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污染與遷移意願

原文信息

原文信息：Qin Y, Zhu H. Run away? Air pollution and emigration interests in China[J]. Journal of Population Economics, 2015: 1-32.

圖片來源：百度圖片

引言

國際遷移是全球化進程中的一個重要環節，對勞動力市場、生產率和經濟增長有著重要的影響。遷移作為一種長期決策，受到收入、政治、教育、生活質量等諸多因素的影響。作為生活質量的重要內容，空氣質量也可能是影響遷移決定的重要因素。這篇文章基於日均空氣質量數據考察了空氣污染對國際遷移意願的短期衝擊。

數據描述

1、百度搜索指數

百度指數能夠提供某一關鍵詞的搜索量，用于衡量搜索頻率。由於國際遷移是一種長期決定過程，百度指數一定程度上能夠表徵遷移意願。因此，文章使用「移民」這個關鍵詞，收集與2014年153個城市空氣質量匹配的該關鍵詞的每日百度搜索指數。同時為了考察針對不同目的地國家遷移意願的異質性，文章搜集了中國移民的四大目的地國家：澳大利亞、加拿大、紐西蘭和美國分別對應的關鍵詞「移民澳大利亞」、「移民加拿大」、「移民紐西蘭」和「移民美國」的搜索頻率。

2、空氣污染

2014年153個城市每日的AQI數據來源於環境保護部，將該數據與百度遷移指數匹配，構建平衡面板數據。根據AQI，空氣質量水平被分為六類：優秀、良好、輕度污染、中度污染、高污染和嚴重污染，分別對應的AQI分界點是50、100、150、200、300和500。基於對官方AQI數據存在質疑的考慮，文章同時使用美國大使館公布的中國北京、上海、廣州、成都和瀋陽五個城市的小時PM2.5數據來進行檢驗。

3、氣候數據

在回歸中，文章控制了一系列的天氣數據，包括2014年的日溫度、露點溫度、風速、降水，數據來源於美國NOAA的國家氣候數據中心，選擇離每個城市地理中心最近的監測站點數據。

實證方法

為了估計空氣污染對遷移意願的潛在短期效應，設定如下回歸方程：

由於不清楚是否空氣污染是否具有影響搜索行為的同時和滯後效應，文章在上述回歸方程中同時加入當天和六個滯後天的空氣質量狀況，估計參數表示不同時期空氣污染對搜索行為的潛在影響。此外，在模型中加入兩個提前天（即明天和後天）的空氣質量來進行反事實檢驗，如果模型設定正確，當前的搜索不會受到明天和後天空氣質量狀況的影響。進一步控制氣候因素，通過不同的固定效應形式來保證估計結果的穩健性。由於百度指數具有明顯的非負計數特徵，採用泊松模型進行估計。另外，為了檢驗空氣質量對搜索行為的非線性效應，按照空氣污染級別將AQI分位六組進行估計，方程如下：

主要結果

1、動態效應

基於方程（1）進行動態回歸表明，百度搜索指數主要受到滯後一天的AQI的影響。在此基礎上，文章僅考慮滯後一天的AQI作為空氣污染的核心變數，回歸結果表明，AQI每增加1個百分點，第二天百度關於移民的搜索上升4.8%，在進一步控制更強的固定效應之後，該結果依然是顯著的。這表明，空氣污染對移民意願存在短期的影響。

2、非線性效應

基於方程（2）估計空氣污染的非線性效應，見下表。可以看出，空氣污染越嚴重，其對移民意願的影響越顯著。尤其是當AQI達到重度污染之後，這一正向影響高度顯著。當AQI超過300，其對遷移意願的影響達到7.9%到12.8%之間。

3、美國大使館數據的檢驗

基於數據真實性的考慮，文章基於美國大使館的小時PM2.5數據進行穩健檢驗。回歸結果表明，滯後一天的工作時間（上午九點到下午六點）的PM2.5顯著影響了搜索指數。非線性檢驗來看，當PM2.5值超過350，這一影響在5.3%到13.8%之間。

4、異質性

文章進一步考察了移民目的地國（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紐西蘭）和中國最大的四大城市（北京、上海、廣州、深圳）的異質性。回歸結果表明，空氣污染僅對移民美國的意願產生了顯著影響，AQI上升1個百分點，導致對「移民美國」的搜索上升2.6%，但是對移民澳大利亞、紐西蘭和加拿大的影響則不顯著（見下表）。

四大城市的比較來看，空氣污染對移民意願的影響僅在北京比較顯著，AQI上升1個百分點，遷移意願增加2.9%，當AQI超過300之後，這一影響高達12.7%（見下表）。

5、穩健性

為了理解空氣污染對遷移意願的影響，文章進一步考察空氣污染對「PM2.5」、「霧霾」、「口罩」搜索的影響，以反映人們的關心程度，回歸結果均為顯著。

另一種情形是，灰霾天人們可能窩在家裡搜索很多內容，也就是說，空氣污染可能並不僅僅是帶來針對移民搜索的增加。為此，文章進一步考察空氣污染對襪子、衣服、找工作這些關鍵詞搜索的影響，進行反事實檢驗。回歸結果不顯著，說明對於移民的搜索並不是因為污染天氣整體搜索量增加導致。

第三個可能的影響是，2014年中國開始了反腐敗，一些研究表明反腐敗也會導致高技術人才的遷移。為了剔除該因素的影響，文章進一步收集反腐這個關鍵詞的搜索數據，作為回歸的控制變數，結果依然是顯著的。

Abstract

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impact of air pollution on people』s interest in emigration. Using an online search index on 「emigration」 which is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its search volume, we develop a city-by-day measurement of people』s emigration sentiment. We find that searches on 「emigration」 will grow by approximately 2.3–4.8% the next day if today』s air quality index (AQI) is increased by 100 points. In addition, such an effect is more pronounced when the AQI level is above 200, a sign of 「heavily polluted」 and 「severely polluted」 days.We also find that sucheffect differs by destination countries and by metropolitan are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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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小編：梁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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