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之紅日初升——第十一章 鬥智勇柴宿大交鋒 劃封地宋齊暫講和

上回講梁山群雄正商議徐圖發展之計，戴宗來報樂和自東京傳回消息，這樂和在大齊建制之初便被派往東京，扮作商人，常駐於東京，專門打探消息，是在東京的最高情報頭領，這次傳回消息說道君皇帝並無治張叔夜敗兵之罪，還罷了太師蔡京的官，另外宿元景出任京東宣撫使離京往濟州方向而來，但打探不到因何事而來。吳用道：往濟州方向，莫不是來梁山。便即刻派人傳令濟州總管呼延灼，務必守好關口，嚴加盤問。不幾日，呼延灼差人來報，有自稱大宋京東宣撫使宿元景者，要上梁山見宋江。宋江便令呼延灼派人將其引到山上來，同盧俊義、吳用、柴進、公孫勝、關勝、花榮、李應、李俊八位殿前頭領在內廳會見宿元景，宿元景開口道：宿某就聞宋義士大名，今番見義士之境兵精民足，義士手下皆為忠勇善戰之人，不勝佩服啊！宋江道：太尉過獎了，我兄弟皆忠義之人，本欲報國，怎奈不見容於朝廷，只好替天行道，自己打出這個清平世道來，不知太尉來此，所謂何事。宿元景道：某此來，是為招安之事而來，現下我大宋外有強敵，內有禍亂，正是用人之計，宋義士所部皆忠義之士，何不藉此機會投效朝廷，博他個封妻蔭子，豈能終身為草寇，屈居水泊。李俊聽罷大怒，道：這人也恁地無理，你大宋是封妻蔭子，我大齊就是草寇嗎？吳用道：李元帥休得魯莽，且聽他怎地招安。轉頭對宿元景道：願聞招安之詳。只見宿元景起身拿出道君聖旨讀曰：朕自即位以來，用仁義以治天下，公賞罰以定干戈，求賢未嘗少怠，愛民如恐不及，遐邇赤子，咸知朕心。切念宋江，盧俊義等，素懷忠義，不施暴虐，歸順之心已久，報效之志凜然。雖犯罪惡，各有所由，察其衷情，深可憐憫。朕今特差殿前太尉宿元景，捧詔書，親到梁山水泊，將宋江等大小人員所犯罪惡，盡行赦免。給降金牌三十六面，紅錦三十六疋，賜與宋江等上頭領；銀牌七十二面，綠錦七十二疋，賜與宋江部下頭目。赦書到日，莫負朕心，早早歸順，必當重用。故茲詔赦，想宜悉知。讀罷，又道：若眾義士同意還請早日進京面聖聽封。宋江等人正欲開口，吳用急道：勞煩大王請宿太尉先去廂房休息，我等細議此事再說。宋江見狀便應允，宿元景出去後，關勝道：我等既已舉大義，就斷無招安之理，即使不斬來使，也痛快回了他便是，有何商量。宋江也道：不知軍師如此為何。吳用道：諸位，且聽小可一言，朝廷招安我等之真實目的，無非是想讓我等充當宋軍的馬前卒，與契丹、田虎王慶、方臘拼個你死我活，他趙官家好坐收漁利；既如此，我大齊可將計就計，佯招安於朝廷，這樣一來可以暫時保住青濟二州不受圍剿，而來可以借為朝廷出戰之機派軍出擊，擴大影響；只是，此次招安之策，太過苛刻，只是一個免罪，還要離了老巢，往東京受封，所以具體怎樣招安，還要在與朝廷多加商議。盧俊義道：軍師之計甚妙，若得成，即可鞏固青濟，又可成功出擊，只是略顯毒辣，不是君子所為啊。吳用道：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還請哥哥當機立斷，勿失此良機。宋江道：也顧不得許多，正能如此了。於是，宋江自去見宿太尉，道：太尉，招安之事，我兄弟十分有意，若僅對宋江而言，當即就可赴東京面聖，但這裡有許多兄弟對招安之條件有些不滿，還望太尉勿怪。宿元景一心想招梁山好漢為羽翼，便道：這個好說，只要義士有意招安，吾回東京稟明聖上再做商議便是。說罷，便急急告辭回京而去。宿元景走後，梁山這邊，因只有殿前頭領參與了此事，其他兄弟不明就裡，故山寨上流言四起，皆道宋公明又要招安，一時人心浮動，近衛軍指揮使武松更是欲復投青州而去。宋江急忙將山上頭領集於聚義廳，道：宋江既已與眾兄弟歃血聯盟，共謀大事，斷無背棄兄弟之理，今日只是情非得已，出此偽降之計，大齊的既定方針不會變，還請眾家兄弟勿要聽信流言。李逵叫道：俺鐵牛雖不明白什麼計策，但俺相信天王大哥，大哥說啥就是啥。於是山上流言自散。宋江急令戴宗命踏白軍斥候飛赴各地，將此事告於眾軍帥、總管、指揮使、團練使、鎮守使免生事端。

且說這邊宿元景回京後，稟明道君皇帝，道君皇帝便命令宿元景全權處理招安之細事，派中書侍郎張邦昌、駙馬都尉蔡鞗、太常少卿李綱贊襄之。宿元景便派人與梁山相約，在濟州與東京之間的曹州等候，請梁山頭領前來相商。宋江與眾頭領商量後，決定以柴進為議和全權代表，和朱武、戴宗、楊雄、雷橫、石秀、燕青、蕭讓、時遷一共九人赴曹州談判，以張九成為齊軍主簿，暫代行蕭讓掌書記之職。來到曹州後，雙方見面稍作寒暄後，便展開招安細事的商談，第一階段雙方主要四個問題爭執不下，所謂爭執者為何？一、在何處受封的問題。朝廷方面認為，既是忠勇之士要接受招安，沐浴天恩，就必須將所有人馬開往東京汴梁，接受大宋皇帝檢閱、賜官爵；大齊方面，考慮到全軍開赴東京，離了根本，若被宋軍設計聚而殲之，即便突圍而出，也難免淪為流寇，所以堅持在梁山本部受封。二、關於地盤的問題。朝廷方面認為，既然接受招安，齊軍所佔之青州、濟州當全部交由朝廷，由朝廷另派官員治理，梁山要塞全部拆除。大齊方面堅持，接受招安後，青濟二州為宋公明領地，仍由原齊軍駐防，一應官員皆有梁山兄弟擔任，朝廷不得插手，梁山要塞為大宋特別區，不受朝廷管轄。三、關於軍隊的問題。朝廷認為，招安後齊軍皆歸大宋樞密院調遣，與普通宋軍無異。齊方認為，齊軍不歸樞密院調遣，只聽大宋天子調遣，但調遣齊軍各部必先知會宋公明，由宋公明出面調遣，齊軍可配合宋軍作戰，但不受宋軍將領約束。四、官爵問題。朝廷認為，先赦免梁山諸人之罪，官爵日後立功再得細封，初步決定先封宋江為宋軍戡亂先鋒官，率齊軍出征立功。大齊方堅持，齊軍將領王煥先前已是大宋節度使，因此齊軍十大頭領官職不得低於節度使，眾兄弟必須先授官職，方可出征，建議封宋江為齊郡王，鎮東大元帥，十大頭領皆封歸德將軍，眾兄弟品級不得低於從四品，且在齊軍中任職，不調往他出。雙方各執己見，互不讓步，相持不下，於是宿元景建議休議是日，各自回去請示。梁山方派戴宗回山飛報，宋公明道：此次議和，主要為了爭取時間、空間，謀發展，因此只要保住青濟二州與軍隊，其他可適當讓步。這邊宿元景派人回去請示，只道招安事務繁多，須得時時回京請示，因此耽誤了時日，道君皇帝便授予宿元景臨機專斷之權。這期間石秀、時遷幾人還打探到，朝廷幾位來招安的大臣中，宿元景急於守梁山為自己羽翼；蔡鞗自父親罷免時間後，感嘆朝臣傾軋，心灰意冷，此次前來，甘當擺設；李綱是個忠勇之人，但勢單力薄，左右不了宿元景的決議；唯有這張邦昌，是個貪圖利益、八面玲瓏之輩，若能陰結與張，對此次談判大有裨益。柴進便派燕青與時遷帶珍珠十顆、黃金百兩悄悄去拜見張邦昌，見面後，張邦昌問：來者何人？燕青道：小人是梁山使者柴進的手下，我家公明大哥久仰大人之名，下山之時，特令前來拜會。說罷，便拿出珍珠、黃金。張邦昌道：吾乃朝廷使者，王命在身，按律是不得如汝等私下見面的，又怎能私收爾等賄賂，此事若傳出，吾恐難逃刀筆之吏之彈劾，請義士快快帶上東西，回去吧。燕青心道：都說這張邦昌陰鷙好利，這幾句話說得倒也不失氣節。忙道：大人誤會了，吾等兄弟都是戴罪之身，此次又離了山寨來到朝廷大州，帶許多財寶在身邊，恐不安全，故柴進哥哥特令我等將這些物什權且寄放於大人處，待我等離去時自會來取，今番來叨擾大人，是有些小事。張邦昌道：若是如此，倒也無妨，只是不知何事相商。燕青道：大人，我等兄弟天天盼招安，但今番朝廷招安之策，如此苛刻，是怕要將我兄弟分割消滅了，久聞大人仁義，故特來請求大人從中斡旋，護我兄弟周全，待招安行成後，我等兄弟必定唯大人馬首是瞻。張邦昌心道：若能將這群強人收入我門下，倒也是好事一件。便道：招安汝等為國效力，乃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也是某的分內之事，這個吾自有分教，汝等且回吧，只是離去時莫要忘了來取回財物。燕青、時遷拜謝而出，時遷道：小乙哥，這廝說了一大通，到底依還是不依。燕青道：當然是依了，只是這廝是個老狐狸，自然做得滴水不漏。兩人便回去稟告柴進自是不提。

待十日之期到後，第二階段的談判復又展開。這次雙方都做出了些許讓步，朝廷方面同意不去東京受封，梁山方也降低了對官職的要求，但軍隊、地盤問題還是相持不下，你來我往幾天後，大齊代表柴進就軍隊和地盤亮出了大齊的最後底線：第一、青州、濟州必須為齊軍駐地，青州、濟州官員選任之權可歸朝廷，但必須從齊軍中選任。第二、齊軍各部聽從天子號令，願意為國朝廷出征，但不得將齊軍分為三部分以上使用，青濟二州必須有齊軍主力一半以上留守。如若朝廷不同意，則招安之事便罷。說完之後，柴進便帶人回客棧等候答覆。這邊朝廷諸位商議對策，李綱道：天朝治下，怎容有化外之地，如此條件萬萬不可答應，招安之事，是不能再議了，某願統兵蕩平此賊。蔡鞗只是哂笑不語。張邦昌道：李大人之言，也太過輕巧，高太尉、童樞密、張招討都屢敗於梁山，汝去出戰就能完勝乎？李綱道：就算不能勝，也應以死報國，怎能讓賊如此囂張。張邦昌道：李大人之言，甚是慷慨，如此一來，李大人必當流芳百世，但要有多少百姓要流離失所、死於戰火呢。李綱正欲爭辯，宿元景示意李綱不要說了，讓張邦昌繼續說，張邦昌接著道：宿太尉，不是張某懦弱怕死，曾幾何時，某也曾年少氣盛，要一刀一槍拼出個功名來，但轉念一想，一將功成萬骨枯，染紅這身官袍需得多少個無辜百姓流血犧牲呢，所以請太尉為天下計，儘早達成招安，使京東永寧，讓有志報國者報國有門。宿元景道：宿某也想速成此事，為君分憂，但此條件甚是過分，宿某實不敢接受呀。張邦昌道：太尉勿憂，想著梁山定要留兵駐屯青濟，所慮者應是為國出征後，家眷遭人報復，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招安後，即使讓梁山駐屯此二州，不也是大宋之土嗎，時間一長，梁山人馬自與朝廷官員、兵士無異，諸位不見王煥當年也是為禍一方，招安之後南征北戰硬是做到了節度使，若非此次張叔夜相逼，依舊是朝廷柱石，還有齊軍大小將佐不下一百餘人，如今皆聽宋江號令，難保招安各自做官後，還聽宋公明號令，若招安後聖上對諸將施以恩寵，必能使其報效朝廷。張某之言，還請太尉三思。宿元景道：張大人之言甚是，宿某真是如醍醐灌頂呀。李綱見狀大怒道：豎子不足與謀，大宋天下，自此而裂也。說罷自回東京不提。宿元景即知會柴進接受梁山條件，請柴進等雖他進京請封，柴進便先令朱武、楊雄、雷橫、蕭讓回梁山稟報，自同戴宗、石秀、燕青、時遷進京而去。這宿元景一路盤算回京如何奏請，也不多說，一行人到得東京後，安排好柴進一行，便去面聖。

這日早朝，道君皇帝剛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欠，道了個有事起奏、無事退朝，這邊宿元景出列道：臣有本要奏。道君道：宿太尉不是前往濟州招安去了嗎？現在回來，定是有結果了。宿元景道：啟稟聖上，梁山宋江已同意招安。道君道：可否來京受封。宿元景道：臣但心宋江等人草寇出身，來京城徒生事端，故令其在梁山等候詔書，為表陛下天恩浩蕩，請陛下對宋江等人進行封賜。李綱見狀，奏曰：陛下，宿太尉此行喪權辱朝，已將青濟二州許與草寇了。宿元景忙道：陛下，此乃臣一片苦心，望陛下明察。道君道：說來聽聽。宿元景奏曰：陛下，青濟二州已由宋江等人駐守，宋江有許多兵馬，若調起離開，豈不是勞民傷財，使他處百姓亦遭塗炭，既已招安得成，不如先將其軍駐於青濟二州，陛下多加恩寵，必能使其傾慕王化，豈不兩全其美。再者說，宋江手下有許多頭領，向青州林沖，本是禁軍教頭，因惡了前高太尉才落草梁山，臣聞宋江再梁山對此人多有打壓，且如今駐軍青州，若陛下許以高位，必能使其心向陛下，還有盧俊義，本是豪傑，被宋軍等陰謀騙上梁山，若陛下委以實權，必能夠限制宋江，此外，現今外有大遼、西夏虎視眈眈，內有田虎、王慶、方臘作亂，陛下若對宋江等人許以高位，令其出兵戡亂，則朝廷盡可坐收漁利，這是微臣草擬的封賞之策，請陛下過目。說罷遞上摺子。道君略看一下道：宿愛卿之策甚是，就照此辦吧。便交予黃門侍郎擬旨去了，自退朝而去，不多時梁師成已傳出聖旨，宿元景便請上聖旨，帶上柴進一行人往梁山而去。一路無話，一行人臨近水泊時，蕭讓已在此迎接，原來柴進早令時遷回去稟報。待上了大寨，進的忠義堂，宋江以帶山上眾頭領等候多時，宿元景忙道：請梁山泊眾位義士接旨。見眾人都在座位上不動，宋江忙拱手道：山寨向來一應之事，眾頭領都是坐著聽宣，請大人莫怪。宿元景見狀道：眾位義士自在慣了，倒也無妨。便開始宣讀聖旨：

朕久聞卿等義士素懷忠義之心，故矜閔愚誠，降恩於此，今者特加封宋江為濟陰侯、京東兩路節度使，開府於梁山，以水泊梁山為濟陰侯湯沐邑，所部暫且在青濟二州修養。封盧俊義為京東東路承宣使、柴進為京東西路承宣使。封關勝為濟州安撫使，兼領濟州知府。封林沖為青州安撫使，兼領青州知州。其餘大小將佐由以上三位在青濟二州內封職任用。還望諸位愛卿儘早出兵，為朝廷勘平禍亂。欽此

宋公明等忙接旨謝恩，大擺筵席，招待天使，自是不提。

正是：這邊方的議和，那處險招疊出；兄弟切莫慌亂，天王自有分較。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水滸之紅日初升—第十章 宋公明報恩唐牛兒 東京城道君降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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