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極恐！這兩個機器人偷偷聊了些什麼？

最近，Facebook人工智慧研究實驗室發生了一件怪事。訓練機器人彼此談判的研究人員發現，在不加干涉的情況下，機器人開始用一種非人類的語言交談。

為了真正弄清機器人在說什麼，研究人員不得不調整模型，使機器人局限於人類可以理解的對話（他們想要機器人始終使用人類的語言，因為他們最終希望這些機器人能夠和Facebook用戶交流）。

對於這件怪事，很多人感到既害怕又好奇。機器人創造出自己的語言當然非常酷，但說真的，是不是挺嚇人？

另外：這是一種怎樣的語言？以下是機器人談判的一個例子：

這段對話不僅看起來毫無意義，而且機器人似乎沒有取得任何談判進展。Alice無論如何就是不讓步。

但古怪的是，該人工智慧實驗室的發言人說，Facebook的數據顯示，像這樣的對話有時會導致機器人之間談判成功。（在其他情況下，研究人員調整模型，機器人會採取糟糕的談判策略，即使它們的對話能夠被人類所理解。）

這可能是「密語」（Cryptophasia）現象，也就是雙胞胎創造出他們自己的秘密語言，只有他們才能理解。在2011年的一個YouTube視頻中，兩個蹣跚學步的幼兒彼此交談，你一句我一句聊得不亦說乎，但其他人卻完全聽不懂。

這種對話是真正的語言，還是對語言的胡亂模仿？人們對此看法不一。很多語言學家表示，YouTube視頻中的那兩個幼兒正在進行社交活動，但他們說的話可能沒有具體含義。

但Facebook的研究人員認為，就Facebook的機器人而言，它們的對話似乎更像語言。其他的AI研究人員也說，他們發現機器人可以形成自己的語言，包括具有一致結構、明確辭彙和句法的語言，但人類不一定能夠理解。

在一篇文章中，非盈利AI研究組織OpenAI的兩位計算機科學家寫到，機器人學會使用一種抽象語言進行交流，當語言交流不可行時，機器人轉向非語言交流，相當於人類手勢（機器人不需要身體也能進行非語言交流，它們只是利用了視覺感官形態）。

在另一篇文章中，喬治亞理工學院、卡內基梅隆大學和弗吉尼亞理工學院的研究人員描述了一個實驗：兩個機器人在對顏色和形狀進行討論和賦值的過程中，發明了它們自己的通信協議。研究人員寫到，他們目睹了「基礎語言和通信的自動出現……在沒有人類督導的情況下！」

這項工作意義重大。研究人員不僅開始明白機器人如何彼此交流，還可能對人類語言最初如何形成句法和結構有了一個初步認識。

但話又說回來，這些機器人說的話是真正的語言嗎？「首先，我們必須承認，『語言』這個詞語如何使用不是由語言學家決定的，但語言學家無疑對人類語言的性質和界限有發言權，」賓夕法尼亞大學語言學教授馬克·利伯曼（Mark Liberman）說。

因此，Facebook的機器人是否真正創造出它們自己的語言，這取決於我們對「語言」的定義。

例如，利伯曼說，語言學家往往認為，符號語言和白話語言是「真正的語言」，而不是近似於真正的語言。他們還往往認為，「肢體語言」和Python、JavaScript等計算機語言不是真正的語言，即使我們稱之為語言。

因此，利伯曼轉而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Facebook的機器人語言（他稱為Facebotlish）是否標誌著一種新的、持久的語言？

「也許不是，但沒有足夠的信息讓我們得出答案，」他說，「首先，Facebook的機器人語言完全基於文本，而人類語言基本上都是口語或手勢，文本只是一種人為重複。」

他說，更重要的一點在於，Facebook的機器人還遠遠達不到我們所說的人類智能（這就是人工智慧一詞具有誤導性的部分原因）。

「現在來看，上世紀70年代的『專家系統』式AI程序頂多只能算是有些新奇的老古董，如同17世紀的發條自動機，」利伯曼說，「我們可以肯定，當今的機器學習AI在幾十年後也會被視為老古董。」

利伯曼說，人們已經可以簡單輕鬆地建立人工世界，讓神秘的演算法實體居住其中，它們的通信過程「通過隨機漂變、社會融合和優化選擇而不斷演化，就像打造一個演奏鍵盤樂器的發條雕像那麼簡單輕鬆」。

翻譯：于波

來源：The Atlant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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