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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赫魯獄中談中印:印度若是得了中國人的健全常識,是對自己很有益的

賈瓦哈拉爾·尼赫魯(Jawaharlal Nehru,1889—1964)是印度獨立後首任總理,也是印度在位時間最長的總理。《印度的發現》是尼赫魯於1944年5月—9月在獄中寫就的關於印度往昔、現狀和未來的經典名著。他從政治、哲學、宗教、文化等諸方面追溯了自古代到中世紀的印度悠久歷史,生動描繪了印度的獨特性和多樣性。這本獄中著作體現出極高的史學、哲學、文學和宗教學等方面的修養。

尼赫魯

中國與印度互相接近,並開展了很多接觸,這是得力於佛教的。在阿育王朝以前,是否已經有過這樣的接觸,不得而知,但是可能已經有過海上貿易,因為絲一向是中國輸入的。不過在更早些時期,一定還有過陸路上的接觸和民族的移動,因為蒙古人種面貌的特徵,在印度東部各邊區時常見到,在尼泊爾更為顯著,在阿薩密(舊稱迦摩縷波)和孟加拉也很明顯。按照歷史的說法,阿育王的教徒是開路先鋒,自從佛教在中國開始傳布以來,一千年的悠長歲月中,拜佛求經的香客和學者們絡繹不絕地往來於中印之間。他們越過戈壁沙漠,中央亞細亞的平原和高山,翻過喜馬拉雅山,這是一段漫長、艱苦、充滿危險的旅程。很多印度人和中國人死在途中,據說這些香客的死亡率最高曾達百分之九十。很多人幸而到達了目的地之後,並沒回去,而是選定新的土地安居下來了。還有另外一條道路,雖不見得更安全,但是可能稍近些。這條路就是經過印度支那、爪哇、蘇門答臘、馬來亞和尼可巴群島的海道,也是經常有人走的。拜佛求經的香客也有由陸路出去而由海道回家的。佛教和印度文化當時已傳遍中央亞細亞和印度尼西亞的某些區域。無數的廟宇和學術中心羅佈於這些廣大區域之內,因此往來中印間的旅客們,無論在陸路上,或是在海道上,都可受到招待而得到投宿之所。從中國來的學者們,有時在半路上停留在印度尼西亞境內印度人聚居之所達數月之久,先學梵文,然後再來印度。

印度學者訪問中國的第一篇記載,是關於攝摩騰(Kashyapa)的,他在公元六十七年、漢明帝時代到達中國,可能是被邀請而去的。攝摩騰住在洛水旁邊的洛陽。竺法護就是伴同他去的,在此後的一些歲月中,到中國的印度著名學者還有佛馱跋陀羅(覺賢)、佛藏(Jinabhadra)、鳩摩羅什、真諦、闍那崛多和達摩大師等。這些學者們每人都帶有一群僧徒同行。據說某一時期(六世紀),單在洛陽境內就曾經有過三千以上的印度僧人和一萬戶印度家庭。

這些去到中國的印度學者們不僅隨身帶有許多梵文寫本,並把它們譯成中文,其中有些人還能用中文來著書。他們對於中國文學包括詩詞都有相當的貢獻。鳩摩羅什在公元四〇一年去到中國,他是一位多產的作家,傳留下來各種不同的書籍,多達四十七種。他的中文風格,據說是很優美的。他把印度大師《龍樹菩薩傳》譯成中文。闍那崛多是六世紀下半期去到中國的。梵文著作由他譯成中文的有三十七種。他的博學宏才受到很大的敬仰,連唐朝某一個皇帝,也成為他的信徒。

鳩摩羅什塑像

中印之間的關係是相互交流的,許多中國學者也來到了印度。在最著名的學者之中,遺留有旅程記錄的是法顯、宋雲、玄奘和義凈。法顯在五世紀到達印度,他是鳩摩羅什在中國時所收的門徒。當他在去往印度的前夕向他的師父辭行的時候,曾有過一段有趣的記載。鳩摩羅什囑咐他不要把全部時間都用在只是尋求宗教知識上面,而應該詳細地研究印度人民的生活和習慣,這樣才能夠了解整個的印度人民和他們的國家。法顯曾留在波吒厘子城佛教寺院里求學。

在到印度的中國旅客中最著名的是玄奘,他是在七世紀唐朝極盛時代,也正是戒日王統治印度北部的時候來到印度的。玄奘是由陸路橫過戈壁沙漠、吐魯番、庫車、塔什干、撒馬爾罕、伯勒赫、和闐和葉爾羌(莎車縣),越過喜馬拉雅山來到印度。他告訴我們途中許多驚險的經過和他所克服的危險,有關中央亞細亞的佛教統治者和寺院以及熱誠皈依佛教的突厥人。他游遍印度各地,到處受到款待和崇敬。他對這些地方和人民作了精確的觀察,並記載下他所聽到的一些令人快樂的和奇幻的故事。他在距離波吒厘子城不遠的偉大的那爛陀佛教寺院度過許多年。這個寺院是以有多種學科著名的,它吸引了窮鄉僻壤的印度學生來就學。據說多至一萬名學生和僧徒曾住在寺中。玄奘在那裡得到學位,最後成為這個寺院的副院長。

玄奘

玄奘所著的《大唐西域記》,是一本引人入勝的書。玄奘來自一個具有高度文明並歷經變遷的國家,它的首都長安是當時藝術和學術的中心,所以他對印度情形的評論和記載是寶貴的。關於當時的教育制度,他說道:「開蒙誘進,先遵十二章。七歲之後,漸授五明大論:一曰聲明,釋詁訓字,詮目流別。二曰巧明,技術機關,陰陽曆數。三醫方明,禁咒閑邪,藥石針艾。四謂因明,考定正邪,研核真偽。五曰內明,究暢五乘因果,妙理其婆羅門學。」他特別為印度人民的好學不倦所感動。初等一類的教育普遍發展,因為和尚和僧徒都是教師。關於印度人民,他說道:「性雖狷急,志甚貞質。於財無苟得,於義有餘讓……詭譎不行,盟誓為信。政教尚質,風俗猶和。凶悖群小,時虧國憲,謀危君上,事迹彰明,則常幽囹圄,無所刑戮,任其生死,不齒人倫。」他又說:「政教既寬,機務亦簡。戶不籍書,人無徭課……商賈逐利來往,貿遷津路,關防輕稅後過。國家營建,不虛勞役,據其成功,酬之價直。」

《大唐西域記》

玄奘由原路回國,途中經過中央亞細亞,隨身帶了許多佛教著作的寫本。從他的記載上可以得到一個生動的印象,就是說從呼羅珊、伊拉克、摩蘇爾直到敘利亞的邊境為止,佛教仍占著很大的勢力。不過實際上正在這個時候,佛教在那些地方已經漸趨沒落,而阿拉伯已經開始奉行的伊斯蘭教正在發展,很快地就傳布到上述各地了。談到伊朗人民,玄奘作了一個有趣的觀察,他說道:「人性躁暴,俗無禮義。文字語言,異於諸國。無學藝,多工伎。凡諸造作,鄰境所重。」

伊朗在當時和過去及後來一樣,都集中力量於增加生活上的美好和優雅方面,它的影響廣泛地傳佈於亞細亞。玄奘告訴了我們在戈壁沙漠邊緣一個奇異的小王國吐魯番的情況,而這情況我們近年來從考古學家的考證中知道得更多了。在這個國家裡,各種文化傳入以後,互相融合,結成了一個豐富的混合體,這個混合體從中國、印度、波斯甚至希臘方面吸取靈感。吐魯番的語言是印歐語系的,是由印度、伊朗來的,在某些地方類似歐洲的凱爾特(Celtic)語言。宗教來自印度,生活方式來自中國,他們所有的許多藝術作品來自伊朗。他們所塑造的精美的佛身和男女神的雕像和壁畫上,往往有印度的帷幕和希臘的冠戴首飾。格羅塞說道:「這些女神的神像代表了印度的溫柔、希臘的流麗和中國的秀美,而集其大成。」

玄奘返國後,受到皇帝和人民的歡迎,於是安居下來著書立說,翻譯他從印度帶回去的經典寫本。有一個故事上說,當多年以前玄奘要啟程的時候,唐太宗拾了一撮塵土彈入酒杯中說:「日久年深,山遙路遠。御弟可進此酒:寧戀本鄉一捻土,莫愛他鄉萬兩金。」

玄奘的訪問印度,受到了中印兩國人民極大的尊崇而導致兩國君主發生了政治上的接觸。曲女城的戒日王和唐朝的皇帝交換了使節。玄奘本人仍和印度保持接觸,與印度朋友互相通信,並接受經典寫本。有兩封原來是用梵文寫的有趣的信還在中國保存著。一封信是一個印度佛教學者慧天尊者在公元六五四年寫給玄奘的。在問候和報告朋友近況,以及他們的文學作品之外,他說:「今共寄白一雙,示不空心。路遠莫怪其少,願領彼。須經論,錄名附來,當為抄送。」玄奘在他的複信上說:「又往年使還,承戒賢法師無常。奉問摧割,不能已已……玄奘所將經論,已翻《瑜伽師地論》等大小三十餘部……又前渡信渡河失經一馱,今錄名如後,有信請為附來。並有片物供養,願垂納。路遠不得多,莫嫌鮮薄。」

《瑜伽師地論》

玄奘告訴我們不少有關那爛陀佛教寺院的事,而且在別的記載上也提到這個寺院。幾年前,當我去看已發掘出來的那爛陀廢墟的時候,我對這個寺院設計規模的宏大感到驚奇。已經發掘出來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其餘部分的上面現已成為住宅區。單單掘出來的這一部分,就包括許多大院子——周圍環繞著用石頭建築的堂皇大廈。

玄奘在中國示寂不久後,另一位著名的求經者來到印度,他名叫義凈。他在公元六七一年從中國啟程,兩年以後才到達耽摩栗底——胡格里河口的印度口岸。他是由海道來的,在室利佛逝、現在蘇門答臘的巨港(Palembang)停留了幾個月學習梵文。他所以取道海上是有某種意義的,因為那時候中央亞細亞可能有不安情況和政治變動正在發生。許多星羅棋布在中央亞細亞的友善的佛寺,也許已不存在。另一個取道海上的可能緣由是海道較為方便,因為在印度尼西亞僑居的印度人增多了,而且印度和這些國家間的經常貿易及其他接觸都有了發展。從他和別人的記載上可以看出,那時在波斯(伊朗)、印度、馬來亞、蘇門答臘和中國之間已經有了定期的航線。義凈是搭波斯船從廣東先到蘇門答臘的。

義凈也在那爛陀佛教寺院研究過一個長時期,帶回了數百種梵文經典。他最關心的是佛教典禮和儀式的細節,對這些事情,他敘述得很詳細。關於風俗習慣、衣服和食品,他也說得很多。小麥和現在一樣是印度北部的主要食物,在南部和東部則是食米。間或也吃肉,不過很少見。(義凈所說大概關於佛徒的多而其他方面較少。)澄清過的牛酪油、油、牛乳和乳酪到處都有。糕餅和水果也都很多。義凈又觀察到印度人對於某些儀文上的純潔性非常重視。「然五天之地雲與諸國有別異者,以此凈觸為初基耳。」「然而神州齋法,與西國不同,所食殘餘,主還自取。」

義凈提到印度時,總稱它為西方,但他說西方又名「阿離耶提舍」(Aryadesha),「阿離耶」是「聖」的意思,「提舍」是「方」的意思。因為這個地方不斷地產生聖哲,所以人們都用這個名字稱讚西方。這個地方又稱為「末睇提舍」,就是指居於百億國家中間的中天竺大國。這是人們都熟諳的名字。只有北方部落(胡人或蒙古人或突厥人)稱這「聖方」為「呬度」。然而這並不是通用的名字,只是地方的土語,並無特殊意義可言。印度人並不知道這個稱呼,對印度最恰當的名字還是「聖方」。

義凈的論述「印度」是有趣味的,他說:「或有傳雲,印度譯之為月,雖有斯理,未是通稱。且如西國名大周(唐)為支那者,直是其名,更無別義。」他也提到梵文中的高麗和其他國家的名字。

雖然義凈對於印度及許多印度事物讚揚萬分,但他明白表示他的家鄉——中國——應居第一位;印度也許是「聖方」,而中國則是「神州」。「五天之地,自恃清高也,然其風流儒雅,禮節逢迎,食啖淳濃,仁義豐贍,其唯東夏,余莫能加。」至於「針灸之醫,診脈之術,瞻部州中,無以加也。長年之葯,唯東夏焉。……故體人像物,號曰『神州』,五天之內,誰不加尚?四海之中,孰不欽奉?」

在古梵文內,中國皇帝這個詞是「提婆弗呾」(Devaputra),「提婆」是天,「弗呾」是子,正確的譯文是天子。

義凈本人是一個精通梵文的學者,他讚美梵文,說這種文字在遠方的南北各國尚且都受人敬重,「豈況天府神州,而不談其本說」。梵文的研究在中國一定相當普遍。令人感興趣的是有些中國學者曾試圖將梵文的語音學介紹到中國語文方面去。人所共知的一個例子,就是唐朝的守溫和尚曾經按照梵文字母的方式創造了中文字母。

義凈

佛教在印度的沒落幾乎使中印兩國學者的往來完全間斷,雖說中國的香客仍偶然有來印度訪問佛教聖地的。從十一世紀發生政治革命以來,成群的佛教徒捆載著大批的經典到尼泊爾,或越過喜馬拉雅山到西藏。有大部分古老的印度文學就是這樣地或在此以前傳到了中國。近年來在那些地方重新發現不少原文,而譯本更為常見。很多印度古典文學保存在中文和藏文的譯本中,這些書籍不但是關於佛教的,也有關於婆羅門教、天文學、數學、醫書等等的。據說中國的松坡圖書館曾經收藏大約有八千種之多。西藏也充滿了這類書籍。中國、印度的學者們經常合作,著名的例子是他們用梵文、藏文、中文三種文字編成的佛學專門詞典,那時是在九至十世紀。這本詞典叫做《翻譯名義集》。

從八世紀起,在中國所發現的最古的印刷品就是梵文的書籍,這些書是用木版印刷的,在十世紀中國成立了官書局,以後一直到宋朝,印刷的技術更是突飛猛進。令人不解的是,中印兩國雖然往還密切,學者們互相交換書籍和寫本達數百年之久,但是沒有跡象可以證明印度在那個時期也曾有過印刷的書籍。木版印刷很早就由中國內地傳到了西藏地區,我相信目前仍在西藏地區實行著。中國的印刷技術傳到歐洲是在元朝時期(一三六〇——一三六八年),最初傳到德國,到十五世紀才傳到其他各國。

甚至在印度被印度—阿富汗人和被蒙古人侵佔的時代,印度偶然和中國仍有外交上的往還。穆罕默德·賓·突格拉格——德里的蘇丹(一三二六——一三五一年),曾派了一個著名的阿拉伯旅行家伊本·白圖泰為駐中國朝廷的使節。孟加拉那時已經擺脫了德里的宗主權,成為一個獨立的蘇丹王國。在十四世紀的中葉,中國朝廷派遣了侯顯與費信兩個使節到孟加拉,這樣就導致孟加拉國王厄雅素丁在位時不斷地派遣使節去中國。這是在明朝時代。後來由國王賽福丁於一四一四年派遣的一個使臣,帶了一些名貴禮物前去,其中還有一隻活麒麟。這個麒麟如何到達印度是一個謎。大概是非洲運來,而又把它轉送給明朝皇帝作為一件珍貴稀有的禮物。麒麟在中國的確大受讚美,因為儒教門徒認為麒麟是祥瑞的徵兆。無疑地,這隻奇獸是麒麟,因為除見於記載者外,中國還將麒麟畫在絹本之上。這位畫麒麟的宮廷畫師還寫了長篇文章來讚美這麒麟和它所帶來的祥瑞。「朝臣和庶民都聚集來看它,他們看得快樂無比。」

中印間的貿易在佛教時代曾經盛極一時,在印度北部先後被印度—阿富汗人和蒙古人侵佔時代仍然繼續著,不斷地交換商品。這個貿易在陸上是越過北部喜馬拉雅山各口,並沿著中央亞細亞舊駱駝道路而進行的。海運貿易亦復不少,主要的是經過南洋群島直達印度南部各海港。

在千年以上的中印兩國的交往中,彼此相互學習了不少知識,這不僅在思想上和哲學上,並且在藝術上和實用科學上。中國受到印度的影響也許比印度受到中國的影響為多。這是很可惜的事,因為印度若是得了中國人的健全常識,用之來制止自己過分的幻想,是對自己很有益的。中國曾向印度學到了許多東西,可是由於中國人經常有充分的堅強性格和自信心,能以自己的方式吸取所學,並把它運用到自己的生活體系中去。甚至佛教和佛教的高深哲學在中國也染有孔子和老子的色彩。佛教哲學的消極看法未能改變或是抑制中國人對於人生的愛好和愉快的情懷。過去中國有句諺語說:「碰著官,要挨打;碰著和尚,要餓死。」

十六世紀中國著名小說《西遊記》是吳承恩所著(曾由阿特爾·威萊譯成英文)。書中敘述著玄奘赴印度取經途中的神怪和荒誕的故事。在書後題了一個給印度的獻詞,說道:「願以此功德,莊嚴佛凈土。上報四重恩,下濟三途苦。若有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同生極樂國,盡報此一身。」

中印兩國在隔絕了若干世紀以後,又被一種新奇的厄運所支配。因為英國東印度公司的影響,印度曾經在長時期中,不得不含辛茹苦,而中國與東印度公司的接觸雖然不多,但也帶來了鴉片和戰爭。

世運巨輪,周而復始,印度與中國彼此互相瞻望著,引起滿懷的憶舊心情。新的香客正越過或飛過兩國分界的高山,帶著歡欣友好的使命,正在創造著新的持久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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