一看。媽呀~墳頭上正坐著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死了好幾個年頭的周老頭。周老頭滿臉褶子，手裡拿著生前最愛的煙桿，吧嗒一口，一圈白色的煙霧從墳頭上冒了上去。張老三看到這裡，嚇得面如土色，說不出話來。周老頭倒也不認生，親熱喊道：「張老三，才幾個年頭，你就把我給忘了？」

「我說……你……不是死了嗎？」「我又活了，你趕緊叫我老伴過來接我回家吧，我在這裡等著。」死去的人，竟然還能活過來，還這樣坐在墳頭上跟張老三說話。張老三嚇得不輕，趕緊回來找到了周老頭的老伴，嚷嚷道：「周家大嬸，周大哥活過來了，正在墳頭上坐著呢，他……讓我回來通知你來接他回家……」周大嬸正在院子里晾衣服，聽到張老三的話，白了他一眼，不高興道：「說什麼呢，走走走。」「我說的是真的！」「你張老三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成天滿嘴跑火車，再說了，我老伴死了好幾年了，我是親眼看到他斷氣進的棺材。」

周大嬸不信，這下把張老三給急壞了，指天發誓道：「周大嬸，我若是敢欺騙你，天打五雷轟！」周大嬸看張老三說的臉紅脖子粗，不像是騙人，就趕緊把衣服放下，直接奔向了墳地。周大嬸這一去，張老三把這件怪事一呼嚕給村裡人全都講了，講的神乎其神的。結果大半個村子的人全都跑來周家看熱鬧。果不其然，大家等了沒有多久，看到周大嬸果然扶著周老頭回來了。周老頭跟生前沒有兩樣，見到大家能說能笑，還主動跟人打招呼，甚至叫得出大家的名字。這死去好幾年的人突然復活，真是奇了怪了，隔壁村的人都過來看熱鬧，周老頭也不認生，跟人主動打招呼。

人家問他你都死了好幾年了，怎麼說活就活了呢。周老頭跟大家侃侃而談，說他在墳地里睡覺，突然有人推他一把，他就醒了，然後從墳地里爬了出來，還笑著說閻王爺不收他。不過農村的人可能太封建迷信，都信以為老頭真的復活了，一下子十里八鄉的全都傳開了。不過還有一件奇怪的事，周老頭回來以後，家裡的大黃狗朝他呲牙咧嘴的叫個不停，引得附近的狗跟著汪汪大叫，而周老頭平時最喜愛這條大黃狗，如今卻拿著石頭把大黃狗給打走了。就這樣，周老頭跟人聊天到旁晚，連口水都沒喝，一直到了晚上七八點鐘，兒子和媳婦回來。兒子和媳婦進城去了，一回村子就聽說老頭活了，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

「爹，你回來了啊~」兒子激動不已，這時候，身邊的大黃狗直接沖了上來朝著周老頭就要咬，兒子不明所以，把大黃狗踢了幾腳，用鐵鏈拴好，這才跟老頭說話。老頭跟人說了大半天的話，越顯疲憊，道：「兒啊，爹好不容易上來了，想要和你娘好好說說話，就這樣安歇了，你也去睡吧。」兒子想反正爹活過來了，以後時間還長，就讓鄉親們全都回去了，自己也回去睡覺了。不過被拴著的那條大黃狗，一晚上都沒安靜過，汪汪叫個不停。

周家媳婦聽著心裡滲人，把睡夢中的周家兒子喊醒道：「你說人死復活，我相信，以前我遠方的親戚，死了搭好帳篷，大家晚上來打死人麻將，到了半夜，我那個遠方親戚被凍醒了，又活了過來，可是你爹都死了好幾年，我們親自看到他斷氣的，埋在土裡好幾年，屍體早就腐爛了，而且今天我們家的大黃狗太反常，見你爹就咬，附近的狗也不安生，全都跟著亂吠。」「唉……你讓不讓人睡覺……」周家兒子睡的迷迷糊糊的，不理會周家媳婦說的話，繼續睡去了。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樣子，就聽到一陣陣凄慘的叫聲打破了黑夜。叫聲是從周家老兩口房裡傳出來的，這一下把周家兒子和鄰居全都嚇醒了。

今天的事本來就很反常，大晚上的這麼一叫，鄰居和周家兒子都拿起手電筒衝進周大嬸的房間。接下來，說出來大家都會噁心。一個和人一樣大的蟲子爬在周大嬸的身上，正在啃她的臉，周大嬸一張臉鮮血淋淋，臉上的鼻子都被啃掉大半，嘴裡發出凄慘哀嚎的叫聲，這聲音時而高昂時而低吟，讓在場的人一個個渾身起雞皮疙瘩。眾人上前把周大嬸拉開，可是很多人拉都拉不動。這才發現，那條大蟲子身上伸出無數倒鉤一樣的倒刺，刺入周大嬸的身體里，難怪拉都拉不動。眾人也急了，拿著棍子鐵鍬打大蟲子，終於把大蟲子打死並燒了。

後來大家才知道，他爹去世的時候，是用榆木棺材打造的，榆木上有蟲子，也給打進去了，若干年後成了榆木精。事後，周家兒子後悔不已，原來大黃狗早就發現老頭不是人，這才大聲亂吠，誰知周家兒子卻把大黃狗打了一頓，還用鐵鏈拴住。也因為這事，周大嬸被大蟲子啃掉了鼻子，又加上驚嚇過度，當晚送去醫院的路上就死了。後來聽人說，周家兒子也因為這件事，在黑河裡跳河自殺了。我叫霍東，曾經也住在海棠村，這個故事裡的周家兒子，叫做周成，是我的發小。

在一個禮拜前，我接到瘦猴的電話，是他告訴我周成去世的消息，（我和周成，瘦猴，我們三人是發小）說周成死的太蹊蹺，我本想追問，他說電話里說不清楚，等我回來再說。接下來，我也帶著瘋病的母親，回到闊別已久故鄉，也看看在老家的爺爺海棠村，曾經我也和父母住在偏僻的山村足足有十二年。從我記事開始，父母感情很好，父親甚至從不對母親說一句重話，農活也是我父親一人承包了，生怕我和母親受累，生活在這樣的家庭，我感到幸福。可是十二年後，父親突然性情大變，對我母親打罵，連我也挨了不少打。

當時爺爺來勸架，父親連我爺爺也打，爺爺大罵我父親是個畜生。多少個黑夜裡，母親總是一人躲在外面獨自飲泣。然而在我十五歲那年，父親得了肺癆而死，我記得當初我沒有為他流一滴眼淚，母親卻在父親的屍體前嚎啕大哭。父親死後，母親的精神漸漸出了問題，而我也逐漸長大，在城市工作後，把我母親一同接到城裡生活。然而母親適應不了節奏快的大都市，瘋病越來越嚴重，成天還說著胡話，說成武是被它害死的。我不明白，父親好好的一個人，為何會性情大變？父親明明死去肺癆，母親為何還要這麼說，它又是誰？

難道說，精神病人的話不能相信？幾年後我再次回到海棠村，我當年住過的小樓還是沒有變化，只是外牆爺爺貼了一層瓷磚。爺爺叫做霍尊，在村裡當過三十年的村長，不過現在已經退休。不過爺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民間道士。民間道士不像正規道士還有道觀，更不會穿一身黃袍。我爺爺常年穿著一身白衣對襟大褂，腳下一雙草鞋。一般誰家孩子丟了魂，誰家媳婦得了癔症，誰家誰誰被鬼上身，誰家紅白喜事，只要一喊，爺爺二話不說，背上挎包就去給人家幫忙，也不談報酬，反正事後人家願意給多少就多少，從來沒有怨言。

古怪的是，爺爺去別家幫忙，帶過我爸，也帶過我媽，就連鄰居小孩也帶過，甚至我家的大黑狗也一起去看爺爺捉鬼。可爺爺就是不帶我，說要我滿了二十五歲後才行。幾年不見爺爺了，爺爺鬍子和頭髮都花白了，背微微有些駝，不過整個人精神面貌很好，看我回來就跟小孩似得，歡天喜地的準備好酒菜，笑道：「東子，扶著你媽進去休息，你我爺孫倆喝酒聊聊天。」我和爺爺一見面就天南地北的侃，別看我爺爺一輩子沒有出過山村，卻經常讀書看報知天下事，我們從清朝政府的腐敗，一直談論至今，最後把話題放到周家出了榆木精的事情上。

爺爺說，這件事他也是事後才知道的，那天他去鎮上辦點事，太晚了，就住在鎮上一位表哥家，誰曾想到第二天回來後，才知道村子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不過最慘的還是我這位發小周成。周成的母親被榆木精害死後，周成竟然跳河自殺了，連個屍體都沒找到。「這小子怎麼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我有了幾分醉意，想到周成的死，心裡鬱悶的很。在海棠村裡，我、瘦猴、周成、我們三人是發小，當年我們三人偷看寡婦洗澡，扒老娘們褲衩，堵人家煙囪，這些缺德事，我們沒少干。當年周成娶媳婦，我還特意從城裡回來，參加他的婚禮。可是現在，人說沒就沒了，現在整個周家就只剩下周家媳婦了。

一家人幾乎搞得家破人亡，這事擱誰身上都不好過，何況周成還是我的發小。就在我喝的醉醺醺的時候，瘦猴來找我了，幾年不見，這傢伙居然變成了小胖子，跟當年的形象大相徑庭。「你這小子，到家了都不打個電話，我都是聽村裡的大喇叭說的。」「哈哈，瘦猴，既然來了，也陪爺爺喝一杯。」爺爺今天興緻很高，可能是因為這個屋子裡，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這也難免，奶奶和爸爸相繼去世，我和母親去了城裡後，就我爺爺一個孤寡老人，平時白天喜歡到處去幫人，可是一旦回家了，家裡冷冷清清，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瘦猴一來，直接跟我說道：「東子，我不相信周成是跳河死的。」「為什麼這樣說？」瘦猴坐在凳子上，肚子上有了好幾個游泳圈，臉上油光滿面，說：「他母親的事，的確讓他很自責，為了這事他還找我喝酒，說很傷心，不過值得高興的事，是他媳婦懷孕了，在他出事以前，他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在黑河裡看到秤砣落在河裡了，可是秤砣卻在水面上漂浮著，嚇的他趕緊跑了。」這樣說來，周成雖然對於母親的死自責，可是畢竟媳婦懷孕了，也算是一件喜事，那麼他又怎麼可能跑去跳河自殺呢？

這黑河誰不知道，黑河位於村西，是一條被污染的河。上面連著火葬場和一家屠宰場，火葬場和屠宰場的髒水全都排在河裡，整條河上漂浮著一些動物內臟，河水黑乎乎的，隔著很遠都能聞到臭。我想只要不是s b，是不會跑到黑河自殺的，就算要自殺，也要選一條幹凈的河。「爺爺，這事你怎麼看？」爺爺喝的有些多了，臉微微泛紅，整個眼圈也紅了，舌頭也有些打不直了，說話有些翹舌，道：「這就要……去黑河看看了。」「可是爺爺你都喝多了，要不休息下，我們明早再去。」「是啊，霍大爺，你休息會，身體重要！」

爺爺一聽就不幹了，他覺得我們是嫌他老了，當即氣得臉紅脖子粗，蹭的一聲從太師椅上起身，身體打的筆直，雙手捏著拳頭，青筋凸起，吼道：「爺爺身體好得很呢，才喝這麼一點，不礙事，走，我們現在就去黑河看看。」爺爺的脾氣倔起來拉都拉不住，無奈之下，我和瘦猴、爺爺三人向著村西黑河而去。這一路上，我們跨過田坎，穿行過新修的柏油馬路，最後改走小道，那是一條泥濘小路，路上還有牛屎馬糞，臭烘烘的。由於昨晚下過雨，一腳踩下去，黏性極大，要費點勁，才能把腳扯出來，而腳下全是臭臭的屎，味道不可描述。

爺爺喝的有點高，走路歪歪斜斜，這一路上全靠我和瘦猴架著爺爺一路走。當我們到了黑河的時候，就聞到黑河裡一股臭味遠遠傳來，在河邊還有不少小孩嬉戲遊玩，周成的媳婦穿著一身紅衣，遠遠的站在黑河不遠處，看著黑河發獃。那天正值下午四五點中，天上的太陽早就收了，黑河上方陰鬱一片，遠遠看去，黑河深不見底，黑乎乎一片，彷彿蒙上了一層陰影，給人一種壓抑之感。又加上那天爺爺喝高了，都沒有在意周成媳婦，想必周成的死對她打擊挺大，在加上她懷了娃娃，站在黑河邊肯定觸景生情。我記得當時我還去勸慰了一番，周成媳婦「恩恩」了兩聲，就沒有話了。我想她還在傷心中，這件事也就算了，可正因為這個束縛，後來造成了一件悲劇。

黑河邊，幾個小孩在河邊摳泥巴，做土房子，這也是我們小時候最喜歡玩的遊戲。那時候，黑河還不是黑河，還沒有被污染。那時候的河清澈見底，水裡清晰可見遊動的魚兒，河水也是可以飲用的，哪裡像現在污染這麼大。看著這條黑河，我一想到周成葬身在我們從小玩到大的黑河裡，連具屍體都沒找到，心裡就感到難過。不過我和瘦猴卻忽略了一件事。

當時的黑河突然變得有些異常，河面顯得陰沉沉的，沒有已往的鳥蟬叫聲，周圍安靜得讓人發毛。?當時在黑河邊上，有一個小男孩對著黑河裡撒尿。結果撒著撒著，小男孩就開始嚎啕大哭了。小朋友為他為什麼哭，他說腳沒法動了。周圍的小夥伴也急了，就要上前幫他。這時候，爺爺好像酒醒了，半眯著的眼睛陡然睜開，雙目爆發出精光，一聲大喝：「都不要上去！」爺爺的聲音猶如山洪爆發，及其有震懾力，周圍的小孩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

被這一爆喝，嚇住了，瞪大著眼睛看著爺爺，滿臉寫著問號。爺爺好像看到些什麼，指著小男孩腳下大聲罵道：「你個該死的東西，連個小孩子你都不放過。」當時所有人都嚇壞了，爺爺對著小男孩腳下說話，好像小男孩腳下有什麼東西似得，看的其他小孩子瞪傻了眼，而我長了這麼大，也是第一次看見爺爺這樣，整顆心都懸起來了。瘦猴從小在村子土生土長了二十六年，似乎知道些什麼，跟我嘀咕道：「你爺爺可能看得到一些東西。」「看得到什麼？」我心裡疑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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