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甄：AI時代，定義社會角色的不再是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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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甄給女性創業者的建議是，擁抱工作和生活中的不確定性，「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也別太把別人當回事。」

口述｜柳甄整理｜壹壹

7月11日，在阿里巴巴集團主辦的「全球女性創業者大會」分論壇上，今日頭條高級副總裁柳甄發表了主題為「如何在AI時代，努力『向前一步』」的演講。

柳甄認為，隨著科技越來越發達，人工智慧、數據、信息越來越開放，人們獲得信息平等的機會和能力越來越多，這種「多」無形中縮小了人與人之間身體上的差別、性別上的差別、年齡上的差距。女性也在這個時代迎來了更多的機遇。她說：「定義社會角色的不再是性別，而是這個人的聰明程度、知識結構，能力、潛力、耐力。」

從矽谷的律所，到Uber中國，再到如今的今日頭條，柳甄的每一次轉身都引人注目。面對工作上的變化，她說要從零開始，不要有太多的假設和預設。在加入頭條時，她曾跟頭條的CEO表示希望從最熟悉的領域帶最小的團隊開始，抱著學習的心態去了解這家企業，適應這家企業。

柳甄在Uber中國被滴滴收購的兩個月之後加入今日頭條，這起收購事件曾一度引起軒然大波。當時很多人問她是怎麼想的，成敗是什麼，有什麼經驗和教訓。但當時的柳甄並沒有一個清晰的答案。在頭條待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再往回看那段經歷，如今才對此有了很多更深刻的認識。她用朋友的一句話對這段經歷進行了總結——外面看起來是財富，當事人行動起來是為了利益，但其實內心充滿了感情。

今天的時代，對於女性有更多創新的鼓勵，對於勇敢的讚賞，以及多樣化選擇的包容。柳甄給女性創業者的建議是，擁抱工作和生活中的不確定性，「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也別太把別人當回事。」

以下整理自柳甄的演講實錄：

我自己理解的AI時代，這個她的女字旁越來越被弱化，智慧標籤越來越顯著。

在今天這個時代，隨著科技越來越發達，人工智慧、數據、信息越來越開放，人們獲得信息平等的機會和能力越來越多，這種「多」無形中縮小了人們身體上的差距、年齡上的差距、性別上的差距。

我的分享分兩個部分：

第一，她時代下的條件和機遇。

第二，這個時代中我們作為女性，或者作為一個個體能夠做一些什麼。

「她·時代」的條件和機遇。

第一，「她·時代」，這個「她」越來越模糊，明年或者後年我參加論壇我希望這個「她」越來越模糊，但是「智慧」兩個字我希望不變。

在我自己的職業生涯中，我最早做了10年的律師，發現在律師這個行業有很多很多的女性，後來我加入了UBER，再後來加入了頭條，我們面臨上百萬的創作者，有新媒體創作者、UGC創作者、文字創作者、短視頻創作者，這其中也有越來越多女性出現。

我發現女性正出現在越來越多的主流行業中。包括專車行業。所以，通訊、互聯網發展，給越來越多的女性帶來平等參與的機會，科技讓商業試錯成本在降低，能夠讓我們沒有顧忌地發展我們的能力。

UBER在中國有將近一半的城市總經理是女性；在頭條，我們有上千名工程師，成長最快的UGC產品線的產品經理全部都是女性，而在頭條里負責行政的、搞年會的、負責HR的都是男性。我在想，在今天這個社會中，定義社會角色的不再是性別，而是這個人的聰明程度、知識結構，能力、潛力、耐力。

第二，在「她·時代」，制度和社會認知越來越弱化女性概念。聯合國一直提倡男女平等，強調在制度層面保證男性和女性之間尊嚴的平等，價值的平等，權利、責任、機會的平等。而在企業認知，其實也在不斷強化男女平等。今天兩性關係不是男女，更多是基於平等基礎上的夥伴關係。在文化認知上，人們也越來越認識到性別會基於人的能力以及特點之後的稱謂和定性的詞。

第三，女性在教育和學習中不斷自覺自發的弱化性別。今年三月份今日頭條給7億用戶做了性別行為數據分析現象，男性和女性在前5位選擇都是IT、外語、財會、MBA、高級管理，也就是說那三個女生的科技視頻創業這樣的成功典範，會在越來越多的領域中展現出來。

在這個時代，我們應該擁有什麼樣的心態？

第一，能夠擁抱生活中的不確定性。

我25歲那年第一次參加美國的律師資格考試，沒考過，同時我還面臨著失去工作的風險。我那時候一邊準備考試，一邊申請英國幾所學校的訪問學者，我給我的男友打電話，我說咱倆可能很難繼續下去，我不知道下一步會怎麼樣，我要去歐洲了。那時候我心裡雖然挫折感很強，但還有一點點暗喜的，我想這意味著我還有重新選擇的機會。

後來我的二次律師資格考試通過了，但是做律師做了不到10年的時候，我又有了一次職業重新選擇的機會。而每一次在對待不確定性的時候，我覺得最重要的就是要從零開始，不要給自己設太多的假設和預設。

我加入頭條或者我從律師事務所加入UBER的時候，我說不要給自己設很高的目標。大家最好從零開始，不要帶入過去的很多的經歷，最重要的是學習能力和好奇心。

每個企業其實都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比如說公司的積累、創始人的DNA、公司本身的商業模式等等。當我加入頭條的時候，我和頭條的CEO說，我希望從最熟悉的領域帶最小的團隊，抱著學習的心態去了解這家企業，重新適應這家企業。

從零開始，還是對自己過去經歷保持更客觀、更清醒、更平和的心態。滴滴和UBER合并以後，很多人問我你是怎麼想的，成敗是什麼，有什麼經驗和教訓，我想的不是很清楚，有些想法也不成型。反而我在頭條待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再往回看自己那段經歷，才有了很多更深刻的認識。比如對當時的市場競爭、中國互聯網企業和美國互聯網企業不一樣的地方的理解。

所以，回想那段經歷，我特別欣賞我一個朋友說的話——「外面看起來是財富，當事人行動起來是為了利益，但其實內心充滿了感情」。

每次在重新出發的時候，其實都意味著曲折，彎曲的道路。我喜歡的不確定性不是這種迷茫、徘徊的不確定性，而是在往上走的情況下，往前走的享受過程，不設邊界和目的。其實在不確定的每一次徘徊、每一次轉身，都是很動人的風景。

第二，企業中角色的不確定性。

創業企業，特別是高速發展階段的企業，很難有清晰地職務和角色定義，這是市場和環境造成的。

其實不斷的輪崗、換崗、不斷嘗試新領域、新業務、新領域，在一個高速發展，事兒永遠比人多的公司，你應該積极參与不是你本崗位的事情，不要在乎別人給你的邊界、定義，不斷通過做事情、嘗試新想法、嘗試新的事情，重新定義自己在公司的位置。我覺得作為一個領導者，最重要的是我們得有一個大目標前提的對齊。

第三，談談我們的人生態度。

隨著生活、職業的發展，人的心態不斷需要調整和平衡。在我剛剛入職的時候家裡的一個長輩和我說的：「永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也永遠不要太把別人當回事兒。」

做企業也一樣。企業有大起大落，估值方面、輿論方面、競爭方面、生存方面，最重要的是在企業做的順風順水的時候，永遠警惕，心懷戒備。對於年輕的公司而言，不光是中國有巨頭，世界上也有巨頭，谷歌、Facebook、亞馬遜都是巨頭。大家都有做的特別順的時候，還是要保持謙卑的心，但是不順利的時候，大家也不要特別的自卑和氣餒。對於年輕的公司，應該帶著發展和變化的視角去對待，對經歷著起伏的公司，更多帶著包容和自省。

這些既是職場的體會，也是人生的體會，既是給女性的她，也是男性的他。大家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也不要太把別人當回事兒，也不要太把性別當回事兒。今天的時代是一個很好的時代，對於女性有更多創新的鼓勵，對於勇敢的讚賞、對於我們還有多樣化選擇的包容。希望在這個時刻能夠和在座的一起抓住市場機遇，大家不要設很多的邊界和假設，能夠往前一步，給大家生活中存有更好的風景和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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