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吵架後爸爸失蹤,不久他手上纏著紗布回來,竟少了一截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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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的家鄉在黑龍江綏化市,一片「地域輪廓猶如在松花江、嫩江匯合段上躍,向小興安嶺西麓的一條鯉魚」的黑土地。千禧年還差幾個月的時候,我出生了。
從我記事起,父親母親的戰爭就已經在進行時的狀態了,所以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相愛時的樣子,以至於我怎麼也想不出,他們是怎麼自由戀愛,並且走到一起的。
這段愛情的短暫,甚至沒有在我的腦海里留下半點記憶就已經結束了,之後便是十幾年的拉鋸和相互折磨。
我與母親從小就不親,沒辦法,她在我記憶之初,就沒有用心樹立一個母親的形象。生活給她焦慮和憤怒,奪走了她的溫和和少女時期的所有美好品質。
在與現實短兵相接之後,她與父親的婚姻就一蹶不振,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毀滅性地墮落而去。
我的母親在婚後越來越像我的姥姥。
關於姥姥當年是怎麼逼死姥爺,流傳著許多版本,而我只有一種直覺,就是我那個除了冷眼再沒給過我別的記憶的姥姥,她應該幹得出來這事。
事實上,我的母親後來的許多言行,像極了她的母親。她們如此接近,以至於我聽到當年母親頂著家庭壓力,嫁給我的父親時,都會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居然曾經堅定地相愛過。
在我還沒有記憶的時候,因為一件皮草,父親沒有給母親買,她燒了他們的結婚照,這個舉動帶著濃厚的怨氣和詛咒。而我,被拋棄在家門口。是姑姑來了,把我送去了爺爺家。
而我的父親母親還在爭吵。
父親是一個綠化單位的工人,他不能一直帶著我上班,怕一不留神把我給弄丟了,希望我留在家裡和母親一起。母親一言不發,端起一盆洗腳水就澆在父親的車子上,於是他們就吵了起來。
類似於這樣的爭執總是沒完沒了。
我的母親,在婚後,也可能是在生了我之後,開始深刻體會到姥姥說的那句「貧窮夫妻百事哀」,當她發現父親的英俊和老實還不如一件皮草來得實際的時候,怨氣就已經播下了種子:別人家的媳婦成天搓麻將,過著瀟洒的生活,為什麼她不能?
她開始不斷地鞭策我的父親。等到我上學那年,他們在廣場上開了一個便利店,五年之後,廣場改造,他們拿著賺來的錢去長三角一帶做生意。又過了兩年,血本無歸地回來。
日子又回到原點,我的母親再也受不了了,她對做生意有種近乎偏執的熱愛,但是這一番反覆顯然讓她受挫不已,沒錢的日子讓她像只困獸,她不斷地攻擊身邊的人,父親作為枕邊人,自然是無法逃避。
我經常在他們的爭吵聲中睡去,又在他們的爭吵聲中醒來。冷鍋冷灶的時候,父親會很歉疚地望著我,讓我去爺爺家吃飯。
有一天晚上,父親的聲音第一次蓋過了母親的聲音,我聽見他在責怪母親對我的疏忽,她幾乎沒有為我做過飯,也從來不關心我的成長,就連買衣服都是父親托姑姑給我留意。
母親從來沒有在父親面前示過弱,這次自然不例外,她又開始大聲說自己瞎了眼睛,跟了一個沒用的男人,每次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父親都會不吱聲。但是這次,我聽見他吼了一句什麼,然後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第二天,父親不見了,母親難得煮了一碗麵條給我當早餐,我問她父親去哪裡了,因為感覺有些奇怪。母親說,父親去了外地,過幾天就回來了。
父親沒有去外地,幾天之後,他手上纏著紗布回來,紗布裡面少了一截手指。
父親說是搬東西壓斷了,我一直望著他,想起那天晚上戛然而止的爭吵,希望從他臉上看到疼痛或者是別的表情,只要不是他掛著的這種笑容就好,但是他躲過我的眼睛,不打算再做別的解釋。
很快父親借錢給母親開了一個服裝店,他自己買了一輛QQ,工作不忙的時候,就去拉客。
但是母親的店營業額還不錯,她急不可耐地又逼著父親在新開的商場再開一個店。父親說先還債,他們意見不和,又吵了一段時間,一如既往地以母親勝利告終。
那段時間,「釣魚」的也特別多,父親被釣了兩次,第一次交了2000私了;第二次,對方大開口要10000,父親受不了,談不攏將那個便衣交警推下車,開車逃跑的時候掉進了溝里。
我記得父親那天回家之後臉色很難看,身體也不太靈活,脫了上衣一看,胸口紫了一大片,等到了醫院檢查,肋骨有裂痕。
母親一路上都很憤怒,到了此時她控制不住,就在醫院大聲罵父親:「幹啥啥不行,跑個車還能被抓,咋沒摔死你。跟了你這個廢物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醫院有很多人側目。
我望著母親憤怒的臉,她的眼睛裡再也沒有一點點慈悲,她的嘴唇不斷地一張一合,許多鋒利的刀子就夾雜在她的語言中迎面而來,總有些人無法躲避她的射程,曠日持久地被凌遲。
那個瞬間我想起了自己的姥爺,我一直不明白他怎麼會被姥姥逼死!到底要怎樣,一個老爺們會被自己的妻子逼死?但是現在,我看到母親的樣子,和我父親掙扎著疲憊的身體要回家,不打算在醫院治療的樣子,心裡湧起了巨大的悲哀和恐懼。
「你們為什麼不離婚呢?」我說。
母親好像沒有聽清楚問:「什麼?」
「我說你既然這麼看不上爸爸,為什麼不離婚呢?」
他們都看著我,時間有幾秒的停頓,然後母親舉起她的包,不斷地砸我:「你們父子倆都是沒良心的,我打死你。」
父親想阻止我們,但是明顯力不從心,我感到腦袋一陣陣的轟鳴,母親已經放棄她的包,直接用手來扇我耳光。父親說:「跑,阿K,快跑。」
我說:「我不會跑的,打死我好了,我不怕。不像你,只敢剁自己的手指。」
母親停了下來,問是哪個賤人告訴我的,心虛的口氣又轉為尖利:「你別這樣看著我,他自己要剁的我有什麼辦法。」
然後她走了,我擦掉嘴角流下來的血跡,父親還是堅持先回家,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話,世界終於歸於安靜。
母親去了姥姥家。
過了幾天,父親堅持要我一起去接她回來,他說她始終是我的媽媽。
姥姥依舊沒有給我一個正眼,她和父親在裡屋聊了很久,聊的什麼我不知道,反正母親沒有跟我們一起回來,而父親開始給家裡裝修,儘管家裡已經債台高築。
裝修到一半的時候,一個普通的下午,我回家推開門,家裡煙霧繚繞,父親在渾濁的空氣里抬起頭,充滿歉意地跟我說,他們要離婚了。
謝天謝地。
兩個店歸母親,我和二十萬的外債歸父親。這是我在他們的手寫離婚協議上看到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我問父親為何這樣老實,他也不是沒脾氣的人,為什麼要這樣怕母親。
父親說:「你不要怪她,當初她和家裡鬧翻也要嫁給我,可能是我讓她失望了吧。」
年復一年,我都差點忘了,他們曾經也年輕過,也曾彼此愛過,只不過太短暫,等不到我可以記住的時候,就已經磨滅了。
我常想現實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它有這麼大的力量,可以將一個人改頭換面,徹底變成另一個人。也許它像魔鬼的巨大手掌,將我們都壓得扁扁的,摧毀一切美好,所以才會有那麼多悲哀,而我們只能說一句:這就是現實。
沒多久,我就不再想這個問題了,因為我認識了欣欣阿姨。
她是父親的對象,一個幼師,有一個5歲的女兒。
她第一次來家裡的時候,父親有些鄭重地給我們做了介紹,她身後突然冒出一張小臉沖著我吐舌頭,我從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女孩,她肉呼呼的小手攥著我的拇指,毫不見外地要我幫她將電視頻道,換到可以看動畫片的。
欣欣阿姨笑著責怪她,叫我準備一下可以開飯了。
我看見屋子裡多了一排收納櫃,我們的衣物都被疊成磚頭狀,整整齊齊地碼著,洗手間里毛巾也換了新的,牆壁也被清理過。
整個家都有些不一樣。
欣欣阿姨做了一桌子菜,爺爺和姑姑也被請過來了。我能感覺到他們時不時投過來的目光,是試探性的。
欣欣阿姨有一雙彎彎的笑眼,她的女兒一直粘著我,就連吃飯也要坐在我身上,她柔軟的頭髮在我下巴處蹭來蹭去,爺爺說,這倆孩子倒是挺投緣。
我看見他擦了一下眼角,從衣兜里掏出兩百塊錢,上面還有皺巴巴的痕迹,他打算給欣欣阿姨。
我們都很喜歡欣欣阿姨,自從她來了之後,這個家裡所有的傷痕一點點被整理,我第一次認識到,女性身上那種溫柔,是可以發光的。
每個禮拜回家,總有新鮮的水果擺在我的卧室,用一個透明的果盤裝著,衣服被熨斗收拾得服服帖帖,床單枕頭總是蓬鬆而且透著日光的味道。
她說話的時候總是笑眯眯,也許是職業習慣,她的女兒也像她一樣討人喜歡,很快就與周圍的孩子打成一片。我明顯覺得父親笑的次數變多了。
所以父親打算結婚徵求我的意見時,我說:「挺好的。」
我沒有想到,離婚後就沒有見過的母親會突然跑回來,她指責父親一定是婚內出軌,居然有錢結婚,肯定是背著她藏的。
她大罵欣欣阿姨是個破鞋。
欣欣阿姨一直捂著女兒的耳朵。
父親母親又吵了起來,後來母親就動手了,亂七八糟中,欣欣阿姨的女兒被推到地上,膝蓋和手掌都破了。
父親把母親按在地上,我看見欣欣阿姨抱著孩子坐在電動車上,她回頭露出了一個恨恨的目光,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東西被母親毀了。
我們的創造力永遠跟不上她的破壞力,於是我摔了很多東西,包括她腳上落下的一隻高跟鞋,我朝著門外狠狠地扔出去,反正日子也會改變,乾脆毀個乾淨。
2
後來,我時常跟麗麗說這些事。
麗麗說:「也許你媽還愛著你爸。」
我直接否定了。
麗麗說:「也許,她只是不知道怎麼愛一個人吧。」
麗麗是「潘多拉」的公主,口音嗲嗲的。我曾問過她是哪裡人,她說了一個遙遠的地名,我問她為什麼跑這麼遠,她不告訴我。
她說我長的很像一個人,又不告訴我像誰。高興時給我買煙,不高興時拿我當空氣。不過她經常在下班後要我送她回家,她的手環著我的腰,在我耳朵邊上傻笑。
「不要調戲我。」我說。
越說她越來勁,後來我就不說話,她似乎很享受我的窘迫,在我顯出不高興的時候又來哄我。
剛哥曾經警告我,離這些公主遠點,都不是什麼好人。
麗麗也曾告訴我,離剛哥他們遠點,都不是什麼好人。她說這句話的那天,人有點傷感,整個人有點神經質,到了地方不上樓,非要拉著我去吃麻辣燙。
我說你也吃麻辣燙啊,聽說你們賺得挺多的。
麗麗說:「放屁。」
我說,「吃飯呢。」
麗麗瞪著眼睛,她擦了綠色的眼影,假睫毛根根畢現:「老娘就要說。」倏爾垂下頭去,「我又老了一歲。」
我說:「你今天生日啊?就吃這個?」我挑著碗里的魚豆腐。
麗麗甩了一把頭髮:「反正也沒人記得。」
「你的爸媽肯定記得啊。」
麗麗說:「沒爹沒媽,四海為家。」她為這兩句話的押韻而哈哈大笑,卻又被辣椒油嗆到,邊咳邊說,「你怎麼不笑?」
有什麼好笑的呢?
我說,「麗麗,我送你一個禮物吧,你喜歡什麼?」
麗麗笑笑:「你有錢么?你們打一次架能拿多少啊,吃一次西餐都吃不起。」她看著對面的西餐廳的燈光說。
過了兩天,我說帶她去西餐廳,麗麗很意外,不過她看上去挺高興,她將紫色的頭髮編了一個鬆鬆的麻花,只化了淡淡的妝,她點了這家餐廳里最便宜的戰斧牛排和一份沙拉。
我突然想起一句話,「一個女人為你的錢包著想,就是愛上你的表現。」
這個想法讓我不安。
我們說著說著就說到以後,但是以後是什麼樣子呢?也許我會被人砍死,嗯,肯定會被人砍死。
麗麗說:「你還這麼小,干點別的吧,別學人家看場子了。」
「幹什麼呢?你覺得我能幹什麼?」我苦笑。
麗麗也笑,用叉子敲了一下盤子:「幹啥都行,做廚師也行啊,你看這兩塊牛排就花了400多,還是最便宜的,媽的。」
「你呢?你為什麼不改行?你也可以做點別的啊,文員什麼的。」
麗麗不說話。等她吃完最後一口,才開口說道:「離他們遠點,會毀了你的,去看看你爸爸吧,他會原諒你的。」
我頭痛起來。
也許我們聊多了。
回家的路上,麗麗說:「你會記得我嗎?」
我說當然。
她不信:「是永遠記得,要記得我曾經也活過。」
我皺皺眉:「說啥呀!」
她連哄帶騙地要我去紋身:「很小的,不會痛的。」她的眼睛認真起來,帶著一點點祈求,「我這樣的人,活著沒人知道,死了也不會有人記得。」
「幹嘛總要把死呀活呀掛在嘴上呢。」
她讓紋身師在我的手指上紋了「JML」的字母,說是她的名字縮寫。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她的本名,她也不願意告訴我,後來我猜過很多次。她還在碎碎念,「這樣呢,以後你的女朋友也不會吃醋,紋得小又不影響形象,多好。」
那天晚上,剛哥給我們一人發了500,每個人發了兩把刀,一個是水果刀,一個是小小的三菱刀,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拿傢伙。
剛哥說:「不用緊張,咱們人多,嚇唬他們就夠了。」這是剛哥最後一次跟我說話,他在送醫院的路上瞳孔忽大忽小,整個人身上都是血,有人給老大打電話,大家都沒有錢。
老大來了,二話不說,扯下他脖子上的金項鏈,再多就沒有了。
我不知道剛哥的死活,那次之後,好幾天我都沒有送麗麗回家。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的狀態。
她找到我,不問我臉上的傷。我送她到家後,她買了很多酒拉著我去了她家。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後來是被打醒的,我還睡在麗麗的沙發上,父親卻站在我的面前,而麗麗不見人。
快到家的時候,父親讓我下車,跪在路邊的地里,東北零下二十幾度的冬天,父親說:「不讀書,學人家做二流子?你給我跪到天亮再說。」
我跪了十幾分鐘就受不了了,開始向他道歉。
那是欣欣阿姨走後的一段時間,學校里總是流傳著父親搞破鞋的傳言,我把說得最厲害的那個人打了。此後連續幾個星期放學路上我總是被打,直到剛哥偶然遇見,他幫我出了頭,我真的很感激他。
剛哥說,他罩我。
此後我的心就不在讀書上,成績開始不斷下滑。初二即將結束,班主任找到我,他問我最近怎麼回事,又說:「你這樣的家庭,要是不努力,以後只能做苦力了。」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什麼叫,我這樣的家庭?」
班主任尷尬地笑了一下:「你這孩子。」
我說:「什麼叫,我!這!樣!的!家!庭!」
我們大吵了一架,後來父親來了,我說什麼也不讀書了,父親也沒有辦法。他說不管我了。
我跟爺爺說我去母親的店裡幫忙,事實上我去找了剛哥。
我向父親道歉,牙齒凍得直打顫,保證以後不會混了。
父親嘆了口氣,回到了車上。後來我問父親,怎麼找到的我,他說有個姑娘給他打電話,說我在幫人看場子。
只有可能是麗麗,這一切是她計劃好的,她要我去她家,給我灌酒,然後從我的手機里找到了父親。
一定是這樣。
但是我再也聯繫不到麗麗了,她不再接我的電話,也不再回我的消息。
父親找人帶我幹活,在哈爾濱,裝避雷針,在樓頂上鑽個小孔,接上鋼筋繞樓一圈,然後接地。我站在三十層的架子上不敢往下看,風吹進我的眼睛,眼淚死命憋著才不至於落下來。
說什麼我也不願意再幹了。
父親說:「現在知道苦了嗎?」
父親問我想幹什麼。
一直以來,我只知道我不想幹什麼,真的不知道我想幹什麼。我做過服務員,物流,各種各樣的,但是都干不長,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只是某個瞬間,我想起了麗麗,她玩笑說過的那句:「做廚師啊。」
我有點想念她。
父親問我是不是想好了,我說是的。我在哈爾濱學習了半年的俄餐,又放棄了。但是直到過了年,我也沒有再找到工作。
父親說,他身體不好了,叫我自己掂量點。我有點傷感,信誓旦旦地說:「這次我一定能堅持下去。」
剛到上海,我就被人偷了錢,走投無路之下,放棄了之前已經學習過半年的俄餐,在一個網路友人的熱心幫助下,進了一家餐廳學習法餐。
廚師長是個東北人,對我還不錯。
但是僅僅半個月,我就被開除了。原因很簡單,女主管在走廊里發現了煙頭,問不出來是誰扔的,我討厭她那副尖嗓子,所以在她說沒人承認就扣後廚所有人的獎金時,我跟她吵了起來。
我說我無所謂,赤腳的不怕穿靴的,再說這裡工資又低。
廚師長冷笑一聲,問我打算去哪裡。
「外灘,那裡工資高。」
廚師長說:「就你這樣的,不要工資外灘的餐廳都不要你。」
我很不服氣:「你知道我做啥菜嗎?你就這樣說我?」廚師長搖搖頭,不打算理我。
這時姑姑打電話來,說父親有骨肌瘤,不過是良性的,早就檢查出來了,怕我擔心沒敢告訴我。
我想起走時父親說他身體不太好的話,和當時我跟他的保證,但是剛剛我又失業了。我的眼淚就冒了出來。
廚師長一直看著我,然後他說:「要不是怕你給東北人丟臉,我都不願搭理你。」他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大堆不知道什麼話,我不明所以,問他說的啥。
廚師長在我後腦勺上用力擼了一下:「法語。」
他給我介紹了一家法國餐廳:「去找這個人,不要給我丟臉。」
說實話我被他感動了。
廚師長看著我的樣子笑了笑,說:「不要總是想著改變別人,要改變自己。要抱著決心去做事,誰都是這麼過來的。你不小了,不要讓你身邊的人失望。」
3
列車到站後,我的思緒被拉回,這就是我的經歷,雖然它乏善可陳。
我請假回來是為了看看幫我介紹工作的廚師長,我聽說他去年車禍去世了,我只知道他是遼寧人,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我想告訴他:因為他,我真正愛上了法餐。
還有一個人我也不知道名字,我路過「潘多拉」的時候,那裡大門上貼了封條,人去樓空,那個神秘的女孩麗麗,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不知不覺地消失在記憶里。
唯獨我手指上的三個字母,提醒我,有這樣一個女孩,我們認識過。我想告訴她:我真的做廚師了,你要不要試試做文員?
不管怎麼樣,我都決定,與這個世界握手言和,然後迎接我即將到來的18歲。(原題:《虛化的時光之成人禮》,作者:算了。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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