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水鳥的新生

廣播劇

一隻水鳥的新生

江蘇/任星火

【配音角色】

大水鳥/小水鳥由鳳凰于飛配音。

阿慶/旁白由陳建配音。

大水鳥：(鳥難受的鳴叫聲) 痛死我了。

旁白：大水鳥睜開眼睛，天剛麻麻亮。

大水鳥：（心裡嘀咕）哦，原來我被裝在一隻有網格的袋子里，袋子扎得很緊，身子根本動彈不得，要不是網袋能透氣，早就憋死了。咦，居然還有一個同伴呢！它和我緊緊地挨著，可是一動也不動。「喂，醒醒！」我費力地用嘴啄它的頭，過了好長時間，它才醒過來。

小水鳥：媽媽，媽媽。

大水鳥：我也想媽媽，可媽媽在哪兒呢？我連媽媽還沒見過呢!

小水鳥：媽媽，我們在哪呀？

大水鳥：天啊，它竟然把我當成媽媽了，好吧，我就充當一回媽媽吧，儘管我也是個想要媽媽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我估計我倆差不多大，羽毛都沒長齊呢!

旁白：大水鳥把頭探出袋子。

大水鳥：哦，原來我們在一張小桌子上。

旁白：桌旁站著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太，只顧著整理手中的東西，瞧都不瞧他們一眼，好像他們根本就不存在。大水鳥四面望望，這是一條長長的街，一眼望不到頭，街上擠滿了來來往往的人，手裡提著大袋子小袋子，像個菜市場似的。

過了一會兒，有兩個中年男子擠到了放小鳥的桌子前，他們穿著看上去一模一樣的黃色汗衫，前面那個稍胖一點的，一副慈眉善目，蹲下來，拿起一根圓圓長長的物事，開口問這是啥，什麼價？這條街叫什麼？

聽著他們的對話，大水鳥知道了現在所在的地方叫南小市，是德州的早市一條街，其實就是個菜市場，聽到這裡，大水鳥的心裡很是擔心。

大水鳥：我會被人買去煮了吃掉，可我還這麼小，沒啥好吃的呀！

旁白：這時，那人站起身時看到了網袋，他們問老頭那裡面是什麼，老頭說是一對水鳥。

大水鳥：哦！原來，我們是水鳥，那應該生活在水中才是，那才是我們生活的地方，是我們的家園，可現在，唉，可憐我還只是個孩子。

旁白：那人問了價後就付錢買下了水鳥，還叫另一個人用相機拍了好幾張照片。接著讓老頭把水鳥換到一個大馬夾袋裡，放了少許的水，抓了一把小魚在袋子里。

大水鳥：真得謝謝他，我都快餓死了，管它呢，先吃個飽再說。

旁白：他趕緊叫夥伴一起快吃。夥伴的狀態看來不怎麼好，艱難地吃了一條小魚後，不肯再吃了。

大水鳥：我吃了好幾條魚，精神好多了，聽得那人說要找個水池子把我們放生。哇，真是太好了！

旁白：她咬咬夥伴的頭。

大水鳥：孩子，你再吃一點，堅持一下，我們有救了，很快就能回家了。

旁白：那個買水鳥的人很是細心，左手提著袋子，右手托著袋底，還時不時地看一下。聽著他們的談話，想著回到水中的自由生活，大水鳥感激地看著那人。

大水鳥：我要記住他的救命之恩，我一定得記住他的模樣。

旁白：在這條街的兩旁，沒有合適的水池。他們急匆匆的，好象急著要離開。他們找來一個水桶，把水鳥從袋子里換到了桶里。到了比較寬暢的環境，空間大了，空氣也新鮮多了，能夠靈活地轉身和走路了，水鳥的心情也開朗了。

大水鳥：我真想放開喉嚨大聲歌唱。

旁白：他唱了起來。（歡快的鳥鳴）就聽得很多人說鳥在叫了，一定能活，要舉辦個放生儀式。不知車開了多久，開到哪裡，水鳥覺得無聊了，想和夥伴說說話。可它的夥伴有氣無力，還不如早上精神好，水鳥著急了。

大水鳥：不行，我要弄醒它，好讓它和我一起活動，這樣，它才能活下去。不然，它真有可能會死掉的。

旁白：可無論他怎麼弄它，夥伴就是一副睡著了的模樣，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偶爾睜一下，目中無神地又閉上了。要說那個中年人（聽得別人叫他阿慶）真是一心想要救他們的，時不時地看一會他們，抓起小魚喂著小夥伴們，擦擦夥伴們身上的水漬。

他也把手伸到大水鳥的跟前，這一舉動激起了身為水鳥自衛的本能，它用嘴啄他的手，鳥一啄，他就一退，如此反覆多次……

大水鳥悠閑地叼著小魚，慢慢踱步，他友好微笑地看著它。

阿慶：就在聊城運河裡放生吧！

旁白：阿慶提著放水鳥的桶，和與他一起的人說。到了河邊，「水很清，就這裡吧」，有人提議。

阿慶：不行，一點水草都沒有，它活不了的。

旁白：你已盡心了，能不能活看它的造化了。

阿慶：好事做了，就該做到底！

旁白：他的聲音里透著堅決。

阿慶：我給它換點乾淨的水，等明天找到合適的地方再放。

旁白：換過的水沒有了藥粉的氣味，清涼乾淨，舒服得水鳥真想好好地洗個澡游個泳。水稍稍有點淺，還不到腳背，可對水鳥來說，這樣就夠好了，它痛快地喝了幾口水，解了渴，眯起眼打起了盹。一覺醒來睜開眼。

大水鳥：怎麼會有好多個太陽？光線柔柔的，原來，是賓館房間里的燈，咦，我的夥伴哪去了？

旁白：阿慶用一張報紙在包裹它，嘆息著對它同住的人說。

阿慶：都是我不好，應該早一點把它身上的水擦乾淨，好不容易帶到這兒了，還是沒救活它。

旁白：說著輕輕地摸了摸大水鳥的頭。

阿慶：明天，你就獲得真正自由了。到了，到了，濟南大明湖到了。

旁白：阿慶說著，提著桶走向湖邊。

大水鳥：我激動得心都快跳出來了，我終於可以擺脫束縛，回到自由的天堂，過上我水鳥本真的生活了，快一點，快一點，把我放出來，讓我回到水裡去。

旁白：好事可真多磨呀，阿慶一路走一路搖頭。

阿慶：這裡不行，沒有淺灘，沒有水草。

大水鳥：哎呀，你不是水鳥，你哪知道，我會自己去找的呀，拜託你趕緊把我放了吧，不要又說找不到地方，那我豈不是又要跟著你走了嗎我等不及了，時刻準備著。

阿慶：就這裡吧。

旁白：聽到這句話時，大水鳥兩腿收起，準備起跳。這時，水桶口慢慢傾斜下來，它向下一跳，不偏不倚，落在一張寬大的荷葉上，它回頭，向岸上深情一望，向他們表示最衷心的感謝，在他們相機快門的按動聲里，慢慢游向荷叢深處。

總編：駱聖宏

特邀編輯：劉金龍

文/任星火

筆名何笛，蘇州市吳江區作家協會會員，現供職吳江區笠澤實驗初級中學，在各地報刊發表文學作品近百萬字。

音/陳建

女，江蘇大豐人，從事教育工作，誦讀愛好者。本劇由陳建編劇、配樂。

音/鳳凰于飛

女，江蘇省鹽城市大豐區人民路小學教師。

每周一期 周六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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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目錄

詩歌

我在人間即大美 （上海/杜學勤）

多喜歡看你微笑（河北/段金梅）

散文

蒸饃的母親（陝西/張友直）

蟬的記憶（江蘇/田陽）

傻傻的父親（江蘇/陳紅林）

好父親 好朋友（上海/吳寒月）

廣播劇

一隻水鳥的新生（江蘇/任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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