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佻宋徽宗讓淑妃為蔡京勸酒，用大酒杯要灌死蔡攸

宋徽宗和蔡京（之二）

昨天發了一篇宋徽宗，有朋友評論說，宋徽宗輕佻，不宜為君。「輕佻」一詞用得非常準確，下面就再說幾件宋徽宗的輕佻事。

宣和年間，蔡京一家權勢顯赫，滿朝無出其右者。蔡京自己是太師，他的兒子蔡攸、蔡儵、蔡翛以及蔡攸的兒子蔡行都是大學士，蔡京的另一個兒子蔡鞗則是宋徽宗的女婿。

因為這一層姻親關係，宋徽宗到蔡京府上，通常是「輕車小輦」，形式比較隨意。到府中之後，命坐賜酒，蔡京父子也只是「略用家人禮表謝」，主婦可以上前來為皇上敬酒，稚子可以牽衣挽留，彼此親如一家，宋徽宗沒有半點皇上的架子。

親近的後面，其實就是利益的共享。宋徽宗幸臨蔡府幾天之後，蔡京的兒子、淮康軍節度使蔡攸就被加開府儀同三司。

蔡京、蔡攸父子二人的權力太大，彼此之間竟然互相排擠，毫不客氣，也是難得一見的景緻。宋徽宗要在兩個人中間把握好平衡，也不容易。

相對而言，宋徽宗和蔡攸相處的時候更隨便、更坦誠。文獻中提到，蔡攸曾經勸宋徽宗說：「人主當以四海為家，太平為娛。歲月能幾何？豈徒自勞苦？」

聽起來更像是朋友之間的知心話。《鶴林玉露》記載，有一次蔡攸在宮中陪伴宋徽宗喝酒，宋徽宗拿大杯賜他喝酒，蔡攸喝過幾杯之後，感覺支撐不住，說自己要醉倒了，不願再喝。宋徽宗卻不依不饒，說：「就令灌死，亦不至失一司馬光也。」

這是酒桌上才能說出來的話，其中意思，顯然沒有真正把蔡攸當回事。估計此時宋徽宗自己也喝高了，酒後吐真言。君臣二人能把酒喝到這個程度，關係不是一般地深厚。

就在幸臨蔡京府幾前之前，宣和元年的九月十二日，宋徽宗在保和殿設宴，款待重臣。參加宴會的有燕王、楚王等人，還有蔡京、童貫、馮熙載、蔡攸等人。

蔡京寫有一篇《保和殿曲宴記》，對宴會的經過、保和殿的陳設多有描述。在正式的宴會開始之前，臣子們到保和殿左近的軒閣殿堂上觀賞，只見周圍高竹崇檜，林木蔭蔽，崇石峭壁，完全是人工造就的一個世界。

宋徽宗喜歡自然和野趣，新建的皇家園林當中，大多參照江浙一帶的民居樣式，不施彩繪，看上去如同一片村居野店。宋徽宗又派人到各地收羅無數的珍禽異獸，縱養其間。每到天黑，伴著夜風，禽獸的啼叫聲音彼此響應，聽上去如同山林陂澤，沒有一點皇家宮苑的氣派，有人以為這是不祥之兆。

蔡京、童貫等人跟著宋徽宗在保和殿等處觀賞景物，每到一處，宋徽宗總要賜茶小憩。在全真閣，宋徽宗還親自動手，為臣子們沖茶擊茶，碗盞中「乳花盈面」，顯然，徽宗皇上的茶藝相當不錯。

在瑤林殿中，宋徽宗分賜眾人荔枝、黃橙、金柑，有女童奏樂，酒過五巡，然後眾人移往玉真軒。那裡是淑妃的妝閣，西牆上懸掛著淑妃的畫像。

蔡京當場擬詩一首，倚仗皇上對自己的恩寵，詩中隱約透露出拜見淑妃的想法。一會兒宋徽宗派人把蔡京召到玉華閣，說：「因卿有詩，況姻家，有當見禮。」

於是蔡京有機會拜見淑妃。淑妃一身素裝，綽約若仙子，宋徽宗親自動手斟滿酒杯，由淑妃勸酒，蔡京同樣捧酒進謝。兩旁的宮中樂人演奏《蘭陵王》、《揚州散》等樂曲。宋徽宗吩咐眾臣，不醉無歸，今天大家一定要喝個痛快。

這次酒宴，一直持續到二鼓五籌時，方才結束。第二天，蔡京提筆撰文，用文章紀念這次盛宴，告示後人，昨天的宴樂不單單只有酒食。

說起來，這次保和殿宴會只是宋徽宗無數奢華場面中的一景，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蔡京的文章，側重君臣的言行和宮中景物，對食物只是一筆帶過，實在可惜。如果蔡京能詳細列舉出當時飯桌上的菜肴，那麼，這次宴會起碼在飲食史上能做出必要的貢獻。

前篇：沒個皇帝樣兒，宋徽宗用金橘彈打蔡京，親自給大臣布菜

待續，於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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