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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生顏(2)公爵幺女之死

小花序言

這是一次自娛自樂的寫作嘗試。算是一篇穿越小說吧!從中國南北朝,到英國工業革命時期,到蠻荒的非洲叢林,到現代的香港。我天馬行空寫了總共一萬多字,過程很開心。

有幾個朋友先行瀏覽了一下,紛紛勸我,不要發啊,有損你的公號逼格。

但這也是一個側面的我啊。

不知道這麼多字的東西,會不會有人真的認真讀完。

其實在這些故事裡,特別是第四個故事,融匯了我很多真實的想法和價值觀。

而且這不是一部簡單的穿越小說,而是四個獨立的故事,是一部女權主義的作品。

同樣是高顏值高智商的女性,生在不同時代,接受不同的價值觀,最終的命運都截然不同。

我寫了這麼多字,其實就是希望通過幾個女人的故事,說明一個簡單的道理。

希望你在看熱鬧的同時,有所啟示。

First Life——第一生:南齊詩妓之死

Second Life——第二生:公爵幺女之死

Third Life——第三生:非洲酋長新妻之死

……

Seventh Life——第七生:女股神誕生

正文

我是一顆靈魂星宿,已在浩瀚雲海中沉睡萬年,如今終於被喚醒,得以下界,獲得七次人世輪迴。

七世輪迴之後,我將回到星宿雲海,再度萬年聚神反思。

我希望通過這珍貴的七生七世之旅探究一些最基礎的問題,例如人生的價值是什麼,快樂的根源是什麼,愛的意義是什麼。

希望我能找到答案。

這一次我決定投胎投的遠一點,恰逢19世紀末,我降生在了英國。

那是一個工業革命如火如荼的時代,蒸汽機的到來讓人們熱血沸騰,在我降生的同時,人類又發明了內燃機,有了油田冶煉,甚至有了阿司匹林、消毒劑和香水。

這是一個屬於英國的時代,我慶幸在這特定的年代生在了特定的國度,此生定是一番激情燃燒的歲月。

我生於英國北部鄉村的農場主家,父親有世襲的爵位。我是家中獨女,雖然父親一直遺憾沒有男丁,但卻一直寵我如掌上明珠。

當其他上流社會的小姐都在研究天鵝絨的禮帽和孔雀的羽毛時,我的興趣卻像一個男孩子一樣,喜歡騎馬,板球,讀書。我最愛的作家是簡·奧斯汀,我常坐在閣樓的飄窗上,倚著白色的木櫞,看《傲慢與偏見》中伊麗莎白和達西先生的愛情。

我也喜歡農耕和機械,相對於禮帽應搭配何種色澤的羽毛,我更感興趣將兩種葡萄藤嫁接,看它們來年結出混合滋味的果實。我喜歡看工人們將採摘的咖啡豆倒進烘培爐,上下翻動的咖啡豆瀰漫出醉人的香。我也喜歡推著堅果收集車在農場里奔跑,看滿車的堅果在空中彈跳。

當然,我並不是獨自做這些有趣的事。我有一個自小的玩伴,他叫吉姆,是農場上資格最老的工人的兒子,他們家就住在我家農場西側的木屋裡。

和我那些自以為是的表哥們相比,吉姆簡直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人。是他教會了我關於農作物和機械的知識,是他帶著我爬上高高的大樹,坐在樹頂看鎮上升起的炊煙。

有一次吉姆開著一輛帶輪子的機器進了農場,引得附近的男女老少紛紛圍觀。吉姆說,這叫汽車,靠內燃機產生動力,比馬跑得還快。吉姆當著所有人的面邀請我上車,我拎起蕾絲的裙擺,戰戰兢兢鑽進這台機器,吉姆紳士地向我行了一個脫帽禮,繼而坐在駕駛員的座位上,踩下油門帶我飛馳而去。

我坐在汽車裡聽耳邊呼嘯的風,忍不住尖叫起來。吉姆把手指放在嘴邊,微笑著沖我噓了一聲,繼而將油門踩到了底。待汽車返回農場,我踉蹌爬出,扶著樹榦開始嘔吐。吉姆趕緊給我遞了一瓶水,我漱漱口,沖吉姆笑了,吉姆這才鬆了一口氣,也大笑起來。那一次,我們面對面笑了很久,笑到腰都直不起來。

青春的歲月總是美好而轉瞬即逝。在我18歲那年,我的父親突然身體抱恙,醫生說是肺出了問題,恐時日無多。

無憂無慮的生活從那一刻開始嘎然而止,農場上下瀰漫著各種惶恐和流言蜚語。

父親的爵位只能由男性繼承人傳襲,我又是唯一的獨女,倘若我在父親去世前不能出嫁,父親的爵位和財產都將落入遠房表哥囊中。

我的母親頓時心急如焚。和照料父親相比,此時的她似乎更關心為我選婿。她向迅速對外散播了我待嫁的消息,一時間農場更熱鬧了,除了出入的醫護人員,還有絡繹不絕的年輕男子,有律師、商人、軍官,個個衣冠楚楚,談吐不凡。共同之處在於,他們進門便用餘光四下打量家裡每處裝潢和陳設,內心的覬覦不言自明。

每當此時,母親總是讓我穿上勒得無法呼吸的胸圍,和拖拽我步伐的裙撐,然後穿上綢緞禮服,像一件拍賣的商品一般陳列在大廳,供紳士們前來觀賞選購。

電視劇《唐頓莊園》劇照

我端坐在那裡,聽紳士們高談闊論,透過他們身後的玻璃,我能看到遠處麥垛里吉姆頭也不抬地工作,將沉重的麥子一捆一捆扛進穀倉。

不久,母親心中的賢婿人選逐漸明朗起來。她看中的人叫富爾德,法律系畢業,曾經擔任市長秘書,現在在政府負責稅務工作。此人雖家境不如我們,但也是商賈之家出身,最主要的是,他答應母親入贅農場,替我父親料理家業,並利用政府的人脈在土地稅收上給我們最大優惠。

我自然是抗拒的,我甚至打包行李想要離家出走,但母親晚上來到我房間,抱著我痛哭失聲,她給我講述我的曾祖父通過血染戰場才獲得的世襲爵位,講述祖父和父親如何將一塊荒蕪的土地經營成如今欣欣向榮的農場。她哭著講述鄰居遺孀的遭遇,在失去爵位和財產後如何被侄子掃地出門,從此食不果腹。

面對母親的眼淚,我突然覺得,和農莊上下幾百人的命運相比,我個人的自由和愛情是多麼卑微可笑。

當我穿著白紗走進教堂,我看到層層人群後,吉姆背著行囊轉身離開的背影。

嫁給富爾德之後不久,父親去世,富爾德如願繼承了爵位。隨著他在家裡地位日益鞏固,他對我的態度也從最初的畢恭畢敬變得愈發不客氣。他禁止我去打板球,認為那是男人的活動,淑女就應該圍坐在壁爐前,彈鋼琴飲紅茶,學習如何懷孕和育兒。

我從小長大的自由的農場,如今不再是我熟悉的地方。

我唯一剩餘的愛好就是閱讀。我日日將自己反鎖在閣樓頂,讓自己在虛幻的世界裡飄泊。我漸漸厭倦了簡·奧斯汀,因為我不再相信伊麗莎白和達西先生的愛情。我開始沉迷於雨果的作品中,我羨慕《悲慘世界》中敢愛敢恨的柯賽特,她有勇氣和共和派青年馬利尤斯一同起義革命,參與創造一個新世界。

但我卻不是柯賽特,我覺得我更像她的母親芳汀,被世界遺棄和驅逐。不同之處在於,芳汀有一個女兒,我卻沒有。

黯淡的婚姻生活轉眼三年,我卻始終沒有懷孕。這讓富爾德對我的態度更加惡劣,他公然將他的相好帶入宅第,那女人有紅色的頭髮和放肆的笑聲。有時他們甚至男女三五成群,鑽進偏樓的客房,整夜不出。

農場里的老人們許多都失望地離去了,作物大量荒蕪。我的母親也悔恨看錯了人,日日守在教堂禱告,祈求神明寬恕富爾德的放蕩形骸,也祈求上天創造奇蹟,拯救這個風雨飄搖的農場。

有一日奇蹟真的來了。一日我從閣樓向下看,看到老工人們都紛紛跑向大門口,翹首期待著什麼。我下樓一探究竟,工人們給我讓開一條路,我走到人群前列,看到遠處一輛汽車在塵土中向農場駛來。汽車越開越近,在人群面前停下來,打開車門,走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闊別三年的吉姆。

吉姆和以前不同了。他不再是穿著棉布衫搬運草垛的農場小伙,而是穿著西服馬甲,戴著禮帽,身材筆挺,神情自若。若是初見,我定會以為他是位出身上流社會的紳士。

他在工人的歡呼聲中舉起帽子向大家致意,之後回頭看著我說,「你好嗎。」

那個傍晚,我隨他驅車去了我們以前常去的河畔。他重新換上棉布衫,站在河邊,將石頭扔進水中。「七次,你看到了嗎?我打水漂的水平和當年一樣!」吉姆回頭沖我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眼前的男子,除了面部線條更加分明,眼神更加成熟果毅,依然還是那個我熟悉的少年。

他給我講述了這三年的經歷。

在我結婚當天,他決心離開這塊土地,外出闖蕩。他在倫敦做過搬運工,在巴黎做過鞋匠。後來他和人打賭贏了一張船票,登上了泰坦尼克號,後來船沉了,他有幸抓住一塊木板倖存下來,當時他還救了一個叫露西的富家女子,上岸之後,露西為了表達感激之情,就把吉姆介紹給了一位大商人,從此吉姆一直跟著商人做事,很快在商界也小有名氣。

「對了,我當時在泰坦尼克號落入水中的雜物中撿到了這個,當時就想帶回來送給你。」吉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遞給我,我打開一看,是一串斑斕異常的藍寶石項鏈。

「我給這串項鏈起了個名字,叫『農場之心』。」吉姆說,「我走遍世界,卻總是想起和你一起在農場歡笑的時光。」

我戴著農場之心,望著眼前的男子,潸然淚下。

當晚,我把自己交給了吉姆,在璀璨星空下,我卧在他的懷裡。

他說「既然你過得不好,為什麼不離開?」

我說,「我一個女人,能去哪裡。」

「女人怎麼了?我有一個叫克勞利的女性朋友,來自離這裡不遠的唐頓莊園,她就捨棄了貴族身份,參加了亞歷山德拉王后的皇家護士部隊,後來還在唐頓莊園設立了醫療站,拯救了很多從戰場歸來的傷員。」

「真的? 」我眼睛頓時亮了,「我也要去參加皇家護士部隊,我要離開這裡,重新開始。」

「好,你回去收拾收拾,跟我去倫敦,離開這腐朽的生活吧!」吉姆說著,緊緊將我擁入懷中。

突然,身後響起一個熟悉而令人厭惡的聲音。

「可惜啊!這腐朽的生活就是你們命中注定的歸屬。」

是富爾德。

當我還沒有回頭看到他醜陋的面孔,我已經聽到兩聲槍響,我感到溫熱的液體從我的胸口流出,剛才還緊緊摟著我的吉姆,手臂漸漸鬆弛下去。

剛剛還璀璨異常的星空,逐漸模糊。耳畔還能聽到富爾德的同伴和他的對話。

「你怎麼把他們給殺了?」

「姦夫淫婦。回去就說他們把汽車開進了河溝,死了。」

「哦,那咱們待會兒把他們的屍體和汽車處理一下。咦,你老婆脖子上這串藍寶石項鏈看著不錯,別忘了摘下來拿走。」

「就是,看來這小子這些年還真賺了不少錢。」

又一場人生結束了。

世襲的貴族身份沒能改變我的命運。

工業革命沒能改變我的命運。

愛情也沒能改變我的命運。

我終究只是一個悲劇的陪葬,一個生於農場死於農場的女人。

富爾德最後那句話說的真對。

這腐朽的生活就是我命中注定的歸屬。

-未完待續-

編輯 Savannah

文內插圖|網路

這是兩個80後姑娘的塗鴉平台,我們一個居於美國加州,一個居於中國香港;一個北京大學畢業,一個哥倫比亞大學畢業;一個是理科女卻飽讀詩書,一個是文科女卻在投行做模型。我們的共同點是:知道no zuo no die卻勇往直前,愛用自己賺的錢買買買,走過很多地方交到許多稀奇古怪的朋友,希望用筆將這美好的世界記錄下來。

二氧花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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