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看電影並不孤獨，三個人才孤獨

文/張小湖

沒有人喜歡在深夜裡喝咖啡。人們習慣了在夜裡遊盪，在酒吧搖擺，在家裡追劇，在床上失眠。就是不喜歡喝咖啡。

但凡事都有例外。花火每晚都能迎來幾名固定的客人，他們像是孤獨的幽靈，深夜出現，凌晨消失。

直到有一天，他們彼此目光相遇，然後像老朋友一樣坐下來，每個人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01

阿楊說：自己最孤獨的時候，是看一場一個人的電影。

在偌大的電影院里，既孤獨，也自由。阿楊伸直雙腿，張開雙臂，也不過佔了三個座位而已。誰知道電影放映不久，又走進來一對情侶。

男的高大帥氣，女的白凈腿細。兩個人恰好坐在他的前排，依偎著看電影。頓時，阿楊嘴巴里甜膩的爆米花也變了味。

原來，一個人看電影不孤獨，三個人看電影才孤獨。在別人的襯托下，你想裝洒脫都不行。

02

阿楊其實可以不孤獨。

阿楊原本有個漂亮女朋友。朋友們都說：懶蛤蟆吃到了天鵝肉。

也許應驗了這句話：阿楊過得是懶蛤蟆的生活。每當他想和女朋友做些什麼時，就被狠狠的一腳踢下床去：你看看鄰居家老王，再看看那個誰……

阿楊窮。女友對他不滿意。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親熱了。

03

也許有錢就好了吧？

後來阿楊辭去了工作，開始創業。從擺地攤到小賣部，從廚師到開飯館。

那時候的壓力特別大。阿楊分不清自己是來自事業上的，還是來自荷爾蒙的。

阿楊形容自己就像一隻狼。

走在路上，看到漂亮的女孩子，眼睛裡都能冒出綠光來。

04

朋友們慫恿阿楊去「夜總會」。據說，那裡花錢就能買到一切。

阿楊猶豫了很久，跟著去了。大家選了不同的「小姐」唱歌。只有阿楊沒有選，一個人坐在那裡喝悶酒。

「媽咪」說：你這個人真奇怪。就和我們這裡的那個XX一樣。

阿楊沒聽清楚，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跟誰一樣？媽咪這次說清楚了：阿梅。

阿楊跟著媽咪去找阿梅，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阿梅就是阿楊的漂亮女朋友。

05

再後來，阿楊的飯館生意忽然紅火了起來。

從開始賣小吃，到賣小龍蝦，一點點變得有錢。

據說旺季的時候，有幾千萬的盈利，每個月光給洗蝦工人的工資就幾十萬。

阿梅過上了好日子，再也不嫌棄阿楊了。

但阿楊反而更孤獨了。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去阿梅工作過的那家夜總會。

06

阿楊說：她說我窮的時候，我不覺得自己窮。

直到看到她陪別的男人喝酒，我才知道我是真的窮，並且我們的生活是真窮啊。

我不怪阿梅。我只怪自己，所以我拚命的努力。

07

阿楊有錢以後，又在夜總會見到了阿梅。

她說：還是在夜總會工作的時候，你愛我多一些。

阿楊現在不去夜總會了。他來花火咖啡，苦苦思考一個結果，準備做一個決定。

分手還是結婚。

阿楊說：無論怎樣，我和她之間該有一個結果了。

08

《小王子》里，小王子說：沙漠是孤獨的。

蛇對小王子說：跟人在一起也孤獨。

阿楊原本不孤獨。他等待了很久，後來就變成了孤獨的荒漠。

阿梅原本就是孤獨的。她原本就是《小王子》里的蛇或狐狸。

有人馴服了她，後來卻離開了。

09

你是沙漠，蛇，還是狐狸呢？

深夜咖啡館「花火」的另一名來客聽了阿楊的故事說：我覺得我是囚犯，被困在一副枷鎖里。

下面，就聽聽我的故事吧。

後記：小湖回來了。給大家帶來的是發生在「花火咖啡」的系列故事。今天是第一篇。

孤獨並不意味只形單影隻。而是你走不進別人的世界，別人也無法走進你內心。生而孤獨，你的宿命。

作者：張小湖，微小說創始人，相信寫作的價值，對心靈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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