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WS: 始於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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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與設計」

美國藝術家KAWS的作品透露著當代藝術與全球時尚潮流相互需要的一種慾望，他創作的當代潮流文化的

視覺符號是多元消費文化中的精神領袖。無論是人物情緒化的動作，還是帶有娛樂化嘲諷式的表情，通過略帶世故的幽默和嚴謹的視覺表現形式，對全球的流行文化進行著廣泛的影響。KAWS通過與全球不同知名品牌的合作，加上藝術市場的長期熱捧，造就了他在全球的知名度，使他成為當下最炙手可熱的當代潮

流藝術巨匠。此次在「上海余德耀美術館」開幕的「KAWS：始於終點」，是他在亞洲的首次大規模個展。

展覽呈現了他1996年到2016年二十年間包括雕塑，油畫，原畫，玩具以及塗鴉藝術等在內的多種媒介的藝術作品，使得觀眾從原本僅僅以玩具和塗鴉藝術家作為KAWS文化標籤的既定印象，轉變為更具多元化概念和與純藝術市場更加密切的當代藝術家的身份，同時也給KAWS未來邁出新的「第二步」起到了承前啟

後的作用。

> 展覽現場

居住於布魯克林的藝術家KAWS的作品是當代藝術與商業潮流文化融合的驗證。KAWS 原名布萊恩·唐納利（Brian Donnelly），從小迷戀的旱冰運動是他與藝術圈緣分的開始，他說：「我每天只需要花2美金就可以從布魯克林到Tompkins（湯普金斯廣場），在那裡我會遇到其他街區的那些喜歡塗鴉的孩子，這些經歷是我創作塗鴉作品最初的素材。」KAWS早期也曾經在迪斯尼工作過，並在1996年的動畫電影《101 Dalmations》背景中的亞克力作品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當問起KAWS名字的來歷，他坦言並沒有任何具體的指代意義，「我只是單純喜歡字母K，A，W，S的字母組合而已，他們之間的配合看起來很合適。」KAWS說。當他踏著滑板穿梭於布魯克林的大街小巷中時，他樂於在各種廢墟牆壁，車皮或者沿街廣告牌上塗鴉，KAWS覺得這

是一種完全隨時隨地就能獨立完成的事情。

> 《沿途》（Along the way），2013

隨後KAWS的塗鴉行為更加一發不可收拾，受到藝術前輩凱斯·哈林（Keith Haring）的影響，他大膽的將地鐵站廣告欄的玻璃撬開，並偷走裡面的海報，把裡面的照片塗上帶有KAWS的視覺符號，但路人卻經常將經過KAWS塗鴉改造過的作品當作廣告的原作。此次展覽展出了KAWS 早期的大量海報塗鴉作品，觀眾可以看到那張以調侃Calvin Klein廣告而

名聲大噪的著名作品。

日本必修課與打臉奢侈品收藏觀念

在KAWS 從紐約視覺藝術學院（School of Visual

Arts）畢業，並短暫的為迪士尼擔任獨立動畫師之後，他在1997年直奔日本東京。在吸收借鑒日本卡通及當代藝術文化的同時，通過與日本著名潮牌Bounty Hunter（賞金獵人）的合作，開啟了他個人 藝術事業的第一個高峰。日本的玩具文化更加拓寬了 KAWS 對於玩具潮流的理解，使他很快意識到玩具其實是可以被當作當代藝術，並被收藏家收藏的。

> 展覽現場

在日本的名聲大噪，使得KAWS又與 A BathingApe，Santastic，Original Fake 等多個著名潮流品牌進行了玩具以及服飾圖案方向的合作。KAWS坦言A Bathing Ape 的創始人尼科（Nigo）是他的收藏家和最大的支持者，更是最早指引他走向商業與藝術結合的領路人，他們之間的合作是自己職業生涯中最重要的關係之一。KAWS說：「 玩具收藏是日本獨特的現象，收藏家們會為了某件具有歷史意義的原版玩具一擲千金。」這種現象在90年代中後期開始大量湧現，讓玩具收藏逐漸成為收藏市場的主流之一，西方藝術評論家一開始對奢侈品市場中玩具價值的懷疑態度慢慢的被事實打臉。KAWS的作品《Original Fake: Companion》在2014年10月的拍賣中以128,940美元的價格成

交，這比預估價格足足高出117,000美元，打破了當時拍賣的記錄變為全場最昂貴的藝術作品。

> 展覽現場

近些年，KAWS 經常為Air Jordan、Vans、Supreme

等國際流行品牌進行跨界設計。2012年，他最具代

表性的玩具作品「Companion（同伴）」還曾經出現在紐約梅西百貨（Macy』s）感恩節大遊行的氣球隊伍中，與此同時，KAWS 更將「Companion（同伴）」的形象與 MTV 經典的月球人獎盃相結合，給之前傳統的獎盃造型增加了戲劇化和生命力的元素。去年KAWS 再與尼科（Nigo） 聯手，為優衣庫設計了當季 UT 系列。KAWS通過創作和媒介的改變，不斷證明自己在藝術創作方面擁有無限的開放思維和接納能力。KAWS說：「日本藝術家村上隆（Takashi Murakami）的成功，為商業與藝術之間

的合作奠定了必要的基礎，給予這個方向一個非常有價值的突破口。」

認真的遠離政治為了嚴肅的玩藝術

> 《終點即起點》（Where the end stants），2011

與很多街頭藝術家或者當代藝術家不同，KAWS 的作品很少帶有比較深的社會與政治意味，他其實有些刻意的避免觀眾過度解讀自己的作品。此次展覽的策展人安德烈·卡尼斯（Andrea Karnes）說：「他是一個非常安靜、平和、紳士的人。當展覽在沃斯堡現代藝術博物館舉辦的時候，許多記者會問我，

KAWS的工作室是什麼樣的，是不是每天派對不斷，

有DJ和溜滑板的人常駐？其實完全不是，他對於他的藝術非常嚴肅。你也許認為像紳士、平和這樣的辭彙似乎和你想像的那個KAWS不一樣，但對KAWS來說，街頭塗鴉只是他年輕時候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方式，能夠將他的視覺觀念展現在人們面前。1999年之後他不再創作街頭塗鴉，從2000開始，他就開始創作繪畫和其他作品了。許多街頭藝術家精神上是反體制的，但KAWS從來都試圖進入體制之內，這是他與一般的街頭藝術家不同的地方。」安德烈·卡尼斯覺得KAWS的作品一直追溯著一條藝術史的線索，從馬塞爾·杜尚（Marcel Duchamp），安迪.沃霍爾（Andy Warhol）一直到基斯.哈林（Keith Haring)。「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杜尚總是使用

日常物品並將其轉化為藝術。他曾在作品上籤署

『R.Mutt 』的假名，而KAWS也是他在做街頭藝術家時使用的假名，這可以讓他避免麻煩，因為街頭塗鴉是違法的。這些藝術家都利用了流行文化中的元素並將之融入藝術，尤其是基斯.哈林，他的作品可以印在T恤上，也可以在美術館中展示。」安德

烈.卡尼斯說。

消費主義信仰推動波普至上

KAWS的成功，依賴於他作品中無時不刻不在傳遞的那個極具代表性的普世符號。「不管你來自哪裡，你都可以從他的紀念碑式的雕塑中辨別肢體語言的含義，尋找卡通或其他流行元素對其的影響，並感受到他真摯的情感，而這不是由那個表情傳達的，而是雕塑的姿態。」策展人安德烈.卡尼斯在採訪的時候說。KAWS說自己同時也是一位波普藝術收藏家，在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對KAWS的採訪中，他形容自己是一位「會畫畫的貓女」,他說：「我收藏很多藝術家比如雷曼·帕提頓（Raymond

Pettibon）, 韋斯特曼（H.C. Westermann）, 羅伯特·可

汝姆（Robert Crumb）, 皮特·索爾（Peter Saul）等很

多波普藝術家的作品。」KAWS以此作為表達自己對

波普藝術堅定不渝的信仰。「這些收藏被我陳列在

布魯克林的公寓中與我共同生活，當你步入一間畫

廊或美術館欣賞藝術品，和它們就放在你的餐廳里

的感受是截然不同和奇妙的。」KAWS說。

始於終點之後消費未來的步伐

> 展覽現場

此次巡展總標題 「始於終點（Where the End

Starts）」包含了結束和開始的雙重含義。意味著

KAWS在過去二十年藝術生涯的一個總結，同時也

代表著下一個二十年，或者說是KAWS藝術創作「第

二口氣」的開始。KAWS的全黑雕塑作品「Passing

Through」首次亮相, 見慣了KAWS限量玩具的觀眾，

會感受到這座單獨坐落於展廳中間，被巨大白色盒

子環繞之中的大玩具所帶來的震撼。全木製作品的

「Small Lie（小小謊言）」系列分散站立在若大展廳

中的各個角落，經典的X形雙眼和無臉的面部突出了

KAWS獨特的個人符號。不同的尺寸和極具情緒化

身體姿勢，讓觀眾在近距離觀看他們的時候，可以

敏感的捕捉到一種略帶悲傷的溫柔，在心裡那塊最

柔軟的地帶找到了一位「Companion（同伴）」，通過

一種難以言表的私密情感，聯結到自己的內心。

> 展覽現場

策展人安德烈·卡尼斯在採訪的過程中說她想通過

展覽去除在KAWS身上的一種誤解：「我不想讓他

被僅僅認為是一個塗鴉藝術家，或者受到商業品牌

的追捧才脫穎而出，其實恰恰相反，街頭塗鴉只是

KAWS早期尋求藝術發展的單一途徑。雖然KAWS

目前仍舊從波普藝術與消費文化中廣泛地汲取營

養，但他作品的表現形式早已擴展到了非常廣闊的

領域。如果我們以『Chum』為例，米其林輪胎先生

的卡通形象家喻戶曉，KAWS運用這個形象並加入

自己的情感元素，把它從日常中發掘出來，在通過

個人的情感以及視覺符號的再創之後，又把它們放

回到同一個消費社會之中。它完成了從商業流行文

化到私人情感再造，再到藝術消費品的二度轉換。

我相信在美術館觀看KAWS的作品，一定將成為一

種全新的體驗，也許這不可能讓他的作品成為大眾

家裡的尋常之物，卻可以讓觀眾著實體驗一把非一

般的情感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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