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笑奪魂之柒：軍營舊事

柒

這時明哥手機響了，接起來原來是劉老師。

明哥說：「安教官來我們學校了，說要找我們。」

我反映了一會才想起來安教官就是我們在44186部隊軍訓時候的連長。他找咱們幹嗎？狗日的變態虐人狂還沒過足隱嗎？

穿上衣服，我們一起去了學院辦公室。到了一看，劉老師和安教官都在，還有兩個不認識的，都穿著軍裝。

安教官主動過來和我們握手，我們愛答不理的握了，然後指著兩個穿軍裝的給我們介紹說：「趙梅生，原44186部隊偵察連連長，也就是我當時給你講的小劉戰士那件事里的班副，還記得吧？馬建春，馬炮，都是親歷者。」我發現，趙梅生和馬建春的軍裝上都沒有簡章，應該是已經退役了。

「不是還有個孫猴子么？他沒來？」明哥記性還真特么好。

安教官說：「沒聯繫上，可能……沒在家吧！」安教官有點支支吾吾的說。

看著這幾個人一起來，我們心裡都有些發慌，不用問也特么知道，肯定和那件事有關係。果然不出我們所料，接下來安教官說的話，讓我們再一次陷入深深的絕望中。

我們軍訓完不久，44186部隊就徹底荒廢了，僅有的十幾個人陸續撤走，只留了兩個門口站崗的新兵，並且從來不到院子里去，吃喝拉撒都在崗哨，天一黑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把自己鎖在屋子裡。本來么，部隊里也沒什麼東西了，也沒有那個不開眼的小賊敢到部隊偷東西，那可是直接被爆頭的地方。

當年的戰士們陸續都退役了，趙梅生，當年的班副，已經當了連長，後來退役了，在老家檢察院做院長助理，馬炮複員後自己做了點小買賣，孫猴子開始還聯繫的比較多，後來聽說好像是身體不太好，也就逐漸聯繫的少了。安教官調到了另一個空軍部隊，執行訓練任務。

儘管找連長和馬炮都是當年那件事的親歷者，小劉自殺了，但後來並沒有再發生什麼事，退役、轉業，一切都很順利，他們也幾乎忘了曾經讓他們失去了一個戰友的夢魘。

一天晚上，趙梅生和單位的同事喝了點酒，回到家已經快半夜了，迷迷糊糊的倒頭就睡，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幻聽，趙梅生隱隱約約覺著有東西靠近了他，帶著一股寒氣，並且發出低低的笑聲，近的好像就在耳邊……趙梅生一個激靈睜開眼睛，拉開燈，發現並沒有東西。回想著剛才的情形，心裡隱隱有些不安。或許是做夢吧，畢竟當時那件事對自己影響太大，還沒了一個戰友……

趙梅生又躺下睡了，倒是沒有再出什麼意外。

第二天，趙梅生加班到八九點，在外面吃了點飯就回家會，一進門就感覺屋子裡冷的有點怪異，過去看看空調也沒開，窗子也都關著，也就沒太在意。看了會電視就上床睡覺了。鑽進被窩覺著有點不對勁，像掛了一層霜一樣涼。雖然已經是十一月份，但是在他老家這個淮河以南的小縣城，天氣也沒開始明顯變冷，白天穿一件襯衫就能出門，這屋裡怎麼這麼冷？

趙梅生髮覺這特么有點不對勁了，剛在外面都不冷，家裡能這麼冷？他急忙起來穿了衣服，把各個屋裡的燈都開了，窗戶也打開了，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熬了一會，感覺好像沒那麼冷了，才關燈準備睡覺，心想是不是特么昨天喝多感冒了……

剛躺下沒一會，似睡非睡的時候，屋裡一陣冷風毫無徵兆的颳了起來，趙梅生感覺到一陣冷風吹來，然後就聽到了耳邊陰森森的低低的笑聲：「咯咯咯……咯咯咯……」他甚至感覺到那噴子臉上的氣息，陰冷陰冷的！

趙梅生腦子嗡的一聲，心想終於特么還是找上門了！他天生有股狠勁，說誇張點，就是走路撞了牆，他也得回去找撬棍把牆干倒……這邪乎東西找上他，心裡自然炸的慌，但是也激起了他的狠勁。他猛的坐起來，腦門沖著那個聲音就撞過去了，順手拉開了檯燈……什麼都沒有……空空的屋子，沒有一絲異常，除了窗帘似乎動了一下。

要不就說這逼有狠勁呢，明知道那玩意找上他了，他不躲不藏，跟丫死磕上了，該吃吃該睡睡……他這麼想的：厲鬼也怕惡人，我特么就是惡人！結果他沒算對。第二天晚上剛躺床上，又來了，「咯咯咯……咯咯咯……」

第三天……

第四天……

丫終於受不了了，但也特么不知道怎麼辦，晚上不敢回家了，折磨的死的心都有了，去網吧打了通宵遊戲。

終於開始有點開竅了，尋思為什麼會找上我呢？因為我特么算是當時的親歷者？哪也不止我一個啊，還有馬炮和孫猴子呢……

趙梅生突然腦子裡一個激靈，急忙掏出電話給馬炮打電話。過了很久才接通，馬炮聲音有點弱，好像不久於人世似得。

「馬炮，你孫子怎麼了，要死不死的？」

「班長，狗日的找上我了……」

趙梅生明白了，誰也逃不過去。

兩人聊了一會，經歷基本和趙梅生一樣，只不過馬炮可沒趙梅生那股狠勁，第一天就完犢子了，嚇得有點神經了，白天不敢一個人，找了個神婆做法驅邪，不僅沒管用，神婆子也給嚇了半死。

掛電話後又給孫猴打電話，電話停機了，家裡電話也沒人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或許一切平安吧。

第二天趙梅生就請假坐火車去了馬炮家。見到馬炮時，丫正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目光黯淡無神。周圍坐著一幫人，應該都是他的家人。

看到班長來，馬炮眼神有了點神采，朝趙梅生笑了笑，但是比特么哭還難看。

「你孫子怎麼真么個慫法？真特么給44186部隊王牌偵查兵丟臉。」趙梅生上來就罵，完全不管旁邊他父母親戚都在。

「班長，我這特么算好多了，你想想小劉……」

趙梅生不說話了，他不能怪小劉，也不能說他慫，每個人經歷過的事都不一樣，每個人心理承受能力也不一樣。

「班長，你知不知道，部隊後來又出事了，幾個大學生軍訓時又碰上了……」

「你聽誰說的？」趙梅生問。

「安振宇，你不認識，咱們走的時候他才是個剛入伍的兵蛋子。」馬炮說。

趙梅生疑惑地問：「那你丫怎麼認識的？」

馬炮說：「他是我遠方的一個表弟，入伍的時候見過，後來一直斷斷續續的聯繫著……」

兩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趙梅生問：「那幾個大學生怎麼樣了？」

「好像沒事，離開部隊的時候都好好的，後來，不知道了！」

「問問吧，能不能聯繫上？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說不定人家有門子。」

馬炮有點不屑：「那幾個瓜蛋子有個屌用？班長你又不是沒練過大學生，一個個慫蛋狍子！」

趙梅生說：「你個瓜蛋子不慫你給想個主意！」

馬炮猶豫了一下說：「行，我試試吧！」拿起手機給安教官打電話，大致說了事情經過。

安振宇聯繫了劉老師，算是通了。於是趙梅生和馬炮一起來了我們學校。

A-LEN這個傻叉一直內心對軍營有一種由衷的嚮往，我估計要不是因為出了事丫慫了，丫很有可能賴在部隊不走了，直接出家為兵，所以對軍人天然的表現出了一種親近感，對按教官等三人的到來表現的很熱情。而我恰恰相反，因為我出生是帶著腦子的，而且發育的很好，坦白的說，他們是一群令人尊敬的人，但是也是一群沒什麼獨立思維的人。

A-LEN趕緊過去握手打招呼，像見了親人，好像忘了這兩逼特么比我們還慘。

嚴奇典型的不買賬，愛理不理，本來也是，自己都是一定粑粑擦不幹凈，自顧不暇，還抱團一起擦？

場面有點尷尬。從目前形勢看，我們暫時情況明顯好很多，但是前景依然不明朗，似乎有一根救命稻草，又不知道靠不靠譜，那倆綠皮不用說，朝不保夕，不一定啥時候就掛。所以我從自己的角度出發，並不想和他倆為伍，免得受無妄之災。

我並不覺著我品質有什麼問題，在生死面前，奢談人品完全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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