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鳥圖騰到鳥圖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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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人類對環境破壞對鳥的影響,很多動物都面臨著因為一個塑料袋而窒息死亡的危險。
從鳥圖騰到鳥圖鑑(連載二)
文|馮建榮
伍
人類在圖騰崇拜、珍惜愛護鳥類的同時,對鳥類的不懷好意、打擊傷害,也是自古以來的事。
早在人類的起步階段,先人們為了獲得食物,便產生了最原始的狩獵行為。這一方面,是用來直接食用的,以解決眼前的飢餓問題;另一方面,是用來飼養繁衍的,以解決來日的溫飽問題。畢竟「人以食為天」、「食以肉為上」,是人類先天就獲得的本能與常識。中國的家養動物最早出現在距今10000年左右,「六畜」一詞的出現也已經有了2600多年的歷史。
如果說古老的捕獵行為還不至於把鳥類斬盡殺絕的話,那麼伴隨著產業革命而來、人類用現代科技手段破壞自己的生存環境的行為,真的已經使鳥類處於滿門抄斬、滅頂之災的危急境地。
圖|蕾切爾·卡森1962年在美國CBS電視台接受採訪。
現代環保運動的先驅、美國學者蕾切爾·卡森1962年出版的名著《寂靜的春天》,正是在這方面向人類發出的第一聲警報。書中寫道,「如今在美國,越來越多的地方已沒有鳥兒飛來報春;清晨早起,原來到處可以聽到鳥兒的美妙歌聲,而現在卻只有異常的寂靜。鳥兒的歌聲竟然沉寂了,鳥兒給予我們這個世界的色彩、美麗和樂趣也在消失,這些變化來得如此迅速而悄然,以至在那些尚未受到影響的地區的人們還未注意到這些變化。」
陸
鳥類碰到的生存問題,人類也已經碰到了。如果把地球的年齡變成是24小時的話,那人類的出現只相當於1分鐘,而工業革命以來的時間還不足1秒。然而,就是在這短暫的1秒鐘當中,人類極大地改變了地球的面貌:全球森林已減少一半,不可再生的煤炭、石油等自然資源被大規模、快速度消耗,氣候變化正成為現實的威脅,水資源短缺影響著全球40%的人口,大量污染物排放使得今天的地球凈土難尋。
圖|死鳥。遠離世界商業中心的中途島沙灘上躺著一隻信天翁殘骸。死亡原因是誤食了太多的人類塑料製品。這一場景在這座偏遠島嶼上已經是司空見慣。
現在,我們已經完全可以說,如果卡森在書中講的還只是化學助劑,主要是農藥,特別是殺蟲劑對環境的污染問題的話,那麼事實上,人類長期肆無忌憚的行為,已經造成了包括水、土壤、空氣在內的全方位、立體式的環境污染,甚至對全球氣候的「變壞」,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由此,我們可以說,現在的環境問題,已經遠不止是什麼聽不聽得見鳥鳴的問題,而是人類能不能正常生存、人類與鳥類會不會同生死的重大問題。
其實,對於鳥類與人類的關係問題,我們的先人們早已有過十分深刻、富有哲理的思想。「鳥盡弓藏」,所表達的,正是一種前因後果的辯證關係。因鳥盡而弓藏,因弓藏而人亡,這是最合乎邏輯的。鳥都沒有了,還要你這個彎弓的人幹啥呢?你這不是自作自受、自食其果嗎?生態環境都被你自己破壞了,你還能獨善自身、得以生存嗎?
柳宗元的《江雪》,一般理解為是一首勵志詩,詩人通過這幅幽僻清冷意境中的漁翁寒江獨釣圖,表達自己在永貞革新失敗後,雖處境孤獨,仍傲岸不屈的品格。但詩貴直白,詩無達詁,我們也可以從另外的角度來對這首詩進行解析。連「千山」都「鳥飛絕」了,那結果自然只能是「萬徑」的「人蹤滅」。既然到了這般境地,那就只能是「孤舟」、「寒江」、「獨釣」,而且還說不定連一條魚都釣不到。環境惡劣得鳥都沒了,魚還會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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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終究是動物世界中智商與情商最高,且最富有理性的一員,在豐富的經歷中獲得了豐富的經驗,在深刻的教訓中受到了深刻的教育,最終達成了對自然的科學認識與應有態度。這便是,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植物動物、世間萬物、山水林田湖是一個生命共同體,清新空氣、清潔水源、美麗山川、肥沃土地、生物多樣性是人類生存必需的生態環境。
圖|1972年聯合國斯德哥爾摩人類環境會議開幕式。
1972年6月16日,人類第一次專門為環境問題而舉行國際大會——斯德哥爾摩會議,133個國家的1300多名代表出席了會議。會議達成了人類「只有一個地球」、人類與環境是不可分割的「共同體」的共識。這是人類環境保護史上的第一座里程碑,在人類的生存發展史上也具有里程碑意義。
1992年6月4日,在巴西里約熱內盧舉行的全球首腦會議上,通過了《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並於1994年3月21日正式生效。目前,公約已經擁有了189個締約國。1995年,在德國柏林,召開了第一次締約方會議。2015年11月30日,第21次締約方大會在法國巴黎開幕,國家領導人指出「中國把應對氣候變化融入國家經濟社會發展中長期規劃,堅持減緩和適應氣候變化並重,通過法律、行政、技術、市場等多種方式,全力推進各項工作」,「面向未來,中國將把生態文明建設作為『十三五』規劃重要內容……形成人和自然和諧發展現代化建設新格局。」
環境問題、氣候問題,歸根結底是個生態問題。生態問題,歸根結底是人類對生活的態度問題。對生活的態度,最基本的,應當是:提高自己的生活品質,尊重他人的生活環境,維護後代的生活權益。
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提出,「必須樹立尊重自然、順應自然、維護自然的生態文明理念,把生態文明建設放在突出地位,融入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各方面和全過程,努力建設美麗中國,實現中華民族永續發展。」
2015年10月29日中國共產黨第十八屆中央委員會第五次全體會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於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的建議》提出,要「堅持綠色發展,努力改善生態環境」,「推動形成綠色發展方式和生活方式」,「推進美麗中國建設,為全球生態安全作出新貢獻。」
這是偉大的中國共產黨向國人與世界表示的顯明態度,作出的莊嚴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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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紹興野鳥圖鑑 》
主 編:趙 鍔
出版社: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
出版年:2016 年 3 月
《紹興野鳥圖鑑》,是在全球越來越重視野生動物保護、生態環境保護的大背景下,應運而生的;圖文並茂,雅俗共賞,是紹興鳥類的百科全書,在紹興鳥類保護史上具有開天闢地的意義。
本書的作者們櫛風沐雨尋鳥,披星戴月觀鳥,精益求精攝鳥,咬文嚼字寫鳥,幾十年如一日,精神難能可貴,事迹感人至深。這種愛鳥類、愛環境、愛自然的慈悲情懷,這種愛崗位、愛工作、愛生活的人生境界,是值得發揚光大的。
從鳥圖騰到鳥圖鑑,滄海桑田,初心不變。如果說古人的鳥圖騰未免帶有鳥迷信色彩的話,那麼今天的鳥圖鑑向人們預示的,是一個鳥正信時代的到來。
「鳥類人類是同類,源近流相隨。一室操戈幾多淚,相煎究可哀。攜手行,比翼飛,萬物正葳蕤。從此笙歌長自閑,與君雙雙醉。」這是2015年4月11日,我參加浙江省暨紹興市野生動物保護宣傳月與愛鳥周活動啟動儀式時,作的即事調寄《阮郎歸》。我願將此作為我這篇拙序的結束語。
此時此刻,我彷彿感到,人類明天的嶄新曙光已經初見,一輪紅日即將噴薄而出。
-The end-
編 輯 王 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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