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過去了：iPod之父再談第一代iPhone

托尼·法德爾

我們總是會用「iPod 之父」來稱呼托尼·法德爾其人，事實上他也確實是一個矽谷的傳奇。早在 21 世紀開始的第一個十年里，法德爾就被雜誌評為「十大不為人所知的科技教父」之一。如果說要列出幾個曾重塑了整個科技界，乃至影響到現代社會的人物，他應該可以被稱為其中之一。

早在加入蘋果前，托尼·法德爾就已經有了豐富的工作經驗。他首先加入由原蘋果 Mac 團隊創立的 General Magic，和飛利浦、東芝、索尼等公司都有合作。因為其亮眼的表現，飛利浦公司將其招致麾下。不久後，法德爾身居高位。上世紀 90 年代法德爾創辦了 Fuse Systems，可惜公司因互聯網泡沫破滅而倒閉。這之後，法德爾進入了蘋果。

還在 Fuse Systems 的時候，法德爾就已經有了小型音樂播放器的想法。到了蘋果，初步的 iPod 提案得到了喬布斯的認可。最後，極具革命性的 iPod 就問世了，而托尼·法德爾也就得到了我們耳熟能詳的那個稱號。

在法德爾長達 7 年的蘋果生涯中，他在 iPhone 的開發里同樣也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至少 iPhone 的前三代產品中都有著很濃的法德爾印記。這樣一位關鍵性的人物，自然是很適合來和我們一起回憶 iPhone 當年的開發逸話了。

剪不斷理還亂

庫克時代的蘋果仍然很神秘，喬布斯時代就更是如此了。圍繞著初代 iPhone 的起源有很多種說法，各自都有些不太相同。甚至於不久前一本名為《iPhone 秘史》的新書出版，裡邊關於初代 iPhone 設計理念的內容還引來了將蘋果高管菲爾·席勒牽扯進去的爭執。

為什麼傳說總是有著不同的版本？法德爾解釋說，那是因為在 iPhone 最終成為 iPhone 之前，肯定會存在許多實驗性的項目存在，而從中得到的經驗和啟發合在一起，才是最後的產品。

「曾經有過一款帶觸摸界面的大屏 iPod，專為視頻設計。還有一種 iPod 手機，本質上就是一部 iPod Mini，可能稍大一些，裡頭內置通話功能，還有操作lun pan 和一個小屏幕。（我們）還曾開發過觸屏版 MacBook Pro，多點觸控的 MacBook Pro。這是硬體部分曾發生過的事情，後來還有各種不同的軟體項目。」法德爾回憶道。

說到觸屏版 MacBook，法德爾表示這個想法的產生主要是為了和微軟的平板電腦競爭。正如之前我們了解到的那樣，喬布斯被微軟高管的態度激怒了，想要「讓他們看看怎麼做才是對的」。然而到最後，蘋果意識到要做出這樣的 Mac 電腦，需要太多的軟體，太多的新應用。一切東西都要改變，太困難了。包括觸屏本身，蘋果內部也不確定能不能做出那麼大的觸屏。觸屏在 Mac 上是不太好實現了，那麼一款全新的、更小的設備怎麼樣？

之前提到的大屏 iPod 是一個思路，但為視頻而生的它在當時卻很難找到多樣的視頻資源。屏幕做大了，iPod 特有的控制盤就放不下了，那就必須要用到觸屏。在測試中，蘋果發現單點觸控不夠好用，於是讓世界驚艷的多點觸控特性就被提出了。

那麼再說說 iPod 手機。原本蘋果的構想是直接在 iPod 中塞入通話功能，讓用戶使用耳機來進行通話。理所當然地，他們最後發現這個概念太不好用了 —— 撥號麻煩，也不能發簡訊。當時的觸屏太小的話體驗也不好，而且同樣會遇到像在 Mac 上的那種一切都得從頭來過的問題。

壓力逼出創意

在當時，iPod 可謂是深深地影響了世界，也讓這個小小的音樂播放器佔據了蘋果足足 50% 的營收。巨大的成功自然也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尤其對托尼·法德爾來說更是如此。

法德爾回憶說，每一次假日季他們都感到無比的壓力。蘋果不僅要比上一個假日季做得更好，獲得更多的營收，而且還要想方設法確保競爭對手難以望其項背。所以，每年法德爾他們都要想盡辦法，必須做出讓世界驚嘆的新產品。

問題就在於 iPod 還能走多遠呢？未來一切音樂都可以下載，消費者不需要容量越來越大的 iPod。即使是考慮功能拓展，iPod 作為音樂播放器的本質也讓這一點變得很困難。正因為這種即將走進死胡同的預兆，在法德爾看來就是自然而然過渡到智能手機的原因之一。因此蘋果和摩托羅拉才共同開發了 Rokr 手機。最終利用那些經驗和教訓，引向了更具革命性的 iPhone。如果用戶無法決定是帶著 iPod 還是帶著手機出門，那就合二為一吧。

值得一提的是，法德爾堅決否認「蘋果故意坑摩托羅拉」的說法。他表示蘋果在和它合作打造 Rokr 的過程中是盡了全力的。法德爾說摩托羅拉的軟體團隊和操作系統都很棒，體驗不佳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造成的，但並非蓄意為之。他表示早在 iPhone 到來很久以前 Rokr 就走向了末路，所以「不想讓 Rokr 搶走 iPhone 的市場」的說法是不成立的。

一晃十年

當被問到「喬布斯曾將初代 iPhone 描述為更像 iPod 而非電腦，這句話今天是否還成立」的時候，法德爾回答說：

「在設計上，是的 —— 但功能上卻不是了。從設計的角度來說它就是一個你口袋中的個人設備，定義上確實很像 iPod。但從計算平台的角度來看它卻已經和 iPod 毫無相似之處了。iPhone 擁有計算機所有的特性，但界面更友好，更便攜。」

沒錯，到了今天，iPhone 的發展恐怕已經早已遠超了喬布斯最初的所想。十年一晃眼，但卻仍然發生了許多。那麼 iPhone 在這十年間又是怎麼改變這個對 iPhone 同樣影響深遠的「iPod 之父」的呢？

「它讓我變得極富效率，而且也確實改變了世界。從購物、旅遊到發送信息和通話，我生活中的每一個部分都因它而改變……有時這是一件好事，有時又是壞事。這需要我們所有人進行恰到好處的改變，確保我們不會總是呆在數碼和移動的世界裡，不要丟失了生活中的真實部分。」法德爾最後總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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