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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小子中狀元親鄰來賀喜,狀元說:請看件東西!眾人滿面羞紅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千盅粟」,北宋時期,文人備受重視,尤其是科舉出身的官員更似鯉魚躍了龍門,一生仕途坦蕩。北宋初期的宰相呂蒙正就是狀元出身,據說他小的時候就很窮。窮到什麼程度呢?有這樣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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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蒙正小時候,他的母親被父親趕出家門,他也跟隨母親生活,家境十分貧寒。年紀大點以後,家裡也沒什麼起色,還是窮得叮噹響。有一年到了過年的時候,家中空無一物,看著空落落的房子,呂蒙正悲從中來,寫了一副奇怪的對聯貼在了門口,頓時引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這對聯怎麼寫的呢?上聯是:「二三四五」,下聯是:「六七八九」,橫批:南北。大家在那裡議論紛紛,這是啥意思?其實這是一幅漏字聯,上聯是「缺一」,下聯是「少十」,而下聯則是「沒有東西」,連起來就是「缺衣少食、沒有東西」。

等到呂蒙正金榜題名之後,情況就不一樣了,聽說呂郎中了狀元,那些有錢的鄰居,紛紛攜帶財禮前來賀喜。呂蒙正見了,百感交集地說:「諸位鄉親請先用飯,然後請到我的書齋一觀。」酒足飯飽之後,他們來到呂蒙正的書房,呂蒙正指著牆上的一副對聯說:「晚生草就一聯,呈請諸位一閱。」只見紙上寫著一副長對聯:「舊歲饑荒,柴米無依靠。走出十字街頭,賒不得,借不得,許多內親外戚,袖手旁觀,無人雪中送炭;

今科僥倖,吃穿有指望,奪取五經魁首,姓亦揚,名亦揚,不論王五馬六,踵門慶賀,盡來錦上添花。」

這些鄰居看罷,羞得無地自容,不一會兒,就都灰溜溜地走了。這一早一晚,一短一長兩副對聯,真是說盡了世態炎涼。

呂蒙正當官以後,也沒有忘記自己的書生本色,他性格善良,寬厚正直,對皇上敢於講真話,對下屬則寬容有雅度。

呂蒙正剛被提拔為參知政事時,朝廷中有些官員對他的才能有所疑慮。有次上朝,有一位官員竟在簾內指著他說:「這小子也配參與政事嗎?」呂蒙正聽得清清楚楚,但他就像什麼也沒聽見一樣,徑直走過去了。和他一起入朝的官員可不幹了,要為他打抱不平,問那個說話的官員的姓名。呂蒙正忙阻止他說:「別問,一旦知道了他的姓名,我就一生都忘不掉了,還不如不知道的好!不問他的姓名又有何損失呢?」此事傳出後,人們都很佩服他的度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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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宗劇照

呂蒙正對皇上則是敢於直諫,堅持原則。有一次,宋太宗讓呂蒙正選一個人出使遼國,呂蒙正覺得有位官員能稱此職,就把他的名字呈上,但宋太宗沒有同意。後來,宋太宗連續三次問人選,呂蒙正三次還都是推薦此人,氣得宋太宗把奏章都擲到了地上,氣憤地質問:「你為什麼如此固執呢?」呂蒙正拾起文書,平靜地說:「哪裡是臣固執呢?我認為只有這個人出使遼國最合適,其餘的人都不如他,臣不敢為了討好陛下而誤了國家大事。」呂蒙正如此頂撞宋太宗,滿朝大臣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宋太宗氣沖沖地走下朝堂,突然又回過頭來說:「罷罷罷,呂蒙正的氣量,我不如也,就依你的吧!」後來這位官員出使遼國,果然出色地完成了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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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蒙正雖然出身貧寒,但並不貪財,保持了自己清廉的本色。有位大臣喜愛收藏古鏡,他對人說自己有一面古鏡,能照見兩百里遠的地方。有一次,他想把這面鏡子送給呂蒙正尋求陞官。呂蒙正笑著說:「我的臉只不過有碟子那麼大,哪裡用得著這樣厲害的鏡子?」聽見他這番話的人都驚嘆佩服,從此,再也沒有人敢去他那裡碰釘子了。

呂蒙正三十三歲才中進士,前後的際遇反差很大,也讓他對世事冷暖看的很清楚,從不洋洋自得。他曾寫過一篇《破窯賦》(又稱勸世文),以自己從凄慘到富貴的經歷,說明人生命運的起落:「滿腹經綸白髮不第,才疏學淺少年登科....蛟龍未遇潛身於魚蝦之間,君子失時拱手於小人之下,天不得時日月無光,地不得時草木不長,水不得時風浪不平,人不得時利運不通」,「人生在世,富貴不可捧,貧賤不可欺」。正是悟透了這些道理,呂蒙正才能夠坦然面對坦途與坎坷,這正是他的「大智慧」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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