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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白鹿原》導演、製片人下:超期又超支,多年兄弟片場反目

本期輪值毒叔

衛道騎士.李星文

·精彩內容節選·

李星文:《白鹿原》這麼大的一個劇,而且我也看到新聞說原先有一個預算,然後到開機了以後還追加了一次預算?

劉進:是,他加了好多次了。

李小飈:太複雜了。

李星文:簡單給我們說說,因為現在的觀眾都關心錢的事兒。

李小飈:錢的事,是這樣的,原先最早那版預算只是個參考物,因為沒劇本,什麼都沒有,就2007年我算的。

李星文:那通貨膨脹了多少倍啊?2007年那個肯定不能用了。

李小飈:那我也沒辦法,那時候老闆讓做,我就給做著唄,然後回來翻年兒可能是2012、2013年,然後又找到我,又說要做預算,我說那行,咱先做個預算看,能有多少錢。

我們當時算,按2012年的市場來算,所以到了開拍這顯然是不夠,2012年到現在已經漲了很多了,然後我們開拍的時候,然後我們又開始算,算最後我覺得這次投資方這老闆,這幾個老闆我覺著挺好,居然我第一回碰見五個老闆跟我一塊談預算,最後還給我漲了。我原來做的其實還不是1.6億,是做了1.3億。

李星文:這是2013版的是1.3億

李小飈:然後到快開拍的時候最後確定預算,人家老闆主動給我漲到1.6億,然後我當時就覺著是差點,但是我不知道差哪兒這個錢,那就是說先這樣來吧!

先這樣來,然後我們所謂就是說這個2.3億先給大家說一下,當時我這個1.6億是按70集算的,所以人家重新發後70集在那個時間段拍完,但是,現在不是多出來這幾集嗎?多出來幾集呢,有些人是要補集數的。

李星文:就說片酬的。

李小飈:所以這個錢是按我的認為、製片上認為這個不叫超,因為我集數也超了嘛,對吧?然後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這個戲做完其實還是超,超了可能有兩千多三千萬。

李星文:你說的是2.3億的基礎上又超了?

李小飈:不,1.6億上,就在這70集里這麼算賬的話,已經超了三千萬了。

然後當時其實我做這個戲的時候,因為這個往好聽點說是個情懷問題嘛,往次點說其實我覺著我自己做的不太專業,就是給陷到這個創作氛圍裡面去了。一開始找他們拍戲的時候,我就跟那個打雞血的一樣。

李星文:鐵算盤。

李小飈:天天給他說這戲有多好多好,你得說人來啊,對吧?得說著人去創作啊,給這個說給那個說,給所有人說,弄得大家都要去搞藝術搞創作去了,這雞血打多了,這一打多吧,讓他們再降下來要求,都不降了,沒有一個人降要求的,說這美術就必須得在這,導演就覺得這個戲,我就得這樣拍,你跟他們說沒用。

關鍵我自己也喜歡這戲,所以一些正規製片的手段,也不能用,就由著吧!盡量地能摳點摳點,但是大的絕對不會摳,因為我是知道的,你干製作的,你摳製作上只要摳出十萬來,你是一下就能看見的,然後你演員上面你摳多少是看不見的。

李小飈:我們拍戲的時候其實挺苦的,組裡又沒錢,然後這個天天一會兒在冬天的時候,你要拍到冬天戲,就要下雪,我們又不可能天天雇著那個下雪的專業隊伍來,最後跟我的所有場工們,基本上都會下了雪了。

李星文:啊?那個雪大多數不是自然雪嗎?

李小飈:大多數不是自然雪。

劉進:基本沒真雪。

李小飈:基本上就沒真雪。

李小飈:然後就是啥,我跟你說最可憐的,山西那邊在下著雪,陝西這邊在掃著雪,因為你拍的季節是不同的,所以這全是這樣拍下來的。

因為我是覺著在這個戲上,一開拍了了,就是跟演員、導演啊這邊溝通得不是太多,因為我是拍戲出身。

李星文:嗯。

李小飈:我主要是我認為我在我後邊能準備好多少東西。

李星文:嗯

李小飈:前頭才能拍出來多少東西,如果後面沒有東西你怎麼去拍,就跟做一個飯館一樣么 ,你廚房裡頭,人要個魚香肉絲你連肉都沒有,你怎麼叫魚香肉絲?

李星文:就是往往得先與導演的這個拍攝班底去準備東西。

李小飈:我一定是我把所有的東西都得準備好嘍,然後他們才可能有調整才可能說有更好,你要沒有東西準備了你怎麼辦?那麼大一個組。

李星文:那這些置景工人他們的勞動應該主要是棚裡頭這部分吧,像這些。

李小飈:我跟你說我們走到哪兒,哪兒都要去加工,沒有不加工的地方。

李星文:田小娥的窯洞也是。

李小飈:也得加工。

李星文:也得加工一下。

劉進:也得弄。

李小飈:而且你看,最後塌那個地方 ,我們還得想著它得塌幾次, 一次不成功再來一次怎麼辦呢?所以你又不能把它做塌了,所以就是想辦法,我記著想那個拿布兜土往下一下,那還是我跟美術和制景在那想了半天,我琢磨著這樣可能會行,這是把那戲拍了,每天就會碰見這種小事情,對,每天!

李星文:對,感覺。

劉進:小飈也是不容易,在一個有限的經費裡頭,要滿足我們各種。

李星文:苛刻的要求

劉進:奇葩的要求

李小飈:這個是正常的,因為我覺著我們倆雖然你看都是發小,但是我們倆從事的職業不同,就是我呢,他是等於說在規矩裡頭找一個無限的,這叫創作嘛,就是我只有這點東西,他發揮他的想像能力創作它,規矩里找無限,那我的這個職業是在無限當中找規矩,那就所有的藝術家們在創作的時候,我一定得綜到這鍋裡面來,要不然就糊了出事了。

我其實從來到最後我還這樣,也沒跟他說過,我這差了多少差了多少,我咋咋咋,因為我覺著拍到那會兒的時候,人已經誰都不認了,他也不一定就認這個事,我呢,也就慫慣了了,你跟他說也沒用,因為他確實,我還偷摸著到現場去觀察,他也沒偷懶,他也認真在拍,你說人家什麼?人家一天也在十幾個小時扛著,我就不太好意思說人家,就是能保證盡量保證吧!

其實中間我們倆也吵也鬧過也講道理,其實中間我們倆已經基本上,有三個多月不太說話了,電話都不打了,當時住的賓館是不同,我是四處亂跑不太說話,沒啥可溝通的,其實我們倆中間拍戲的時候,原來拍《懸崖》的時候也是這樣,就是說之前都溝通完了。

李星文:每次拍戲進入拍攝階段都得吵一架。

劉進:其實沒有,別的戲從來沒有過只有《白鹿原》,《白鹿原》差點翻臉了,我們倆從小都是好朋友一直發小,為了《白鹿原》差點翻臉了。

李小飈:這是沒辦法,因為其實到最後我有點撐不住了,你知道在藍田最後拍完拆那個房子的時候,我一個人蹲在那兒我抽半天煙,那會兒我一下子就全鬆了,你知道我每次去跟老闆說有可能要超,慢慢給他們灌輸超的問題,然後其實這幾個老闆都挺好的,就是沒有人說超了最後一結算超了兩千多三千萬,在那會兒只有一個老闆問:「哎,飈哥這錢是真超了?」我說真超了,就問了這在別的啥也沒問。

李星文:從1.6億最後超到2.3億,其實也是分步超的對吧?

李小飈:它不是一下就超,其是拍到一半的時候我就覺著要超,但是我感覺我跟他們說我說超的可能不大,當時我想的是超千八百萬,我自己想的,最後沒想到超了兩千多萬,那我確實也沒辦法。

李星文:超支實際上是因為超期,超期其實是因為集數多了,拍的多了是吧。

李小飈:對。

劉進:這個戲跟以往戲還不太一樣,就是通常說群眾場面有兩百人就叫群眾場面了,我們那兩百人就叫普通,就是拍戲正常,那這種呢,你就會帶來這個進度的問題 ,你拍不了那麼快,你每天你要跟他們講,因為這個戲,一場群眾你都拿不下去,因為它很多戲是做在這個群眾上的,你族長總得要有依託才行。

李星文:對,群眾場面又非常的多,所以每次你都要跟他們講,跟這些群眾講,你們村比如說你們村長怎麼怎麼著了,你現在是怎麼怎麼著,讓他們自己想,你不能說同意大家都同意,那就成了木偶了嗎?

所以你要讓他們各自作為個體來說,有自己的反應,包括你要讓他們融入到那個氛圍里,你要讓他去看白嘉軒演戲,看那些,它真的是那個有一些鏡頭真的是很真實,那個白嘉軒打白孝文的時候,那人的那個反應,那都是很真實很真實的。

李星文:那場我被感染了。

劉進:那真的得讓他們融入到那個裡頭,那這你就要去啟發他們,那你就要花時間,每天要講很久。

李星文:對。

那我這裡頭不也提到一個問題嗎?

就是那場戲,我覺得就是主要演員和群眾演員融為一體了,大家都進入那狀態了,但是鬧農協的那個,我覺得群眾演員似乎就不太給力,就不太像那個勁兒,交農不是鬧農協,說錯了,交農的那場。

劉進:交農你說哪一段啊?

李星文:就是鹿三兒和三觀廟和尚,倆人拿著農具說走,然後群眾一會兒要跟著走,一會兒又不走,稀稀拉拉的覺得那個勁兒,不是那個。

劉進:它其實是人性,就是這是典型的這個人的這個,他需要有個銃,他真正說是你沒有人帶頭的時候,大家都是往後退的,所以都是要聽那個銃子響,好像那個銃子是個號角,有了銃,大家好像就有了底氣 ,那沒有的時候他就是不敢,你看那田福賢一來馬上就退到後頭去了。

李星文:對,連鹿三兒自己都跑到後邊去了,他偷偷跑的,這就是這個人性的這個陰暗,也不能叫陰暗面吧,缺陷吧!

李小飈:這個是人的自我保護,這是對交農具那個,開始起頭,其實真實的應該就是這樣!它不是說咱們想像說交就全去了,不是,它一定是強調他要聽領導的,就是中國人典型,他要聽領導的,領導不是這個和尚也不是鹿三,領導是那三聲銃,它得是這樣,所以呢,他一開始有猶豫,有稀稀拉拉有人想去有人不想去。

李星文:人數也不太夠感覺。

李小飈:一開始就是這樣。

劉進:一開始都在村子裡,只有一些稀稀拉拉的人在那等著。

李小飈:因為如果,這個你看,到後頭人越來越多,它是因為三聲銃響了,所以你就有前頭弱的一方面,才有後頭人多的一方面。如果一開始很簡單,那天雇的人也挺多的,它是連著拍的,那我先到一千人,早上先擱那,大家看著可好了,其實不是,它劇情需要。

所以我跟你說,就是說,《白鹿原》從操作到拍攝上,其實不是按照一個商業片來做的,就是我們知道,其實像您說的一樣,我一開始堆人多的,啪!這拍出來好看漂亮,但是劇情不是這樣的,你要有人性的描繪,有低才能有高。

李星文:對,那實際上難的部分,然後超支的部分就是帶群眾演員的這些戲。

李小飈:然後還有就是其實就說,我當時這個事情是怨我,因為當時我們沒有太考慮到季節,這是實話,就是我只考慮到,我當時腦子想的就是收麥,這是要有季節的,對吧,你必須要有麥子可以收,別的我就不管啦,最後一想這戲橫跨三十年,我說你到最後一年得有四季吧!

李星文:對呀

李小飈:是吧,好這一年四季你按預算,但是拍完戲就不是按照季節來的了。

李星文:但是最後八個月這個時間,應該四季都跨了啊!

李小飈:是你跨了。

劉進:十個地方呢?它有十個地方,而且都離得很遠。

李星文:給統籌,就增加困難了。

李小飈:現在我們,現在那個戲拍到最後就是,我們組好幾個,基本上我也算統籌之一,就是沒辦法,他們不也擔不起這個責任也挑不起,包括主任在內,他們也累也盡心儘力的,但是是沒辦法的,到哪個部門該克服的時候它不克服,按正常工作來就行了。

那我這個戲不行,我們還有拿著莊稼跟著大隊,跑到山西種到那個邊上,我得省點弄那莊稼,原因就是,我得是當時那個季節,但冬天已經沒那個莊稼了,但是我就得拿溫室里的種到那去了。

你擱平常,那導演咱就湊合湊合,我說咱就後頭畫畫,這我懂我知道,不能這麼幹嘛!誠心弄這事兒幹啥?就是一開始就說小事兒,花點錢就花點錢吧!對吧,這一弄弄弄就弄出來了嘛。

李星文:對,那你們兩位是因為什麼事情具體頂住了?又有矛盾了?

李小飈:其實是咋呢?當時我的心態,這慫就從來不體諒我,一天還是二點幾頁還是二點幾頁,所以心裡頭就不舒服。

李星文:一天還是。

劉進:二點幾頁,就拍不快嘛,

李星文:就頁,還是兩頁多是吧!

李小飈:然後到最後呢,我跟他記得跟他交流過一回,在那回,其實最早我們倆說話都是陝西話,兩個人的嘛 ,在白鹿原的時候後半夜,我已經跟他開始說北京話了普通話,就是距離嘛是吧?

應該是那個距離,然後就有一次我就看到這個,冬天他在那拍戲他沒看見我,我去現場了,然後我一看,他也挺可憐的,現場凍啊,冷嘛,然後他還得四處在那亂跑,臉上鼻涕汗水啊什麼的,我就想啊,我自己也琢磨著。

人都憑良心,我雖然說再累再忙,也好歹被拐帶著吧,對吧?出門有車,我一想這些人挺可憐的,大冬天的風吹著,一天十個小時十幾個小時,還那麼旺盛 ,就關鍵是他到最後了他還那麼旺盛。

李星文:是夏天開機冬天關機的?

劉進:對,到元月二號嘛。

李星文:他沒體諒你,你體諒他了對吧?

李小飈:他跟我講過,他不是體諒不體諒的事,他跟我講,最後我自己也想通了,其實他有一句話說的,現在我覺得是對的,就是說再一湊合這戲就完了,這戲完了到最後也啥都不是了,所以我一想也確實是這樣的。

當時是因為我壓力太大,後面是老闆的信任,我是托著老闆,前頭又都是朋友,我又不好意思說,我一直在擋著。

我是按著所有的投資方,可以不跟導演見面,也可以不跟導演聊這個預算,都是我跟導演來,也跟導演從來不說預算,因為我不想,我是廠里的子弟,我不想拿錢去壓導演,壓這些創作人員,這是最沒意義的一種方式。

李星文:是西影廠嗎?

李小飈:是西影廠的,我倆都是西影廠的。

李星文:對對對,那天我跟黃建新導演聊天,他也說到劉進,那為什麼不分組呢?已經分組了吧?

李小飈:分了

劉進:後來也分了,要不實在拍不完。

李小飈:拍不完我們兩分的就是,劉進對這個分組也是有意見的。

李星文:你是想從頭拍到尾啊?

李小飈:他是想從頭拍到尾的,這個你能想像,這個東西是自己孩子,這孩子老讓別人抱著不合適,那作為我來說,就我倆最大的一點分歧就是,他嫌我分的時間長,分早了,那我是實在沒辦法,就從那開始的,我倆就各自忙給自的也就算了不說了。

但是,其實平常我們兩上戲也不說啥,但是最後分組拍這才搶回來一點,但最後還是超了,對,分組還花了我好多錢呢,原來沒想過分組的事,原來只想分一個月組,最後分了幾個月,四個月。

李星文:那都一半的時間了

劉進:是,一半了。

李星文:一半時間是?

李小飈:你想多虧,現在想想,他可能還在琢磨這事不對,但是我想多虧是分組了,你想A組。

劉進:要我拍得一年半。

李星文:你不分組可能就得翻倍的時間。

李小飈:我跟他說的是這樣。

李星文:說不定B組比你拍的還快點。

劉進:他是比我拍的快。

李小飈:我跟你講啊,我A組跑了十個地方B組跑了十一個地方。

李星文:循著A組的腳步

李小飈:你想如果劉老師再拍下去,我跟他說的十四個月,這是挨的是起步。

李星文:實際上主要是三個主景地來回倒騰。

李小飈:沒有,我跟你講啊,每一個景地大概是三百公里路啊,不說遠的,上海北京不算。

劉進:南京。

李小飈:西安。

你聽我跟你在這說,西安的藍田離河陽三百公里,河陽離晉城三百公里,晉城離晉中三百公里,這是大隊轉景要睡的地方,然後還有一組人從晉中轉到磧口,然後有人從晉中跑到上海,對南京,就是他帶著去的,然後那一隊再回到西安藍田,然後再從西安藍田再折騰著河陽,因為要趕季節。

就是這樣,這麼來回折騰,你算算,八個地方,十個地方嘛,你先算南京、上海、北京、西安、河陽、晉城、晉中、七個地方。

李星文:對對對,凡是院里的戲和屋裡的戲,都是在棚里拍的吧!

劉進:其是實景搭的。

李小飈:他們原來在棚里搭的,他們追求。

李星文:白嘉軒那個院子,鹿子霖那個院子。

李小飈:原來屋子是搭的,院子在那,已經搭好了,然後他們就把我坑了吧,花了幾十萬搭完以後他們,各種藝術家們去往那一看,覺著這樣拍著不好那樣拍著不好,讓我重搭一個,那個院是憑空起的,就白嘉軒那院是憑空起的,人家只有一排房子,這事實嘛。

劉進:因為不是,因為是平房,平房你這個演戲,進進出出,它不像樓房無所謂,你出來是個單元門,平房你從一揭帘子就出到院里,你這個戲很多是連著的,你要在內景搭就成了什麼呢?一場戲可能要分三個地方,一出門,你首先很局限你的拍攝,然後呢你可能是上個月拍的這場戲,下個月拍個院里的。

李星文:接戲。

劉進:它整個的連貫情緒都不好,後來就是。

李星文:搭了個三進的院子。

李小飈:我只搭了一進。

劉進:搭了一進。

李小飈:這個東西就是說,反正我能變出來幾進,這是我的事,但是他們就重來了嘛,我那幾萬就白扔了,然後又搭了一個院子,但是關鍵還有,咱要拆院子。

劉進:它這個戲很複雜,祠堂要拆,要是舊的,要翻成新的,新的又被砸了,砸又變成新的,新的又被炸了,炸了又蓋起來,白家也是,你要拆了,拆了又要蓋,它這種反覆啊都很多,而且這種你又改不掉,就全是這個命運節點,就全是重場戲,所以你不能把它拿掉。

李小飈:就他們不會為這個成本問題改善,他們藝術家這種永遠是有各種話,情緒啊各種,但人家說的也對,那作為我來說也沒辦法,就折騰嘛,所以我能把兩進院子三進院子改成一進嘛,也能拍,我就來回移東西嘛。

李星文:那這麼辛辛苦苦拍完了,發行方面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李小飈:一開始啊,其實電視台和網路很擔心這個項目,也在慎重對待我們,到最後我們發行人是另外的高總,他在發,我們倆還打著配合在電視台和網路,我一直在給他打氣,因為咱這個戲高總看了一些後,發現不是傳奇劇,說我把他給騙了,我跟他說的是傳奇劇,說是百年傳奇啥的,那胡說的,就把他給騙了,挺正的一個戲。

那我就當時我跟他說,其實咱做一回正經事吧,因為他是原來發過《我的團長我的團》的,他已經被罵了好幾年了,這回弄這個《白鹿原》,估計又得挨罵了。因為說實話咱這個戲不是太討巧,它是得讓人坐在那看,去想的。

李星文:是

李小飈:所以,作為他來說難度係數也挺大的,也是托《白鹿原》這三個字的福,如果這個戲同樣都是這麼多人演,但是不像《白鹿原》,可能下場比這個還慘,因為有《白鹿原》這三個字,所以很早電視台就把它收了,後來網路也都收了,當年的價格其實在我來說也算不錯,最高價還可以中等偏上,因為同題材來說的。

李星文:《虎媽貓爸》賣了一個台140萬,這個差不多也能達到這個數吧

李小飈:這個賣到150萬。

李星文:那就是嘛,在那會兒已經可以了。

李小飈:在那會兒是可以了,就是一下過了半年以後咋就漲成這了,但是說實話咱這個戲,它題材限制在這。

李星文:其實早早出去呢,可能是賣價低了一些,但是早出去心安了對吧,對創作者來說。

劉進:因為人超支人家都同意了,要是沒賣出去就不行了。

李星文:一算還是在這個售價範圍內。

李小飈:不跟您說嘛,他們拍一半 ,我把片子都賣完了,有合同了、有定金了,這就好說了嘛,要不然我估計早翻了。

李星文:明白。

那就是播到現在啊,一開始的時候可能收視有一些低迷,當然這幾天好了,這幾天一直在往上走,那對現在這個播出的效果這個反響,是不是和預期一樣?滿意不滿意?

劉進:這個東西說實話,我周邊的人,反正不是這個行業內的,從年齡大的到年齡小的,反正我問他們,包括他們自己的朋友或者家裡人,他們都在看,所以我覺得就挺好的,因為數據那個東西,我現在我也不知道。

李小飈:不是,其實我們之前拍了白鹿原,不是之前還跟您還說過這件事嗎?白鹿原本身這本書就不是暢銷書,那你拍的白鹿原呢?它也不一定能成爆款,只是有人關注著、看著,就行了。對於我們來說,我們沒有那麼希望它能破幾破幾,我當時就沒想過。

李星文:有這個心理預期對吧

李小飈:我早有這個心理預期了,我現在已經有準備了,第一反正我跟老闆說過,別賠錢。

李星文:這個做到了。

李小飈:這我做到了,第二,別拍出來被人說是爛的。

李星文:也做到了。

李小飈:我最害怕的,我其實,不害怕觀眾說這個片子拍爛了,我們最害怕業內人說這幾個慫,把這片子折了。

劉進:那我認為喜歡的應該還是很喜歡的,自己反正盡到最大的努力了。

李星文:那倒是。

李小飈:就我跟他原來聊過,說後期你剪完的時候就結束了,就你的那個情懷就已經到這就停了,作為我來說交片這是我的工作,但我的情懷在拍完其實就已經結束了。

李星文:我聽出來了,反正電視台收視低的時候也給公司施加壓力,但都是高總頂著呢。

李小飈:高總在那頂著呢,偶爾也會帶著我去給人賠個罪嘛,帶我賠罪也沒用嘛。

李星文:這個戲是這樣,原先就是它第一次剛開播的時候,那我估計,我也是就覺著它,收視不高也是正常的,但是經過一個反覆呢,就是,其實媒體給了很多關注,就是在它被拿下來的時候,又一次鋪天蓋地的報道,到它復播的時候又有一輪傳播,那我覺著經過這輪傳播,可能收視能上來,但其實復播了以後比剛開始還低了。

李小飈:它這個是這樣,如果你把它再放一年再復播,大肆宣傳的話可能會更好,但是我復播,其實是沒有炒作的,就在播的時候我也沒有說,吵著復播復播,我們不談這個。但是,況且說我們的觀眾,他不可能為你這個守這麼久,我這又沒有多少偶像等著,我要有鹿晗那可能有人會看,沒有鹿晗關鍵是。

李星文:它還是,就是,其實媒體的興趣點和基礎,觀眾的興趣點還是有出入的。

李小飈:其實原來我挺操心的事,《白鹿原》播放十幾天以後可能會往下掉,現在來說還能往上漲,我覺得心裡挺高興的,因為我是那麼想的,因為《白鹿原》這個戲吧,挺悶,尤其在這個年輕的這一代還沒出來的時候,還是小孩的時候,前頭就那些戲,沒有多少衝突,然後我害怕觀眾就會流失了,但還沒流失,現在還在往上漲,我心裡覺著還算好,數據這個玩意吧,你看你怎麼看,我只要我周圍的人,我聽他們說他們在看,其實作為我來說這就夠了,我不可能一家一戶去看去。

我是覺著都是參考嘛,你本來你對自己這個東西,你想著去做成那樣,那你何必還要較這個真兒呢?咱們沒拿這個收視率來說,我從來沒想著《白鹿原》去跟誰比收視率去,然後我也其實再把話說回來,我也沒想著拿豆瓣去跟誰比,因為沒有可比性,就我跟你說個最簡單的道理啊,一個雞一個鴨,你非得讓雞到水裡去游去,還要說游得很舒服,這雞很舒服,挺累的是不是?你讓鴨子去上樹去,你非給它撂到樹上去。

李星文:下不來了嘛。

李小飈:你說咋,就所以這兩個,或者你老去比沒意義。

就是,作為我來說,就說《白鹿原》我拍完了 ,我拍這個戲我偷懶沒有?沒有。我用心了沒有?用了。對我來說就是一個交代,作為我李小飈個人來說,我沒有糟蹋這三個字,可能我們這些,當時我跟劉進聊,劉進也就這個思想是吧,基本上就是這個,所以對於劉進來說,他也盡到了他最大的努力,沒有糟蹋《白鹿原》這三個字。

我們都是陝西人,你說張嘉譯或者演員,包括我們的場工,他們只要對得起這一行就行了,那至於我們這些東西,我們非得讓一萬個人裡頭一萬個人都認可,也沒這個必要對吧?

李星文:剛才你提到張嘉譯了,我又產生了一個真正的最後一個問題,你看劇本申捷做了,然後拍攝導演牽頭,製作,然後制景的什麼這些製作人做了,張嘉譯是藝術總監,他除了做這個主演之外,藝術總監的範圍內,做了些什麼工作。

李小飈:他做的多的。他其實呢,就是你比如說吧,演員這八個月,演員的整情緒誰來安撫,誰能讓這八個月這演員的情緒還依然很好,那只有他能做到,包括跟我一塊砍演員價格,也是他能開口的,還有就是我們倆要是有點啥,他還兩頭勸,就是這樣。

李星文:我知道了。開機以後的雞血就是由他來負責了。

李小飈:由他負責就是。

李星文:總政委。

李小飈:我是屬於開機前給所有人先把雞血打了,這樣好談價嘛,知道吧。

李星文:明白了。謝謝兩位啊,然後今天確實,台前幕後給我們解了很多惑,感謝劉進導演和李小飈老師,給我們做了大量的釋疑解惑。

《四味毒叔》是由策劃人譚飛、劇評人李星文、編劇汪海林、宋方金四位毒叔發起的影視娛樂圈第一垂直獨立視頻脫口秀公眾平台。歡迎有個性、有觀點的導演、製片人、編劇、演員、經紀人、評論人、出品人等等前來發聲,這裡是「脫口非特權,人人可表達」的影視娛樂第一視頻表達平台。觀點不需一致,但求發自內心。「說」責自負,拳拳真誠在心。

《四味毒叔》第30次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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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烊千璽終於對蟲子下手了,在《我們的少年時代》片場也玩過
走錯片場的憨豆先生,張張都是「回憶殺」,網友:超豆變「超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