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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系列:M?biusband

半夜系列:M?biusband
credit: 123RF


# 迷


我們終於找到了心儀的房子。如果你買過房子,你就會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我們夫婦在Twin Cities周邊看了幾乎上百間房子,其中要不與我們要求不符,要不馬上被賣了。房地產商很蠻橫,他們掌握著所有籌碼,寸步不讓。憑什麼?因為如果你不妥協,他們會把你排除掉,馬上聯繫那些為了房子不惜一切的買家。所以我們很果斷,遇上了理想的房子而且談妥後,會拚死得到它。


Alice馬上愛上了這座位於城郊的磚房,而且房外貼了好看的牆紙。她從小就一直想住在磚房。而且磚房很稀罕,我們沒想到竟然有機會遇到。它的前院很小,但嶄新的木欄圍著寬廣的後院,彌補了前院的不足。我的羅威納犬Chewy一定很喜歡在如此大的草地上撒歡。

房子內部更是令人滿意。房主修繕了所有東西。Alice尤其喜愛寬敞的廚房,還有裡面的新櫥櫃和茶水間。主卧室也被擴大了,浴室增添了漩渦浴缸。


地產經紀帶我們四處看,同時交待了所有東西,像背書一樣把房子的新裝潢都數了一遍。其實真沒關係。我們對房子一見鍾情。參觀完後,我看到有一扇門,敲了一下。


『不,你不能進去裡面』地產經紀喊。


我收回手,『為什麼?』我問。


他撅著嘴茫然地看著我,好像我剛違反了什麼條約或是不成文的規矩。『我們到客廳說吧』他直截地說。


我們站在皮質沙發旁。Alice打破了尷尬的沉默,衝口而出『我們真的想要這座房子,不管怎樣。你告訴房主我們會買的』


經紀輕嘆,說『聽著,在你們買下這裡之前,有些事情必須要知道』


『額 怎麼了?』我問。


『你們不能進去那道門,以後也是。而且不能問裡面是誰,也不能打擾到他』


Alice退了一步,一臉疑惑地問『什麼?』

『房主和他定了租賃合同。如果你買下房子,也要遵守這份合同。他不用交房租,但房主提醒過他不要打擾到任何人,也不要發出雜訊。地下室有門口可以通到外面,他從那裡進出的。』


老實說,我當時少有地說了幾句髒話。但無可厚非,我竟然被告知即將購入的新房地下室里住了人。Alice拍了我肩膀一下,把我叫停。


『我知道機會不等人』我其實不確定,但感覺應該這麼說。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這裡一直沒賣出去?』


『可能是』經紀聳聳肩說。


『Mark,我真的想要這房子』Alice說完,再對經紀說『我們買下這裡之後能把他趕走嗎?』


經紀搖頭『不,他很可能會起訴你。他們有租賃合同和相關文件。他才剛續了一年約』


『那我們讓他住滿一年,就能把他趕走?』我問。


『對,應該是』


『Mark,怎樣?』Alice問。

『就地下室那個傢伙』我對她說『只是一年,對吧?要不我們先安頓下來,一年後就把他趕出去,然後我們餘下的日子都能在這好地方度過』


Alice喜形於色,已經給了我答案。


『我們真的需要這裡』她說『公寓的租約快過期了,租金也貴得離譜』


『對,現在的房租的確很貴』經紀說『那麼你們確定好了嗎?』


我望下Alice,看她有沒意見。她燦爛的笑容開心得像個等待玩耍的孩子。她心意已決,而我也疲於尋找合適的房子了。


我摟著她的肩膀,對經紀笑著說『我們買下吧』。


交易過程簡單地帶過。我們完成了所有支付環節,修繕了前房主留下的小問題。在正式移交產權前,我想認識下地下室那個傢伙,但被房主拒絕了,他說那個傢伙獨來獨往,不喜歡見人。


我當時差點反悔,畢竟風險太大了。但Alice滿懷期待的稚氣眼神讓我難以拒絕。


剛開始的幾個月真的很好。我們順利地搬進去,修繕費用也比預期低。最重要的是,我們從沒聽到地下室傳出聲音,也沒見過那傢伙。不得不說,入住的第一晚我根本不敢閉眼。但不久後,我們都忘了那傢伙,他就像不存在一樣。


一天,我在後院和Chewy玩耍。正如預期,他很喜歡這個大後院,當然也喜歡玩尋回遊戲。我猜要是不管他的話,他能玩到累壞為止。整整一個小時後,我累了,他叼著樹榦走過來,放到我的腳邊,抬頭看著我,伸出長舌頭喘著氣,開心得像個孩子。我撫著他的頭稱讚他,撓撓他的耳朵,說『我回去忙點東西,你自己在這吧』

他一臉不情願,趴在地上抬頭看著我,眼神和Alice真像。我笑了起來,告訴他這是沒用的。


我喝過咖啡,癱坐在沙發上,然後打開電腦。Chewy在吠叫,吠聲比我以前聽過的都響,然後開始兇猛地咆哮。我擔心出事了,就爬起來走到外面看下。


他對著地下室的白色門齜牙,唾液滿嘴地流。Chewy沒對任何東西如此生氣過。一次我侄子無故扇他的臉,我還想他會咬他手,但Chewy只是趴下撅著嘴。我從沒見過Chewy這樣的狠勁,說真的,他嚇到我了。


我跪在他身邊,摸著他的頭問他『怎麼了,小傢伙』


他撓那道門的上方,然後睜大眼睛看著我。我有點不安,Chewy一定覺得裡面有些不妥,或者不尋常的東西。但我能怎麼辦?我從沒見過那傢伙,甚至不願想到他。我只好拿些樹枝分散Chewy的注意力,果然湊效了。


Alice下班回到家,我想跟她說這件事。但話在嘴邊就停住了,我怕把她嚇壞。


我完成工作後很累,只想看電視,然後睡覺。Alice親昵地依偎在我身邊。但我沒心情,我還想著剛才Chewy發狂的樣子——他的咆哮,齜牙,目露凶光。我在胡思亂想著地下室到底住著什麼人,還是什麼東西。我試著專心看電視,但沒用。那晚我只睡了幾個小時。


幾天後,我在半夜聽到一聲巨響,像是有人闖進了房子。我穿著背心短褲謹慎地爬下床,從衣櫃拿出棒球棍,小心翼翼蹓到只有月光照著的走廊。我經過了地下室的門,走到了客廳,卻沒看到被闖入的跡象。全部東西都維持著原樣。Chewy安穩地睡著。


然後,我聽到了身後的擊打聲。像是有人想用大鎚敲開牆壁。我恐慌地轉過身,緊握著棒球棍。幾分鐘後那個響聲又出現了,一次又一次地出現,直到停下來。


我站在地下室的門前,久久握著門把,糾結要不要面對這個傢伙。

結果我沒開門。響聲停下後,我就回到床上。我清楚記得當晚沒睡著。


一周後,沒有噪音,沒有響聲,一切都恢復正常。Alice說她沒聽過任何聲音,我下巴都掉到地上了『怎麼可能?』我問她。


『你一直都睡得比我淺,Mark』她回答。


也有道理,天塌了她都能睡著,但再小的動靜也能把我吵醒。『聽著』我說『我想過了。我們可能要請個律師,把那個傢伙逼出去。你覺得呢?』


『我們請不起律師,Mark,何況這可能也行不通』


『我只怕我受不了再一次的半夜響聲』


『我打賭那是偶然的』她說『如果再有這種事,到我懷裡,我會保護你』她笑著靠到我身上,想吻我一下。


我沒心情陪她玩,只想那把那傢伙從家裡趕出去。


一天早上,我收到了老闆的郵件,驚覺這次搞砸了。我忘了通知他我準備放假一個月,所以接不了項目。心想這個郵件應該是老闆的痛罵,甚至是解僱信。我忐忑不安,最終才鼓起勇氣點開它。


沒想到,那是關於我的升遷,還有幾個月前我帶頭的項目的獎金。當時我真的興奮得上天了,期待著Alice回家,然後開紅酒與她慶祝。

當我在客廳高興得手舞足蹈時,地下室發出了一陣響聲。像是一把狂怒的電鋸在撕裂一些東西,但不是木頭。


『不』我對自己說『不能讓你毀了』。我大步走到地下室的門前,握著門把,把門推開。


裡面完全漆黑,濕冷和霉味衝到我的臉上。灰塵把我嗆得咳了幾下。電鋸聲停了,只有一片寂靜。眼前暗得沒有一點光。我幾乎看不到下去的樓梯。只是莫名地覺得他就在樓梯盡頭,死死盯著我。


恐慌在驅使我關上門,但我沒有,我喊『小聲點!』然後才把砰地把門關上。


我的手不停地抖。我跑到房間里,抓著大腿坐著沉思了幾個小時...那是什麼回事?我還要繼續住在這房子嗎?


Alice回來後,我馬上跟她說了這件事,還有升遷和獎金。我在她面前踱來踱去,告訴她升遷後的計劃——我想馬上請律師,讓他找出合同的漏洞,好擺脫那傢伙。我相信只要找對了人,就能把那個傢伙嚇跑。全程我都沒注意到她站在我面前,睫毛膏隨著眼淚流到了臉頰。說完後,我轉身笑著看她,但笑容在看到她哭時全然停止了。


『發生什麼事了?』我問。


『你看下自己』她說『你只會想自己嗎?我一回到家,你就對著我說個不停怎樣花那些屬於我們的錢。要是我不想浪費錢請律師呢?』


我沉默地站著,不知道怎樣回答。她嗚咽著擦眼淚,用布滿血絲的眼睛冷酷地看著我『沒關係,反正我們請不起律師,因為...因為..』她哽咽了,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


『因為我被解僱了』她氣沖沖地說,也沒管掉在地上的錢包,然後用力關上了房間門。

很奇怪,我關心的不是她被解僱、她很傷心或者我們請不起律師,而是她終於能多點待在家裡;這樣她才會聽到地下室那傢伙的聲響。


兩個月過去了,Alice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投簡歷、求職、和朋友聊天、還有上網。她去過幾次面試,但也沒有下文。自從失去了工作,她就很少跟我說話。我們之間產生了隔閡,她不再想碰我、親我,而且只睡床的一邊,幾乎不會和我一起看電視。我覺得她是在經歷待業的失落期。她會好起來的,我想。


地下室那傢伙沒發出聲響了...整整兩個月,一次都沒。我想拍門讓他發出聲響。不管怎樣的聲響都行。幸運地是,用不著我...


錚...錚...錚...


Chewy跟著聲音跑到地下室的門口,對著它吠叫。那是晚上九點,Alice在客廳喝東西和看書。謝天謝地,她終於聽到了。我們站在門前,錚錚聲不斷,我們目不轉睛地看著它。儘管Alice得承認我是對的,她看起來也很冷漠,好像要怪在我頭上。


『你想怎麼辦?』她問我。


我能怎麼辦?我在想,同時怒上心頭。她這樣問我?幾個月前我就說請律師了!


『你想我下去?』我問『教訓他一頓嗎?』


她搖頭,用手扶著額頭。『我現在不想應付這些,想個不用請律師的方法吧。或者直接跟這傢伙談?給他帶點啤酒什麼的。我不知道』


她走開了,回到客廳,把我和Chewy留在門前。我們看了對方一眼,Chewy側著腦袋皺起眉。

『你有好點子?』我傻笑著問他。還好,響聲停止了。


我了解到升遷後每天都要回辦公室。老實說,我不太情願,在家工作才最適合我。但我要怎麼說呢?不用給我提工資,也不用升職位?歸根結底,我是不想只留Alice和地下室那傢伙在家。這情景讓我心寒。我猜她一定很開心我這樣對她說,但沒想到,她不領情。


『真的嗎?一次晚飯的時候我問她『你不害怕嗎?』


『我想如果他要殺了我,早就動手了』


『額,好吧』


『我沒事的。而且,實話實說,你要多點出去。太常在家對你也不好』


『好,你說的應該沒錯』我強裝微笑,說了這個謊。


Alice一直沒找到新工作。只剩兩個月,我們就能把那傢伙從地下室趕出去了。我渴望著那天,幻想著把他拉出來,扔到路邊。Alice似乎不在乎,讓我更絕望的是那晚她提到和他續約。


『什麼!你在說什麼?!』我喊『你開玩笑嗎?』


『不』她說『我沒開玩笑。他可以去哪?他只是偶爾發出聲響,也沒多大關係』

『真不敢相信。你怎麼會這樣想?』


『我只想存好心給他續約,或者我們能收點房租?』


『不!』


不管我怎麼喊,她都出奇地冷靜,站在我面前不慍不火地說『我想說,曾經一段時間我都希望有人能幫助自己,而現在我們能幫助他』


『不!』我抱臂說『他不能留在這裡,我要他消失』


她搖頭,說『我以為你人很好,我想我錯了』


爭吵後的一周過去了,Alice沒跟我說過一句話。我道歉了,但無濟於事。她忽略我,就像沒看到我的存在。我頓覺無論如何,我只讓想她回到我身邊。而唯一辦法是讓她知道地下室那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必須離開。然後她就會明白我。然而,我知道這意味著我只能走進地下室,親自找他。


某天,我下班回來,家裡空空的。在門邊桌子放下鑰匙後,我叫了Alice,但沒人回應。看了車庫,她的車還在,心想她應該是去跑步了。我打了個哈欠,抓著頭髮,看看周圍。然後看到紗門外的後院里有些東西,嚇得後背發涼。


我整個身軀都僵硬了,腦袋一片空白。電腦包從手上滑落,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我不想相信,希望那是其他東西。是我的眼睛在戲弄自己,還是幻覺嗎?我走過去,打開紗門,卻和我想的一樣。


Chewy奄奄一息地躺在草地上,嘴巴僵直地張開著,渾身是血,脖子上插著一把刀。我不願相信看到的一切。是誰?我想,誰會這樣做?我只有一個答案,我想我知道是誰了。


突然,我想起了Alice。他抓走了她?『Alice!』我嘶啞著喊,淚水奪眶而出。我跑回去家裡,『Alice!』拿起棒球棍,猛地拉開地下室的門。我伸手想開燈,但開關壞了。我在恐慌中拿起了房間的手電筒,然後徑直走下樓梯。


『Alice!』我喊。


我走到樓梯盡頭,一手拿著手電筒,另一隻手高舉著棒球棍。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是我想像中的老房子里潮濕陰暗的地下室,而是一個嶄新而且修繕過的居住空間。我沒看到太多東西,只見完好的牆壁和乾淨、厚實的粗毛地毯。我在身旁找到了的開關。燈光照亮了整個地下室。


牆上掛著獨具風格的油畫原畫。一張像是Jackson Pollock的作品;另一張像Picasso的;再者像是Bob Ross畫展里的經典風景畫,上面是高山密林與輕霧。這裡完全異於我預期,甚至還有一個睡房,浴室,和小廚房。


但在小客廳里沒有電視或沙發,除了幾個木質和金屬雕塑外,空空如也。


最讓我震驚的是立在客廳中間的三個塑料畫架...


左邊的油畫是一隻狗躺在草地上,脖子插著刀。


右邊的是一個灰暗的身影拉著一個女人的手,把她帶到光明的天邊。


而中間的,嗯,我想那是我,站在三張油畫前...


我對之後的事只有模糊的印象,恐怕是畏怯與盲目的憤怒沖淡了我的記憶。


我甚至記不清楚在地下室多久了。有時我記起對著電腦,有時我記起被解僱了。現在我很少做別的,只是坐在地下室里,看著那些油畫。


一天,我聽到樓上有異響。我想可能是Alice,我把耳朵貼著門聽,原來是其他人...我接著聽...是一個房產經紀介紹房子的賣點。一個男人問了他幾個問題,但我記不清楚了。幾分鐘後,有人敲了一下我的門,把我嚇得退了一步。


經紀喊『不,你不能進去裡面』


『為什麼?』那個男人問。


『我們到客廳說吧』經紀說。


......


本文譯自 reddit,由譯者 Rick 基於創作共用協議(BY-NC)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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