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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來問他借錢,給外人也不借,只因舅舅當年做太絕!

「不要啊!」

驚叫聲中,葉紫從噩夢裡驚醒過來。

原來又是夢,還好,還好……

三年前的那一幕,已經變成了她的噩夢。

這三年里,她已經記不清楚,自己被嚇醒了多少次。

每次醒來,她都感到萬分慶幸。

當初和凌晨分手是對的,雖然葉家終究是敗落了。

但她保全了父親,保全了凌晨,也保全了自己。

哪怕這三年來,她過著螻蟻不如的日子,她也覺得值!

只是,父親昂貴的手術費,靠她上班這點工資要何年何月才能湊齊,父親的身體拖不起了……

上班!

葉紫猛然抓起床頭的小鬧鐘一看,老天,遲到了!

今天是新老闆視察的日子,她這個前台接待員竟然遲到了,那位兇惡的老處女上司,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而且,這份工作是唯一的好友田一一,托關係給她介紹的。

她上班不過兩個月,還在試用期間,萬不能遲到的呀!

起床、洗漱、換衣服,葉紫如一陣風似地出門。

飛速衝到公司,她一眼就看到了老處女上司,立馬衝過去低頭認錯,爭取寬大處理。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下次絕對不會了!」

葉紫的小腰彎曲成了九十度,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可是……

奇怪了,老處女上司怎麼不罵人?還有,其他人落井下石的嘲笑呢?

四下,安靜得像沒有人一般。

葉紫心頭襲來一種不好的預感,慢慢抬起頭,看去。

只見,紅地毯兩邊站滿了公司的同事和領導,他們皆詫異地望著她。

紅地毯中間,公司的前任老闆程吏,滿臉憤怒地盯著她。

他的身邊,站著一名容貌俊美,清冷刺骨的男人。

她看過去時,他正冷漠而不悅地朝她看來。

雙眼對視,電光石火,激起陣陣漣漪。

葉紫猛地驚住,美好的回憶,翻江倒海而來……

「葉紫,我喜歡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我凌晨雖然是個農村來的窮小子,但我保證會一輩子對你好,也會用這雙手為你打拚出一個無憂的天空,給你幸福!」

「葉紫,我愛你!」

「葉紫,我凌晨對天起誓,我會讓你成為這個世上最高貴,人人都羨慕的女人!」

……

葉紫望著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是他。

凌晨,那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消失了三年,他終於出現了!

沒想到,他竟然是星辰公司的新老闆。

他變了好多,以前他不會這麼冷這麼倨傲的。

這些年……他究竟去了哪裡?

她激動沖向前,難掩滿臉的喜悅:「凌……」

「她是誰?」冰冷的話語,阻止了葉紫向前的步子。

凌晨渾身散發著冷氣,厭惡地看了葉紫一眼,隨即轉頭問程吏。

「對不起,凌總,這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前台接待,試用期都還沒過,不懂規矩,您大人有大量,萬不可因為這樣一個人壞了興緻。」

人事主管謝玲紅,在程吏吃人的目光下,硬著頭皮走出來介紹並安撫。

「我以為這就是你們迎接我的誠意?」凌晨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摟過旁邊妖嬈嫵媚的女人。

他如領袖一般,站在眾人之前,嘴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冷笑,毫不掩飾的諷刺眼神,朝葉紫射去。

「晨,我腳疼。」女人依在他懷中,小聲撒嬌。

凌晨體貼說:「那我們上樓休息。」

「嗯,晨,你對我真好。」女人炫耀似地朝葉紫看了一眼,一臉幸福。

葉紫的眼睛,被這一幕刺痛,心像被人用無數個勾子勾住狠狠拉扯一般,痛得窒息。

一別三年,再次相見。

她不再是光鮮亮麗、自信滿滿的千金小姐,他也不是一無所有的窮小子。

他摟著美女,帶著保鏢,帝王一般出現在她面前。

他們之間,改變的不只是身份和地位,還有當年那段至死不渝的愛情!

她怎麼會忘了呢?

當初是她提出的分手,他苦苦哀求。

她硬著心腸對他說了那般傷人的話語,他一定以為她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為了榮華富貴選擇了許定而甩了他。

他根本不知道,當年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護他周全。

對,他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會這樣恨她!

凌晨摟著美人上了樓,公司一眾高層像擁簇皇帝一般跟隨而去。

謝玲紅蹬著高跟鞋跑到她面前,罵聲如雷。

而她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是隱約知道,她被炒了!

走出星辰公司,陽光異常刺眼。

她眯著霧氣氤氳的雙眼,望著這個才上了兩個月班的地方,惆悵得無以復加。

失了工作,她該如何向一一交待,又該如何為父親湊齊手術費?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將葉紫拉回了現實。

她拿出手機,一看是醫院的電話。

她手指顫抖地按了接聽鍵,電話那頭果然傳來著急的聲音:「葉小姐,你父親病情加重,你趕緊過來。」

葉紫的心都跟著抖了一下,掛了電話攔了輛車,匆匆往人民醫院而去。

爸,你千萬不能有事!程吏把凌晨帶到辦公室,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辦公室的擺設和裝簧。

然後,便識趣地帶著人去準備開會事宜,將若大的辦公室交給了這對恩愛的男女。

門被關上後,凌晨立即鬆開懷中的女人,冷冷地丟出兩個字:「出去!」

女人擺正臉色,應了聲是,打開門,背脊挺直地離去。

她樂小雅不過是凌晨的秘書,奉命陪他演戲而已。

她清楚,這輩子凌晨的身邊,絕不會是她!

凌晨鬆了口氣一般坐在沙發上,閉上了有些疲累的眼睛。

腦子裡,浮現出一個永遠無法忘記的畫面。

葉紫推開他的手,離去。

他愣了許久,終是抵擋不了對她的不舍,奪門追去,卻見她已經上了一輛豪華跑車。

車上等他的男人,親熱地捏了捏她的臉,開車離去。

他不要命似地追著車子跑,卻在半途中衝出一伙人,持刀棍攔住了他。

「葉小姐說了,怕這個人糾纏壞她和許少的好事,要好好給他點教訓!」領頭的一個紋身的痞子男,指著狼狽的他說完,揮著手中的西瓜刀朝他砍來!

……

凌晨猛地睜開眼睛,一道道寒光乍泄而出。

他緊緊拽住拳頭,在安靜的辦公室里,發出刺耳的聲音。

三年了,這段回憶像皮鞭一樣抽打著他,讓他不斷地前進,才有今日。

葉紫,一個他用命去愛的女人,竟然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他,投進了別人的懷抱。

不但如此,更要對他趕盡殺絕,呵!

若不是遇見另一夥追殺丹森的人,他如何能逃掉?

不過,他是不是要感謝她呢?

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會遇到丹森,跟著他去了國外,創下今日輝煌?

他冷笑一聲,既然今日是葉紫所給,他總該給她點回報才是!

「總裁,各股東和上層管理人員都已經在會議室等候,請您前去……」剛剛出去的女人,一副職業面孔走進來,恭敬彙報。

凌晨揚手阻了她的話:「樂秘書,幫我查個人。」

開完會,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凌晨率先從會議室出來,樂小雅捧著一疊資料在門口等他。

他接過資料進了電梯,樂小雅邊跟進去邊解說:「三年前,她與許家公子結婚前日因為聘禮的事情鬧翻了,許家惱羞成怒吞併了葉家,葉家退出Y市商界,從此敗落,寧世寧更是得了嚴重的腎衰竭,需要昂貴的手術費,這三年來她都在努力湊錢給葉世寧做手術,到星辰上班不過兩個月,我查到這份工作是楚副總幫她介紹的。」

楚林?他竟然還與她有聯繫?

凌晨快速看過資料,然後啪地一聲合上,遞給樂小雅:「用夏東輝的名義舉辦一場選妻大賽,聘金五百萬,儘快辦好。」

真是風水輪流轉,沒想到你葉大小姐也有今天,缺錢是嗎?

現在我凌晨,最多的就是錢了,這五百萬就當是我對你當年的回報。

來日方長,我一定好好陪你玩!

「是!」樂小雅沉了片刻,應下。

凌晨宛如帝王一般雍容地走出電梯,在眾人恭敬的目光下,帶著一眾保鏢離開了公司。

豪華轎車,一會兒便消失在馬路盡頭。

樂小雅邊進了自己的車子,邊戴上耳機打電話:「喂,鄭總,我已經按你說的把資料給總裁看了,嗯,他信了,我想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好,我會隨時向您彙報總裁的情況,您放心!」

掛了電話,她踩下油門,快速追了上去。

葉紫風風火火趕到人民醫院,熟門熟路地跑到低級病房,正巧遇到醫生從父親的病房裡出來。

她拽著主治錢良緊張問:「錢醫生,我爸怎麼樣了?」

「病情暫時得到了控制,你爸爸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再耽誤下去恐怕無法承受手術帶來的重大損耗,葉小姐,我建議還是儘快給你爸做腎臟移植手術,他已經錯過了最佳手術期,不能再錯過最後的時機。」錢良說罷看了葉紫一眼,嘆了口氣帶著護士離去。

葉紫愣在那裡,緊緊咬著唇。

這般昂貴的手術費,就算把她賣了,也沒辦法湊齊啊。

她若有辦法湊到錢,三年來早就湊齊了,又怎麼會讓她唯一的親人,受了三年病痛的折磨?

這些年來,葉家落敗後,以前有來往的人,都主動與她斷了聯繫。

唯一還把她當朋友的田一一家境貧寒,曾經還受過她的救助,因此,對她感恩戴德。

這些年沒少幫助她,但也只是杯水車薪。

她不是沒有厚著臉皮,去找過那些與父親關係友好的叔伯們。

可是,曾經摸著她的頭說喜歡她,巴不得認她做女兒的和藹長輩,見到她如同見到了災星。

他們避之唯恐不及,又怎麼會借錢給她?

世態炎涼,自古以來,都是牆倒眾人推,又有哪一個會扶一把的?

葉紫深吸一口氣,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父親還在昏迷中,臉色蒼白無一絲血色。

五十齣頭的人,頭髮已然雪白。

葉紫看到曾經縱橫商場,英姿勃發的父親,被病痛折磨到如斯地步,鼻子酸得難受。

她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握住父親的手心疼地貼在臉上。

她不敢開口說話,她怕一張嘴眼淚就忍不住決堤。

葉家原本是Y市三大名門之一,三年前許家父子那個陷阱,害得她與凌晨分手,又害得葉家敗落。

而且,更讓父親一病不起,日夜受病痛折磨。

她早已恨之入骨,但僅憑她一已之力,又如何能報仇呢?

爸,你放心,我一定會弄到錢給你做手術。

哪怕,真的把自己賣了也在所不惜。

你一定要堅持下去,你是女兒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你若再丟下我,我怎麼還有活下去的勇氣?

葉紫坐了小片刻,就離開了。

臨走時,她拜託與父親同一病房的余大叔,多照顧一下父親。

余大叔笑著向她保證一定會的。

余大叔是父親住院一年後搬來的,與父親得了同樣的病,也是因為沒有錢一直拖著。

他沒有結婚,也沒有親朋好友,兩年時間幾乎沒有人來看過他。

長期以往,他和父親便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她不能來陪父親的時候,都是他陪著父親聊天解悶。

他很幽默也很樂觀,有他在,她很放心。

葉紫走出醫院,坐上了去星辰公司的公交車。

她要去找凌晨,現在他已經有足夠自保的能力,她要將當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

她相信,凌晨哪怕不愛她了,至少會原諒她。

只要,他看在他們相愛一場的份上,借錢給她,她不奢求能重新和他在一起。

回到星辰,門衛大叔告訴她凌晨已經走了。

她不知道去哪裡找他,情急之下突然想到一事,趕緊掏出手機給田一一打電話:「喂,一一,你有楚林的電話嗎?」

田一一熱情的聲音傳來:「親愛的葉子,你怎麼知道楚林回來了?我和他在一起呢!」

「他也回來了?」葉紫有些吃驚,卻顧不得其他,急問:「你們在哪?我去找你們!」

田一一聲音突然一變:「你是不是見到凌晨了?」

葉紫沉默了片刻,回:「是。」

「你在哪,我讓楚林開車去接你。」田一一立即說。

「我在星辰。」

掛了電話不到十分鐘,一兩寶馬轎車就開到了葉紫面前。

田一一跳下車,肉嘟嘟的白凈小手朝她急速揮動:「葉子,快上車。」

葉紫跑過去,原本坐在副駕駛的田一一和她一起坐到了車後排。

她先和楚林打招呼:「楚林,好久不見。」

「你好,葉紫,好久不見。」楚林轉頭朝她溫和一笑。

曾經的青蔥已經染就成熟,俊美的臉,更有成熟男人的吸人魅力。

葉紫有些感嘆,楚林和以前沒有什麼變化,溫文爾雅,待人友善。

而凌晨,卻由原來的陽光愛笑大男孩,變成冰冷孤傲男。

顯然,那次分手對凌晨打擊很大……

聊了兩句,楚林就認真開車沒再說話。

田一一嬰兒肥的白嫩小臉,湊到她面前,嚴肅地問:「你是不是又失業了?」

葉紫看到她故作嚴肅的樣子實在可愛,先前的不良情緒散了不少,她笑著點頭:「是。」

「這次是因為凌晨?」田一一又嚴肅了幾分。

「算是吧!」葉紫眸光一暗,而後用雲淡風輕的語氣,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她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繞著手指說:「也是我自己出錯,怪不得別人,只是一一,你給我介紹一份這麼好的工作,我卻沒把握住機會,對不起啊!」

田一一與回過頭來的楚林對視了一眼,抬手握住葉紫冰冷的手,安慰:「不過一份工作,沒了我麻煩楚林再幫你找一份罷了,他在這塊人脈廣,不過是舉手之勞,你曾經給了我那麼大的幫助,我只是回報你一點點而已,再說了,我們是好朋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你別難過了啊!」

大學的時候,田一一家境困難,中途被迫撤學,是葉紫幫她墊付了學費,才讓她順利讀完大學。

田一一十分感激葉紫,把她當成了一輩子的好朋友。

楚林一直在追求田一一,因為楚林的父親看不起田一一家境貧寒,田一一併不想與楚林交往,更不想欠他人情。

但為了葉紫,她違背自己的原則,求楚林給葉紫找了一份工作。

如今葉紫丟了這份工作,田一一不但不怪她,還要讓楚林再次為她介紹新工作。

葉紫很感動,反握住田一一的手,感激說:「謝謝你,一一。」

若不是你,這些年來,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堅持下來。

田一一緊了緊葉紫的手,搖搖頭表示不謝,而後想起什麼,問:「電話里,你好像有事要找楚林?」

「嗯。」葉紫點頭:「我想問問楚林有沒有凌晨的聯繫方式?」

田一一看向前面開車的楚林,楚林正好回過頭來,一臉擔憂。

他說:「這些年我與凌晨一同在國外創業,這次也是一起回來的。」

「你們一起在國外創業?那這些年……他過得好嗎?」葉紫揪住雙手。

原來,他出國了,難怪三年來杳無音信。

國外無親無故,他是怎麼走出這樣一條成功之路的?

楚林點頭:「他的事業很成功,只是性格變得孤僻,你見過他了,應該知道。」

當年楚老頭不同意他和一一在一起,他負氣跟著朋友出國打拚。

在那場人才濟濟的比賽中,遇到了凌晨。

眾多華人中,僅有他和凌晨拿到了名額。

從此,他們倆成了夥伴,在異國開啟了創業之路。

這三年來,他看到凌晨對工作的瘋狂。

那份瘋狂不但成就了他,也吞噬了他,把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沒有溫度的人!

葉紫咬了咬唇瓣,她當然知道了。

曾經那樣一個陽光自信愛笑的大男孩,才幾年時間,就如同脫胎換骨變成了另一個人一般。

沒有她在身邊的這幾年,他究竟是怎麼過的?

她深吸一口氣,現在最重要的是救父親。

她問楚林:「你能帶我去見他嗎?我有急事找他!」

「葉紫,你們還是暫時不要見面吧?」楚林好心提醒。

當年凌晨和葉紫這對愛得難捨難分的佳偶突然分手,鬧得全城皆知。

雖然過去三年了,但他知道仍舊有很多人,沒有忘記當年的事。

比如一一,比如他,比如凌晨。

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這些年來,這件事情一直是凌晨的禁忌,他一直都沒敢去碰觸。

一個月前,在國外混得順風順水的凌晨,突然對他說要回國發展。

他便知道,凌晨回國真正的目是為了葉紫。

果然不出所料,凌晨一回國就收購了幾家並沒有市場的小公司,自然包括他給葉紫介紹工作的那家星辰公司。

他知道,凌晨定是回來報複葉紫的。

這個時候葉紫去找他,無疑是羊入虎口!

葉紫搖頭:「我有重要的事找他,我知道你的為難,你把我帶到他那裡就可以了,我不會告訴他是你帶我去的。」

為了父親,就算是虎口她也要入。

而且,她相信,只要她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凌晨定會原諒她的!楚林想說不是怕這個,而是怕凌晨報復她。

他想了想還是沒說,作為兄弟,他不能揭凌晨的底,於是說:「我帶你去。」

把車開去了凌晨的公司,三人下了車。

葉紫抬頭望了望聳立的高樓,偌大的凌氏二字像千金重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當初她說分手時,凌晨懇求她等他三年,承諾三年時間,便能讓她過上好日子。

沒想到他還真的做到了,短短三年就有如此大的成就,實在是奇蹟。

可是他並不知道,其實她一直在等他……

「我帶你進去吧,這裡一般人進不去。」楚林看著她嘆了口氣說。

葉紫點了點頭。

田一一不放心葉紫一個人去,也跟了進去。

「楚副總裁。」進到凌氏集團,公司職員一一朝楚林致敬問好。

田一一和葉紫跟在他身後,自卑感由燃而生。

坐電梯來到二十八樓,總裁辦公室威嚴冰冷。

門口僅擺了一間辦公桌,是總裁秘書的辦公位置,桌上堆著高高的資料。

電腦開著,卻不見人,興是出去有事了。

楚林走到緊閉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然後將兩人帶了進去。

他對坐在辦公桌前,敲打著鍵盤的冰冷男人說:「凌晨,我帶了老同學來見你。」

葉紫和田一一打量著這間偌大的辦公室,相當於一套豪華高檔的商務住房,洗手間卧房書房一應俱全。

高檔昂貴的沙發,年代久遠的古董,連一個煙灰缸,也是她們幾個月的工資。

這裡面很乾凈整齊,陽光從寬大的落地窗照進來,讓人如同身處野外,格外輕鬆舒適。

當坐在高端辦公桌上的冰冷男人進入視線時,她們再無半點舒適感,整個人如同被烏雲壓著,有些喘不過氣來。

特別是他抬頭看過來時,冷漠如冰刀一般的眼神,簡直能把人凌遲了。

田一一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凌晨怎麼變得這麼可怕?

葉紫心中也有些膽怯,但想到病床上的父親,她不得不鼓起勇氣。

她主動向前打招呼:「凌晨,我是葉紫,好久不見,我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

凌晨卻在見到來人是她時,全身的寒意又重了幾分。

他並沒有理會她,而是不悅地看向楚林:「誰讓你帶陌生人進來的?」

葉紫走向前幾步:「你不要怪楚林,是我求他的,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你給我五分鐘時間就好了。」

「我不會在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費半分鐘時間!」凌晨犀利說罷,再次看向楚林:「看在我們多年的兄弟情份上,這次就算了,但絕沒有下次!」

楚林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葉紫說:「走吧!」

凌晨向來說一不二,比他家楚老頭還不能讓人反抗!

葉紫搖頭,走到凌晨面前急道:「凌晨,我爸爸病得很厲害,需要一筆錢做手術,我只是想問你借點錢,我以後一定還給你的!」

啪!

昂貴的電腦被粗魯地合上,發出一聲響亮的不滿。

旋轉椅上的男子,兩手交叉在大腿上,懶散地靠著椅背。

他冰冷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你當我凌晨是什麼?要甩就甩?要幫忙就幫?葉大小姐,你是不是太高估了你自己的份量?」

短短几句話,令溫度降至低谷,若大的辦公室如置冰窖。

坐在真皮椅子上的男人,如同能斷人生死的帝王一般,犀利寒冷的眸子,不見半點昔日溫情。

田一一大吃一驚,當年那個陽光愛笑、樂於助人的凌晨,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楚林也愣住,這幾年來凌晨雖然不苟言笑,但也從來沒有對誰說過這麼重的話。

葉紫著急地解釋:「你聽我說,當年的事情……」

「當年的事情我還記得清清楚楚,你葉大小姐嫌貧愛富,甩掉我投進了許家大少爺的懷中!」凌晨犀利銳利的話語十分刺耳。

他拿出一枚戒指,重重拍在桌子上:「這便是你絕情最好的證據!」

葉紫看了戒指一眼,痛苦地望向他:「你還留著它?」

「是,它是我這些年前進的動力,每當我有絲毫懈怠,我便會把它拿出來看看,只要想起當年被你狠心拋棄的事情我就充滿力量,如今,我已經站在了成功的頂端,我不需要它了!」他抓起戒指,毫不留情地丟進垃圾桶!

「不要!」葉紫想阻止,奈何戒指已經被丟棄。

她心痛難奈,哽咽著解釋:「我是有苦衷的,我是為了……」

「我不想聽!」凌晨狠絕打斷她:「你聽著,我是絕不會借錢給一個拋棄過我的女人,你別做夢了!」

「權當我求你!」葉紫紅著眼眶,一字一字說。

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如此卑微過。

以前,他疼她愛她捨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只要她皺皺眉頭,他便會心疼半天,別說是像此刻這樣卑躬屈膝、沒有尊嚴地求他。

可是,她沒有辦法。

他不聽她的解釋,走投無路的她,只能求他可憐可憐她。

她以為,哪怕他對她還有一絲情意,也會答應她的請求。

可是,她錯了!

凌晨冷笑著看了她半響,嘲諷道:「想求我的人太多了,你有什麼資格?你現在不過是個毫無價值的女人,你還以為你是千金小姐,可以讓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嗎?當初你那般對我,你就沒想過你也有求我的一天?」

拋棄他,背叛他,逼他入絕境。

他吞血咬牙才有今日,為的就是看到她來求他的這一天。

他怎麼會心軟?

如何能心軟?

葉紫後退一步,臉色煞白。

「姓凌的,你不要太過份!」田一一實在看不下去,她衝到凌晨面前,指著他怒道:「不借就不借,何必這般羞辱她?」

她真的無法相信,當年那般恩愛的兩人,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凌晨眯起凌厲的雙眼:「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樣指著我了!」

楚林被田一一的舉動嚇出一聲冷汗,趕緊向前拉住田一一。

他對凌晨說好話:「她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你不要與她計較。」

說罷,他又對葉紫說:「原來你需要錢,我可以借給你!」

葉紫眸光一亮,對啊,她怎麼把楚林給忽略了?

先前她以為楚林不在Y市,只是想問他要凌晨的聯繫方式。

見到他後,她一心都在凌晨身上,便沒往他這方面想。

若早想到,就少了凌晨這一頓羞辱了。

她正要說謝謝,誰知……

「不準借!」凌晨霸道地阻了她未出口的話。

葉紫咬了咬唇,心痛得窒息。

凌晨,你真的要對我趕盡殺絕嗎?

楚林擰了擰眉頭,想說點什麼,凌晨一道銳利的目光射來,阻了他的話。

田一一氣憤不已:「你以為你是誰?你自己不借還不準別人不借,凌晨,沒想到你是個這樣狹隘惡毒的人,葉子真是瞎了眼,當初怎麼會看上你?」

「瞎眼的是我!」凌晨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滿眸的恨意波濤洶湧。田一一正欲回話,葉紫拽住了她的手,聲音透著輕微的顫抖:「一一,不要說了,我們走吧!」

她沒想到,曾經愛她如命的男人,今日竟連她一句解釋也不願意聽。

那她當年的付出,又算什麼呢?

難道,只是一個笑話嗎?

葉紫拉著田一一離去,臨出門前,田一一回頭丟下一句:「凌晨,你會後悔的!」

凌晨惱火地將辦公桌上昂貴的電腦掃落在地,頓時摔得四分五裂!

楚林嚇了一跳,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凌晨發這麼大的火。

沉了好一會兒,楚林無奈地問:「你何必如此?」指借錢一事。

旋轉椅轉動方向,凌晨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子前。

他看著外面一覽無餘的整個Y市的繁華景貌,拽緊拳頭:「我說過,會讓她後悔當初的決定!」

「她已經後悔了,她現在走投無路,鼓足了勇氣才來找你開這個口,你如此拒人千里,你可想過她的心有多痛?」楚林望著他冷硬的背影,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這件事情雖然與他無關,卻讓他感同身受。

如果將來他與田一一也是這般下場,他寧願以後都不再去招惹她,讓她一直快樂下去。

「呵!」凌晨冷笑一聲,語氣異常悲憤:「那有誰知道這三年我的心有多痛?她今日的下場都是因為她當初太虛榮,這是她應該承受的後果,與人無憂!」

沉默。

若的大辦公室,空蕩得令人發慌。

過了好一會兒,楚林重重嘆了口氣,說:「凌晨,你其實還愛著她!」

凌晨想也不想地否決:「我對她只有恨。」

他怎麼會犯賤的還愛著一個曾經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他,對他趕盡殺絕的女人?

這不是笑話嗎?

因愛而生恨,如果不愛了,她便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不會讓你如此大費周張地報復她。

楚林沒有把這話說出來,他看著站在明媚陽光下的冰冷男人。

楚林感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能夠真正再走進凌晨的心裡溫暖他,也沒有人能再感受到他的溫暖。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準備離開。

這時,凌晨卻問:「聽說星辰的工作是你介紹為她的?是因為田一一?」

「是。」楚林點頭。

從大學到現在,他從來沒有否認過對田一一的感情。

「你家裡不是反對嗎?」凌晨聲音有些蒼涼。

他永遠不會忘記,葉世寧為了逼他離開葉紫,對他的侮辱嘲笑。

今日,他倒是十分期待,若他站到葉世寧面前時,葉世寧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楚林回:「他們不知道一一的好。」

就像當初葉世寧不知道你的好一樣。

凌晨閉了閉眼,好一會兒再說:「我和她的事情你不要管,也不要私下借錢給她,我自有安排!」

楚林默了半響,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凌晨轉身看向垃圾桶里躺著的戒指,陽光打在它的身上,泛著銀白的光茫,刺眼奪目。

一直想不出來凌晨會有什麼安排的楚林,第二天到了公司後,打開辦公室的高清液晶電視看新聞,驚得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最新消息,不久前回國的商界大亨夏東輝給出500萬的聘金在全市舉辦選妻大賽,引得無數美女報名參加,此事已經成為整個Y市的關注焦點,我台也會及時跟蹤報道。」

楚林關掉電視,上了樓頂,直覺告訴他,這事一定與凌晨脫不了關係。

到了總裁辦公室才發現,新聞的主角夏東輝先生,已經坐在了裡面。

見他進來,夏東輝一臉苦逼地望了他一眼,似在求救,楚林便已明白了一切。

他激動地問凌晨:「那轟動性的消息果真是你弄出來的?可是你為什麼要以東輝的名義呢?」

「你想以你的名義?」凌晨手指沒有節奏地敲著漆黑髮亮的桌子,冷冷地問。

陽光從他背後的窗子照射進來,將他的臉形成一道陰影,看不清面上的神色。

楚林被噎,趕緊說:「不不,我心中有人了,不用選妻!」

隨後,他走到夏東輝身邊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溫和勸道:「有人出錢給你娶媳婦,是好事,別苦著張臉。」

「好個屁!我們同是公司副總裁,為什麼好事都讓你佔了,這種事就輪到我?」

夏東輝是個東北漢子,也是錦華經濟學院畢業的。

他是後來才加入凌晨的創業中,卻同樣給了凌晨極大的幫助。

因而,與楚林一樣,身為凌氏股東,任職凌氏的副總裁,協助凌晨工作。

辦公室同在二十七樓,僅有他們兩人。

凌晨挑眉,問東北漢子:「你很不樂意?」

「我……敢么?」夏東輝有著東北漢子高大魁梧的身材,也有著東北漢子硬郎出彩的輪闊和五官,更有著東北漢子誘人的男人氣概。

可是,這些到了凌晨面前,瞬間成為渣。

他只能做一個哀怨小媳婦,任凌晨搓扁揉圓。

楚林被夏東輝苦逼的神情逗樂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你放心吧,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只是個掛個名罷了,不會讓你真的娶媳婦的。」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悲傷,你說用我的名出去招蜂引蝶,結果我連根毛都撈不到,還落得個已婚的惡名,我將來怎麼能找到心中的真愛?」夏東輝捶胸頓足,覺得人生已經沒有希望。

楚林極力憋著笑,生怕這一笑,惹得凌晨對他下手。

夏東輝像大猩猩一樣把自己捶了一頓後,討好地朝頂頭上司搖尾巴:「老大,小人可以順便為自己挑一個美人回家暖被窩嗎?」

「你說呢?」凌晨挑眉望著他,面上沒有半絲情緒。

夏東輝嘴角抽了抽,不能!

凌晨點動滑鼠刷了下報名的名單,眉頭一擰,看向沙發上打鬧的倆人:「你們很閑嗎?」

主人下了逐客令,楚林和夏東輝無奈起身離去

他們剛走,樂小雅踩著高根鞋,一臉職業笑容走了進來:「總裁,她已經報名了。」

「我知道了。」凌晨很不耐煩地丟出幾個字:「一切按計劃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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