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戒煙時與光同塵
流水生活 ▍《在戒煙是與光同塵》
The Debris Life
序
與光同塵，出自《老子》「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讀《萬曆十五年》只記住了「與光同塵」四個字，也算沒有白讀它。
「 聽 見 樹 洞 里 的 回 音 」
s i g e w e n x u e
第 87期
我和L小姐再一次坐在迪索咖啡廳的時候，正是夜裡十點半，落座之後我們就開始聊天，那會正緩緩播放 John Bunch 的樂曲，我聽不出是哪一首，也許就是《You Are Too Beautiful》 也許是《My Romance》也未可知。L小姐還是老樣子，很著急的語速，但富有活力，完全是青春少女的氣息，多少有點和咖啡廳氛圍不符的激動。
我記不得自己是第幾次坐在同一個位置了，L小姐有點別的想法，比如她想了很多東西，想要拉我單幹，又突然說找不到她追尋的東西，L小姐說最近她的食慾和性慾完全消退了，真就是徹底的無趣了，連對男朋友也提不起興緻。
我正捧著《時尚芭莎》坐在L小姐的對面，她的原話是「卧槽，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了。」
「把你不喜歡的東西羅列出來，看看還剩下什麼。」聽我這樣一說，L小姐張口就講「不想工作了。」我因為一直覺得L小姐不必工作，故而肆意就說「明天就辭職不幹好啦！」
一番談論之後，L小姐安靜下來了，我的電腦借給L小姐，招呼waiter遞來信紙，總之是那種適合寫點什麼的氣氛，隨便什麼都可以。
在招呼之前我正讀《芭莎》里蘇芒寫的卷首語：「我認為職場就是一個競技場，最好的老闆是教練。」緣起於收到了離職的同事的問候，蘇芒在時尚圈的成功是有目共睹的，我心想在職場遇到一個好上司，就等同於一個好老師。
當然，我不想說什麼職場，但「職場」二字突然就讓人想起這個城市全面禁煙的行為，不會聞到香煙的味道。的確有夠久沒聞到二手煙的煙味了，這真的就是一個徹底遠離貴陽的地方，連煙的味道也消失匿跡了。
所到之處，餐館、工作區、休閑區，公眾場合均無人吸煙。這樣的上海其實某種程度上對我來說也是陌生的，無需躲避二手煙，不覺討人厭，同時也讓人喜歡不起來。
最近，工作群里發布了樓道禁煙的公告，以罰款的方式懲戒。毛酷酷的說「我這種不吸煙的人，無視這條公告。」喜好抽煙的上司調皮的問道：26樓的天台呢？
26樓的天台上我沒去過，那裡大概是一個沒有屋頂的地方。
嗯，沒有屋頂的地方是可以抽煙的。
迪索在外間設有露天桌，供吸煙的顧客需要。
城市的禁煙行為，就像《志明與春嬌》電影里，人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抽煙，圍著煙桶，在露天的地方，聊天和說笑。我開始覺得其實吸煙的人多過不吸煙的人有更多的樂趣，可以在吸煙的時候短暫的休憩，可以聊天相互熟悉，比起用社交軟體去認識不熟悉的人，倒是遞煙或者點火來得親切多了。
那個志明和春嬌對點煙的鏡頭我至今仍然記得，在光的氤氳中，他們心中那種道不明的喜好也隨煙圈瀰漫開來。
我有點後悔，沒有學會抽煙，一直覺得女人抽煙時候很酷。我抽過幾支煙的那段時間，也暗地裡覺得自己酷到沒朋友，有點像個壞女孩，孤傲的抽煙的樣子一定會讓自己心動。
後來我決定丟掉手上未抽完的一包「玉溪」，只是覺得並不需要用吸煙的方式去了解自己，頹廢的樣子的確很酷，但不能一直以那樣的方式去規避。
志明和春嬌決定戒煙是在香港煙稅上漲的那天晚上，他們奔於城市的零售店爭分奪秒的囤煙，買他們喜歡的煙。
吸煙的人必然伴隨有一個戒煙的行為，處於內在或外在的某個原因，偶爾為之的，會聽到某人說「戒煙了」「不去，戒了！」
戒煙有成功的也有不成功的，志明和春嬌也沒有戒煙成功。
我後來在微博上看到有人說，楊千嬅抽煙最酷，也只有她才能hold住紫色頭髮，我想這全部都要歸功於電影里春嬌這個愛恨真切的角色。
我在貴陽看過很多愛抽煙的女孩，尤其是年輕的女孩子，光鮮鮮的外表，酷酷的，容易產生一種莫名的疏離感。當然，也許只是對我而言，因為我主觀里總自以為是個好女孩。總有這種自以為的行為，自以為的優越和了不得，不流於言語，也毫無表現，完全內避性質的優越。
「貴陽的女人吸煙最厲害。」有外地的人這麼看待，我因為去過的地方少，也覺得貴陽的女孩子抽煙厲害，聚在咖啡廳里的最多，抽煙行為和日常聊天一樣高頻次。
我抽煙的時候開始明白，抽煙的女人都是有故事的，藉助於煙火，尋求一種男性化的孤立。L小姐想起什麼似得對我：覺得我乖的人不知道我其實是懶得去解釋，我其實是個壞女孩。L小姐皺著眉，一副苦惱的樣子。
那一下子，我兜里有煙一定要點一支給L小姐，也給自己點一支。壞女孩，人都只想找同類而已，並沒有一直假裝很乖。
「有的人不必去解釋，因為解釋起來費時費力。」我這樣對L小姐說，L小姐問我「你不玩朋友圈是不希望有人了解你嗎？」
沒有故意為之吧！僅僅只是不玩而已，就像我抽煙沒有上癮，所以還不到刻意要求自己戒掉的程度——刻意不去分享朋友圈。
最後我發現其實自己什麼都沒寫，也許就只是留在那一刻，我剛好有一點說不出的感動與自我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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