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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靈魂破碎了,不料我的傷口等於一扇窗子,從那裡透進了空氣,我又能夠呼吸了……

羅曼·羅蘭在寫這部小說以前曾經屢次宣稱: 「世界要窒息了,必須打開窗子,讓新鮮空氣吹進來。」 請記得給心靈開一扇窗,別讓精神世界窒息。

關於本書

這是《約翰.克利斯朵夫》最後的書摘,本書以貝多芬為原型,是作者10年磨一劍之作,作者也因本書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獲獎原因之一是書中溢顯的個人生命力。

據說這也是北大推薦書目入選的唯一一本小說,一本多主題小說。作者在書中對人生的一些重大主題都有所探討,既是一個人的心靈成長歷史,也是千千萬萬個人的心靈成長史,這樣的精神歷險記既屬於書中的克利斯朵夫,也屬於世間的千千萬萬個克利斯朵夫。

簡而言之,這不只是一部小說,如史詩,如長河,彷彿是一個時代的「精神的遺囑」,是千萬生靈的一面鏡子,是一部精神歷險記,是一曲盛大的人生交響樂。

作品評價

翻譯家傅雷:「我們尤須牢記的是,切不可狹義地把《約翰·克利斯朵夫》單看做一個音樂家或藝術家的傳記。藝術之所以成為人生的酵素,只因為它含有豐滿無比的生命力……這部書既不是小說,也不是詩,據作者的自白,說它有如一條河……」

作家嚴歌苓曾說,《約翰·克利斯朵夫》對她的人格發展影響最大,「一旦我意志消沉的時候就會看,可以說是我的勵志書。」

秦曉喜歡讀羅曼·羅蘭的《約翰·克利斯朵夫》,書中這段話深深地震懾了他的心靈:「人從出生到他變成成年的時候,被灌滿了各種謊言,到了成年的第一件事是嘔吐,把這些謊言吐出來,自己思考認識一個真實的世界。」

《約翰.克利斯朵夫》書摘

一個人要獨立,就非孤獨不可,但有幾個人熬得住孤獨?便是在那些最有眼光的人裡頭,能有膽量排斥偏見,丟開同輩的人沒法擺脫的某些假定的,又有幾個?要那麼辦等於在自己與別人之間築起一道城牆,城牆的這一邊是孤零零的住在沙漠里的自由,牆的那一邊是大批的群眾。看到這情形,誰會遲疑呢?大家當然更喜歡擠在人堆里,像一群羊似的。氣味雖然惡劣,可是很暖和。所以他們儘管心裡有某種思想,也裝作有某種思想(那對他們並不很難),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希臘人有句古諺:「一個人先要了解自己,」但這般幾乎沒有什麼「自己」的人怎麼辦呢?在所有的集體信仰中,不問是宗教方面的或社會方面的,真正相信的人太少了。因為可稱為「人」的人就不多。信仰是一種力,喂大智大勇的人才有。假定信仰是火種,人類是燃料;那麼這火種所能燃燒的火把,一向不過是寥寥幾根,而往往還是搖晃不定的。使徒,先知,耶穌,都懷疑過來的。其餘的更只是些反光了。——除非精神上遇到某些亢旱的時節,從大火把上掉下來的火星才會把整個平原燒起來;隨後大火熄滅了,殘灰餘燼底下只剩一些炭火的光。真正信仰基督的基督徒不過寥寥數百人,其餘的都自以為信仰或者是願意信仰。

他可忘了文字的簡潔不是天然的,而是修鍊出來的......

說白當然多於行動。不論是布爾喬亞還是平民,所有的法國人都是盡多盡少的話吞得下的,正如盡多盡少的麵包都吃得下。但大家吃的不是同樣的麵包。有為細巧的味覺用的高級的語言,也有為塞飽餓鬼的肚子用的更富滋養的語言。即使字面相同,捏造的方式確不一樣;味道,香氣,意義,都各各不同。

很年輕的時候,他謀到了一個國家機關的差事,那在貧窮的中產階級眼裡是救星,其實是死亡,——是活埋,一朝進去之後,再也出不來了。

藝術家或是挨餓,或是成為百萬富翁,完全憑那個捉摸不定的風氣,或是在操縱風氣的人手裡。坐視優秀的分子消滅,或者給他極不公平的待遇:那種社會不是個社會而是個妖魔;應當剷除。不管工作不工作,每個人都應當有每天的口糧。每種工作,不論是好的是普通的,它的酬報應當以工作的人的正當與正常的需要為標準,而不能以工作的真價值為標準,——要估計工作的真價值,而且要永遠的公平,誰有這個資格?)——對於替社會增光得藝術家,學者,發明家,社會應當給予充分的津貼,讓他們能有時間與方法替社會爭取更大的光榮。這就夠了。達.芬奇的名作《蒙娜麗莎》並不值一百萬。一筆錢跟一件藝術品根本是不相干的;藝術品既不在金錢之上,亦不在金錢之下,而是在金錢之外。問題並不在於付它的代價,而在於使藝術家能夠生活。

一個人只證明他所疑惑的事。

用不著人家看到,花也一樣會開放,——在無人採摘的田裡倒反更美。開遍了原野,在陽光底下出神的鮮花不是悠然自得,挺快活嗎?

人生的苦難是不能得一知己。有些同伴,有些萍水相逢的熟人,那或許還可能。大家把朋友這個名稱隨便濫用了,其實一個人一生只能有一個朋友。而這還是很少的人所能有的福氣。這種幸福太美滿了,一朝得而復失的時候你簡直活不下去。它無形中充實了你的生活。它消失了,生活就變得空虛:不但喪失了所愛的人,並且喪失了一切愛的意義。為什麼世界上有過這樣的一個人(朋友)呢?為什麼要有我呢?......

人生有些年齡,機構的內部會醞釀一種蛻變,肉體與心靈特別容易受外界的打擊:精神疲憊,有種說不出的惆悵,對一切都覺得厭倦,對過去的成就毫不留戀,對前途也看不出有點兒端倪。

巴爾扎克說過:「真正的苦惱在心靈深處刻了一道很深的溝槽,它似乎毫無動靜,睡熟了,實際上卻繼續在腐蝕靈魂。」

自然界的和平不過是一個悲壯的面具,面具底下還不是生命的痛苦與殘酷的本相嗎?

莫扎特說過,「有一等人是始終要奮鬥的,除非到了實在沒辦法的時候。」

人生的快樂得而復失,有什麼辦法?唯有隱忍而已。

好比一個人在夢裡常常會弔在空中似的,他從高處看自己,從大千世界中看自己;那時他的痛苦的意義立刻顯出來了。他的鬥爭是眾生萬物的大鬥爭中的一部分。他的失敗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且馬上得到補救的。他為大家鬥爭,大家也為他鬥爭,他們分擔他的憂苦,他也分享他們的光榮。

生命是連續不斷的死亡與復活。

羞恥,哀傷,悲苦,如今都顯出了它們神秘的使命:它們使泥土分解,給它肥料;痛苦這把犁刀一方面割破了你的心,一方面掘出了生命的新的水源。田野又開滿了花,可不是上一個春天的花。一顆新的靈魂誕生了。

閉上眼睛,是的,那時他早已學會了。多少年來,他對付自己的內心生活就是用這個辦法。

要在自己心中重新找到陽光的熱力,你先得使周圍變成漆黑,閉著眼睛,往下走到礦穴里,走到夢中的地道里。在那兒,你才能看到往日的太陽。但一個人爬在地底下墾掘過後,回出來的時候就覺得渾身滾熱,脊骨與膝蓋都僵了,四肢也變形了,眼睛也花了,像夜晚出現的鳥似的。好幾次,克利斯朵夫都從礦穴中取出辛辛苦苦提煉成的陽光,來溫暖他冰凍的心。可是北方的夢境有火爐那樣的熱度。你在裡頭生活的時候當然不覺得,你愛那個沉悶的暖氣,愛那個半明半暗的光,和裝滿你重甸甸的頭腦的夢。一個人只能有什麼愛什麼,應當知足!......

年輕的思想一出胎就暴露在太陽里是不衛生的。心靈會被灼傷的。只有時間與沉默才能醞釀豐滿的果實,但他們就缺少時間與沉默。多數有才氣的義大利人都遇到這種不幸。暴烈而不成熟的行為好比一種酒精:理智嘗到了這味道立刻會上癮,而理智的發展也可能從此不正常了。

古語說得好:「你心裡不同意的時候,永遠不會離開你的朋友。」

是的,你打發我回到社會裡來是對的。那時我的孤獨把我埋在了沙堆里。......生命的波流消逝了,從我們身上消逝了。必有一個時間,我們只能成為一片沙漠。要在沙土底下掘一條新的水道通到大江必須花許多艱苦的日子。

法蘭西跟它的巴黎一樣到處是土堆瓦礫,給人拆得東一個窟窿,西一個窟窿。我曾經說:他們把什麼都毀了......不是一個蛀蟲式的民族是什麼!——哪知它竟是一個海狸式的民族。人家以為他們死抓著殘垣斷瓦的時候,他們卻就拿這些殘垣斷瓦奠定他們新都的基礎。此刻我看見到處都在動工蓋屋子,這真叫做:一件事情成功的時候,連傻子都會懂得......

趕到我忍不住要對這種人不留餘地的批判一頓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你沒有這個權利。你自以為是強者,可是做的事比這些人更要不得。——同時我也弄明白了,世界上原來沒有一件東西沒用的,便是最下賤的人在悲劇中間也有他們的角色。腐敗的享樂主義者,不可嚮邇的無道德主義者,完成了他們那種白蟻式的任務;搖搖欲墜的屋子,先得拆了才好重造。

一株久旱的植物遇到第一場雨就可能萬事大吉。可是進步而不必付代價的事是沒有的。將來的人一定會靠著這些苦難發榮滋長。

到了相當的年齡,一個強毅的藝術家大半在藝術中過活,實際生活只佔了很少的一部分;人生變了夢,藝術倒反變了現實。

......可見一個人在世界上對誰都不能完全依靠。

一個人真要有很大的力量,才能知道自己的弱點,才能使自己即使不能完全做主,至少能控制自己的民族性,——(那是像一條船一樣把你帶著往前沖的,)——才能把宿命作為自己的工具而加以利用,拿它當作一張帆似的,看著風向把它或是張起來或是落下去。對於一個不會過去的人,什麼都不會過去的。

一個人要幫助弱者,應當自己成為強者,而不是和他們一樣變成弱者。對於已經做了的壞事,不妨寬大為懷,如果你願意。對於將做未做的壞事可決不能放鬆。

不論什麼禍害都還有點兒好處。最兇惡的批評家對我們也是有益的;他好比一個練馬的人,不許我們在路上閑逛。每次我們自以為達到了目的,就有獵狗來咬我們的腿。往前吧!得跑得更遠一點,爬得更高一點!我還在向前,它已經不耐煩來追我了。別忘了那句阿拉伯的名言:「不結果的樹是沒人去搖的,唯有那些果實累累的才有人用石子去打。」我們應該可憐那般不受騷擾的藝術家。他們將來會留在半路上,懶洋洋的坐著。等到他們想站起來,兩條蜷曲的腿已經挪不動了。我的敵人其實是朋友,我歡迎他們。他們在我一生中給我的好處,遠過於我的朋友,因為所謂朋友其實倒是敵人。

一個人越是生活,越是創作,越是有所愛,越是失掉他的所愛,他便越來越逃出了死神的掌握。我們每受一次打擊,每造一件作品,我們都從自己身上脫出一點,躲到我們所愛的而離開了我們的靈魂中去。最後,羅馬已經不在羅馬了;自己最好的一部分已經在身外了。

他到了一個境界,便是痛苦也成為一種力量,——一種由你統制的力量。痛苦不能再使他屈服,而是他教痛苦屈服了:它儘管騷動,暴跳,始終被他關在籠子里。

他能對付那些與他有害的成分,也能吸收與他不同的力量。一個元氣旺盛的人健康的時候,能吞下所有的力量,連有害的在內,而且能把它們化為自己的血肉。甚至有的時間,一個人會覺得跟自己最不相像的成分倒反最有吸引力,因為其中可以找到更豐富的養料。

反感,對立,那有什麼關係呢?這等人至少是活的!生命本身是最主要的德性。一個人缺乏了生機,即使他有一切其他的德性,也不能稱為有道之士,因為他不是一個完全的人。

「主啊,我多痛苦!」

「你以為我不痛苦嗎?千百年來,死亡追著我,虛無等著我。只靠了一次又一次的勝仗,我才打出路來。生命的大河被我的血染紅了。」

「戰鬥,永遠要戰鬥嗎?」

「是的。上帝也在那裡戰鬥。上帝是一個征服者,是一頭吞噬一切的獅子。虛無包圍上帝,上帝把虛無降服。戰鬥的節奏才是最高妙的和聲。這和聲可不是為你那些人間的耳朵聽到的。只要知道它存在就行了。安安靜靜的盡你的本分,讓神明去安排一切。」

......

「要是我的生命熄滅了呢?」

「那麼把別的生命點起來。」

「倘若我連心都死了呢?」

「那麼生命是在別的地方了。打開你的窗戶迎接它吧。你這糊塗蟲,屋子坍了,你還把自己關在裡頭!快快出來吧。還有別的地方可以住呢。」

「噢,生命!噢,生命!我明白了......過去我在自己心中,在我的空虛而閉塞的靈魂中找你。我的靈魂破碎了;不料我的傷口等於一扇窗子,從那裡透進了空氣,我又能夠呼吸了......

他不要求人家和他一般思想來證實他的思想:他對自己的思想很有把握。他所求的是要有機會認識別的思想,愛別的心靈。要愛,要認識,越多越好。要看,要想法子會看。他現在不但能容忍別人抱有他從前攻擊過的思想,而且還覺得有意思,因為這樣才能使世界更豐富。因為喬治不像他那樣把人生看做悲劇,他才更喜歡喬治。倘若所有的人都道貌岸然,或者都像克利斯朵夫一般有那種英雄式的剋制功夫,那麼人類也太貧弱了,太灰色了。

人類需要歡樂,需要無所顧忌,需要敢於大膽的褻瀆偶像,包括最神聖的在內。但願高盧民族的詼諧精神永遠不滅!懷疑與信仰,兩者都是必需的。懷疑能把昨天的信仰摧毀,替明日的信仰開路......一個人漸漸的離開人世的時候,一切都顯得明白了,好比離開一副美麗的畫的時候,凡是近處看來是互相衝突的色彩都化成了一片和諧。

在一個真有眼力的人,一滴光明等於汲取不盡的寶藏。

然而他的生活並不限於藝術。像他這一類的人不能不有所愛;他要的不但是一視同仁的愛,為藝術家散播給一切生靈的愛:而且還需要有所偏愛;他需要把自己給一般由他親自挑選的人。這是樹木的根須。他心中所有的血都是靠這個愛更新的。

但我們不能對抗吹過的風,只能等它過去。

我們不應該要人家依著我們的方式幸福,他們應該依著自己的方式幸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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