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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無故失蹤,最後在密室找到她時已經……

翠雯

翠雯跟著一個公公打扮的人穿過一道又一道宮門,她都快被繞暈了。天上的小雨淅瀝瀝的下個沒完,雨水順著她的頭皮流到了眼睛裡,她不禁伸手去擦了擦,就又保持著宮步的姿勢,低著頭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天都快黑了,翠雯的心隱隱升出了些恐懼。

「公公…咱們這是…」

「噓!別說話,跟著咱家走就是了。」那公公回頭揮了下手裡的拂塵,翠雯只好閉上了嘴。

不是她想說話兒,走了這麼久依然沒個盡頭,倒讓翠雯想起宮裡傳的宮女離奇失蹤的事。

宮人失蹤是歷朝歷代後宮常有的事,本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從兩年前開始,宮女接二連三的失蹤,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連根頭髮絲都找不到。聖上大怒,命內務府徹查此事,可查到至今也沒個頭緒。

想到這兒,翠雯不禁吞了吞口水。自己不會在這半黑的雨夜遭到什麼暗害吧?

又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一陣子,翠雯被帶到一處從來都沒有到過的假山遊園。那些假山奇形怪狀的聳立在漸黑的園子里,乍一看上去就像一個個石化的鬼怪,說不上什麼時候就突然復活撲過來把她吃了。

翠雯不禁一個激靈,有些膽怯的拽住前面那個帶路的公公。「公公,咱們這到底是要去哪兒,您透個話。」要是殺她也不用那麼麻煩,十個板子她就死了。

「到了。」說話間,兩人已來到一座兩人多高的假山下。那公公指了指黑黢黢的洞口。「進去吧。」

翠雯不想進去,無奈那公公就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自己,活脫脫比這怪異的假山還恐怖。她只能硬著頭皮貓著身兒鑽進了洞口。

外麵灰暗,卻還能看見個東西。洞裡面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翠雯扶住旁邊又濕又硬的石壁,小心翼翼的往裡走。還沒走幾步,就從黑暗深處傳來一個詭異的蒼老的聲音。「你來得遲了。」

翠雯大驚失色,扭頭向洞口跑去,洞里卻突然亮了起來,那個蒼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想不想到景仁宮寧妃娘娘那做事?」

寧妃?那個現在最受聖寵的寧妃?

翠雯站在洞口向里望去,只見一個人被一件寬大的黑色斗篷籠罩,看不見臉。

「你、你是誰?」翠雯小聲問道

「你不用管我是誰,只要告訴我想或不想。」

翠雯現在是辛者庫的浣衣女,每天重複的事情就是洗那些又臟又臭的太監衣服。掌事姑姑又凶又狠,動不動就給她板子,不讓她吃飯睡覺。日子別提有多苦了。

她做夢都想脫離那個鬼地方。

「奴婢,想…」翠雯語落,只聽見那人朗聲一笑。「好。我可以讓你到寧妃娘娘跟前做事,但娘娘必須知道你是否對她忠心,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離開娘娘。」

「如何知道?」翠雯不假思索的問道。

黑袍詭秘的笑了笑,轉身走了。

寧妃

翠雯從辛者庫的浣衣女一躍,成了寧妃的貼身宮女。除了那個晚上,翠雯再也沒有見過那個黑袍人。而他說的「忠心」,剛開始翠雯還有些在意,總想找個機會問問寧妃娘娘到底是什麼。

後來,翠雯發現服侍寧妃並沒有想像的那般難,寧妃為人可比那些掌事姑姑們和善多了,她也就安下心來在旁伺候著,再也沒有想過關於忠心的事。

翠雯梳頭的手藝好,寧妃喜歡,便只讓她梳頭,其他的事都交給另一個貼身宮女碧蓮去做。

寧妃每天做的事也很簡單,除了每天精心打扮迎接皇上,就是每天夜裡給園子里那棵海棠樹澆水。

起初翠雯是不知道的,因為夜晚的時候寧妃從不用人在旁伺候。

有天夜裡翠雯忽然被大風驚醒,冷不丁想起自己受碧蓮之託卻忘了關好寢殿窗的事。這樣大的風颳起定會吹得窗戶亂響驚擾到寧妃。

夜寒風大,翠雯貓在被窩裡雖有不願,卻還是硬著頭皮披了件衣裳往寢殿趕了去。

才進了園子,翠雯就瞧見在黑夜的風中寧妃披散著長發坐在那棵海棠樹下。她身旁放著一盞宮燈,腳邊是一個盛滿水的木桶。她目光有些獃滯的拿著瓢葫蘆有一下沒一下的舀著桶里的水去澆樹,嘴裡還在囁嚅著什麼。

那畫面十分詭異,不禁讓翠雯的寒毛倒立。

宮燈里的燭火在風中搖曳,暗黃色的光忽明忽暗彷彿來自地獄幽冥的鬼火。

她吞了吞口水剛想走過去,目光卻瞥見深夜中海棠樹綻放的花朵竟變成了血紅色,散發著幽幽的光芒猶如黑夜中妖獸的瞳。

翠雯大駭,轉身想要逃走,卻聽見寧妃幽幽的開了口:「你助我久獲恩寵,我為你殺了那麼多人,我們的交易早就該結束了!為什麼你不肯放過我。」寧妃突然瞪大眼睛,一張慘白的臉瞬間變得猙獰。「你不要得寸進尺!」

寧妃瘋狂的舉起桶砸向海棠樹粗壯的樹榦。宮燈里的燭火被夜風吹亮的剎那,翠雯隱約看見桶里噴洒出來的竟是殷紅、粘稠的液體,液體里還帶著或大或小的碎塊,一坨一坨向下滑去,瞬間消失在泥土裡。

那是…血么?

之後的幾天夜裡,翠雯都會悄悄的潛進園子。每一次都會看見寧妃提著木桶走出來澆灌那棵海棠樹。

一個恐怖的念頭在翠雯心中升起。如果那真的是血,是動物的血還是…如果是,那又是誰的?會不會是那些離奇失蹤宮女的…

翠雯不敢再想下去。她只是個忠心的宮女,什麼都不知道。

包裹

一天,翠雯隨寧妃到延禧宮去探望有孕的慧嬪。

一路上跟在寧妃身邊,每每見到有路過的宮人對寧妃的轎攆行禮,就向對著她行禮一般,翠雯的心裡就多得意一分。沒想到,她也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一干人等到了延禧宮,寧妃就與慧嬪寒暄了起來。內容也無非是些互相客套又暗裡排擠的話。

翠雯當時覺得好笑。這後宮裡的女人真是無聊,為了一個男人明爭暗奪的。

然而沒過幾天,就從延禧宮傳來了一個讓翠雯震驚的消息。

慧嬪薨了。

她被吊在自己寢宮的梁子上,肚子被剖開了一個大洞,胎兒也不見了。她雙眼圓睜,嘴巴大張,扭曲的臉訴說她死前的痛苦。腹部湧出的血將她白色的內裙染得鮮紅,順著腳趾不斷的滴落下來,在死一般寂靜的寢殿里「嘀噠」作響。

翠雯見來報的宮人說的神乎其神,一顆心都揪在了一起。寧妃則面無表情,沒有絲毫震驚的坐在軟塌上喝茶。這倒也不覺得奇怪,寧妃入宮十五年,沒經過大風大浪又如何能到今天這般的地步。

自古後宮懷龍嗣的妃嬪,又有幾個能順利看到腹中的骨肉出世。只是這次慧嬪死的實在詭異,不禁讓人扼腕。畢竟前幾天看到慧嬪時還是活生生等著自己孩兒出世的准額娘。

見寧妃斜支著頭靠在身後的軟墊上擺了擺手,翠雯便打發那小太監退下了。翠雯見寧妃眯著,便也悄悄退了出去準備尋碧蓮問問泡茶的技巧。想到這兒,她才覺得好像很久沒有見到過碧蓮了。

正思忖著走到寢殿拐角處,翠雯就看見景仁宮的掌事太監福明海由另一側疾步走了過來,邊走邊四下瞧望,樣子鬼祟。

翠雯趕忙躲了起來一窺究竟。她遠遠的看見福公公懷中抱著一個盆口那麼大的黃色布包,布上沾染著大大小小的血跡。

翠雯頓時不安了起來,看著福公公進了寢宮的大門,她才從拐角處走出來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真是你殺了她?」是寧妃的聲音。

「你別管,快拿去碾碎了餵給他。」這個蒼老的聲音正是福公公的。可他竟一擺往日畢恭畢敬的態度對寧妃冷言相向。

翠雯心中一驚,踮起腳透過窗戶的縫隙向里看去。只見福公公將那個布包遞給了寧妃,一塊布角微微滑了下來,露出一個血肉模糊的肉棒。

翠雯的眼睛瞬間瞠大,呼之欲出的驚叫被自己快速抬起的手捂回到嘴巴咽進了肚子。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哪是什麼肉棒,分明是一個幼嬰血紅的腿。

「下次呢,下次你還能拿出什麼?」寧妃對著福公公喊道。

福公公表情一沉。「下次,只能用她了。你就是再喜歡,也不行了。」

寧妃的表情很猶豫,只見福公公怒道。「別人死總好過我們死。你殺了那麼多人,難道到現在才想收手么?」

寧妃咬了咬牙接過布包,轉身走向軟塌旁的一個擺放各種飾品的架子前。伸手在其中一個擺件上動了動,一副字畫後的牆壁竟然向上滑動了起來,翠雯就看見寧妃與福公公就消失在了牆壁里。

密室

翠雯看著亢長幽暗一直延伸向下的樓梯,加上一股子腐屍一樣的惡臭,心裡的恐懼不免又多了幾分。

皇上邀請後宮眾人同游御花園。寧妃本來是告病不去的,可皇后派人傳話來說好久沒見到寧妃了,怪想的,又說皇上的這次賞游主要是為了寧妃才辦的,她便也不好推辭,匆匆打扮了下就由翠雯陪著出宮了。

才走了兩步,翠雯便扭了腳,吃痛的站不直身子。寧妃見狀只得讓翠雯回宮養著。

翠雯又哪裡是真崴了腳,她想趁著這次機會到密室里一探究竟。

她小心翼翼摸著濕滑的牆壁走了下去,一路上燭火昏黃幽暗,混合著一陣陣從陰暗深處襲來的冷風,惹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身後傳來輕微的「咔嚓」聲,翠雯回頭只見上移的牆壁緩緩落了下來。

樓梯下,是一條深幽的走廊。借著牆上的燭火,翠雯隱約看到走廊盡頭有一道鐵門。門上有鐵鏈,卻沒有上鎖。翠雯深吸了一口氣試圖撫平狂亂跳動的心臟,她怕自己會見到什麼恐怖的畫面而承受不住。

門被推開,那股惡臭更加濃郁,熏得翠雯眼睛都睜不開。她用胳膊擋住臉,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這抬起頭來一看,翠雯險些坐在地上。屋子裡血紅色的一片。牆上,地上,到處是血。

一張木板床和一個怪異東西立在屋子的左側特別顯眼。那是一個一人多長的圓形柱子,柱身上沾滿了血,柱口有兩個銅盆那麼粗,空心的,兩頭相通,柱身是被分割成了好幾塊又重新拼在一起的,整根柱子微微傾斜立在一個巨大的木架上,地勢低的一端下面放著一個木桶,木架上是一個轉動式的把手。翠雯拈著衣裾踮起腳尖朝柱口高的一側走了過去,只見裡面鑲滿了或長或短大小不一的銅片。翠雯忽然想到了什麼,轉動那個把手,只聽見金屬之間碰撞後發出的沉重的聲響,柱身每隔一塊就向左轉,剩下的向右轉,裡面的銅片也有節奏的上下伸縮著迸射出「咔咔」聲,聽的翠雯心驚肉跳的住了手。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呃——」一陣輕微的低吟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里顯得那樣清晰。翠雯猛地回頭,發現滿是血的地上竟趴著一個人。

那人與血融為了一體,不細看真的發現不了。

「……誰?」翠雯細如蚊蚋的聲音傳進那人耳中,竟叫她突然抬起頭來。

居然是碧蓮!!

翠雯趕忙跑過去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碧蓮,你怎麼會在這?」

「翠、翠雯…」碧蓮虛弱的聲音聽起來特別飄渺。「你不該來,快逃吧,逃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再回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被關到密室里。」翠雯急切的想知道緣由。

「我發現了寧妃和福明海的勾當,她不會讓我活著的。」碧蓮幽幽地說道。

「秘密?什麼秘密?」難道是哪個嬰孩兒?

碧蓮猛地抓住翠雯的胳膊,大笑著看向四周殷紅的牆壁。「呵呵呵…這些。」她顫抖的手指向一片的血紅。「就是這兩年失蹤的宮女的血。」碧蓮嗚咽著,聲音幽沉猶如鬼泣。

「到底是怎麼回事。」翠雯腦子裡突然閃了一下,瞠大眼睛看向碧蓮。「莫非一切都和海棠樹有關?」

碧蓮哽咽了好一會兒才點頭說。「寧妃將那些宮女抓來,在那床板上活生生剖開她們的小腹,只取那裡的血澆灌那棵樹。但是屍體太多會引起注意,她便命福公公造了這樣一個切碎屍體的東西來毀屍滅跡。」

翠雯順著碧蓮所指,看向那個怪東西。所有失蹤的宮女都慘遭活人剖腹,最後不得全屍…

翠雯想著,胃裡開始翻江倒海。「我先帶你離開這裡。」翠雯剛要扶起碧蓮,只見她搖了搖頭。她這才驚愕的發現碧蓮大腿以下的部分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他們把我的腳砍掉了,我又能逃到哪去呢?他們不會放過我的。趁寧妃還沒發現你,你快逃吧。」

逃?翠雯心裡苦笑著,她又能逃到哪兒去?逃回到辛者庫么?

「寧妃為什麼要用血去澆那棵……」話未說完,翠雯只聽見遠處傳來牆壁滑動的聲音。

糟了,是寧妃回來了?!

這狹小的空間她又能躲到哪去?在翠雯絕望的時候,只聽見碧蓮小聲叫道:「快塗上這些血躲到那個東西後面去。」

來人是福公公。

「碧蓮,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太多事。」福公公布滿皺紋的臉上掠起一絲詭異的笑,翠雯直覺得眼熟,似乎這張笑臉曾在哪見到過。

「你們喪盡天良惡事做盡,不會有好下場的,這一屋子枉死的宮女會在下面等著你們!」碧蓮惡狠狠的瞪著福公公大笑。

福公公面色陰鷙,順勢抓起碧蓮的頭髮就將她拖到了銅柱前。

翠雯一下鑽到木架子里,頭上是轟鳴作響的銅柱。她捂住嘴巴,看到趴在地上的碧蓮對著自己微笑了一下,就被福公公托起丟進了銅柱里。

福公公快速轉動把手,翠雯聽到碧蓮的哀嚎聲響徹整個密室,隨之而來的是骨頭、皮肉、筋血碎裂的聲音。深紅色的血順著拼接的縫隙流出掉在翠雯的頭上,臉上,身上,翠雯拚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可那些斗大的淚珠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不停的掉落出來,混著碧蓮的血流滿了全身。

漸漸的,碧蓮再也沒了聲響,只有那金屬發出的咔咔聲和血流進木桶里的咕嘟聲…

陰胎

碧蓮讓自己逃,她又知不知道自己根本無路可逃?

翠雯痴笑著自己的命運。除了選擇裝傻,戰戰兢兢的留在寧妃身邊,她別無選擇。

望著緊閉的寢殿大門,翠雯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推開了它。

「娘娘,您找我。」翠雯在妝台前找到了寧妃,只見她正背著自己對著鏡子梳頭。

寧妃沉默著,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在梳頭。

翠雯吞了吞口水。「娘娘…」

寧妃停了手,梳子舉到身旁,人還是背對著翠雯。

翠雯走過去接過梳子,便跪在地上替寧妃梳起頭來。偌大的寢殿里只有她們兩個,靜默的可怕。

「你可知皇上為何會如此寵愛本宮?」寧妃突然開了口,驚得翠雯險些掉了梳子。

她心中一驚,沒說話,只聽見寧妃接著說。「在本宮還是寧嬪的時候,無意間得到一張民間的方子。上面說只要將懷孕八個月婦人肚中的活胎埋在土裡,再每日以女子腹部的陰血供養,那個嬰胎的陰靈就會滿足供養者的願望。這是民間的一個秘術,叫養陰胎。」

聽到這翠雯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彷彿有什麼壓著,喘不過氣來。

「這陰胎果真沒有食言,皇上對我百依百順,寵愛有加。」寧妃的語調突然變得怪異,整個人也開始抽搐。「可是,它的胃口越來越大,它不再想要那些宮女的血,它想要那些嬰孩,宮裡有孕的妃嬪又不多…」

寧妃猛地回過頭來,整張潰爛流膿的臉看著翠雯,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啊!」翠雯驚叫著跌坐在地上,整個人恐懼的向後退去。

寧妃站都站不起來了,整個身子趴在地上。她的長髮遮在潰爛的臉上更顯恐怖。「它要毀了我的,我不想死,翠雯,你救救我,我捨不得將你交出去,可它只要你…」寧妃扭曲著身子一點一點向翠雯爬了過去…

海棠樹

翠雯渙散的視線交集在一片泥土上。

寧妃的那張恐怖的臉…

翠雯一驚,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正倒在海棠樹下四肢被繩索捆綁。她想大叫,卻發現嘴巴也被封上,發不出一聲叫喊。

周圍一片漆黑,只有一盞搖曳不定的宮燈掛在寢宮的門口。

福公公將坑中最後一點土掘了上來,將鐵杴插在一旁的土堆上拍了拍手便朝翠雯走了過來。

「還記得你曾說過要對娘娘表忠心嗎?」

他就是假山裡的那個人?!

翠雯望著福公公的臉,越發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突然,腦中閃過的畫面讓她大驚失色。

被福公公拖拽到坑邊,翠雯清楚的看到一個皮膚白嫩的嬰兒側躺在坑中,雙眼微閉,好像睡著了一般。

她看著那陰胎,驚恐的發出悲鳴聲,拚命的搖著頭扭動著身體,彷彿身處在滾燙的油鍋中的魚,翻滾著掙扎著卻逃脫不了死亡的宿命。

「它答應我們,只要你陪在它身邊,它就會放過我們。」說著,福公公的臉皮像脫落的樹皮掉在了翠雯的身上。

還不待翠雯反應過來,就被福公公推進了坑中。

落入坑中的一剎那,她驚愕的發現陰胎的肚臍旁有一塊花形的胎記。

翠雯盯著它的臉,一股巨大的恐懼感便從腳底涌遍了全身。

她掙扎著,痛苦著,哀求著。

她不要死在這兒,不要!她不要死在這個毒瘤身邊…

一杴又一杴的泥土落在她的身上,臉上,嘴巴里,眼睛裡,她恐懼著,悲鳴著,悔恨著,然而那些聲音卻逐漸沉入泥土之中,長眠於此。

依稀間,翠雯看見陰胎大大的眼睛緩緩睜開,盯著自己看了好久,嫩白的小臉上突然露出一個陰冷的微笑…

七天後,寧妃和福公公的屍體被發現吊在海棠樹下,皮膚潰爛,筋骨盡斷,死狀恐怖。

海棠花嬌艷如舊,香氣四溢。

三年前

京城郊外

一個身懷六甲、鶉衣百結的婦人獨自在大雪夜中前行。飢餓、寒冷,無數種讓人絕望的東西侵襲她的全身和肚子里的孩子。

「別踢了,我都快死了,你還抱怨什麼!」她怒吼一聲,用力敲了一下圓鼓鼓的肚皮。

若是有可能,她寧願沒有這個孩子。

她無力的跌倒在雪地里,想著自己可能會被凍死,不由得苦笑。摸著自己越發大的肚子,一抹淚就掉了出來。

突然,一個熱乎乎的饅頭出現在她面前。她驚喜的站起身,卻看見一個身穿馬褂的老人站在自己面前。

這樣一個荒山野嶺的夜晚,穿著打扮如此貴氣的老人怎會出現在這兒?難道是一直跟著她?

思忖之際,她只聽見那個老人緩緩的說:「小丫頭想活么?除了饅頭,我還可以給你很多銀子。」

她一聽,臉上就喜了,而後又警覺的看著他。「有什麼條件?青樓那樣的地方我是不會去的。」

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不,你對我沒用,我要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這個毒瘤?!

她心中一驚,陷入了沉思。

她原本是個小村裡姑娘,樣貌清秀為人單純。隔村村長家的二兒子對一見鍾情,並承諾要請媒婆前來提親。她感覺他人不壞,出身也還好,就與他私定終身,偷嘗了禁果。她滿懷欣喜的等著八抬花轎,等來的卻是他跟另一個女人成了親。三個月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找到那個男人,低賤的想著做他的小妾也行。誰知那男人說是她不知廉恥勾引自己,並說她放蕩形骸,肚子里的是個孽種,是跟哪個男人生的都不知道。她一氣之下與他動起手來,慌亂之中她手中的木棒砸中了與他成親的那個女人,最後那個女人死了。

此時鬧的兩個村子人盡皆知,不僅村裡的人就連爹娘都說她傷風敗俗,罪大惡極,主動抓她浸了豬籠。

誰知她命不該絕,豬籠沉到河底被碎石割破,她拖著半條命無處可去才到處流浪。

她苟延殘喘的活著,除了拜那個可惡的男人的所賜,還有她肚子里他留下的孽種。那就是個毒瘤,是她的拖累,是她的恥辱。

「等我生下來就送給你!」

「不,我說的是現在。」

「現在?!它才八個月,你怎麼……」

「我這有一種葯,吃了它自然會生下來。」老人笑了笑。「只是,你怕不怕報應?」

她冷笑的摸了摸肚子,他就是她最大的報應。

他們找了個破廟,她連猶豫都不曾有過就吃了老人的葯。不到半個時辰,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便將未足月的嬰孩生了下來。

還不待她看清那嬰孩的樣貌,老人就用布裹包了起來並丟給她一袋銀子,她還來不及說什麼,就體力不支的昏死了過去。昏倒前,她隱約看到那嬰孩的肚臍旁有一個花形的胎記…

她不知過了多久才醒來,發現錢袋被兩個路過的乞丐拿了去。她又怒又惱卻被二人暴打了一頓。

她身無分文,拖著殘軀漫無目的的走著。

途中她遇到一戶好心的三口之家。老兩口此次進京,就是送女兒進宮當宮女的。

「你叫什麼名字?」她坐在馬車裡笑吟吟的問著那個女孩。

「我叫翠雯。」

……

刑部來報,京郊的河灘邊發現三具屍體,面目全非,無法辨認。

她拿著行李來到偌大的宮門前,隨著入宮婢女的長隊一點點前行。

「叫什麼名字!」例行核實身份的公公站在宮門口看著她。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標明身份的小木牌遞了上去,臉上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婢女翠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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