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學復興之導師，楚南文獻第一人：盤點鄧顯鶴的朋友圈和功勛薄

最新 07-01

一千年的等待只為期待你的出現

一萬年的回眸只為邂逅你的關注

緣來是你，因味有你，愛戀是你

我一直在紋字，你喜歡麻辣燙嗎

我有酒，我也有故事，我們約吧

緣來約的就是你，紋字麻辣燙在等待你……

一次偶然，網路搜索到道光《寶慶府志》（157卷）電子版，該書由鄧顯鶴撰修，因同姓的緣故，試想得知鄧顯鶴何許人也！

鄧顯鶴(1777-1851)，字子立，一字湘皋，湖南新化今曹家鎮梓木沖人，生於乾隆四十二年，卒於咸豐元年，年七十五歲。

既然為新化人，且姓鄧，難道與我鄧氏宗族同源同祖？

這份神秘讓我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且看《寶慶府志》氏族表記載：

田心鄧氏其先，（江西）吉州泰和人，有伯萬者占籍梅山溪洞……，戶有子四人，伯曰大郎，仲曰十三郎，叔曰十四郎，季曰十五郎。大郎之裔曰祥甫，祥甫生君玉、君才，君玉生萬清、萬良，世居金塘，為金塘鄧氏；君才生萬銘，萬銘生世？，世？生志湖、志德，志德無子，以志湖之子文亮為子，始居田心。梓木沖鄧氏其先，十四郎由吉州泰和遷湘鄉西溪，其裔曰正甫，正甫生君泰，君泰生萬有，始君新化縣學前，萬有生世和，世和生志仁，志仁生文運，文運生永昌，永昌生通，通始居梓木沖，為梓木沖鄧氏。通生玉堂、玉書，玉書生正信、正禮，居爐觀，別為爐觀鄧氏。

玉堂生平山，平山生濟，濟生文材（秀才）。文材為鄧顯鶴的高祖，曾祖元臣，祖勝逵（邑庠生）。父長智（太學生）。叔父長信（舉人，山東巨野知縣）。長智生顯鵬，顯昌鳥，鄧顯鶴生琳（稟貢生）、琮（舉人），顯昌鳥生瑔（舉人）、瑤（拔貢，麻陽教諭）。

不難發現，鄧顯鶴家族自高祖始，人才輩出，盡出文武官，而鄧顯鶴，也是1804年的舉人。

再說田心鄧氏的鄧可策（秀才，1633-1698）擅長輿圖、易象與詩文，有《中國形勝輿圖》、《易象六十四卦圖傳》、《田心廬詩集》行世。湖南學使潘宗洛贊其圖為精核之作，珍藏於省城。並親筆題贈「多材第」匾額，兄弟可簡、可奇，族侄昌璽、良瑜，均以文學著稱，以志鄧氏人才之盛。

而我老家下源鄧氏始祖自田心遷入，原來竟然與鄧可策、鄧顯鶴等名望同祖，由衷地感到自豪。

可惜鄧顯鶴6次赴京會試均落第，遂淡於仕途，雲遊天下，廣交名士，博覽群書。

然而，朝廷對這些屢次不中進士的人才，給予一次「大挑二等」的機會，一等可以當官做縣令，而鄧顯鶴毅然選擇二等教職，去湖南寧鄉縣當訓導（大概相當於今天的教育局副職，按當時約屬七品），一呆就是十三年，後因病而解甲歸田，回到新化南村草堂，以搜索鄉邦文獻掌故為己任，主講常德朗江書院三年後，又以66歲高齡應職寶慶濂溪書院當院長，最終倒在寶慶三尺講台。

鄧顯鶴雖然不是京城大官，但其名聲無人不曉，與寧鄉黃本驥、沅陵李沆訓、湘潭張家榘，譽為「湖南四才子」。

他遠遊燕、齊、淮、揚、粵等地，所到之處，皆有題詠，其詩不為流俗之言，亦不依附古人成見，曾「文動一時」。道光朝廷重臣、兩江總督陶澍說：湘皋之詩，導源於魏晉，而馳騁於唐宋諸老之場。雄厚峻潔，磅礴沉鬱，情深而意遠，氣盛而才大。

在清朝湖南，我們今天所熟悉的大人物莫過於道縣的何紹基、雙峰的曾國藩、湘陰的左宗棠、安化的陶澍、邵陽的魏源、隆回的鄒漢勛，等等，但他們或是鄧顯鶴的基友、忘年交，或是他的弟子，且何、曾、左、鄒等對鄧顯鶴極為尊敬，尤其曾國藩自稱為鄧顯鶴的「私淑弟子」，尊稱其為「湘皋先生」。

鄧顯鶴無論蒞臨何方，這些人都會親自迎接好酒好菜招待的。

鄧顯鶴1851年駕鶴時，才高氣傲的左宗棠說：湘丈之歿，湖山黯然。以至於若干年後曾國藩親自為鄧顯鶴寫墓表，一輩子不服曾國藩的左宗棠親自書法墓表，左宗棠的輓聯更是崇敬至極：著作甚勤，四海聲名今北斗；風流頓盡，百年文獻老南村。

甚至倆者四方遊說，一改非一、二品大員不能立傳的傳統，破例將鄧顯鶴的事迹錄入《清史列傳》、《清史稿》。

鄧顯鶴是詩人，是學者，是文獻學家，一生都在讀書、寫書、編書、藏書，教書，號稱「新化第一隻書箱子」。

著述45種，千萬餘字。除詩文外，鄧顯鶴主要成就在於對湖南地方文獻的搜集、整理，考訂、編纂，《清史稿》說他「以纂述為事，心系楚南文獻者三十年」。被稱為「楚南文獻第一人」。國學大師梁啟超稱其為「湘學復興之導師」。

這兩個標籤並不是浪得虛名的！

且看鄧顯鶴的書目：

著有《南村草堂詩鈔》二十四卷，《文鈔》二十卷，《易述》八卷，《毛詩表》二卷，校勘《玉篇廣韻札記》二卷，及自訂《年譜》二卷;又纂《資江耆舊集》六十四卷，《沅湘耆舊集》二百卷，《楚賢增輯考異》四十五卷，《寶慶府志》百五十七卷，《武岡州志》三十四卷，《朱子五忠祠傳略》及續傳復搜剔《蔡忠烈遺集》、《王船山遺書》，編校《歐陽文公圭齋集》，重訂《周子全書》……

其中，《資江耆舊集》《沅湘耆舊集》搶救性地使大量瀕臨淹沒的湖南詩人、詩文得以後人所見，而《寶慶府志》《武岡州志》更是「天下名志」，最為點贊的是刊刻《船山遺書》，是前無古人的文化盛事。

歷史宜記載，誰為語朝紳？

周敦頤開啟宋代理學、湘學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湖湘文化一直不紅不火，甚至衰落，明末清初之際的王夫之，其八百萬的巨著所倡導的新湘學學風鮮為人知，「養在深山人未識」，塵封歲月已百年。

是鄧顯鶴髮現了王夫之。

發現了王夫之的學術、學說、學風、學著。

傾其力、畢其功於重刻《船山遺書》，後經曾國荃曾國藩兄弟接力得以問世。

王船山提倡的「實學」，對於湖湘學人「經世致用」學風的影響是決定性的，是湘學復興的理論伊始。而沒有鄧顯鶴的推崇，天下學子竟不得以窺船山學問的全貌，因此稱鄧顯鶴為「湘學復興之導師」是名副其實的。

為鄧氏宗族有這樣一位人物而頓生敬意，更何況我們都是老新化人，一個祖宗兜兜繁衍下來的，作為一個有文史興趣的我，搜點資料寫寫，不要讓先輩被遺忘。

另外，驚奇地發現，鄧顯鶴的一個女兒嫁給了老家下源的譚建宅。

譚建宅，什麼大人物？他是上了《寶慶府志》的。

鄧顯鶴的侄子鄧瑤在《行狀》載：女子子三人。一適譚氏國子生仁貴第國子府學生員軍功候補訓導建宅。按今天的說法，譚建宅（字季庠）就是位府學生員，學而優的軍官，咸豐初招募鄉勇，從軍在新寧、武岡和綏寧一帶，著有《蝸廬詩文略》、《夫夷日記》一卷、《從征紀程》七卷（清抄本，湖南存卷2—4、7，記載明洪武以來該地區民族矛盾與爭鬥及朝庭剿撫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