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病讓歐洲人口少了一半，那剩下的那一半人後來過得是好是壞？

文by艾栗斯

大家都知道在歐洲中世紀有過特別慘的一次瘟疫襲擊，整個歐洲大陸都被一種叫「黑死病」的「上帝之鞭」抽打到奄奄一息，因病被死神帶走的歐洲人口達到了2500萬，占當時歐洲總人口的二分之一以上。?

不過今天學院君要聊的不是那場籠罩在歐洲上空的死亡陰霾，而是要探究一下：黑死病之後發生了什麼？那倖存下來的二分之一人口後來過得怎麼樣了？?

說實話，雖然失去了一半以上的親人和朋友，但存活下來的幸運兒一開始其實，過得，挺好的——你想啊，少了一大半人跟你搶飯吃，土地資源寬裕了，勞動力短缺了，當然也敢挺起身板跟老闆（封建領主）談工資了。?

更爽的是，英格蘭的農奴制就此被廢除，依附於封建領主的農民的報酬漲了一大截，混得好的甚至趁此機會自己買下了土地，自己給自己打工了。

按照《每日郵報》提供的數字，雖然1349年光顧英國的黑死病輕鬆就帶走百萬人命（整個倫敦城人口從五萬驟降到兩萬），但在「1300年到1450年間，英國人的實際收入上漲了250%，並且在1500年達到了一個直到1880年代才被持久超越的水準。」

（很久沒漲工資的你是不是快要看哭了？）

手裡有了錢消費當然要升級，原先連飯都吃不飽的農民現在不但吃得面色紅潤，還有閑錢打理自己的外表了，他們拋棄了黑死病前粗燥的勞作服，在閑暇時候開始穿紅戴綠，絲綢、皮草、緊身褲、尖頭鞋……貴族怎麼穿他們就怎麼穿，「天天都像在過年」，有的農民在穿著上花的錢跟貴族幾乎沒差。

於是英國貴族們不高興了，怎麼可以讓這些草民如此嘚瑟？一紙關於衣著的禁令從天而降，規定「每個等級和身份的著裝準則」，這個準則簡要來說就是——錦衣華服只有貴族才可以穿著，農民再有錢也不能亂穿衣，否則是要判刑的。緊接著上層又開始醞釀著在全國徵收「人頭稅」——由於當局對人口計算失誤，稅費足足貴了一倍。

稅收向來是壓倒被剝削階層忍耐限度的最後一根稻草。1381年，農民首領watt tyler聚集了五萬農民集合坎特伯雷，抵制稅收並且要求進行經濟社會改革。他們要求給農民自由選擇為哪個領土主服務，不再以「賣身契」的地位依附於土地之上。

簡單來說，就是英國農民起義了！

錯了，是這張圖。

在倫敦郊外，國王率領的軍隊被迫與這些農民起義軍相對，watt tyler策馬而出正要發表演講時，彼時的倫敦市長「噌」一聲跳了出來「咔嚓」就把這個首領的頭給砍了。（倫敦市長一向彪悍）

這個戲劇性的一幕也被畫了下來。

在起義軍義憤填膺、局勢千鈞一髮之際，14歲的英國國王理查二世挺身而出安撫了起義者，以國王的信譽承諾答應他們的訴求。

然而在起義者相信了國王的話各自散去後，貴族對其瘋狂的報復卻由此展開，有將近四千名組織者由此被處以絞刑。

到了這一步，看起來不能再糟了對不對？

不，現實只會比你想像得更糟糕。

本來英國的封建主和農民之間互相負有權利義務，即你在我的領地上打工種莊稼，自然要把大部分的收入和稅收上交給我；作為回報，我也會對你予以軍事上的保護，有時候還會像家長一樣撫育提攜窮人家有出息的男孩子成為學徒或騎士，對於生活條件特別困難的也會給口飯吃，提供一份可以過活的工作。

但黑死病之後的這次起義徹底打破了原來的合作與信任基石。大部分的封建主不再考慮要養活多少張嘴的問題，恰逢羊毛利潤開始上升，養羊比僱人種田利潤更高也更省心。越來越多的農田由此變成了羊圈，這就是我們在歷史書上學到的「羊吃人」的「圈地運動。」

同時城裡手工業者的勞動力缺失也刺激了工、農業機械化的步伐，這些無田可種的農民就此進入了工廠，成為流水線上的一顆螺絲釘。

不過要說黑死病還有什麼別的積極意義？

也是有的。在此之前中世紀的人們都深陷宗教泥潭，信教信得發狂。黑死病剛開始襲來時候，教會把這說成是由於人類的原罪而應該遭受的懲罰，於是祈禱、鞭笞（贖罪）、燒貓（惡魔象徵）、燒猶太人（猶太人在歐洲就是一部血淚史）……所有的辦法都想盡以後人還是越死越多，對於上帝的崇拜和信仰自然就動搖了，這就文藝復興思潮的這匹野馬種下了一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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