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是上天派來的段子手嗎？

文｜李清淺 來源｜李清淺（wliqingq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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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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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又很喜歡坐小區附近的搖搖椅，而且只坐那輛破破爛爛的。我一直覺得奇怪，明明旁邊的小豬佩奇更新一些。

有一天晚上，我給他講睡前故事時，他突然說，媽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我說好啊。

張小又於是開講了：從前 ，有個小朋友，他的名字叫恐龍。有一天，他的家人端上來一盤梨子，他挑了個最小的，父親問他……

我實在綳不住了：等下，那個小朋友叫什麼？

張小又：恐龍！

我強忍住笑：這個故事誰給你講的？

張小又非常淡定地說：搖搖椅，那個搖搖椅還會講司馬框砸缸。

喂，妖妖零嗎？麻煩把那輛發音不標準的搖搖椅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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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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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氣非常好，天空中有大朵大朵的白雲。

老秦開車帶我們去海洋館，張小又躺在我腿上，突然喊道：媽媽，快看快看，藍雲白天。

因為雲多天少，的確很像藍雲白天！

到底要不要糾正他呢？明明他的說法，更浪漫一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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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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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又又氣到我了，因為他拿著金箍棒，上躥下跳，又打又叫，我看得心煩，說了一句：神經病啊，別鬧了。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問：媽媽，為什麼不是「仙經病」？

咦，為什麼呢？到底要怎麼解釋呢？

我正在愣神，小朋友已經拿著金箍棒，對他爹喊「吃我一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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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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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又說：媽媽，你還能生孩子嗎？

考慮到我還不到四十歲，大姨媽又比較正常，我老老實實回答：能啊。

張小又：那你子宮裡還有卵子嗎？

我提高了警惕：你到底想幹嗎？

張小又：再給我生三個妹妹吧。

我：三個？！……生孩子很麻煩的，還要照顧。

張小又：我幫你照顧。

我樂了：你怎麼照顧她們。

張小又：你做飯，我來喂她們吃飯。

聽上去挺懂事的，但是，張小又同學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卵子和子宮這種事，別人聽到了，會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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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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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張小又放學，我隨口問他今天學了什麼，他說學了「一米踩」。

「一米踩」是什麼鬼？

我英語不太好，百思不得其解。特意請教了一個英語很好的同事「一米踩」什麼意思。同事搖搖頭，我於是學著張小又的樣子，伸出了手。

同事恍然大悟地說：Give me five！

我就想問下張小又的英語老師，暑假補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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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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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關於英語的。有一天，張小又說，媽媽，你知道「星星」用英語怎麼說嗎？

在小朋友頗有表達欲的時候，我當然只有裝做不知道。

他笑著說，告訴你，是「屎蛋兒」。

這次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因為他已經笑得前仰後合。

我只好糾正他：star,star，little star!

他繼續笑著著，星星是臭的，屎蛋兒！哈哈，好臭。

這誰家惡趣味的孩子啊？真的是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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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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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又同學是《西遊記》迷，他剛出生，我就給他念「唐僧騎馬愣格里格愣，後邊跟個孫悟空，孫悟空，跑得快，後邊跟個豬八戒……」

猶記得他剛會說話，只會說一個字時，真的是只會說一個字，我念「唐僧騎馬愣格里格」，然而他就「愣」一下。我說「後邊跟個孫悟」，他就接「空」。這是關於他和《西遊記》之間最早的記憶。

後來再大點，老秦給他講西遊記故事，什麼石猴出世，大鬧天宮，鎮壓五行山，三打白骨精，他聽了個過癮。

三歲半後，我們開始給他放六小齡童版的電視劇《西遊記》。

從此，我家就不一樣了。

我家防盜門上，經常會貼著衛生紙或白紙寫的字條，有時候是「嗡嘛唄咪吽」，沒錯，就是如來用來鎮壓孫悟空的六字真言。

有時候是「齊天大聖」，對了，還貼過「火雲洞」。因為他喜歡紅孩兒（可能因為會吐火），並且別人問他的名字時，他總回答「紅孩兒」。

嗯，我和老秦，就這樣成了牛魔王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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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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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又平均一周看一集《西遊記》，每次看完，他都會習慣性地模仿，那天他大喊一聲：哪吒嗡里嗡愣！

我非常費解，豎起耳朵使勁兒聽，這句話是啥意思啊？

然後聽到他自己接了下一句：兒臣在。

是的，他經常一人分飾多個角色。（難不成這就是他想要三個妹妹的原因？！）

一會兒又聽他說道，哪吒嗡里嗡愣！兒臣在。

我終於明白了，他說的是：哪吒，吾兒聽令！！

媽呀，所謂囫圇吞棗，莫過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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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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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為了配合端午氣氛，讓這個節日變得有點神秘感，端午節前，老秦開始給張小又講《白蛇傳》。

他聽得津津有味，還學會了唱《新白娘子傳奇》的插曲。

那天早上，我送他去上學，張小又突然說，媽媽，你知道什麼是「白蛇傳」嗎？

我故意配合地說：不知道啊，白蛇傳是什麼？

他很得意地說：你等著！

然後站在原地，像蛇一樣扭著轉了一圈，然後說：這就是白蛇轉！

我驀地想起白娘子從天而降的模樣，好像真是轉著圈降臨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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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白蛇傳》，有一次張小又突然問我：媽媽，你管爸爸叫什麼？

我正在疊衣服，沒在他的頻道上，順嘴說：老公啊。

他突然說：你的老公是個妖怪，不信，我用紫金缽盂給你照一照。

原諒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以至於忘了問張小又，「我老公」到底是什麼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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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又在問道：媽媽，你為什麼是個女的？

我故作神秘：告訴你噢，一般情況下，媽媽都是女的，爸爸都是男的。知道了吧？

張小又：嗯。

瞬間覺得自己好博學好博學。至於不一般的情況，暫時不給他解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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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海洋館回來，張小又對觸摸池裡的魚念念不忘。

張小又：媽媽，觸摸池裡的片片魚，是什麼魚？

我：媽媽其實也不認識，看樣子，是甲魚吧（後來我查了一下，是馬蹄蟹）。

張小又：不對不對，是真的。

我：我知道是真的，是說它叫甲魚。

張小又（快哭了）：唉呀，是真的么，我都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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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真是太懶了，一個「打」字，就N多用法。連張小又也發現這一點了，一天，他問：媽媽，什麼是打電話？

他問這麼白痴的問題時，一般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奇思妙想。

張小又，媽媽，打電話是不是這樣，比出手槍的動作，同時發出「biu」的聲音。

好，算你狠！

以前讓他洗手打肥皂，他總是用手去拍拍肥皂而不是搓，後來我才知道，他理解的「打肥皂」，就是用手去「打」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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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又最喜歡吃的堅果是開心果，他的理解是，這種水果吃著「開心」。所以，他想吃開心果時會說：媽媽，給我剝幾個開心果，讓我開心一下。

其實每個孩子都是天生的段子手，這些妙趣橫生的話語，如果不記下來，有時候說過了就說過了，但如果記下來了，很多年後回味起來，依然會覺得非常有趣。

希望你也做個有心的家長，多記錄孩子成長中有意義的瞬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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