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軍閥玩的王者榮耀，乃們教科書里根本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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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927年的時候，郭沫若還是當之無愧的一枚才子，還沒有變成幾十年後的馬屁精模樣。此時的李宗仁雖然名義上是國民革命軍第七軍軍長，但骨子裡人人都知道：桂系軍閥。

兩年前，李宗仁和白崇禧在廣西以2萬人馬，擊退了來犯的7萬滇軍。從此由蔡鍔一手訓練出來的滇軍一蹶不振，退出主流舞台；而李宗仁的桂軍則聲名大盛。能打的李宗仁，也成了各方意欲拉攏的紅人。

3月19日，武漢國民政府派北伐軍政治部副主任郭沫若，帶著委任狀和嶄新的大印，到安徽安慶拜訪駐紮在此的李宗仁。目的只有一個：促其兼任安徽省主席。

謹慎的李宗仁覺得看不清這趟水的深淺，因此不鬆口。從下午兩點說到晚飯時間，郭沫若口水都說幹了，李宗仁也還在打哈哈。

李宗仁請郭沫若共進晚餐，端上了當時不多見的白蘭地。郭沫若不但能說，也能喝，還擅長划拳。他跟李宗仁划拳，拳技簡直秒殺李宗仁。李宗仁輸掉四五杯之後，郭沫若才會輸掉一杯。李宗仁喝又喝不過、劃又劃不贏，很快酩酊大醉，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李宗仁盤算：今天該怎麼應付郭沫若才好呢？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乾脆不考慮了：等他來再說。

等了半天也不見郭沫若的影子。李宗仁好奇起來：難道我竟然這麼厲害？雖然自己斷片，但也把他給放翻了？

他問副官：郭副主任哪去了？

副官老老實實地回答：你一倒他就過來推你，推你半天也推不醒。他沒辦法，只有自己帶著委任狀跟大印跑回武漢去了。

二

奉系軍閥湯玉麟，曾在張作霖手下當軍長，後任熱河省主席。人人都知道湯主席是老司機，嗜色如命妻妾成群。

既然上有好者，當然下必有盛焉。平泉縣的警察局長單某想要仕途求進，於是就在平津一代搜羅了多名煙視媚行的交際花做姨太太，然後找借口送到湯主席府上三陪。

湯主席笑納海涵之後，他的兩個兒子知道了。他們也不聲張，直接給單某打電話要他把人送來，或者乾脆派車去接。於是姨太太們從老子府上出來，就進了兒子家裡繼續工作。

跟著湯主席的孫子也知道了，同樣也不聲張，只是跟自己的老子幹了一樣的事。於是姨太太們從爺爺和老子的府上出來，又去了孫少爺的府上應酬。

祖孫三代彼此裝作不知，一片和諧其樂融融，毫無爭風吃醋的負能量，時人傳為佳話。

三

與馮國璋、王士珍並稱為「北洋三傑」的段祺瑞，祖父和叔父皆是淮軍將領。家學淵源，段祺瑞很早就在袁世凱手下擔當要職，號稱「北洋之虎」，也是皖系軍閥的首領。中華民國成立後，段祺瑞多次出任國務總理。

段祺瑞當政時，在私人品行上有「六不總理」之稱，即不貪污肥己、不賣官鬻爵、不抽大煙、不酗酒、不嫖娼、不賭錢。

段祺瑞一生沒有不動產。他在北京多年，一直租房子住。段的原配去世後，他娶了上司袁世凱的義女。袁世凱以送嫁妝的名義，給了段祺瑞一棟房子。

但這棟房子沒有產權，是原房主跟袁世凱打牌輸了40萬大洋之後作的抵押，袁世凱接收了但沒拿房契。

等到袁世凱一死，房主的兒子拿著房契來找段祺瑞，說要收回房子。國務總理段祺瑞見對方手中有房屋產權證，二話沒說，帶著一家人就搬走了。位高權重、手握重兵的段祺瑞竟然這麼好說話？不思則已，細思之下只有讓人佩服的份。

跟其他軍閥一樣，段祺瑞也討過幾房姨太太，但他跟別人不一樣的是，他從不採取欺男霸女、巧取豪奪的強迫手段：老子要誰就要定誰。

他的第四位姨太太入門時愁眉不展、鬱鬱寡歡，段祺瑞一深究，原來她已經有了意中人，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踏進段家花轎的。段祺瑞即吩咐妻子，這位姨太太不要了。不僅不要，還要像段家嫁女兒一樣，成全她和意中人的好事。段祺瑞的成人之美，一時傳為佳話，而這次是真正的佳話。

段祺瑞每天的生活，有四件事非做不可：念佛、午睡、下圍棋、打麻將。圍棋神童吳清源，就是因為在段府下棋受到賞識而聲名鵲起的。不管是在他當權的時候，還是在下野避風頭的時候；不管是在風平浪靜的閑時，還是在大事頻發的緊要關頭，這幾件事都是每天雷打不通的必修課。致使不少軍政要務，都不得不假手於他人去處理。

為這些常人看來的日常小事，段祺瑞竟寧可放權於人，無論如何也是醉了。

四

若英雄的定義只是揮金如土、殺人如麻、好色如命，那張宗昌哪一條都符合。

張宗昌年輕時當過土匪，後來投入奉系門下。20年代前期，奉系軍閥用於作戰的重型鐵甲列車即為張宗昌建立，為中華民國史上建立時間最早、規模最大、戰績突出的裝甲部隊。「大炮開兮轟他娘，威加海內兮回故鄉」，就是張宗昌的名句。

張宗昌被稱為「狗肉將軍」，不是因為他愛吃汪星人，而是當時北方民間把推牌九戲稱為「吃狗肉」。張宗昌酷愛這一項運動，經常聚眾大賭，而且輸贏數額不菲。

牌桌自有真情在。馮國璋的憲兵司令陳調元，跟張宗昌是好朋友，經常一起吃喝嫖賭、不分你我。後來上司翻臉，張和陳分屬的兩軍在蘇北對壘。陳找個借口下令把大軍調開，讓張宗昌不費一槍一彈即拿下徐州。

張宗昌有二十多位姨太太，幾乎可說是來者不拒。其中有從良的妓女、有強搶來的民女、有部下的獻禮、有唱戲的藝人、有嫁不出去的老處女，還有朝鮮人和日本人。

在主政山東和青島期間，張宗昌以苛酷殘忍、重刑厲法而聞名。紗廠工人大罷工，他直接開槍鎮壓。他到上海的時候，號稱上海青幫中最心狠手辣的張嘯林，在他面前也是戰戰兢兢、謹言慎行，生怕一言不合便召來殺身之禍。

但張宗昌卻並非意氣用事、頭腦簡單的大老粗。

1923年，奉天陸軍舉行演習，當時郭松齡是校閱委員會委員，張宗昌的部隊接受校閱。演習進行中，張宗昌嫌條件惡劣，在一間破屋子休息時邊喝酒邊罵：「TMD，這是哪個龜孫搞出來的計劃，弄得老子這樣。」

話音未落，郭松齡突然推門而入，問：「你罵誰？」

張宗昌回答：「這個，是我的口頭語，沒有罵誰。」

郭松齡氣勢洶洶，指著張的鼻子大罵：「我CNM！這也是我的口頭語！」

只見張宗昌的的臉色由紅轉黑，從坑上一躍而下，左右以為他要翻臉，全部都準備拔槍火併。

誰知張賠笑說：「郭二大爺，你是俺的親爸爸，還有什麼說的嘛？」

郭松齡想不到他居然能這樣，只有悻悻負氣而去。張宗昌對手下說：「你們聽我說，我叫他爸爸又怎樣？反正他不是我親老子。」

認慫的軟蛋？好欺負？即便如此，還是沒有誰敢輕易惹張宗昌。

民國時軍閥混戰，猶如用真槍實彈玩一盤王者榮耀，各人有各人的玩法。而狠時能狠忍時能忍、能粗能細能屈能伸，便是張宗昌的玩法。

參考：劉仰東《去趟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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