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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對蠍子精為何比對女兒國國王還要好?


   


  唐僧與女兒國國王告別時,從路邊閃出一個女子,駕風擄走了唐僧。這女子,就是毒敵山琵琶洞的蠍子精。

  蠍子精對唐僧挺好,唐僧也對蠍子精頗有好感。雖然說還談不上喜歡,更不是愛,但是,比起面對女兒國國王,唐僧已經從容許多。


  有哪些地方可以證明,唐僧對蠍子精,其實比對女兒國國王還要好呢?

  


  其一,飲食。


  在女兒國皇宮,女王準備了盛大的宴席。這場宴席既是唐僧與女王的婚宴,也是孫悟空三兄弟的餞別宴。宴席上,豬八戒敞開肚皮,大吃了一頓。女王也頻頻舉杯,興緻極高。唐僧呢?整場宴席他根本就沒有動筷子。只是在女王舉杯祝酒後,孫悟空對他擠眉弄眼、百般暗示下,唐僧才回敬了女王一杯酒。


  在琵琶洞中,蠍子精很貼心,準備了一葷一素兩碟點心。葷的是人肉餡的包子,素的是豆沙餡的包子。西牛賀洲的許多和尚都是吃葷的,故此,蠍子精準備了兩種。


  蠍子精告訴唐僧說:「且休煩惱。我知你在女國中赴宴之時,不曾進得飲食。這裡葷素麵飯兩盤,憑你受用些兒壓驚。」


  按照常理,唐僧應該態度鮮明地拒絕妖怪的食物,甚至應該高昂頭顱,擺出鄙視的姿態拒絕與妖怪說話。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唐僧不但吃了豆沙餡的包子,還拿了一個人肉餡的包子送到蠍子精嘴邊,請蠍子精吃。  


  其二,交談。


  在女兒國皇宮中,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女王在吩咐百官,發號施令。與唐僧交談時,也是女王主動挑起各種話題。比如詢問唐僧的身世、來歷、取經經過等等。每次唐僧的回答都是機械性的,毫無情感的,聊聊數句,敷衍應付。


  在琵琶洞呢,唐僧和蠍子精不但有問有答,互動有力,並且話語間隱然包含挑逗之意。原文如下——


  那怪將一個素饃饃劈破,遞與三藏。三藏將個葷饃饃囫圇遞與女怪。女怪笑道:「御弟,你怎麼不劈破與我?」三藏合掌道:「我出家人,不敢破葷。」那女怪道:「你出家人不敢破葷,怎麼前日在子母河邊吃水高,今日又好吃鄧沙餡?」三藏道:「水高船去急,沙陷馬行遲。」


  這段話中唐僧的兩句回答都有些莫名其妙,晦澀難懂。不過,我們緊扣語境,就可以發現,唐僧與蠍子精這一問一答間,語意無窮,極有情味。


  唐僧為何說自己不敢「破葷」?


  唐僧回答很奇怪。人家蠍子精只是讓你把包子劈開,和破葷戒有什麼關係?


  只因唐僧口中的「破葷」不僅僅是吃葷,更是指破戒。


  蠍子精的意思,是唐僧已經吃了自己送出的包子,就等於接受了自己的心意。那麼,作為回饋,唐僧也當如自己一樣,把包子劈開。唐僧卻強調,我接受的只是豆沙包,而不是你的情義。我可不會破色戒。


  蠍子精立刻反問,你說你沒破葷犯戒,那麼為何前幾天在子母河邊「吃水高」,今天又吃了鄧(豆)沙餡的包子呢?


  後半句很好理解。在蠍子精看來,唐僧接受了豆沙包,就說明已經動心,已經犯下了色戒。


  前半句呢?關鍵在「水高」。這「水高」當做「水膏」,即甘甜的水。聯繫前文,所謂「吃水高」,就是喝子母河中甘甜的水。


  這喝子母河的水與破戒有什麼關係呢?


  只因喝了子母河的水,唐僧立刻就大了肚子,懷了鬼胎。在原著中,喝子母河的水,一天就可以照出男女,三天之後就可以生育。也就是說,唐僧當時的肚子中已經孕育了一個小生命。可是,唐僧喝了落胎泉水,把孩子打掉了。


  換言之,唐僧殺死了小生命,犯下了殺戒。


  唐僧另一句「水高船去急,沙陷馬行遲」,如何理解?


  表面意思是:「水浪高於是船走得急,因為有流沙,所以馬走得遲」。很明顯,這句話牛頭不對馬嘴。但正是這不可解的回答,暴露了唐僧的內心。


  因蠍子精一番話擊中了唐僧要害,讓唐僧羞愧難當,於是他只得強裝糊塗,歪解句意,以求矇混過關。  


  其三、孫悟空的反應。


  在女兒國,孫悟空總是替唐僧做出,指揮唐僧做這做那。


  聽聞女王邀請他同乘鑾駕,原文說——


  這長老戰兢兢立站不住,似醉如痴。行者在側教道:「師父不必太謙,請共師娘上輦,快快倒換關文,等我們取經去罷。」長老不敢回言,止不住落下淚來,行者道:「師父切莫煩惱,這般富貴,不受用還待怎麼哩?」三藏沒及奈何,只得依從,揩了眼淚,強整歡容,移步近前。


  面對女王的邀請,唐僧不是歡欣鼓舞,不是喜笑顏開,而是戰戰兢兢,淚如雨下。孫悟空見唐僧如此不情不願,深怕影響了自己的計劃,於是再三催促唐僧前往,盡量配合女王行事。


  孫悟空之所以如此,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明白,唐僧對女兒國國王,一點感覺都沒有。


  在琵琶洞中,孫悟空的表現則完全不同。


  原文說:「行者在格子眼聽著兩個言語相攀,恐怕師父亂了真性,忍不住,現了本相。」


  後來,孫悟空把整件事情轉述給八戒、沙僧,依然強調自己是怕師父亂了真性,於是才出手。


  從此可見,孫悟空是認為唐僧確實動了心,擔心唐僧把持不住,這才出手提醒。


  孫悟空並沒有冤枉唐僧。對於蠍子精,唐僧確實有一點點動心。只是,剛剛萌芽,就被孫悟空一棒子打殺。


  正因孫悟空的出手,讓唐僧對蠍子精改變了態度。此後,蠍子精百般誘惑,甚至脫了衣服來色誘,唐僧都堅持到了最後。


  是因為唐僧一心取經,佛性深厚?根本不是!


  開始唐僧曲意迎合蠍子精,只因妖怪是忽然出現,之後駕狂風擄走。孫悟空三兄弟一路猛追,但還沒有找到妖怪巢穴。從前幾章中我們可以得知,這蠍子精的出場,並非觀音安排。保護唐僧的39位護法神一樣不知道琵琶洞在何處。


  也就是說,最開始唐僧是屬於自由身。可等到孫悟空出現後,唐僧明白,自己再一次進入了聚光燈下,39位隱身的保護神立刻就會找到他。


  在群仙監督下,唐僧一旦破戒,那可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因此,唐僧只能咬牙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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