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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抬棺匠揭秘,何為五鬼抬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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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等,等一個不確定的你

來了就別走了

01

我叫馬一鳴,今年二十歲,住在洛陽馬家溝里,家裡只有爺爺、爸爸還有我,從懂事起我就沒見過奶奶和我媽。

小時候我問過我爺爺,奶奶和媽媽去哪了,爺爺吧嗒吧嗒抽著旱煙只是不說話,問的多了我也就不問了。

我爺爺這個人平時沉默寡言,沒事就愛抱著自己的煙杆子抽煙,他是遠近聞名的抬棺人,都說他抬的棺穩當,很少出事,不過我爺爺有個規定,就是他不抬女棺。

打小我就皮實,上房揭瓦下河撈魚這種事必定少不了我,村子裡一群野孩子里我是屬於領頭作亂的那種,因為這些事我不知道挨我爸多少打,長大了收斂了很多。

我們馬家溝人口簡單,大家一直和和睦睦的,不過幾天前倒出了件怪事。

我們村子有個長的很漂亮的姑娘,叫馬芳芳,才十八歲,出落的跟朵花兒似的好看,也不知道怎麼居然弔死在自己家裡了。

可奇怪的是馬芳芳的爸媽,自己閨女死了,老兩口倒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四處張羅著準備葬禮,那架勢恨不得當天就下葬了一樣,不過再快也要過了頭七不是。

馬芳芳的爸媽找到我們家裡,央求我爺爺幫著抬一抬棺頭。

「叔,您看,俺閨女這是弔死在家裡頭的,算是惡死的,村子裡頭本來就沒人願意抬這棺材,俺出了好些錢總算央求了幾個年輕的後生,可他們說什麼也不抬棺頭,沒人抬棺頭哪成啊?」馬芳芳的爸爸一臉苦大仇深。

馬芳芳的媽媽「哎」的接了話腔說道:「叔,您是咱們村子裡頭出了名的八仙,聽說您以前年輕的時候也抬過惡死的人,這次求您幫幫忙吧!」

內行把抬棺材的人叫做八仙,也叫做八大金剛,有的地方也叫把棺或者抬重,一般都是八個人或十六個人輪換著抬棺材,大多叫八仙。

那個時候天都已經快黑了,我們家正準備吃晚飯,我一邊擺碗筷一邊偷聽。

其實棺材寓意著升官發財,被人視為大吉大利,所以抬棺這事往往只要有時間,又不破了我爺爺的規矩,一般他是不會拒絕的,不過馬芳芳這可是女棺,我爺爺他肯定是不會抬的。我在心裡暗想。

馬芳芳的爸媽顯然是有備而來,知道我爺爺的規矩,千求萬求的給我爺爺跪下了,最後馬芳芳的爸爸沒法子了,從兜里掏出個紙條遞給了我爺爺,上邊也不知道寫的啥。

我爺爺看了紙條之後吧嗒吧嗒抽著旱煙,一雙渾濁的老眼在煙霧裡若隱若現。

一般我爺爺露出這麼個表情,再抽上幾口煙,就證明他是在琢磨。

我很驚訝,這可是壞他幾十年規矩的事啊,他居然沒有直接拒絕?那張紙條上到底寫了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拿著手裡的煙槍在鞋幫子上敲了敲,「成,我就給你們抬抬這棺頭,不過咱們醜話可說在前頭,你這次找的抬棺人都是小年輕,他們大多都不懂行,你要交代好他們,啥事都要聽我指揮。」

馬芳芳的爹媽抹著眼淚連連道謝,爺爺悶聲抽著旱煙,打發他們走了。

然後這一整天,爺爺都是一副沉悶的樣子。看他這幅樣子,我的心裡就有點堵得慌。

說實話,爺爺願意抬馬芳芳的棺,我也是挺高興的,畢竟是打小一起長大的,雖然我上高中之後就有些疏遠了,但是忽然間就這麼沒了,讓我有些惆悵,爺爺能親自送她一程,那自然再好不過。

於是晚飯的時候,我問爺爺,這次抬棺我能跟著一起去不,就算幫不上忙,送送兒時的夥伴也是好的。

我爸瞪我一眼,「你跟著去幹啥,添亂還是湊熱鬧?我看你還是挨打挨的少!」

小時候被我爸打得多了,長大了我也不敢還嘴,聞言就不吭聲了。

爺爺咳嗽了幾聲,反瞪了一眼我爸,「吵吵啥?就你嗓門大還是咋的,一鳴也老大不小的了,你往後別老訓他。」

爺爺這話說得中聽,當然我還是沒敢出聲,悶頭扒飯。

「你想去也行,遠遠跟著就行,別往跟前湊聽見沒?等到下了棺回了主家你跟著我去吃席面。」

爺爺吩咐了幾句拿著旱煙走了。

到了馬芳芳下葬這天,我和爺爺吃了早飯晃晃悠悠一路往他們家去了,反正時辰是「看香」人算好的,只要趕在中午十一點下葬就行,爺爺不管那些,只管聽看香人吩咐什麼時候抬棺。

看香人在我們這其實就是類似於神婆的存在,不過他們沒神婆那麼厲害,只是懂得一些門道,也算半個外行人吧。

臨到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抬棺的那些年輕人都湊到了我爺爺跟前。

爺爺掃了一圈,「抬棺可不是小事,有很多忌諱在的,現在也沒時間教你們那些,你們只要記好閉口不言,手不離桿就行,一個字也別多說,路上不管發生啥事都不能鬆開撐棺材的杆子!」

我離他們遠遠的看爺爺板著臉說話。

年輕人中有個人大著膽子問道:「叔,聽說這丫頭是自己弔死的?她這棺材會不會不好弄呀?」

「是啊,這算是凶棺了吧!」另外一個人附和。

爺爺眼睛一瞪:「怕啥?凡事講究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只要別瞎想,這丫頭就不會找你們的事!挨個站好去,準備聽口號起棺!」

那幾個年輕人錢都已經收了,有的都花出去了,這個時候也沒回頭路了,只能咬牙上了。

隨著一陣鞭炮聲響起,看香人吆喝一聲起棺,爺爺扛著撐棺材的杆子就要起身。

那棺材也沒多大,一個丫頭這麼多人抬,自然是綽綽有餘的,可幾個人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了,那棺材楞是紋絲不動。

這可把大家嚇壞了。

「這也太重了吧!」

不知道哪個抬棺的年輕人說了一句話,引得我爺爺轉頭怒斥,之後又是對著棺材連聲道歉,邪乎的好像裡邊躺著的是活人一樣。

看香人眉頭皺了皺,叫來馬芳芳的媽媽囑咐了幾句。

馬芳芳媽媽聽的連連點頭,眼圈紅紅的走到棺材前,哽咽著開口勸起來,「芳芳,我知道你捨不得家裡,捨不得你爸和我,你安心的去吧,陽間的事和你再沒有關係了,安心的去投胎,我和你爸會照顧好自己的,逢年過節我倆都會給你燒紙錢,你下輩子……」

說著,馬芳芳媽媽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下輩子一定投生去個富貴人家,媽對不起你啊……」

勸完就是嚎啕大哭。

她正哭的起來,邊上不知道哪捲來一陣風,吹的她連連擦眼。

說來也奇,馬芳芳媽媽哭完,那棺材果然能抬起來了,我爺爺抬著棺頭一路往選好的下葬地去了。

走了幾百米後出了馬家溝,我遠遠跟在眾人後邊,心裡沒來由覺得不踏實。

沒走幾步我就看見後邊有個抬棺的人東倒西歪的,眼看就要軟下去的樣子,我心裡咯噔一下,忙出聲提醒爺爺後邊有個人快暈倒了。

邊上跟著的人看到後忙替換上那個人。

剛換了一個沒走兩步,又有個人要摔倒了似地,看著像是要把棺材給扔出去了。

就這麼接連換下去,原先的幾個年輕小夥子竟全換完了,就我爺爺步履穩健的往前走,「一鳴,準備好替人。」

爺爺突然冷不丁扔出這麼一句話,我傻眼了。

這哪還有人換呢?

不過再驚訝,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沒有可以替換的人那我只能頂上了。

我剛接了抬棺材的杆子,就聽到那杆子發出一聲急促奇怪的聲音,很像是老鼠叫了一聲一樣,我沒多想把杆子抗在了肩上。

看香人選的墓地是在山上,我們出了馬家溝步行要繞過一大塊桃樹林才能上山去,我們幾個抬著棺材剛走到桃樹林外就出事了。

本來沒多重的棺材突然像是有千斤的重量,我們幾個咬緊牙關也控制不住棺材往地上落。

爺爺頭上冷汗直冒:「慈棺落地為不舍,凶棺落地為不甘。」

聽這這意思就是馬芳芳死不瞑目,不願意走了?那幾個年輕人嚇的兩股戰戰,手越發的不穩當起來。

看香人遠遠跟上來,也不問我們情況,直接讓人把馬芳芳的爸爸駕著扔到了棺材上。

「去去你閨女的怨氣,好好趴著,你趴著你閨女才願意走!」看香人說完指揮著我們繼續走,千叮嚀萬囑咐,無論如何也要趕在算好的時辰趕到。

說來也奇怪,我們光抬著這口棺材都吃力,馬芳芳的爸爸趴在上邊我們竟然還覺得更輕鬆了些。

一路無事到了山腳下,我們都是提心弔膽的唯恐再生什麼變故,眼看要到了,任誰都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我邊上那個年輕人忽然朝著棺材「哇」的一口吐出一灘黑血來。

那血濺了一點到棺材上,棺材忽然發齣劇烈的抖動,像是裡邊有什麼東西一樣,隨著「咔嚓」一聲響,綁著棺材的繩子全部應聲而斷。

「哐當!!」

棺材重重的落在地上……

02

這情形把大家都嚇得夠嗆,爺爺盯著棺材面色灰白,額頭上更是冷汗直冒,邊上的幾個年輕人更是嚇癱在地。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那個吐血的年輕人,已經翻著兩眼沒了生氣,人都死了嘴角還在不住的淌著血,一群人看著都有些不知所措。

無緣無故抬棺居然死人了!太古怪了!

「這喜杠咋說斷就斷了呢?我還是頭回遇這種事,咋弄啊現在?!聽說棺材半道落地是……是要出事的啊!!」一個年輕人邊嚎邊往後退,原本不怕的人此刻也跟著慌了起來。

「慫什麼!都沉住氣!!」

爺爺沉聲吼了兩句,手卻緊緊的攥起了拳頭,向看香人走去,我皺了皺眉也跟了上去。

此刻看香人的臉色也不好,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口棺材,像是要盯出兩個洞來。

爺爺看了看,對看香人說道:「老漢抬棺材也有一輩子了,喜杠斷了這種事還是第一次遇到,我看多半是這丫頭不甘心就這麼走了,你去問問是不是有什麼怨氣沒化解,還是說就地給埋了?」

「怨氣是肯定有的,不然不會大好的年紀弔死在家裡。」看香人回過話,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這丫頭的爸媽說就是因為跟人絆嘴了,我看事情沒這麼簡單。」

爺爺皺了皺眉,似乎也認同這事情不簡單,「『棺材落地家不利,死人變厲難消氣。』你再去問問,這小兩口別一時糊塗了,把命搭進去。」

看香人連忙點點頭,環顧一圈周圍,「那勘好的墓地怕是用不上了,既然她自己落在了這兒,就只能落地生根了,你們手腳快點在這兒現挖個墓坑出來吧,也不用多深,兩米就行。」

說完他就去找馬芳芳的爸媽了,我則湊到了爺爺跟前去幫忙。

不一會馬芳芳的爸媽三兩句就把看香人給搪塞回來了,這活幹了一半他也是騎虎難下,總不能就這麼撒手不管,只好暗罵了老兩口幾句便監督著眾人挖墓坑。

今天這事太邪門了,大家都想早早的解決完回家,免得惹了不幹凈的東西,所以都很賣力,不到半個小時就挖成了兩米的深坑。

可就在大家抬著棺材準備往坑裡埋時,原本乾巴巴的墓坑卻浸了水,泥土變成棕黃色,還往外不住的透著水。

不知打哪兒吹來一股陰風,像是貼著耳根吹了口氣一般,讓人脊背發涼。

我忍不住就是一個哆嗦,顫顫巍巍抓著爺爺的胳膊,吞了吞唾沫。「爺爺,是不是附近有什麼井啊還是泉水的,墓坑怎麼這麼一會兒就讓水透了?」

「哪來的井水泉水的,這地旱的只能種果樹!你剛才下去挖坑的時候,看見什麼沒有?」爺爺咬牙。

我急忙搖搖頭說自己沒有,這可是我第一次接觸這種事,路上又發生了那些事,我哪還敢做別的。

看香人面色更難看了,拉著臉指揮著眾人接著往下挖,兩米不行,那就三米!

遇到墓坑浸水這麼怪的事,大家心裡都跟打鼓似的,這會兒讓接著往下挖都已經沒力氣了,馬芳芳的爸媽一咬牙說給眾人加錢,大傢伙這才又忙活起來了。

不過這次我爺爺沒讓我參與,拉著我遠遠的走開了,說什麼都不讓我靠近,他背著手站在我旁邊一臉的擔憂。

可這墓坑越往下挖,水浸出來的越多,挖到近三米時,浸出來的水竟然變了顏色,滲在土裡黑紅黑紅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怎麼還冒血了?!

看香人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大叫了起來。「壞了!上來,快上來!快!!」

坑裡的人原本就害怕,聽他這麼一叫,一個個嚇的肝膽欲裂,爭先恐後的往坑上爬。

看香人有些氣急敗壞的把馬芳芳的爸媽揪了過來,指著他們叫道:「我告訴你們,現在必須給我們說清楚!你閨女到底是怎麼死的?你老兩口想死,我們不攔著,可總不能把我們這麼多條人命都搭進去吧?!你們要還不說,就別怪我半道子走人!」

我心裡噗通噗通的,後脊樑冷氣直竄。土裡冒血這種事別說是見過了,根本聽都沒聽過。

馬芳芳的爸爸臉都白成一張紙了,他老婆則是一副搖搖欲墜,隨時都會暈倒的樣子。

老兩口糾結了好長時間,一半是被看香人嚇的,一半是自己堅持不住了,馬芳芳的媽媽先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嗷的一嗓子哭起來了。

原來,馬芳芳的死真的不是那麼簡單。

前一陣子,馬芳芳氣色一天不如一天,馬芳芳的爸媽心裡擔憂,就問她怎麼回事,馬芳芳自己也不知道,總說晚上睡的不好,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屋子裡頭有人,又過了幾天突然飯也吃不下了,看見什麼都要吐。

馬芳芳媽媽聽了,心裡存了疑,果然一兩個月不見閨女來月事,自己就拿準了是閨女跟了別人不小心懷孕了,馬芳芳哪肯承認,哭著叫著說沒有,慢慢她肚子竟然真的大了一圈,更是百口莫辯了。

老兩口是老實人,思想保守的很,馬芳芳未婚有孕猶如當頭一棒打在他倆頭上,馬芳芳媽媽倒在床上起不來了,她爸爸則是對她罵了又罵。結果更讓老兩口生氣的是,馬芳芳居然不知道這胎是怎麼來的,更不知道是誰玷污了自己。

就在老兩口準備偷偷帶她打掉孩子的前一晚,馬芳芳弔死在了家裡。

「我的閨女啊,媽對不起啊,哪個殺千刀的做下這種事,我可憐的閨女才十八歲啊……」

馬芳芳媽媽哭的很凄慘,在場的眾人也都是一陣唏噓。

不過我心裡感覺著事有點奇怪,總不能真的就一點感覺就沒有吧,馬芳芳真的就不知道是誰做的這種事?

我爺爺說了自己的疑惑,和我想的差不多,不過看香人的想法和我們不一樣。

「是不是被人下了葯了?或者是迷香之類的東西,再不濟,打暈了也是有可能的。」看香人眉頭緊鎖,「原來肚子里還有個,母子同棺可是大煞!」

爺爺惱的指了指馬芳芳的爸媽,「糊塗啊你們,糊塗!最忌諱的就是母子同棺,你們怎麼能不說這事就把芳芳往棺材裡放?看見沒,她這是有很大的怨氣啊!」

「恐怕還不止她的,不然也不會發生土裡冒血這事,最有戾氣的就是沒出生的嬰孩,好容易有投胎的機會,沒把它生下來就胎死腹中,它能沒有怨氣嗎!」

看香人聲音低沉透著冷氣,「都說冤有頭債有主,現在沒有債主,她倆該找誰報怨?」

我打了個哆嗦。

找誰?

要是我的話,肯定首先懷疑的就是村子裡的人,既然沒有債主,那就一個個都……

「爺爺!」我抓住爺爺的胳膊,額頭上有汗落下,「要是她找不到債主的話,會不會找村子裡的男丁?」

看香人看了我一眼,拉著爺爺去旁邊不知道說什麼去了,地上馬芳芳的爸媽還在哭天搶地,我卻有點站不住身子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後背涼颼颼的,不住的有冷風吹過。

一鳴……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心裡咯噔一下,那聲音涼颼颼的,又忽遠忽近的,好像就在我耳朵邊上一樣。

我爺爺和看香人回來之後都是一臉的嚴肅,重新指了個地方讓人又開始挖坑,這次只挖了兩米就把棺下葬了。

吹吹打打一陣後,大家都是緊著趕著把事給辦全了,逃荒似的回了村子,臨走的時候我看到那看香人臉色很不好,還不住的往馬芳芳的墳頭上看。

爺爺和我回了家,二話不說就把家裡門給關上了,在屋子裡翻箱倒櫃,好半天才摸出幾張符,看那樣子像是放了有好幾年了。

「爺爺,這是幹啥?」看著那符,我心裡是越發的不踏實。

爺爺也沒說話把符貼在大門上,堂屋、廚房又各貼上了一張,貼完還覺不夠,不知道又打哪拿出了一把殺豬刀,放到了窗子下邊。

爸爸一臉疑惑,揪著我問爺爺出了什麼事,我剛想開口把今天這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就聽到了砸門聲。

是的,砸門聲!

「砰砰砰!」

那架勢跟要把門砸爛了一樣。

03

「砰砰砰!」

又是一陣重重的砸門聲,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爺爺,見他面無表情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只好硬著頭皮喊了聲:「誰?!」

「是我,看香的!」

我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忙去開了門。

那看香人也不多話,進門奔著爺爺就去了,「老哥,我琢磨著讓你今晚跟我先去馬芳芳家裡守一宿,要真是跟咱倆想的那樣,晚上她肯定是要先回家的。」

爺爺有點猶豫,「我就是知道點忌諱,別的啥都不懂的,我能撐啥?」

「老哥這是哪的話,這十里八鄉的,誰提起老哥來不得誇句能耐人,若這次抬棺的主手不是老哥,馬家這事給多少錢我也不接啊。我還聽別人說村長都帶著全家老小避難去了,老哥你如果再不搭把手,全村可就要出事了。」

村長居然帶著家人跑了?

這事還不知道到底是怎回事呢,連個影子都沒有他就已經帶著家人跑了?!

我心裡很看不上這種沒膽識沒擔當的人,就這一眨眼的功夫,內心已經罵了他數遍。

爺爺抽出自己的煙槍,摸了摸問道:「這到底是咋回事,摸准了是那丫頭陰魂不散?」

看香人搖搖頭,「我看這事不一般,現在我也拿不準,得過了今晚再看看,要是今晚平安無事,那自然是咱們想多了,要是今晚出事了……」

看香人頓了頓,似乎也不敢再想下去,唉了口氣繼續說道:「說實話吧,這事本來我是不想管的,我也就能看個香了,別的都是半瓶子,但這發生到自己頭上了,想不管也不行啊。那母子看起來怨氣不小,在場的人必定都讓她惦記上了,老哥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小輩們想想啊。」

我爺爺臉色變了,看了看我,一咬牙應下了。

馬芳芳家本來是準備了席面的,但是這事鬧的人心惶惶的,誰還敢在他們家吃飯?

估計也就我爺爺和那個看香的敢了。

天剛擦黑,爺爺囑咐我把家門鎖好,有啥動靜都不要出來,最好早早就蒙著頭睡覺。

但我哪睡的著?

這一天發生的事跟放電影似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昏昏沉沉睡過去的時候不知道都幾點了,朦朧中感覺邊上越來越冷,跟睡在冰窖里一樣。

「一…鳴……」

虛無縹緲的呼喚聲音又出現了,聽到耳朵里陰冷的不行,又有點像針扎腦袋的感覺。

我想睜開眼睛看看是不是有人叫我,但那雙眼皮跟灌了鉛一樣就是睜不開。

恍惚中,我看見有個女人坐在我床邊上,背對著我一動不動的,身上衣服嶄新,一頭烏髮直垂腰際。

誰?

好像聽到我心裡問話的聲音一樣,那女人慢慢從床邊上站了起來,緩緩轉身,一邊轉兩手一邊忙活著什麼,直到轉過身子我才看見她正在挖自己的肚子。

那兩隻手指甲寸長,一點點在摳自己的肚子,血水混著肉沫子在她手指間流淌著。

這一幕嚇的我肝膽欲裂,張嘴想尖叫,但是楞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指甲在挖肉的時候也是有聲音的。

「刺啦刺啦……」

我感覺我要被這聲音逼瘋了,嚇的恨不得暈過去。

那女的就這麼面無表情的盯著我,我仔細一看,這不是那個馬芳芳嗎!

她兩手僵硬的在自己的肚子上挖著,也不知道挖了多久,肚子里忽然伸出一隻乾枯的小手。

那小手上還攥著個血肉模糊的肉塊,也不知道是什麼。

我嗓子一梗,渾身緊繃。

果然,那小手出來後漸漸又出來了個頭,是個一身血水烏青透著黑氣的娃娃,那娃娃一看就是個鬼娃,一雙眼睛只有綠豆一樣大的瞳仁,眼球烏白嚇人。

那娃娃忽然抬頭,我和他打了個照面,他居然沖我咧嘴笑了,還沒長全的嘴裡牙都沒有卻帶著血肉。

他一笑,馬芳芳把娃娃沖著我扔了過來,那娃娃一下抱住我的胳膊張嘴就咬,這一下把我刺激到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厲聲尖叫了一聲。

這一聲尖叫把我爸驚醒了,吆喝了一聲「咋的了」,我沒應聲,嚇的兩手哆哆嗦嗦一骨碌從床上滾到了地上。

滾到地上之後第一時間爬了起來,這輩子我速度就沒這麼快過。

回頭一瞅。

屋子裡燈沒開,有點暗暗沉沉的,但是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沒有那個馬芳芳也沒有那個鬼娃娃。

難道是做噩夢了?

我爸一頭沖了進來,手上還拉扯著沒穿好的棉布衫子,「咋的了,發生啥事了?」

屋子裡空空蕩蕩的,我捂著腦門搖搖頭,說自己做噩夢嚇著了,啥事都沒有,我爸鬆口氣囑咐我幾句出去了。

那個噩夢實在是太真實了,那鬼娃娃抓著我胳膊的感覺好像是真實發生的一樣,那手勁大的,還有透過皮膚鑽進骨頭裡的涼意,實在不像是假的!

這麼想著我下意識往胳膊上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打緊,我嚇的一屁股坐到床上。

我胳膊上,有一道清晰的青紫色印記,那手印分明就是個嬰兒的手掌……

這一晚上我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也不敢睡覺,就盤著腿兒在床上坐了一夜,眼睛三五不時的往胳膊上那個手印看,越看心越涼,越看後腦勺越是發麻。

好容易挨到天亮了,看著外邊的太陽透進來,我鬆了好大一口氣,感覺事情總算是過去了。

爺爺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我感覺他這一晚上好像老了好幾歲,臉上的皺紋看著又深了一些,那雙穢濁的眼睛滿是無神。

「爺爺,咋樣,昨晚沒發生啥事吧?馬芳芳她爸媽還好不?」

爺爺擺擺手坐到堂屋桌子上,我爸是跟在他後邊進來的,把熱氣騰騰的小米粥放在桌子上,過會兒又出去端了幾盤子菜。

雞鴨魚肉應有盡有,我有點愣神,一大早就吃這麼好,這是有什麼喜事?

「趕緊吃吧,這是馬芳芳家的席面,吃的人少我帶回來了點兒。」我爺爺喝了口小米粥,這才像活過來了一樣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滿臉疲憊問我昨晚有事沒。

我摸了摸胳膊上的青紫手印,反正也不疼不癢的,爺爺這麼累了我也不好讓他再擔心,也可能是我自己碰到的夜說不定呢?

我搖搖頭說沒事,睡的可踏實了,爺爺點點頭沒再說話。

馬馬虎虎吃了早飯,爺爺一頭扎進自己屋子裡去補覺去了,我撓撓頭想跟進去,被我爸攔住了。

我這個人好奇心很強,暑假剛好在家又無聊,挖空了心思想找點事解解悶的,卻不曾想平靜的馬家溝竟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過了正午,我們家來了不速之客。

馬家溝的村長,馬建軍。

在馬家溝,我最討厭的人就是馬建軍,絕對沒有之一。這人是我認識的所有人里最惡劣的表率,除了不殺人放火,其他的事他就沒有不沾的,尤其色心最重。

那時候馬建軍還年輕,雖然只是個中專畢業,可在他那個年代,中專畢業的學生在村裡可是響噹噹的人物,所以他回村就做了校長。而我上學期間,就是他做校長的時候。

那個時候總感覺他天天笑眯眯的,是個好人,沒成想卻讓我看到了最腌臢的事。

那天上著課我突然鬧肚子,上完廁所抄近道從器材室經過,卻聽到裡面有女孩壓抑的嚶嚶哭聲,當時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本能的就趴上了窗戶。

器材室內,馬建國正抱著個女孩上下其手,後來把衣服都脫了。那個時候我雖然還小,但也不是什麼事都不懂,可再懂事也只是個孩子,看到這種事最多的就是害怕,便一溜煙兒的跑了。

後來,我發現他不止對一個女孩兒做過這種事,但奇怪的是一直沒有人告發過,那些女孩都默默忍受著不敢出聲,楞是讓他好端端把校長做成了村長。

我看見他心裡就是一陣不舒服,不是說他帶著他一家老小跑親戚家去了嗎?怎麼這個時候又回來了?

馬建軍看見我點點頭,一臉的著急往我家裡頭看,「鳴娃子,你爺爺呢?」

「我爺爺昨兒夜裡在馬芳芳家裡守了一夜,一早回來睡下了,伯你找我爺爺有啥事?」我攔住他沒讓他進去。

也不知道他是沒看出我對他的不歡迎,還是不把我放在眼裡,推開我就進去了,「我找你爺爺有急事呢,你趕緊吧他叫起來!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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