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自己，曾經是自由的風

等一場自由的風｜ 第1423期

Spring clouds study, John Constable [英國]

風與靈魂

作者：塞爾努達[西班牙]

為你讀詩：寒洛 獨立音樂人

風如此衝動

從大海來，它悅耳的

元素之聲感染

夜的沉默。

你獨自在床上聽它

在玻璃上執著

敲擊，哭泣和呼喚

好像無助的迷失者。

然而不是它讓你

無法入睡，是另一種力量

如今被困在你身體的牢獄，

還記得自己，曾經是自由的風。

譯者：范曄

選自《致未來的詩人》，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

我曾是少年，在雲一般的日子裡，纖細的事物，在昏暗與映射中依然可見。

——塞爾努達

- 關於作者 -

路易斯·塞爾努達（1902-1963），西班牙詩人，出生於塞維利亞。他是「二七一代」的代表詩人，1938年因西班牙內戰開始流亡，此後二十五年輾轉英、美、墨西哥直至去世，終其一生未再回國。

他的創作生涯是對歐洲詩歌財富的緩慢繼承，風格先後受到法國超現實主義、荷爾德林以及十九世紀英國詩歌的浸染，堪稱西班牙詩壇的「歐洲詩人」。

願你如自由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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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到這首詩的時候，讓我想起朋友圈常出現的「等以後有了錢，我要……」的場景設想。有說要環遊世界浪跡天涯的，有說要開書店從此在天堂暢遊的，大多都跟初心和夢想有關，於是開始流行「四十歲前努力賺錢積累資本，四十歲後開始踐行自我」的論調，人生就這麼分成兩截，前半生為生計打拚，後半段找尋自我追求自由。

且不論在四十歲能否真的能成為一個轉折點，硬生生地把人生掰到另一個理想主義的方向上去，單單在四十歲之前的打拚里，他們有沒有由衷慨嘆過「還記得自己，曾經是自由的風」的時刻，畢竟「曾經」是一個充滿凄涼感的詞。那麼如果一直沒有達到「以後有了錢」的標準呢，是否就會「任由靈魂逐漸乾涸寸草不生」？

沒錯啊，自由是與靈魂有關的事。

儘管歌德有這樣一句名言：「一個人只要宣稱自己是自由的，就會同時感到他是受限制的。如果你敢於宣稱自己是受限制的，你就會感到自己是自由的」，讓人覺得自由總歸不那麼自由，但萬物都是相對存在，對於「自由」這樣一個哲學命題，我們找尋的也不過是靈魂上的片刻安寧。

我想起電影《等風來》里，在大城市焦灼生存的姑娘去尼泊爾的一場逃離。電影的末尾男女主角做好了滑翔之前的準備，教練說：「什麼都不要想，讓自己清空，只是等風來。」當風揚起的那一刻，她的內心是自由的。哪怕再回到大城市快節奏的忙碌里，心境也是大不相同了。儘管一場旅行就能治癒人生的劇情未免牽強，但人生就是一個流動的過程，在某一個時刻，風吹過生命留下一串波痕，就足夠吹散開因為人生困境而蒙上的一層灰塵了。

文/二拾肆

-詩歌音樂 -

配樂剪輯自義大利作曲家、鋼琴Luigi Rubino的作品Behind the Clouds，出自專輯A Theme For The Moon。當一陣風呼嘯而過，張開雙臂迎接它吧，讓它吹過心靈的曠野。

▎詩意的人

寒洛

獨立音樂人，代表作有：《失眠的陳先生》《海妖》《小丑》。2016年1月完成第一張網路專輯《湊活》demo製作，同時入圍微博音樂人2015年度新人提名。2016年10月為電影《罪途》創作主題曲《我嫉妒動物受苦並死去》。2017年5月新專輯《湊活》全網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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