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的陝北故事

□ 南陽 楊林

黃土高坡，戴白羊肚手巾的老漢和漫山遍野的山丹丹花是陝北的標誌；在這塊讓人魂牽夢繞的土地上，每一寸土地都有一個故事，每一道黃土梁都飄蕩著陣陣「信天游」。陝北是個充滿神秘的神聖地方！

當年，周總理去看望陝北人民，剛進延安市時小車就陷進了延水河的淤泥里，就在拖車準備牽引的時候，成千上萬的陝北群眾聽說總理來了，立刻雲集到延水河邊。當時正值寒冬，滴水成冰，他們不讓總理和隨行人員下車，大家跳進延水河，在齊腰的泥水中，硬是把小車抬上了岸，又一直抬到總理下榻的招待所。此情此景讓經過大風大浪的共和國總理泣不成聲。

1996年陽春三月，我利用被借調到陝北搞石油考察的機會，和幾位同志周遊了延安、志丹、安塞等地，對陝北人民有了更深的認識。

我們一到延安，一家有鑽采業務但無鑽井能力且消息比較靈通的公司就熱情地接待了我們，請我們承包他們的鑽井業務。那位公司老闆先報了他們可以付出的最高勞務價格，根據我們的職工工資和設備消耗情況，他們的價格我們很難接受。沒有討價還價，那位老闆解釋這 是他們的最高價，否則就保不住本。

買賣不成仁義在，最後他們又告訴我們附近安塞區資金比較雄厚，他們的招標標準和我們的要求基本一致，並一再告訴我們：「你們到安塞後有什麼困難，我們一定無條件提供方便。」我們帶著碰碰運氣試試看的心理趕到安塞區。他們提供的信息準確，沒有誤差，我們不到兩個小時就順利地談成了與安塞鑽采公司的承包合同。

陝北民風淳厚。在志丹縣的一條街道上，一位年近古稀、衣著破爛、佝僂著身子、手拉著一個小女孩的老太太，向我們同行的劉總工程師乞討兩角錢後，又來到我面前。

「行行好，打發我兩角錢吧。」我一摸口袋，面值最小的一張是一元，我毫不猶豫地遞給了老太太。但我得到的不是幾句廉價的感謝話，而是被老太太抓住了手脖兒，「還有什麼事兒？」我驚詫地問。「你給得太多了，我只要兩角錢。」我輕輕地推開老太太的手，「大娘，這都是給你的。」「不，我不能白要那麼多。」 當她看到我眼中的誠意時，不好意思地在口袋裡摸了半天，加上劉總給的兩角錢，湊了七角二分錢遞給我，「還欠你八分錢。」我感動得無話可說。

那年在陝北停留半個月，我覺得自己的心靈得到了一次洗禮和凈化。現在每每想起那段難忘的經歷，總是浮想聯翩，要是那種誠實淳厚的民風在華夏大地一直持續蔓延下去，中華民族的未來將會更加燦爛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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