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打你罵你嫌棄你，沒關係，我養你敬你照顧你，背著母親出逃

故事 06-06

淚咽卻無聲。只向從前悔薄情，憑仗丹青重省識。盈盈。一片傷心畫不成。
別語忒分明。午夜鶼鶼夢早醒。卿自早醒儂自夢，更更。泣盡風檐夜雨鈴。

故事：背著母親進城

小柔打十歲起，便未上過學，之前還是讀過幾年書的，可惜母親一個人太辛苦，賺不來那麼許多錢，父親再一吃喝，一爛賭，她與母親兩人解決溫飽都成問題。當母親知道小柔不要再去念書時，第一次氣的狠狠打了她一頓，每打一下她，母親就跟著流眼淚，嘴裡永遠都是那句「你要是不念書，這以後咋才會有出息？難道娘這樣的苦日子，你還想再過一輩子？」
父親打你罵你嫌棄你，沒關係，我養你敬你照顧你，背著母親出逃

小柔知道母親的意思，在大山裡，像她這樣的姑娘，唯一能改變命運的就只指望著讀書。不然到了十六七歲，便只能由家裡隨意指個婆家，看著收點彩禮，就會把她們給嫁出去，再養是要吃虧的。母親不願小柔一輩子就這麼毀在山裡，重複著被男人欺負打罵的人生。

小柔也明白，母親這一生都過的凄苦，每每父親喝醉了酒想著法兒折磨母親時，總會滿嘴的污言穢語，大罵母親是不會下蛋的雞，除了生下她這麼個賠錢貨，連個帶把的影子都沒見著。

從那些零散的辱罵中，小柔輕易的拼湊出了母親的過往。母親就是因為沒有文化，不過十六歲的年齡，便被她的父母賣給了一戶稍微看上去算是小富的人家。當時哪有什麼錢，不過幾擔糧食就將母親的一生買了去。

嫁到男方家裡，母親任勞任怨，一個人伺候一大家子。起初對她也算好，可隨著四五年時間過去，母親的肚子仍然不見有動靜，那家的公婆就開始不滿了，對母親各種挑剔與辱罵。母親一直默默忍受，只求丈夫可以護著她點。可那軟弱的男人，明明是自己有毛病，卻將所有問題都推到母親身上。

父親打你罵你嫌棄你，沒關係，我養你敬你照顧你，背著母親出逃

逼急了家裡的老人，某天晚上丈夫外出未歸，公公竟然在婆婆的慫恿下，悄悄爬上了母親的床，若不是母親以死相逼，這不知道要發生多麼不堪的醜事。母親對這一家人心灰意冷，在一個大雪的清晨，收拾東西跑回了娘家。

原本以為回家父母會對自己噓寒問暖，卻不曾想還未踏進家門，他們便將她推了出來。嫁出去的女兒沷出去的水，還回來做甚？不是丟他們家的臉么？母親跌跌撞撞，就這麼在山裡轉了兩三天，若不是遇見父親，可能當時就給狼吃了。

初與父親相識時，父親也還算是個體貼男人，對母親愛護有加。母親想自己從十六歲一直苦到二十二歲，總算是遇到良人了吧，因著父親家窮苦，兩人不過對著一株大槐樹定下了終身。

與父親恩愛相處了三年，母親懷了第一個孩子，可惜也不知是哥哥還是姐姐，時運不濟，還未出生就夭折了。母親傷心了許久，自打那時起，便傷了身子，一直沒再懷起孩子。而父親也同大多數男人一樣，接受不了這無後一事，脾氣越來越暴躁，對母親的那一絲絲愛，慢慢化作了怨。父親打你罵你嫌棄你，沒關係，我養你敬你照顧你，背著母親出逃

起初，不過是常常抱怨母親，後來又不知怎麼沾染上了賭博，總是拿著家裡賣糧食得的錢，出去個兩三晚上，輸的什麼也不剩的回來。心中鬱結煩悶，便開始對母親動起手來，常常打的母親躺在床上幾天都動彈不了，還丟下可憐的母親繼續出去放蕩。

人家也都說，男人只要吃喝嫖賭里沾著一樣，那另外幾樣也如附骨之蛆，人的本性一點一點的都會慢慢被浸蝕。父親就是如此，一開始只是賭，然後愛上了喝酒，再後來又與村中幾個不正經的男人結伴找上窯小姐。對母親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也許老天爺看不得母親這麼慘，讓小柔來到了這個家庭，因為小柔的到來，母親合著算是過了一年好日子，可惜小柔一出生，這好日子就又到頭了。父親見她是個女娃，當時就想將她丟出去餵了狼狗，若不是母親死死的抱住她，護在懷裡，怕小柔連第二天的太陽都見不著。

這往後的十年，小柔與母親的日子過的異常艱辛，母親一個人，要將家裡的幾畝田地翻種收割完，餘下的時間得去村裡的磚廠打散工，背著帶著小柔，跟那些男人一樣一直做到半夜兩三點，才能下工回家。賺來的錢，大多都被父親奪了去揮霍，唯獨留給小柔上學的那部份，哪怕母親被打死，也不肯交出來的。

父親打你罵你嫌棄你，沒關係，我養你敬你照顧你，背著母親出逃

小柔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因為有母親的呵護，哪怕父親再怎麼不待見她，小柔都沒吃過半點虧，受過半點委屈。她總想著，父親這樣的男人，怎麼能夠配的上母親如此待他？難道就因為曾經在狼口下救過母親一命？

到了小柔十歲時，母親已經年近四十了，佝僂著背，滿臉的紅磚灰，眼中除了滄桑再無半點生機。若不是看著小柔時，能發出些光亮來，小柔都快以為母親早已沒了靈魂。母親打了她，她仍然沒有去上學，母親已經老了，再累下去，或許就要倒了。

小柔就那麼一邊幫著母親種地，一邊從同村的孩子那裡借來書本自學，晚上一起隨母親去磚廠幫忙遞幾塊磚，累了便趴在滾燙的紅磚堆里休息，直等到母親下工。這麼一幫，就幫了整整六年，到小柔十六歲，出落成一個標緻的大姑娘。父親打你罵你嫌棄你，沒關係，我養你敬你照顧你，背著母親出逃

父親將她與母親叫入堂屋，點著低劣的便宜香煙，吧唧了幾下嘴，告訴小柔打算將她許給鄰村的永旺家，年齡也到了，不能一直在家白吃白喝。小柔聽著這話，恨的牙痒痒，到底誰才是這個家裡白吃白喝的人？一時沒忍住，嘴裡就那麼直接問了出來。

父親沒想到小柔會如此頂撞他，老臉上掛不住，一巴掌給她煽了過去，還要再打時，母親便撲了上來，將小柔死死的護在懷裡，不讓丈夫碰著。一時間屋子裡全是父親的喝罵聲，母親的低泣聲和小柔的哭喊聲，小柔心裡真的恨呀，這個男人，是不是只是把她與母親，當成了為他賺錢的工具？是不是要將母親打死了，才能罷手？

也不知父親打了多久，反正小柔已經聽不見母親的哭聲了，看著父親從房間里找出母親藏的錢，又罵罵咧咧的離開後，小柔才敢從地上爬起來，母親渾身是傷，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小柔心裡痛的眼淚都抹不幹凈，自己的母親，為何要如此苦命？也就是這麼一瞬間，小柔的心中，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既然這個家都不是家了，為何她不能帶著母親離開？父親打你罵你嫌棄你，沒關係，我養你敬你照顧你，背著母親出逃小柔不似母親那般任打任罵認命，她這些年，看過不少書，學了不少新知識，女人就不應該成為男人的附屬，也不應該依靠男人才能生存。她果斷的收拾了一些常備衣物，給母親簡單的處理了傷口，將家裡母親藏在各個角落的零錢，散錢全部找出來裝好，就那麼，背起她的母親，踏出了進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