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恍若一夢 致光華園的青春
混進女兵連的男兵
文圖邱昊
我們是被歲月追趕的旅行者
把秘密遺落在崇山峻岭
待年華老去
開啟一扇記憶之門
重溫往昔那美好青春時光。。。
1995年初春,隨著學校的大巴,我們來到桑園機場。
很多人覺得大學軍訓很艱苦,而對於從小在軍營里長大,經歷過初中、高中分別一個月的高原地區驕陽似火、沐風櫛雨的軍訓的我卻似小菜一碟。
有些感覺也很新鮮:比如:睡地鋪、晚間緊急集合。
伙食很差是一個考驗,每天的三餐清淡得沒什麼油水,在大運動負荷後,每個人的食量猛增。一頓飯能吃7、8個饅頭,兩三碗稀飯。至今無法超越。
清早跑操,白天揮汗如雨站軍姿、練正步,晚上拉軍歌,一周下來也覺得可以漸漸適應了。
晚飯後,照例要去打水,這是一天中短暫可以放鬆的時間。遠遠的看到一對身影,手牽手、肩並肩。。。
又成了一對,軍訓成就了多少對?後面有各種各樣的傳言吧。甩一甩頭,一口嘆息,輕輕的走過開水房。
那年的天氣反常,氣溫始終不見起色,夜裡睡覺開始失眠,第二天一早起來吃飯,張嘴就覺得咀嚼非常困難;午飯時乾脆連嘴都張不開了,去醫務室一檢查:「腮腺炎!你這病有傳染性,得隔離治療!」
醫生宣布我的大學軍訓生活提前結束,需要返校治療。
我的蝸居
那幾日,我困在校醫院病號房的窗前聽雨聲淅瀝,有一刻淺淺的失意。夜裡一個人來到六舍樓下,一盞燈都沒有亮。心裡有個清晰的聲音在呼喚:回來吧!
還好,經過一周的輸液治療,身體已基本康復,我著急要求重回桑園。
大家看到我歸隊都很詫異,不理解為啥有機會「脫離苦海」的我居然自投羅網。耽誤了一周的練習,軍訓也只剩下最後幾日,教官擔心我跟不上整體的要求,於是把我和一幫傷病號編到了一起,每天就只用在跑道上跑跑步,散心和聊天。
看著操場另一頭揮汗如雨的你們,我有點忐忑的心情竟然也定了下來,如果人生是一場戲,而我的角色是觀眾,那麼我一定當好觀眾看你們把戲演完。
1995年3月17日,財大校操場,軍訓彙報表演。
操起臨時買來的長焦鏡頭,我對準了你們在另一頭整齊的隊列,第一次沒有在軍訓彙報隊伍里的我一心想記錄下這難忘的一刻。
一排排方隊在我眼前快速通過,我一邊調焦一邊測光,調整曝光組合,搞得手忙腳亂。第一次在沒有人現場指導的情況下獨立拍完了一卷膠捲,心中很彷徨。結果怎樣呢?
幾天後到照相館拿照片,懵了。。。一翻折騰後只洗出了兩張,而且焦點不實。
知恥而後勇,前天看了看硬碟里的照片,竟然已超過20萬張。也許,有些潛能,需被特定的事激發。一生碌碌無為的人,並非資質差,而是沒有找到鑰匙。
上周,春亮找我寫一點有關大學的回憶,在家的一堆照片里翻出了那兩張失敗的照片,上面還清楚的記錄著日期,一晃已經過了22年。
回顧大學生活的點滴,竟然平淡如水,許多事還沒來得及去做,這個事實叫我失望。很多時候,我們距夢想只一步之遙。宿命在前路埋下伏筆,卻忘記留給線索。
如果一切重新來過,我還會是這樣的選擇嗎?
物是人非的籃球場
哪怕歲月之銀
敲出稠密的鐘聲
我希望我深信我永遠不會
讓可恥的明智把我喚醒
——馬雅可夫斯基《臭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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