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3秀咩——秀里山河二

05

一點秀色引長歌，酒里碧波淡曲折

破了過往心酸事，故人一去紅顏歿

船艙內，秀秀如同山匪頭子一般的坐著

「那個上官猿猴。你要跟我們上戰場？」

「秀秀姑娘，我叫上官元睿。」

「我管你叫啥！戰場不是一般人可以上的。」

「秀秀姑娘。」

「叫老娘幹嘛！」

「你我之間大可不必這般。」

「為何。」

「尊師應該說過。」

「師父。。。」秀秀皺著眉頭想了想，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抓住一樣猛然站起來。

「失禮失禮，小女剛喝醉了。」

「不礙事，秀秀姑娘真性情」

「你們這兩個人跟著裝瘋賣傻有意思嗎！？」一邊的李淺看的莫名其妙

「他，是師父派來幫我們的。師父說了，他只要不開心，我們兩個洗一個月船。」秀秀湊著李淺耳邊說道

「哎呀，大爺，累壞了吧。來來來。這裡有秀坊自釀的酒水。這是我們秀坊姐妹自己做的菜還合口味嗎？」李淺一改冰涼的臉，帶著讓人發毛的笑意靠了過來

「人說秀坊盡豪傑，這般看來，有些差池」上官眼不抬，小口泯酒，若無言語無刀劍一般

「唉，最煩和這些死讀書的人打交道」秀秀一拍桌案

「我們這是去打仗，要死人的。你要跟著，我沒意見，但是你若是脫了後腿。別怪老娘無情無義」

「出門之時尊師便交代，生死自理，無需二位操心」

「這般便好，淺兒，安排住處，先生是讀書人，莫要跟那些船工一個房子，單獨給他收拾一間罷」

李淺一怔，隨即又笑了笑，師姐這般說怕是另有心思，這秀坊的穿上都是女子。哪兒有什麼船工的房間，單獨收拾一間，指不定要多女人樣了。李淺這邊接了令，那邊已經收拾了房間，一色粉紫，絲綢蔓帶，若有若無胭脂香意，即便是秀秀都會覺得有些太過女子了。

「這」上官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不由停了步子

「怎麼了，讀書的先生，我們這都是女子，您就將就一點兒吧」

「非也，還有一男子的房間」

「別鬧了，我們秀坊哪兒還有男」李淺話入口還未出，便停著了，獃獃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我自幼一人習慣了，你要跟我睡一間房我怕晚上我把你殺了。你還是睡這裡吧，再說了我那房沒有這房好，這房睡著舒服。」

「非也，小生也是習慣了一個人睡，看少俠自幼和姑娘們一起，不妨我與少俠換了房間，也好讓我修個清心」

「不行不行」李淺還想說啥，卻被上官抬手打斷

「少俠，畢竟尊師也有說過」

「行，大爺，這邊請~」

李淺帶著上官入了房，不久就有秀坊的廚娘送來了夜食，李淺看不過上官慢吞吞的樣子，便轉身走了。

入夜時，李淺被屋子裡的香意煩的無法安睡，翻來覆去的聽見了甲板門外有人走動，不由心驚，一腳踏出，卻見人影一閃，緊隨，轉角，一聲嬌哼

「師姐！！！」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跟這走廊上玩襲擊？」

「師姐剛有人」

「有什麼人！我一直看著，那個死讀書的跟你房間一直彈琴，催魂的主」

「那人可信」

「那股子酸味兒，不讀個十年八年的。怕是修不出來，而且那書生曲子里隱隱有正氣，不像假的。」

「二位可是在說在下」上官笑意迎面，驚的二人不由的倒退兩步

「你這人，怎麼走路沒有腳步的」

「長歌門以琴劍聞名，倒是很多人忘卻了我門中輕功了」

「你來做什麼」

「見一人」

「何人?」

「閣下躲躲藏藏，要我請否？」

李淺與秀秀聽聞不由抽出自己腰間雙劍，忽聞破風之聲，下意識的雙手一抬一根飛釘被斬落，而人卻不見。

「閣下要去哪兒？」上官琴聲一響，本來黑漆漆角落裡猛的多了一雙眼

「迴夢逐影？」一個女人冰冷的聲音

「姑娘見笑」

「哼，長歌果然都是偽善之輩」

「姑娘何出此言」

「你自己做的什麼自己清楚」

「我？」

「負心薄倖，浪得虛名」

「負！心！薄！幸？」秀秀瞬間雙眼瞬間充滿了好奇

「浪！得！虛！名？」李淺則是上下打量著上官

「二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姑娘你 莫怕，我七秀坊女子為主！我今天就為你做主！」

「就是，姑娘莫怕，即便我是男兒，但是那些負心薄倖浪得虛名的貨色，是男兒也誅之！」

06

夢裡有時終須有，紅塵爛漫點情愁

不過奈何難相望，一盤心緒終有頭

夜裡，行船點了新燈，遠處見，如夜幕如星河。艙里，陌生的女人換上了秀坊的衣服，有些嬌媚，有些柔弱。

「姐姐莫怕，告訴我你是誰」李淺輕柔的將女子散落的頭髮盤起

「我，不曾記得」

「那你怎記得他？」

「便化成灰，我也記得」

「為何」

「不知」

「你說他負心薄倖？」

「在岸邊見到他時，便這麼覺得」

「他說他不曾見過你」

「不曾記得」

「來自何處」

「巴陵，平凡人家」

「平凡人家？」

「正是」

「也罷，姐姐先休息，小弟下去為姐姐備些夜食」

李淺起身，出門，銀色秀眉皺若川。轉身入隔壁。

「師弟」秀秀趕忙上前

「問了」

「怎樣」

「不好說」李淺看著閉眼盤腿在床上調息的上官「但是我信他」

「為何」上官聽聞笑著睜眼

「簡單，她沒說實話，平凡人家何曾認得迴夢逐影？」

「少俠，多」上官謝字未說卻被李淺打斷，一旁秀秀也聽的雲里霧裡

「糟糕」李淺輕啐一句，轉身出門

此時雖然晚，不過秀坊的一些姑娘常常會在這時備宵夜，然而此時艙內卻毫無聲響，不由的讓李淺心鼓直敲。

艙里，落針可聞，靜的像是無人，李淺如腳踏飛蝶，輕而急。女子房間門關著，而李淺卻知，裡面已然無人。

07

山河嫉秀君難眠，一場情仇浸風月

若是過往用情事，奈何人間終一別

船里無人，正在職守和已經秀的七秀弟子沒都不見。李淺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突然夜幕被一聲急促的琴聲破開。李淺化影猛然而出。琴聲只有一下，在甲板，現在秀秀癱坐在地上無力的靠著一旁的上官。

「何事？！」

「江」

李淺縱身，卻見夜幕的江里暗色，靠近船的地方一點點的血色勻開，偶然一具屍體飄出，死了，是秀坊的姑娘。李淺滿眼怒紅，曾經和自已一起的師姐妹，現在竟然躺在江里，如同江水一般的冰冷。

「兇手？」兩個字從李淺嘴裡冒出，甚至能聽到他牙在顫抖，而上官沒有回答，秀秀雙目獃滯，猛然睜開眼「兇手，兇手！！！」

「秀秀姑娘你冷靜」上官輕輕拍在秀秀的後背，用內力將秀秀的內息平伏了下來

「上官，行了，我好了。告訴我兇手是誰」

「應該是那個女子」

「她是誰？」

「我不認識」上官停了下「要麼這樣，少俠，你可否一人上純陽？」

「可」

「秀秀姑娘，我剛布下音域發現那女子不在船上。你我沿江畔追尋去，怕是能找到，少俠藝人獨自上純陽，像純陽說明來意，也好有個交代」

「師姐？」

秀秀不言，只是點頭，目光朝著船來的方向，腳下輕點踏江而去。上官信手撫琴，再看人已不見。

剩下李淺目光獃滯，彷彿一切還在夢裡。

船行江岸破浪紋，奈何船上已無人。不遠處岸邊李淺不知從哪兒尋了一匹白馬，一路隨行。

忽聞江上一聲悶聲，李淺笑意更甚，棄馬一躍，沒入人群

「七秀的戰船沉啦！」

這一聲便是引的四周百姓側目，江中船已沒半，便如驚天消息四散而去。

越往純陽走，天越冷，而李淺一身絲衣若無，風中紅色身影難免單薄，而李淺意識卻越是清晰。直至純陽山門，腳下順然無力，就此昏去。

思緒回，方覺四周溫暖，手指觸碰甚是柔軟「醒了？」

「嗯」不知是太累還是太渴聲音有些疲乏

「張嘴」李淺聞言張嘴，一口苦澀湯汁入喉，瞬間睜眼，卻見雲修關切眼神。

「苦」

「良藥」

「可是苦」

「等著」

雲修起身出門，一陣涼風吹的李淺將頭埋入被子

「出來，張嘴」

「啊~」李淺嘴裡被猛然被塞了什麼東西，瞬間口內冰涼

「這是什麼！？」

「純陽雪」

「你給我吃這個幹嘛！！！」

「喝葯」雲修端起葯象徵的吹了吹，輕輕喂入李淺口中

「不苦了！」

「純陽雪的功效便是如此」

「可是我還是喜歡含冰糖」

「下次」

本身虛弱的身子在這幾日湯藥的滋補下，逐漸好轉，雖然能下地，卻是一雙布鞋被人收去，連下地的機會都沒有。

「吃藥了」

「又吃！我的冰糖呢！」

「下次」

「次次都下次，啊！」李淺張著嘴，閉著眼，準備感受那入骨之寒，卻是一絲甜意。

「好甜」

「喝葯了」

日子便在 苦與甜中交替。直到雲修再次探脈，確定了無礙，才從身後的衣櫃中翻出一雙加厚的新鞋。

「你應該能穿」

「好暖」

「我做的」

「你還會做鞋？」

「你不是還會做衣服嗎？」

「那倒是，你不是上了戰場嗎？」

「北部蒼雲來了人，我們打算聯合」

「這樣。」李淺楠楠的說著雙眼卻泛紅「可惜我秀坊」

「事情是怎樣的？」

李淺將穿上了鞋，在房裡走了走，看著雲修，輕輕開口，故事如夜中雲，散而不開，聽的雲修雙眉緊皺。

文 / 藤

圖 / 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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