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爾阿瓦妮》11——2051年│地球毀滅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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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2051年太陽系地球非洲肯亞飛船古迹

羅伯特·科爾醒來後，發現自己正躺在上將的指揮座椅底下。他捋了捋自己的褐發，上面竟全是血漬。他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掛墜不見了！他一咕嚕爬起來，發現伊森正坐著指揮椅上，一邊冷笑，一邊欣賞金色的掛墜。

羅伯特上身向前傾，質問道：「你對我和掛墜做了什麼？」

「切莫心急，我的徒弟。」伊森慢慢地說，他不能有半點閃失，「我們先來改變一下你的價值觀。」

「第一：人類是罪惡的。」

「我知道你自己被洗過腦，但別指望你這套能迷倒我！」羅伯特咆哮道。

伊森笑了：「稍安勿躁。你是怎麼看我的？一個十惡不赦、冷酷無情的冷血殺手；不擇手段的權力狂？是嗎，如果是這樣的，你當然可以保留自己的觀點。但是，你們人類對我總是有許多誤區。首先說善和惡吧，善惡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簡單，相反非常複雜。我想這點你應該明白吧？」

羅伯特沒有說話，伊森感覺到他在考慮自己剛才說的話。

「你在人世間待了六十多年，我知道你憎恨那裡，所以你逃向蒼天，去尋找天主的懷抱。」

伊森上將頓了頓：「我說的沒錯吧。你活了那麼多年，看遍了人間滄桑，也知道人類間的爾虞我詐。你當然不會忘記被哈里森中士陷害的那一次吧！」

羅伯特似乎很迷惑，但頭腦還是清醒的：「你為什麼對我那麼了解？」

「因為我關心你。人類社會對你的排擠，在我這裡都不會有。告訴你吧，罪惡的人類社會是排外的。他們恐懼你與生俱來的獨特力量。你認為在AAAAA你得到了充分發揮？沒有。那你怎麼可能只當上了上尉呢？因為他們恐懼你，他們不信任你！」

「但我現在是元帥。」羅伯特夢遊般說道。

「那是因為你戰勝了潘多拉人！」伊森上將激動地說，「你是一個象徵！力量的象徵！你戰勝了敵人，所以你是英雄！墮落的人類社會只會崇敬英雄！不管他是小偷還是叛國賊！因為英雄給予他們安全感！其實你沒有任何權力！你只是一枚棋子！」伊森裝出很關切的樣子。

「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自己成為了一枚棋子！」羅伯特忿忿地說。

「然而在潘多拉社會中，你是天選之子，就是天選之子，永遠都是天選之子。什麼是天？皇帝就是天，是啊，皇帝就是天。不過很快，我也將擁有一片天了。」

可羅伯特聽得過於專註，居然沒有聽到最後一句喃喃自語。

伊森上將知道羅伯特已經開始動搖，現在，他的野心會將他拉向自己這邊。

「敗壞的人類社會憎恨你這些異類。在人類中，你渴望實現卻無法實現的東西，我可以幫你實現；你摯愛卻失去的東西，我可以幫你重新得到。潘多拉帝國會給你無限的仁慈和憐憫，你也會被無上地對待，但那是天選之子應得的。你會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器重，也會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權力。想想吧，統治百萬星群是什麼樣的感覺！你需要做的只是……」

但伊森上將還是把嘴邊的話收了回去：「想想我們二人能創造何等偉大的功績吧！與這些相比，人類真的不值一提！」

羅伯特樣子醉醺醺的，眼神迷離，彷彿分不清虛擬和現實。但突然他的眼神又直了起來：「我寧願成為人類的棋子，也不願成為你的棋子！」

伊森嘆了口氣，「你仍然沒有意識到人類已經墮落到了什麼程度。」

「你也沒有意識到，以你的智慧和能力，與你現在的職位是多麼的不成正比，而你的胃口又是那麼的大，」

「不僅如此，你還沒有注意到潘多拉帝國給你的仁慈和尊重是多麼的無邊界，皇帝是多麼的崇高；」

「你更沒有注意到我給你的協議是多麼的仁慈和正義，甚至對我來說是愚蠢；」

「作為一個野心家，你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我們二人合作真的有達到以前從未有人達到過的目標的能力。」

「總而言之，作為天選之子，有那麼多沒有注意到，你是不合格的。但是……」伊森用意念把玩著掛墜，掛墜充滿誘惑地在空中自旋著。「作為證明，我可以把它送給你。（但當然指的是掛墜）哦，你叫它祂，是嗎？」突然，掛墜一個轉向，飛了出去，然後輕盈地落在羅伯特的脖子上。

羅伯特剛剛還在沉思上將的話，突然掛墜回到了自己身上，頓時一陣狂喜。但他並沒有完全喪失理智，他反覆告誡自己：他可能是故意的，他只是一種手段，來博得我的信任。可在瘋狂面前，理智是軟弱無力的。不管他的思維如何纏鬥，最後腦海里只剩下三句話：1、人類是罪惡的，應該被摧毀；2、皇帝就是上帝，他是崇高和獨一無二的；3、我有統治宇宙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