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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從業人員:我們不怕鬼,但怕人!


「你害怕么?」




90後入殮師滕芝琪每次向人介紹起自己的職業,幾乎都要回答一遍這個問題。誰又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沒有點好奇呢?她的人生剛剛展開,卻要為另一個人的生命合上席子。



我們把這個問題再次拋向她,和像她一樣和逝者打交道的人,問題回答者還包括遺體整容修復師、墓園銷售、墓園設計師......他們也會害怕,但比起屍體、死亡的模樣和那些神乎其神的靈異故事,遠有比這些更值得害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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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怕:靈前戲




同一首哀樂,金敏每天至少要聽50次,他已經聽了16年。



工作的時候,他始終掛著同一種笑容——他形容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既不能微笑,令家屬感到不被尊重,又不能面無表情近乎冷漠。




同一句開場白——「某某追悼會即將開始,請大家手持鮮花有序進入會場,請直系親屬站在第一排,請來賓從第二排依次排隊……」16年來幾乎未變。




聽上去很簡單,但主持一場下來並不總是順利。逝者眼睛一閉,生者間的糾纏才剛開始。





追悼會司儀通常每天要主持50場以上



借用棺材鋪老闆吳靈藥的說法,追悼會開始,「靈前戲」也同步拉開了大幕。




涕泗橫流、大小便失禁只是入門級。




更高一級,是語無倫次和徹底的坦白。吳靈藥曾目睹一位中年男子,在看到棺材的那一刻,突然開始冷靜地陳述自己出軌的細節,直到被從震驚中回過神的家屬拖走。




最高級是能夠被載入教科書式的表演。「不親歷恐怕難以想像,一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農村婦女,前一秒哭得聲嘶力竭,下一秒眼淚鼻涕就能收放自如,一抹袖子就能轉頭繼續家長里短。」




他常常想,是不是死亡的氣氛容易令人虛實不分,才會展現出平時從未向外人表現的模樣?



一位逝者的身邊可能環繞著數十種悲傷,他逐漸總結出一套辨別悲傷的方法。同樣是嚎啕大哭,試圖拉拽死者的舉動,有人像小孩子耍賴,拽緊被褥和衣料往地板上一癱,幾個大漢都拖不走;有人抓著衣服的手露出某種肌無力的感覺,唯有以體重與拉起他的人做抵抗;有原本站在第一排的人邊哭邊後退了好幾步;也有人始終沒有眼淚,卻在告別的時候上前為逝者撫平了皺了一角的衣領。




他說,很多人還不明白,哭泣的分貝和悲傷的程度之間,不總是正相關的關係。他不怕氣氛過於悲傷,只怕刻意製造悲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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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怕:按捺不住的衝動




吳津娜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日本的一個小鎮上做入殮師。




第一次去逝者家中接故人,日本師傅對著遺體三鞠躬,示意她走上前幫他移動一下遺體。她很自然地走到遺體的腳部,以為師傅會順勢抬起遺體的肩部——師傅卻一把把遺體摟入懷中,就像抱起自己的親人。




小鎮上沒有完善的殯儀設施,逝者家屬通常在入門處搭建一個簡易的佛堂,遺體經過防腐處理後擺在佛堂中央,等待親屬輪流前來祭拜。




一位中年女人來到佛堂,手上提著一個竹籃,裡面裝著當日的報紙,一份拉麵和一壺清酒。坐下來後,她給故人和自己都倒上一杯,再拿出兩個小碗給對方盛出一點面和湯,自顧吃了起來。吃完後,她讀了一段當天的新聞,再跟對方說聲再見,起身離開。



在小鎮上,即便故人在醫院離開,終歸是要回家的。當她回了上海,卻發現大城市裡的人,不僅很難接受故人回家,很可能在離開的那一刻,家也徹底消失了。




子女們在停屍房門口吵得不可開交是常有的事,大到房產的分配,小到一根線香的錢應該由誰出,都可能成為這個肅靜之地分貝陡增的理由。




她對這些情景已經見怪不怪,努力令這些干擾不至於影響自己的工作,只有一次破了例:逝者是一位老人,他的妻子和兒子趕來送他最後一程。兒子的親生母親早逝,陪他來的是繼母。在整個清洗的過程中,兒子一秒未停地數落繼母的晦氣、抱怨父親對他的忽視和對家的枉顧。身旁的女人一言未發,一直在默默掉眼淚。




她實在忍不住,把一直陰沉著臉的兒子叫到走廊上,告訴他:「第一,父親離開並不是你阿姨造成的。第二,你不能自私地要求他老來無伴。第三,今天是最後一次道別的日子,你再也不可能看到他了。我相信你還愛他,那麼在他的面前計較這些事情還有意義嗎?」




這是她為數不多情緒失控的時刻,她怕失控的時刻再次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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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怕:喪失人性




無論以何種方式結束生命,萬萬不能選擇跳樓。於人於己,都能減少很多不太美好的事情發生。




時間最長的一次,遺體修復師劉峰用了整整三天才修復完一具高空墜落的遺體。「一個立體的人,瞬間變成了一張平面圖紙。」他作了一個比喻:「你想像一個西瓜,從5樓掉下來是什麼模樣,他就是那個樣子。」




遺體化妝師正用刷子蘸取油彩




他對照著家屬提供的照片,把所有碎掉的骨頭挑出來,像用積木搭建一棟高樓一樣逐漸支起來一個模型,找不著的骨頭就用雕塑泥捏出一個骨頭的形狀,依據骨頭連接處的不同角度,有的用鉛絲拉,有的用鉤子鉤,總算搭出一個骨架。




人臉的三角區(顴骨到鼻樑的區域)最脆弱,也最難修復。如果人沒了顴骨,整張臉看上去就是一張餅。他用一種接近膚色的膏體一層一層給骨架塗上去,用掉了一塊肉的用量。






和外科手術不同,劉峰不需要考慮傷口癒合,因此通常針腳較密。縫縫補補得差不多了,就用接近膚色的油彩為沒有皮膚的地方塗一層——家屬遠遠一看,總算還是一個熟悉的輪廓。







同是做遺體整容修復的吳津娜,如今已經能夠手腳麻利地把一張人臉完整地卸下來,再完整地縫回去。




無論多麼血腥的畫面都沒能嚇倒她,只有一次,她真正害怕了——那是一具被分屍的女孩,看上去20歲出頭,肢體整整齊齊地被放置在地板上。她像縫一個布娃娃一樣,用細密的針腳把她還原成一個人的形狀,再為她穿上衣服。女孩閉著眼睛,表情安詳得像睡著一樣。




「這種感覺不是害怕,而是恐怖。」她說,害怕和恐怖完全不同。家裡的小狗過世,她也會認認真真為它辦一場葬禮,把它當成一個人那樣對待。她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對同類做出這樣的事。




她第一次覺得,活著的人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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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怕:除了血腥氣,死亡還有其他味道




「我從小就在殯儀館的家屬院里長大,我怎麼可能會怕?」劉峰說完停頓了兩秒,語氣堅定。




父母做了一輩子遺體整容師,自小耳濡目染,儘管可能會目睹令人不適的畫面,一切都能被這份職業帶來的安定感沖淡。




他只怕一樣東西,就是氣味。閉上眼睛,就能關閉視神經接收系統,但人總不能不呼吸吧。




交通事故,或是被謀殺的現場通常會有一種濃厚的血腥氣;




如果屍體是過了幾日才被發現,尤其在高溫的夏天,剛走進小區門口,他就能敏銳地捕捉到二氧化硫的氣味,那是腐敗發生的信號;




糖尿病人,或是被病毒長期侵蝕的人,身體會自動散發出一種腐爛的蘋果的味道。







一開始,他還要多帶幾層口罩,才能遏制住自己跑出門外的衝動。時間一長,他連口罩都懶得帶了。




這是一種適應力的象徵。要知道,很多新入行的入殮師,都被絆倒在這一個門檻上。




這同時也意味著,這個世界上最惡劣的幾種氣味,已經對他失去了任何作用。有一回,家裡的水果從茶几上掉到了角落裡,幾周過去,被發現的時候,那顆蘋果已經被霉點侵蝕成灰黑色,散發出一陣惡臭。




而他還以為這種似曾相識的氣味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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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怕:皮肉和床板摩擦的聲音




90後入殮師滕芝琪去年畢業,入行剛好一年。她第一次聽見大學裡要好的同學突然放聲大哭,是實習報道的第一天。




在三年的學習中,她們不止一次被老師告誡:即便你面前的人沒有了呼吸,他也曾經是一個跟你一樣的人,他有感情,有記憶,他什麼都知道。




第一天去實習,她和同學走進停屍房,正看到兩位師傅準備給遺體換衣服。他們一頭一尾,「啪」地一聲,把遺體重重地翻轉了180度,皮肉與不鏽鋼床板擦出一記刺耳的撞擊聲。




旁邊的同學「哇」地一聲哭了。「她僅僅是聽到了『啪』的一聲。」




她很難過,怕自己有一天也變成一個麻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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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怕:來不及




故人沐浴的諸多環節中,滕芝琪最期待的是為故人敷上面膜的那一刻。




有一種故人專用面膜,濃度比普通護膚品高出多倍,能夠令不再吸收的皮膚短暫提亮膚色,甚至煥發神采。





故人沐浴過程中




「請家屬觀看的時候,我每次都會在心裡默默念一句『現在到了見證奇蹟的時刻——』」但她不能說話,她一邊把面膜從故人的臉上揭下來,一邊偷偷瞄家屬的表情。故人帶著安詳的表情躺在床上,好像睡著了一樣,甚至令人產生一種錯覺,彷彿他下一秒就會睜開眼睛。




「爸爸/媽媽,你終於能夠徹徹底底地洗一個澡,乾乾淨淨地走了。」




這是她來到上海後,聽懂的第一句上海話。




很少有人一言不發。印象中為數不多的幾次,是一個帶著鐐銬的男人。陪他一同觀看的還有兩位民警。




整個過程,帶著鐐銬的男人始終一言不發,面無表情,目光盯著床上的人。她為故人敷上面膜,吹乾頭髮,清潔過程進入尾聲。




他突然站起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瘋狂地把頭撞向地板。兩位民警把他按住,跟他說了些什麼,無奈她還聽不懂太多上海話,只見到兩位民警也在擦眼淚。很快,民警把男人押走了,他不住回頭。




她很希望帶鐐銬的男人能夠再多看一眼,她可以洗得更慢一些。她怕在最後的時刻,很多人依然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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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怕:如果至親也害怕




在經歷過一千次以上的別離時刻後,給滕芝琪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人性至善的那部分。




年紀最小的逝者是一位剛從保溫箱里抱出來的小嬰兒,是個女孩。小嬰兒那麼小,她用雙手掌心就能托著她。她小心翼翼地洗了一個小時,替她換上父親為女孩提前準備的衣服,穿在女孩身上依然很大。女孩的母親沒有來,父親一直沒放下手中的相機,臨走前告訴她,女孩的母親還沒見過她,他要多拍幾張給母親看看。




印象最深刻的故人家屬是三位姐妹,而她們原本是親密的姐妹四人。前來觀看沐浴那天,三姐妹穿著整齊的上海旗袍,不住地叮囑滕芝琪,「拜託你幫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生前非常愛漂亮。」




還有一位老人,看上去至少有80多歲了。在看到老伴的那一刻,除了不住流淚,他試圖親吻她的臉,而滕芝琪只得一次又一次把老爺爺拉開。




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提著好幾個塑料袋,一一擺在門口的一排座椅上。每個塑料袋上貼著標籤,裡面裝著去世的老人生前最喜歡穿的衣服。最終他選了一套,遺體還是被推進了火化爐。




老人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拿到骨灰盒後,他反覆詢問的一個問題是:「這是乾燥劑對么?(指著骨灰盒旁邊的乾燥劑)它是不是可以用很多很多年?」




她想起自己的外公。從小與外公長大,外公去世後,她一直希望能親自為外公沐浴,送他最後一程。但是媽媽不同意。媽媽至今不接受她這一份工作,每次她想主動講起自己的工作,媽媽只說一句話「你別說了,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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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怕:你的孩子不能再來上學了




劉峰從不跟人說起自己的工作,有人問起,他就含混過去,「我是民政局那邊的。」




有一回和朋友吃飯,朋友向在座的另一個人介紹起他,說他在殯儀館做遺體整容工作。那人是生意人,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再沒跟劉峰說過一句話。




比起另一位遺體修復師的遭遇,劉峰覺得這根本不算什麼。那位遺體修復師的孩子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在跟妻子在商量後,在父母職業那一欄上寫上了「殯儀館遺體修復師」。然而,幾天過後,幼兒園老師打來電話,死活不讓孩子入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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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怕:越來越多自殺的年輕人




過去的十六年間,在與不計其數的亡者打交道後,劉峰總結出三種趨勢。




第一是年輕的死亡者更多了。理論上老齡化趨勢越來越嚴重,老人死亡比例上升才是,但在他看來不盡然。




第二是自殺的人更多了。兩天前,殯儀館同時收到了兩具遺體,一具是一個15歲的男孩,把自己的頭放在油漆桶里,吸食油漆窒息而死;另一具是一位年輕的計程車司機,把領帶寄在方向盤上,一個急轉彎就把自己勒死了。自殺的人,到了3、4月份的春天尤其更多。







第三是無人認領的屍體不斷累積,不想再找的人也更多了。每天都有無名的屍體送來,他們日復一日在殯儀館的冰箱里逐漸蒸發水分,殯儀館300個冰箱里,有一半以上放置著無人認領的屍體,時間最長的有20年,比他的「工齡」還長。




與父母輩不同,劉峰從不向孩子解釋自己的工作,把家也搬到了遠離殯儀館的地方。關於死亡的所有事情,他都不希望讓孩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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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怕:買墓新富




徐靜的職業是銷售,她銷售的不是普通的物品,而是墓位。




因此這個問題對於她的客戶而言並不像一個玩笑:究竟是哪種情況比較令人難過:人還在,錢花完了,還是錢沒花完,人卻已經不在了?




在上海,一個不超過1平方米的墓位,通常需要10萬。再根據墓碑的材質和地段,從10萬到上百萬都有。園區里最貴的一尊墓碑,在家屬的要求下,設計成一個小園林的模樣,有假山、松柏流水和盆景。產權是70年,和普通房產一樣。




做銷售有業績的考核,理論上遇到越多願意花大價錢買墓碑的客戶,她應該高興的。但內心深處,她總是隱隱覺得遺憾。




「我們傳統是厚葬,但有一部分人的『厚葬』更像是『薄養』的補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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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怕:拎著骨灰盒的女孩




還沒聽完徐靜的介紹,女孩沒有多想,為父親選了一個最便宜的海葬,900元。




過了兩天,女孩把骨灰盒帶來了墓園。徐靜遠遠地就看到了女孩,她用一個塑料袋拎著一個骨灰盒,在眾多雙手捧著骨灰盒的家屬身影中顯得十分扎眼。




海葬儀式前兩天,徐靜給女孩打電話,邀請她登船觀禮。女孩拒絕了,原因是她要出國旅行。




「您要是不能親自過來,也可以找我們墓園的工作人員幫忙完成海葬儀式。不過費用大概需要900元。」




女孩一秒也沒有多想:「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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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怕:給自己買墓碑的女人




一個月之前,一位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找到徐靜,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想給自己買個墓。」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想了幾秒後告訴她,政府規定,只有80歲以上的老人才能給自己買墓位。




她笑了笑,告訴徐靜,她有醫生診斷書,是絕症。挺著的肚子並不是因為懷孕,而是抽不掉的腹積水。




第一次來墓園,她為自己選好了墓碑的石材的材質和地段,第二次來,徐靜帶著她看了一眼墓位,辦好了所有手續。走的時候,徐靜把墓穴證交到她的手中。她始終是一個人。




一個月之後,墓碑就會製作完畢,從石材廠運到墓園,等待著它的主人的到來。




徐靜不關心為自己買墓的女人花了多少錢,準備了什麼墓志銘。徐靜只想知道,女人來的路上在想什麼,回去的路上又是什麼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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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怕:把自己「燒

沒了的男人




徐靜講了一個關於墓園的傳說。




一個男人來到某個墓園燒錫箔,燒起的錫箔迎風飛,一不小心,就把隔壁的墓碑燒黑了。




家屬向墓園投訴,墓園向男人反映,但男人不聽。於是第二次、第三次.......每次都把隔壁的墓碑燒的更黑了一點點。




「你猜怎麼著?沒過多久,男人就莫名去世了,葬在同一片墓園裡。」




在被男人燒黑了墓位的家屬的要求下,墓園為他換了一塊碑。兩塊嶄新的墓碑樹立在同一片園區內,一切彷彿從未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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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怕:骨灰大盜




李樂以為,在設計圈裡,他所從事的墓園設計是一個十分小眾的職業,但沒想到,在綁架圈裡,還有人專攻骨灰。




他說了一個發生在朋友身邊的故事。朋友工作的地方是一個一面靠山的墓園,一個晚上,「骨灰大盜」趁著黑夜翻山越嶺過來,連夜挖走了骨灰,只在坑裡留下一張字條:「你們看著辦。」落款是19位銀行卡賬號。




朋友不敢報警,要賠客戶多少錢才能解決被刨掉墳墓留下的晦氣?朋友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要求動輒上千畝的墓園派人連夜巡邏並不現實。




所以,骨灰大盜們還沒有失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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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怕:墓志銘




家屬對墓碑有特殊要求並不是什麼新鮮事。曾有一位客戶,要求李樂把墓碑設計成電腦顯示器的模樣。逝者生前是一位工程師,一輩子大多數時間都在電腦上畫圖紙。也有客戶為了「溝通方便」,要他找人用陶瓷和大理石的石材,以1:1的比例雕刻了一個 iPhone,放在墓碑旁邊。「有人以為是真的,想去拿才發現拎不動」。




有人喜歡花,家人便請他把墓碑設計成蘭花,有人生前愛打麻將,家人索性把墓碑做成了麻將的模樣。





在上海,一個不足1平方的規格墓已經達到了13萬




並不是所有家屬都能清晰地表達自己的需求,這對剛剛失去為人父母身份的人來說尤其不容易。在李樂的印象中,與年輕的媽媽們打交道,前三次溝通往往只是預熱,一旦提起孩子一星半點往事,母親們的情緒常常能瞬間走向崩潰。約好了下一次一定敲定細節,但往往又得推到再下一次。




一位年輕的媽媽帶著優盤來到李樂的辦公室,優盤裡只有一個名為「墓志銘」的word 文檔。她堅持用手指點著屏幕,一字一句地把寫給女兒的墓志銘讀了出來。




這一次,這位母親沒有再次情緒崩潰,但沒過多久,辦公室里響起了壓抑的啜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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