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一凡老師與你從「專業」聊到「未來」

小管說

「青椒」，是學生們對大學年輕教師的昵稱。他們初登講台，略帶青澀；他們探尋真理，孜孜不倦。他們有很多故事，對更年輕的你可能會有所啟發；他們有很多感觸，也許會引發你更多思考。

力

「青椒」成長記

竇一凡

信息管理與信息系統系講師

阝勹

廴

管院研究生會對話竇一凡

走近信管專業

Q：老師能簡單介紹一下信管主要的研究方向嗎？

A：我個人的理解，主要包括四個方面：

第一，也是最經典的就是「IT的採納行為」，即研究人與IT系統或設備的互動，這個話題從組織內戰略層面的新技術的採納，一直可以延伸到消費者層面的社交網路採納、移動設備採納等，經典的研究方法主要是問卷數據分析。

第二個方向的研究話題主要是從經濟學的視角來考察IT相關的產品購買和採納，但方法上側重於利用二手數據的計量經濟學方法。這些方向傳統上主要是計量的經典模型，但這些年隨著數據的豐富，以及人們對因果邏輯的要求更高，也越來越多地使用比較複雜的統計方法，例如structure model、隱馬爾可夫、層次貝葉斯等。

第三個方向是基於博弈論分析的經濟學模型類的研究，方法論上很類似於高級微觀經濟學，這類方法主要是在數據不夠完善或者競爭的場景較為複雜的時候，通過抽象和假設，建立數學模型來進行探索性的研究。

還有一個方向比較偏向計算機的研究，比如系統開發和數據挖掘等。這些年信管的新興熱點也很多，例如我們系的戴偉輝老師從事的神經信息系統管理，結合了腦科學和信息系統的理論與技術。

Q：這幾個方向中您最擅長的是哪一類？

A：我最擅長的還是上面說的第三類，也就是經濟模型類的研究。

最近的一篇論文就是在探討 「平台之間的多周期競爭」問題。平台化趨勢中常見的問題是平台在競爭當中如何有效地吸引人們到平台上，最通常的策略是免費，也就是燒錢。但中長期來看不掙錢，如何經營一個平台，獲得長期的競爭優勢，我們可以藉助經濟學模型來回答這個問題。傳統的平台競爭相關的模型研究，關注的都是單周期的價格博弈均衡，對於長期的動態策略沒有非常好的結果，但實際的平台競爭當中，燒錢的平台最終都要為了利潤收費。究竟什麼時候開始收費？從平台的哪一邊開始收費？都是單周期模型回答不了的。我們從這一點上找到了一點突破口，也做了一些基於二手數據或問卷類的研究。

Q：能否介紹一下經濟模型類法和計量方法的區別？

A：雖然現在數據看著很多，但是傳統的統計和計量模型有時會遇到很多數據層面的問題，經濟學模型的好處在於沒有這些問題，有的時候找到一個好的、模模糊糊的、業界的人想不清、學術界的人也沒有回答的問題，做出來的探索性研究是有意義的，得到的結論和人們想的東西不一樣，就是貢獻。

但最困難的其實是對於現實世界的重新抽象。例如，經濟學上認為商品越貴，需求越小，這就是一個消費者需求關於價格的減函數。你可以引入消費者間的相互影響，比如買的人越多，則價格的敏感性就下降。聽上去很合理，但具體怎麼表達呢？就算表達出來了，能否得到有意義的結果呢？這些都是建模分析所反覆面臨的挑戰。

所以我覺得，相比於不同的研究，經濟模型類研究的特點是需要一些「硬功夫」的積累。不能只是在統計軟體裡面調用命令，需要非常清楚模型裡面是怎麼回事。當然，好處也很直接，這些方法不會因為換一批數據就不能用了，因此，拓展性也要高一些。

Q：有沒有推薦的數據處理工具？

A：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很多研究生現在都有不會編程的焦慮感，但是真的去學的時候發現語言太多不知道從何學起。學完又不知道什麼情況下能用。

我個人的建議，需要按照「原始數據提取和處理」、「資料庫的存儲和查詢」、「數據統計分析和可視化」這三步來，一定可以滿足絕大多數科研工作的完整流程需要。「原始數據提取和處理」主要依靠Python的自然語言處理和數據清洗， excel也不錯，但有行數限制；「資料庫的存儲和查詢」肯定是SQL；「數據統計分析和可視化」的軟體分成了開源的R和Python，以及商業軟體，例如MATLAB、STATA、SAS。我的觀點是應該開源的和商業的各學一個，因為開源的靈活方便功能更新快，而驗證和發表成果時又很需要商業軟體。

其實，學這麼多工具，到最後會發現，卡在一個問題上往往不是因為軟體而是不理解有哪些思路去用，本質是線性代數和統計學沒學好。不用對工具本身有恐懼感，新工具可以自學，但是統計和線代沒理解只會對著例子照貓畫虎套函數是不應該的。

那些關於「未來」的建議

Q：除了高校外，信管系博士去業界工作有什麼選擇嗎？

A：如果有博士的學位，去國內的業界，是因為有一些工作需要特定的研究能力，比如企業的研究院。這實際上是把研究能力從幫助開放式研究到幫助企業。

還有一類特定崗位要求博士，比如特定崗位的公務員或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等部門，這些崗位很多時候希望你懂一些與研究相關的東西。

最後一類，主要是利用了博士期間訓練的寫作和數據分析的能力，比如諮詢、投行、行研等等，但博士研究的價值可能體現得相對有限。

Q：作為「土博士」，與海歸博士競爭的時候，您有什麼建議嗎？

A：首先，「土博士」不是和海歸競爭，是所有的博士一起在競爭，不要自己給自己亂貼標籤。陸院長也經常說，不管土博士洋博士，關鍵是要做「好博士」。

我的建議是，第一年不能荒廢，在課程當中廣泛地挖掘自己的興趣，嘗試找到自己的研究點，然後把每個課程的大作業當做一個research而不是一個homework，爭取完整地做下來甚至發表。

如果你只是延續了本科學習的思維方式，把每門課學好，考高分拿獎學金，那麼真到了博士階段進入到研究的場景後就會感到茫然無措，因為沒有標準答案，自己也沒想過要不要做這方面的事情。所以，第一年就顯得特別重要，如果你適應了這種節奏，到了第三年你就能很好地切換。管院在過去幾年中，對研究有興趣、找到自己的研究方向並且結合著復旦的資源走出來的學生也不少。

另外，如果有機會參加聯合培養的話，一定要態度端正。必須要比導師自己的學生加倍努力，才能贏得海外導師的信任，讓他覺得花時間在這個PhD身上，可能比指導我自己的學生的效果好很多。我們部分同學出國以後，經常處於四處遊玩的狀態，總不能指望導師們等你遊玩回來隨便送給你一篇文章吧？所以，應該好好想想，如果有一天你有機會出國聯合培養，為了那些你在國內可能實現不了的成果，你應該要比你在國內的學習再加倍付出。

如果以上的你們都做到了，我覺得你們就已經非常接近、甚至超出海外博士的水平了，你如果再發愁 「土博士」，究竟是怪「土」，還是怪自己沒有付出「博士」應有的努力，就需要自己想一想了。希望對大家能夠有所啟發。

（本文轉自「FDU管院研究生會」，有刪減）

【「青椒」成長記系列】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