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吃人肉喝人血的日軍戰犯，內心竟然也有「媽媽的愛」

作者：超級有血性

（一）

新中國審判日本戰犯，首當其衝的是讓他們交待罪行。然而，日軍以「祈戰死、勿生還」為榮，很多日軍戰犯頑固不化，不承認自己的犯罪行為。

戰犯石渡毅，面對管教人員的審問，牙齒咬得死緊，頭一仰：「不知道！」同石渡毅一樣，很多戰犯要麼不開口，要麼開口就是「不知道」。

從另一個角度說，這些人或許知道自己雙手沾滿了中國人的鮮血，說了也是死，不說也是死，為了自己那點僅存的「尊嚴」，當然不想認罪。

1950年7月，中國從蘇聯引渡部分日本戰犯後，關押於撫順監獄。戰犯嫌伙食不好，要絕食，周總理親自指示，同意給戰犯吃細糧。後來，毛主席還對戰犯給了個寬大處理意見：「要考慮一個不殺。」中方甚至還組織他們到各地參觀，毛主席說：「既然要教育他們，就要他們去看看群眾嘛，這樣才會影響他們。」

然而，面對審問，有的戰犯還是閉口不說，給審訊工作帶來很大困難。

圖註：石渡毅，又名繪鳩毅，1913年生，1941年入伍，曾任日軍第59師團第54旅團第111大隊機關槍中隊下士、軍曹。1945年8月向蘇軍繳械投降，1950年由蘇聯移交中國，關押於撫順戰犯管理所，1956年第三批被寬釋回國，曾任日本「中國歸還者聯絡會」常任委員、常任委員長。

（二）

有一天，一名管教看著石渡毅只顧勞動，也不跟人說話，就上前同他談話。

「你有妻子嗎？」石渡毅對這一問題，感到驚愕。之前，管教人員除了嚴厲審問他們的罪行，沒有更多的話。因為管教人員恨不得將他們殺掉，哪想跟這些劊子手聊家常。

石渡毅低下頭，輕聲答：「我有個未婚妻。」

「你給她去過信嗎？」

石渡毅瞪大了眼睛：「我可以給她去信？」

「當然！」管教告訴他：「這樣吧，你就在我這兒寫，我負責給你投寄。」

「太感謝你了！」石渡毅激動得手足無措，「先生，我的未婚妻等了我整整15年，還有我媽媽，也不知道她還在不在人世……」石渡毅流了淚。

管教果真幫石渡毅寄了信，石渡毅後來還收到了母親和未婚妻的回信。他拿著信，笑容滿面找管教：「我媽媽還在人世，他回信告訴我，說不見我一面，她是不會死的。我的未婚妻今年37歲了，她在郵政局上班，獨居在東京一個自建的小房子里，依舊還在等我。」

撫摸著郵包里戀人為他編織的毛衣，端詳著母親的幾張照片，對親人無盡的眷戀和對管教的感激，湧上心頭，石渡毅問管教：「毛主席當真不殺我們？」當得到肯定的答覆後，石渡毅連連說：「我交待罪行，我要好好改造。」

圖註：355名第一批免予起訴的日本戰犯接到通知書。

（三）

石渡毅是個什麼角色？他後來供述，他用活人練過刺殺，並強征過慰安婦，食物短缺時，還把慰安婦殺了，吃了她的肉，並對整個中隊撒謊，讓大家都吃慰安婦的肉。

石渡毅說：在索格庄的敵占區，我命令新兵殺死一個15歲的少年，那個少年一下抱住我的腿哭著說：「求求你，不要殺我，我媽媽還等著我，我要回家。」我當時也不忍心，我也是有父母的，可是我沒有辦法，我是一名軍人，日本軍隊長官的命令就是天皇的命令，違抗長官的命令就意味著自己的命也保不住，我只得殺了他，我很討厭戰爭，我恨死了那些發動戰爭的日本高官。

後來，石渡毅被寬釋回國，任日本「中國歸還者聯絡會」委員長，2015年去世。

晚年時，他說：我想世界上所有的國家或個人，對殺死自己父母兄弟或國民的人，決不能容忍的。對於這種不能容忍的事，中國政府卻對日本戰犯做到了，我想正是這個原因，我們這樣的戰犯才能轉變，為了日中友好出力。

他還說：我極力呼籲日本的教員要把日本青少年教育成熱愛和平、熱愛真理的人，日本大開歷史倒車，還拋出「侵略定義未定論」，讓人很痛心。

圖註：得知被特赦的消息，在押日本戰犯一片歡騰。

圖註：日本戰犯在法庭上跪地謝罪。

（四）

還有一名戰犯，他在戰犯管理所被關押了多年，從來不跟管教人員說話。雖然他沒有失去語言能力，耳朵也不聾，但因為他從不說話，被大家稱為「啞巴」。

1954年11月，中國紅十字會代表團訪日，在日本公布了在中國的戰犯名單，並宣告戰犯有通信自由。很快，有數百封家書和上千的郵包，通過紅十字會送達戰犯管理所。這些帶著親人體溫的郵件，對戰犯們而言是天大的關懷。

這時，「啞巴」竟然開口了。他跑到管教那裡，大哭起來：「先生，我在中國犯下了大罪，無時無刻不受良心譴責，我對不起中國人民，我對不起我的母親，我在夢裡都見到她，我哭著醒來。」

「你懂得對不起母親，說明你還有本性，我們相信你以前犯下的錯，都是服從長官的命令，所以你要好好改造，你的母親一定會原諒你的！」管教鼓勵他。

「啞巴」終於交代了他的犯罪事實。原來，他曾在一次「掃蕩」中，強暴了一名產婦、摔死了嬰兒，還刺殺了前來救援這對母子的農民。

圖註：多年後，曾接受過改造的日本戰犯返回撫順看守所追思。

（五）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萬愛千恩百苦，疼我孰知父母」，親情的力量的確是偉大的，親情能感化一切。哲人說得好：在人間，愛情也許會走失，但親情永遠記得回家的路。

我曾看過一張圖片，一名十五六歲模樣的果敢戰士，裸露的胳膊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媽媽，我不想打仗，我想回家」。

圖片中的他，趴在血淋淋的草叢裡，一動不動。對，他已經死了，他的腸子都打出來了。他不想打仗，他無比思戀母親，他的媽媽還在等著他歸來。可戰爭讓他過早地承擔了本不該他這個年齡承擔的一切。

日軍侵華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作為中國人，我們世世代代都不能忘記這筆血仇。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幫有母親、妻子或孩子的人，會變成嗜血殘忍、毫無人性的殺人狂魔？搞清楚這背後的原因和基因，也許比簡單的仇恨更有意義、更加重要、更值得警惕。

（本號原創稿件，未經許可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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