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動物，攜帶了全世界最多的致命冠狀病毒

原文以Bats are global reservoir for deadly coronaviruses為標題

發布在2017年6月12日的《自然》新聞上

原文作者：Amy Maxmen

本研究發現或有助於研究人員更好地預測這些病毒可能在何處從動物轉移到人類身上。

在對非洲、亞洲和美洲成千上萬種動物進行調查研究之後，人們發現蝙蝠是全球範圍內冠狀病毒的主要動物儲主。之前，人們雖然將蝙蝠與導致嚴重急性呼吸道綜合征（SARS）和中東呼吸道綜合征（MERS）爆發的冠狀病毒聯繫起來，但是直到不久之前，研究人員都不確定這是一個偶然事件還是標誌著一個更普遍的趨勢。

研究結果表明，研究傳染病的科研人員能夠通過觀察不同種類蝙蝠的地理分布和它們所攜帶的病毒的行為，來更準確地預測冠狀病毒將在何處從動物轉移到人類身上。

找出哪些蝙蝠攜帶能感染人類的病毒不是一件易事。

Alex Hyde/NPL

Simon Anthony是紐約哥倫比亞大學的病毒學家，也是發表在Virus Evolution上的研究論文的主要作者。他說：「是時候從被動轉主動了，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換一種應對方案，在種類繁多的病毒出現之前就對它們有全面的了解，這樣我們才能佔上風。」美國國際開發署通過一項致力於在可從動物轉移到人類身上的病毒大規模爆發之前爭取主動權的項目為這次研究提供資金支持。

2002年，SARS在中國爆發並傳播到27個國家，導致774人死亡，冠狀病毒一時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2012年，導致MERS的冠狀病毒出現在沙烏地阿拉伯；640人因此喪生。此前的研究認為是蝙蝠將病毒傳播給駱駝，並由駱駝帶給了人類。

蝙蝠釋放的信號

為了繪製冠狀病毒的分布範圍，Anthony和他的同事捕捉後又釋放了大約12300隻蝙蝠、3400隻嚙齒動物和鼩鼱，以及3500隻猴子。他們親自考察了非洲、亞洲、南美和中美洲的20個國家，這些地方之前被列為能從野生動物轉移到人類身上的疾病的「多發之地」。

每天黃昏之後，生物學家們——包括當地的科研人員——捉住飛入懸掛在樹木之間細長網內的蝙蝠，然後收集這些動物的唾液、尿液和糞便樣本，並將它們帶回實驗室做基因測試。

將近10%的蝙蝠攜帶冠狀病毒，而其他動物樣本中只有0.2%攜帶冠狀病毒。研究團隊發現在有多種蝙蝠生活的地方，比如亞馬遜雨林，病毒的種類也最多。

然而，單單是蝙蝠多樣性並不能作為風險的評測標準，因為只有一小部分的冠狀病毒會感染人類。了解病毒在具有遠親關係的物種之間傳播的歷史，可以給科學家帶來有關可能進入人類的病原體的線索。安東尼和他的同事發現，非洲的冠狀病毒在無親緣關係的蝙蝠物種之間傳播的概率比在墨西哥、巴西、玻利維亞和秘魯的病毒傳播概率高出4倍。這可能與不同地區冠狀病毒的基因差異，或者是不同蝙蝠物種在不同樹林里的交流方式有關。

「有一個十分有趣的現象，拉丁美洲的病毒很少發生宿主轉移，這一點值得更深入的研究，」Vincent Munster說，他是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落基山實驗室的病毒學家。

Anthony說下一步是進一步了解能夠和不能夠在宿主之間傳播的病毒。比如，在4月4日mBio發表的一篇研究報告中，他的團隊表明在實驗室環境下，一種與MERS病毒親緣關係很近的病毒（在烏干達的蝙蝠身上發現）無法與人類細胞受體結合。因此，這種病毒並不會對人類健康造成直接威脅。

水晶球

但是一些研究傳染病的科學家主張採用更實際的研究方法。Michael Osterholm是明尼蘇達大學傳染病研究和政策中心的主任，他說科研人員和政治人物應該集中有限的資源來阻止已知對人類具有致命性的病原體再次爆發，而不是預測哪種病毒將會襲擊人類。

舉例來說，Osterholm稱，由於東非和沙烏地阿拉伯存在駱駝貿易，MERS可能隨時會在東非爆發。因為存在這樣的風險，他認為研發MERS疫苗才是研究重點。而且，雖然埃博拉疫苗已接近臨床應用，但它只對扎伊爾型埃博拉病毒有效。

「比起在西非危機時期，我們今天在抵禦埃博拉上並沒有多少長進，所以你會想，」 Osterholm說，「如果我們連對已知將在近期爆發的疫情都無法控制，去探究溢出事件又有什麼用呢？」

Anthony則認為兩種策略都是至關重要的。「如果我們想要做到未雨綢繆得話，」他說，「我們必須事先掌握病毒出現的過程。」

Naturedoi:10.1038/nature.2017.2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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