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榜父親的高考：四十年前准考證是什麼樣子？考哪幾科？

也許朋友們還記得自己高考時的情形。

二〇〇二年我參加高考的時候，時間還是七月，好像是七、八兩日。正是熱得要死的時節。我卻怕吹了風扇會得感冒，因此爬下床把吊在天花板上的搖頭扇關了。奇怪的是，同學們竟然無人表示異議，也許他們都懷著我一樣的心思吧。

（圖片來源網路，感謝原作者，若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往前推二十五年，我的父親參加了高考。

他從來沒有提起自己搞過高考。直到某天，我在家裡頗有些歷史的柜子中間那層最左邊的一個小屜子里，掏出一堆「文物」。什麼銅錢啊、銅鎖啊、爺爺的水煙筒啊，還有一張紙。

十幾厘米長，十來厘米寬，對摺。上面還有張相片。一個年輕人，頭髮朝右邊梳得很整齊。細看紙上的字，竟然是父親的高考准考證。

我如獲至寶，拿著他的准考證去問他，怎麼沒聽你說過呀，沒想到爸你還參加過高考啊。

爸一臉平靜，有什麼好說的？

那你當時考了多少分啊？

哪個還記得咯。

（父親的准考證）

考得不好吧？嘿嘿。

能考好嗎？半工半讀，正在上著課，就喊著做事去了。哪裡能學到什麼東西？

可還是有人考上啦……

那是別人，不是你爸。

不好意思再問下去了。也許十七歲的父親，正好碰上了恢復高考後的第一次高考而已。他從未想過要去讀大學。

我二伯當兵後推薦做了工農兵大學生；二姑考上高中，村幹部說，你家出了一個人才，就不要再去讀了吧？奶奶據理力爭，誰說有一個出息的，就不能有第二個了？二姑好歹高中畢業了。如果她能上大學，也許就不會嫁在農村，不會在三十多歲的時候，為救落水兒童而犧牲了。人的命運轉折，有時在幾十年前便種下。

（父親的准考證）

爸的高考，在考完幾場之後，就此結束。若非留下這張准考證，他的高考，就徹底淹沒於記憶深處。

還有那張相片，在那個年代，算很珍貴了。一坨小鮮肉的樣子。而我記憶里，父親因為操勞而顯得老態，三十多歲，就有白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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