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年印軍想轟炸西藏？蘇聯一發話 印度立馬撤兵服軟

過去70年間（從1947年8月印度獨立算起），印度挑起與中國的邊界摩擦時，基本上都遵循著一條鐵律——印度自身實力膨脹後，想對華報復卻膽氣不足，只有求得列強撐腰，印軍才敢「逞能」，反之則迅速「服軟」。1987年的中印邊界摩擦，就是個典型例子。

上世紀80年代中期，中印關係原本一直在穩步改善，可1986年第7輪中印官員會談前，兩國邊境局勢陡然緊張起來。拉·甘地政府開始在中印東段邊界實施新的所謂「前進政策」，挑釁中國。緊接著，印軍舉行代號「棋盤」的大規模軍事演習（又稱「獵隼行動」），以此「向中國展示其在邊界地帶的強大進攻力量」。

而這一嚴重事件的緣由，還得從印度國內和國外2方面說起。

拉·甘地上台時，他的母親、前任印度總理英·甘地已經為其打下了在南亞進一步推行霸權的實力基礎——經過70年代的「綠色革命」，到上世紀80年代初，印度糧食產量突破1.3億噸大關，自給問題基本解決。而且在蘇聯大力援助下，印度建立起比較齊全、初具規模的工業體系，尤其是國防工業的發展令人矚目。到上世紀80年代初，印度已經能夠製造飛機、導彈、人造衛星及核電設備。

拉·甘地執政的5年，延續了母親英·甘地的窮兵黷武政策，印度軍費從1984年的660億盧比激增至1989年的1450億盧比，印軍總兵力也從1949年的29萬人增至約130萬人，位居世界第四。此外，拉·甘地政府還出於軍事目的，撥款10 億美元發展核能及空間技術。

當時的印度，儼然已成南亞霸主，周邊環境相當有利。第3次印巴戰爭後，宿敵巴基斯坦被嚴重削弱，在戰略上完全處於守勢。喜馬拉雅山地諸小國的經濟、政治和防務也已被印度完全控制。特別是作為印度最可靠和最主要的外部盟友，蘇聯長期給予印方巨額援助，更是極大地助長了拉·甘地政府的冒險心理。

1984年10月拉·甘地上台時，蘇聯正在執行勃列日涅夫時期（1964至1983年）的援印政策，每年保證供應印度原油及石油製品475萬噸。1985年，為幫助幾家蘇援重型機械廠走出經營困境，蘇聯甚至向印度訂購了14.3萬噸機械設備。

1985年戈爾巴喬夫上台後，儘管自身資金短缺，但對印援助仍「芝麻開花節節高」。1985年5月拉·甘地訪蘇期間，蘇聯不僅給印度10億盧布（當時約合15億美元）優惠貸款用於動力和機械製造，還提供米格-31戰鬥機、新型坦克等武器裝備。同年10月，蘇聯又同意對印提供3台用於核能、國防和航天領域的「厄爾布爾士」高級計算機。

1986年11月，戈爾巴喬夫回訪印度，再次給拉·甘地送去厚禮——幫助印度建設2400兆瓦水電站、擴建鋼廠並實施現代化改造、建設4座年產800萬噸焦炭的煤礦等。蘇聯為這些工程提供15億盧布（當時約合22.5億美元）貸款和成套設備，其中12億盧布貸款年利率僅為2.5%，分17年償還。軍援方面，蘇聯還答應儘快對印提供50架先進的米格-29戰鬥機，其中半數以上戰機在1987年中印邊界摩擦時已到貨。

當時發行的《印度快報》就指出，拉·甘地對中印關係正常化和邊界談判「沒有興趣，也拿不出任何建議」。拉·甘地時期，他身邊環繞著一群心高氣傲的少壯派高官，為首的就是印度防長阿倫·辛格和陸軍參謀長克里希那斯瓦米·森德羅吉，尤其是後者，被稱為有「拿破崙情結」的軍人。別看兩個人並沒有什麼實戰經驗，就會紙上談兵，但他們卻對印軍戰鬥力充滿信心（這一點倒是與1962年開戰前的尼赫魯別無二致），認為印軍在邊境地區佔據壓倒性優勢，已經到了「該向中國人復仇的時候了」。為了學習如何對付中國軍隊，森德羅吉還專門率領龐大的軍事代表團跑到越南「取經」。

辛格和森德羅吉不負責任地連放狠話，很快激起印度國內一直存在的對華復仇火焰，拉·甘地則效仿二戰時期的日本天皇，對上述侵略言行予以默許。另外，當時印度高層還有個判斷，就是認為中國正進行對越自衛反擊戰（10年輪戰）而無暇他顧，蘇聯入侵阿富汗後新一輪冷戰開始，加上印蘇特殊關係，整個國際局勢對印十分有利。

就這樣，與1961年尼赫魯訪美回國後掀起反華高潮、1967年印度副總理德賽赴美求援期間挑起邊界摩擦、1971年英·甘地與蘇聯簽署盟約後發動第3次印巴戰爭如出一轍，1987年的拉·甘地也與前輩一樣，在有了列強（尼赫魯時代是美國，英·甘地時代是蘇聯）做靠山後，開始了屬於他的「開心大冒險」。

根據1962年中國的撤軍條件，在地圖上標明的「麥克馬洪線」、不丹邊界和塔格拉山脊之間的三角地帶屬於非軍事區。1962年中印邊界摩擦接近尾聲時，中國曾單方面從「麥克馬洪線」後撤20公里，條件是印度也將軍隊與該線保持同樣距離。但印方堅持他們有權進入「麥克馬洪線」以北地區。

1985年, 印度在桑德洛河上設立了一個觀察哨，而這個新哨所不僅位於地圖上標明的「麥克馬洪線」中國一側，而且剛好位於1962 年中印曾爆發邊界戰爭的敏感地帶。中國軍隊起先只是靜觀待變，但當印度軍隊因下山過冬而暫時撤離後,中方立即搗毀了印軍哨所並建立了自己的哨所。

1986年7月印度軍隊重返該地時，發現中國軍隊已牢牢地把守在那裡。8月8日，印度政府向中國政府提出抗議, 污衊中國派出軍隊越過「麥克馬洪線」。1986年底，印度議會兩院又通過法案，把所謂的「阿魯納恰爾中央直轄區」升格為「邦」，進一步激化了中印邊界矛盾。

以此為肇始，自覺軍力強大「堪與中國較量一番」的拉·甘地政府開始調兵遣將，緊鑼密鼓地籌劃實施對華軍事行動。借舉行演習為名，印度空軍和地面部隊沿著中印邊界向東段調動，據1987年4月16日《印度每日時報》刊文稱，「至少有5個戰鬥機中隊」已部署在前沿地區。面對印方肆意挑釁，中國保持了極大克制，只是下令蘭州軍區和成都軍區加強對西藏的軍事部署。

到1987年4月，印軍已調集重兵據守在塔格拉山脊下的陣地，並在桑德洛河建立了2個直接威脅中方哨所的尖兵哨。中方毫不示弱，立即在距前者7至10米處部署軍隊與印軍對峙。印度的7個分得很開的尖兵哨所，都跨過麥克馬洪線向前作了少許移動，此舉旋即引起中方強烈反應，兩軍開始近距離對峙。

在邊界危機最嚴峻的階段，印軍在阿薩姆邦和西孟加拉邦以北部署了10多個師、兵力10餘萬的機動部隊，以及大批包括米格-23在內的先進戰機。後來有資料披露，拉·甘地政府的計劃是如果中方做出武力反應，印度就趁機消滅邊境地區的中國邊防部隊，並轟炸西藏境內的中國空軍基地，阻斷來自中國內地的援軍。可以說，當時中印邊界局勢之緊張，已經到了隨時可能再次爆發大規模戰爭的地步。

然而，當1987年的夏天即將過去時，幾個月前還雄心勃勃地打算跟中國干一仗的拉·甘地，卻主動降低調門，還向中方伸出橄欖枝——希望能夠儘快訪華，這又是怎麼回事呢？答案很簡單，印度背後的「洋東家」不支持拉·甘地的對華冒險政策。1987年正值冷戰後期，美蘇2個超級大國都在謀求緩和，且蘇聯在與美國的戰略競爭中已明顯處於下風。

當時發行的《遠東經濟評論》報道稱，早在1986年10月，中國領導人與時任美防長溫伯格在北京會晤時，就表示如果印度再不停止繼續蠶食中國領土的行動，中方將被迫「教訓一下印度」。1987年3月，時任美國務卿喬治·舒爾茨去北京時，中訪再次就印度冒險行動的潛在後果發出警告。1987年4月，中國領導人在訪美期間又一次指出，如果印度堅持在邊界沿線進行侵略性試探，中國將「不得不作出反應」。

鑒於自身利益考量，美蘇都不願意中印爆發激烈衝突，於是一齊向拉·甘地政府施壓。特別是戈爾巴喬夫明確表態稱，「蘇聯希望看到新德里和北京之間恢復良好關係」。一看「洋東家」發了話，拉·甘地也沒了脾氣，馬上以驚人的速度打起了退堂鼓。1988年，拉·甘地訪華期間，兩國達成了「通過和平友好方式協商解決邊界問題」的共同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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