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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見長之驚魂(五)

落承斜倚在床頭看著那個女人,何其順著他的視線,內心由恐懼變成了好奇,這個被長頭髮擋住臉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為什麼還提著一顆心臟,而且這個心臟怎麼還是再跳的?一連串的疑問,都快趕上十萬個為什麼了。不過儘管是這樣,她還是有些害怕,縮著身子往落承身邊移了移,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那個女人就是沖著落承來的。只見她一步一步走得很優雅,提著的心臟在她行走時,除了跳動,幾乎不曾搖晃。何其雖然意識過來了,但還是咬著牙挺在落承的身後,兩個人怎麼也比一個人好,何況此時動一下可能會成為她新的目標,反正要死,也是落承先死。上帝啊,讓我冷靜下,讓我自私下,我想要長命百歲的。

感覺到何其緊張的樣子,落承反倒放鬆了。他故意將自己被何其咬出血的手往床外伸去,眼睛微閉起來,何其不明白落承到底在幹嘛,她也不敢閉上自己的眼睛,只是一雙手緊緊的拉住落承背後的衣服,整個人還在控制不住的發抖。她感覺自己死死盯著女人的眼睛,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鏡子前的蠟燭已經燃燒了一半,燭淚溢出,滴在了柜子上,癱軟著,何其感覺自己跟它的狀態並沒有什麼差別。

終於,那個女人走到了床邊,她小心的把手裡的心臟提高,然後空出一隻右手,緩緩的抓住了落承受傷的手。何其伏在在落承身後,看到這一幕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身子猛地震了一下。這特么都是什麼鬼啊,看見好看的男人都這麼直接的嗎?何其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再次被刷新。只是落承好像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連發抖都不曾感覺到。果然長得好看就是傲嬌,這樣都不怕,或者他是對這個女人動心了。何其想到這兒,忍不住泛起一身惡寒。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何其在心裡不斷的念著,冷不丁卻看見那個女人抓著落承的手越來越緊,長長的毫無血色的指甲直接扎進了落承的肌肉里,何其皺起了眉頭,她這是要幹嘛。鮮血一下子從甲肉交接的部分冒了出來,何其小心的推了推落承,希望他有所表示,哪怕是掙扎一下也好,但是落承仍舊是閉著眼睛。何其有些緊張了,落承該不會被那個鬼迷惑陷入幻境了吧,但是她又不敢動,只能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而那個女人好像對眼前看到東西很滿意,她先是鬆開落承的手,然後將那顆心臟放在了左手手心,接著又抓回落承的手,只是這回抓的是手腕。何其看她把落承的手小心的放在心臟之上,然後那溢出來的鮮血一滴一滴滴在心臟正中心。雖然沒何其什麼事,但是她還是覺得隱隱有些肉疼。看著那心臟微微的出了一些光,何其在想自己要怎麼辦,感覺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

正當何其頭大的時候,左手的碧羅也開始跟著發光了,見鬼,這什麼情況,別給我找事啊。何其一著急,拿右手去擋,但是沒有想到右手的綠岫也開始跟著發光了,一個是瑩瑩碧,一個是翠翠綠,何其兩隻手不知道該怎麼放了。那個女人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猛地一抬頭,何其的呼吸瞬間凝固了。剛剛一直沒看清她的臉,現在發現她其實長得很好看,三庭五眼比例正好不說,膚質應該也是不錯的,除了眼睛無神,除了膚色蒼白,簡直可以說是江南女神典範啊。何其覺得自己是要瘋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關注這些。她著急的想要去推落承,頭一低的時候發現那個女人的胸口部份有個洞,一種懷疑湧上心頭,莫不是那手裡捧著的心臟,是她自己的。

忽然間,落承悠悠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眼神清冷。

「血裝夠了嗎?如果不夠的話,我這還有心頭血?」

那個女人愣住了,她似乎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還有能力反抗,還這麼跟她說話。但是愣也就愣了一會會兒,之後她慢慢站了起來,對著手心裡的心臟呼了呼,就跟小孩子摔倒了他母親對著磕碰的地方呼了呼一樣,轉身就要離去。

落承站了起來。

「怎麼,這樣就想走了?」

何其連忙也坐起來,她拉了拉落承的衣角,人家要走就讓她走啊,攔著幹嘛,嫌自己命長啊。當然這也是何其第一次清醒的狀況下遇到這種事,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那個女人聽到這話就直直的立在那兒,一動不動的,似乎在等著什麼。

「要走也可以,把心留下。」

落承淡淡的吐出這麼一句,好像說著吃飯喝茶一樣。何其覺得他肯定是瘋了,跟什麼講條件不好,非要跟一隻鬼講條件。何況,就算人家把心留下了,能幹嘛用,你自己也有的東西,雙份不怕撐死啊。何其伸手再次拉了拉他的衣角,希望他不要衝動,準確的說,希望他不要犯傻。可是落承還是沒有搭理她,這女人吶就是麻煩。

何其見落承沒有反應,有些著急,她只好抬頭去看那個女人,沒想到那個女人原本垂著的頭髮,開始飄動起來了,跟電視里的梅超風一樣,這是要開打的節奏嗎。何其看不懂,但是她能感覺到四周陰風陣陣的,以及左手冰涼右手滾燙,這感覺又開始出現了,讓她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腦子裡一邊有個聲音,「來吧,一起來吧,讓這個世界成為我們裙下之臣,」一邊又有另外一個聲音,「歸去吧,離別吧,生死有命,無有恐怖,勿有傷悲。」何其感覺兩個聲音想碰撞,在腦子裡炸滿了煙花。她弓著身子使勁的捶著頭,希望能讓自己舒服一點。

落承看見何其的樣子,知道是綠岫跟碧羅在作怪,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處理了這個女人,可這個女人明顯是不願意轉渡輪迴的,看來軟的不行只能用硬的了。落承剛想動手,卻看見何其開始慢慢冷靜下來了,他不知道要發生什麼,只能靜觀其變。

何其感覺自己的腦子裡跟放電影一樣,簾幕垂下,一點接著一點。原來這個女人剛出校門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男人,為他的才華所折服。一開始兩個人的感情還算不錯,靠著朝九晚五的工作,外加一些攝影展或者文章的稿費度日。可是時間一久,女人在這個社會的底層安穩下來了,而男人的野心卻爆發了,他不甘於平庸,希望靠著自己的才情去征服世界。最初女人安慰他,他也能聽得進去,但在現實與人性的雙重打壓下,他開始精神崩潰了,終於在一天的傍晚,留書一封遠走他鄉。等到女人再次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跟另外一個富家女兒在一起了,他說他恨這個世界,也恨她,因為她沒權沒勢沒才,所以他才得不到應有的待遇,他的才華才一直沒埋沒。而現在的他過得很好,所寫的書籍大賣,名聲在外,他覺得這樣的他才應該是他。

大概人的慾望一旦被滿足,就會看不清現實。男人靠著女人的家世,不停的出書,雖然其中的絕大部分是被有利益關係的人收購走的,可是他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他甚至以為是理所當然。女人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愛情真的抵不過現實嗎?或者,應該說,難道愛情永遠抵不過人性嗎?她開始絕望,在等了很久沒有結果之後,她當著男人的面掏出了自己的心,鮮活的器官撲通撲通的跳著,鮮血流了一地,而男人視若無睹。女人死的時候,是發狂了。她想著,既然我一顆心捧給你你都不要,那麼我就要讓你們都付出一些代價。於是新死的她拔了自己的一些頭髮,將一顆心兜了起來,每天像提著燈籠一樣提著心到處走。可是人心沒新鮮血液會幹枯會萎縮,她就只能到處去找新鮮的血液去滋養,而且專門挑年輕男子的。大抵因愛生恨是因為不夠愛吧,這個女人即便是死了,她都沒捨得去禍害那個她愛的人。不過相比之下她也不是十惡不赦,因為她只是取血,卻並不曾傷人性命。

「你還愛著他是嗎?」

何其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落承有點傻了。這是什麼套路,感情攻勢嗎?

女人沒有反應,但是飛舞著的頭髮開始慢慢恢復到原來的樣子,看起來很平靜。

「你還愛著他,可是他不愛你啊,你這麼做不是很傻嗎?為了一個臭男人,把自己搞成這樣,值得嗎?」

女人的身子似乎抖了一下,她手裡提著的心開始跳的更快了。是啊,我愛他可是他並不愛我,愛情究竟是什麼?

「那你還在等什麼,天下的臭男人不是都一樣嗎,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遇一個殺一個,遇兩個殺一雙啊。」

何其的話越來越狠,落承反應過來,這話應該是那個綠岫的里的青樓女子說的。再看女人時,她的頭髮滿天飛舞,眼看就是要失去控制了。

「該死。」

落承低聲咒罵了一句,轉身將何其抱在懷裡,一隻手按著她的頭一手摟著她的腰,嘴裡不停的碎碎念著什麼。起初何其掙扎的很厲害,但是聽著那聽不懂的經文開始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沒想到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從背後襲來,一手抓在了落承的肩上。原本是沖著他的心臟去的,只是他聽到風聲轉了下身子,不然這一下估計他都能看到自己的心到底是黑的還是白的了。女人看自己沒有達到目的,開始暴怒,何其卻好像清醒了一樣,推了落承一把,讓他趕緊去搞定那個女人。但是落承只是轉了個身到何其後面,從背後抱住何其,何其大驚,不會讓她去送死吧,男人記仇也不該這種場景下這麼不要臉啊。何其害怕的閉上了眼睛,面對已經瘋了的女人做的鬼,她害怕啊。媽媽呀,救命。可是她好像又想到了什麼,死也要看清自己是怎麼死的啊,猛然又睜開了眼睛。落承似乎對她這個表現很滿意,托著她小腹的手摸了一下。何其無語,不想跟他計較,因為現在的她眼裡心裡只有那個發飆的女人。只見她一手提著心,一手又急速得像何其抓來。

「大姐,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何其大叫了一聲,這倒使得那個女人動作稍微遲疑了一下。就是那個時候,落承抓著何其的左手去擋女人伸過來的手,何其眼睜睜的看著發生的一切無能為力,她不是不想縮回胳膊,實在是沒有力氣。她感覺到手上除了落承的體溫,還有一股子涼意,這涼意似乎是從珠子里發出來的,有些詭異卻很舒服。她甚至聽到耳邊傳來了無止境的「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迦蘭帝阿彌唎哆毗迦蘭多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訶」聲音。

何其昏昏欲睡,女人握著她的手也開始放輕鬆了。落承看到何其的樣子,知道她受碧羅影響不小,但是這邊的咒語也不能停下來,不然前功盡棄了,所以只能將何其的手握得更緊,何其吃痛,稍稍又清醒了下。何其覺得自己是度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想起來很多事情,又忘了很多事情,到最後昏昏沉沉的,卻在落承的手中還不能睡。直到她看著前面的女人漸漸消失不見了,她才感覺自己還活著,不過也差不多死了,雙腿一軟就跌在了地上。落承其實也差不多,剛剛為了渡魂,還要抑制綠岫,讓他體力成倍的消耗,最後只能是抱著何其一起摔倒,所幸的是何其摔在他上面。那個時候的落承,想的只有一件事,該讓她減減肥了,這麼重的。

等落承醒來的時候,蠟燭還剩最後一點。還好,還來得及。他掙扎著爬起來,將原先女人一直提在手裡的心放在了蠟燭上烤,心臟遇著火慢慢的冒出了煙,直到最後完全變成了焦黑色,落承才抓了旁邊柜子里的一塊布,裹著心臟連同蠟燭,一起放在垃圾桶里燒了。何其是被熏醒的,一股子很苦很苦的味道。她坐了起來,落承看見她左手的碧羅變回了原始的樣子,很是清澈晶瑩,總算是真正的放下心來了。

落承向何其走過去,沒想到何其尖叫著往後退,這個結局,他應該想到的。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何其開口閉口就是這麼一句話,只要落承一動,她就尖叫。落承很無奈,他沒想到何其的反應會這麼激烈,看來這一次對她的傷害是有些大了。但是如果有辦法,他也不想將一個常人牽扯進來。

「柳林,我在湖墅別路68號,你過來接下何其吧,她情緒有些失控,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落承給柳林打了個電話,具體的事情沒說,只是讓她過來接個人,她們關係那麼好,總應該是能安撫一下的吧。沒多久柳林就跟小敏過來了,她們好奇的一直問落承,他和何其怎麼會在這裡,但是落承沒解釋,只說等何其冷靜了問何其。何其看見柳林跟小敏,猛地衝過去抱著她們,嘴裡不停的念叨著鬼,魔鬼。落承很是頭疼,前面不是還行的嗎,怎麼結束了反而嚇成這樣。落承大概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是在遇見苦難的時候變得無比堅強,可是再回首時卻無論如何都承受不住打擊了。

柳林跟小敏看著落承的眼神有些詭異,好好的一個人出去上班的,怎麼就跑到這裡來了,還變成了這麼一副鬼樣子,她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檢查著何其身上有沒有什麼傷口,最後是確定只是手上有輕微的淤青,才放下心。走的時候,柳林跟小敏都沒給落承好臉色,原本以為醫生品性都還好的,怎麼一個猝不及防就變這樣了,真是人不可貌相。落承覺得自己好冤,要不是為了她自己也不用淌那麼多渾水,現在還被人一臉嫌棄,真是沒救了。

不過他在柳林走之後立馬給何其的經理打了個電話,表示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該付的款項讓他趕緊打過來,至於何其因公受傷,需要請假一周,希望是帶薪休假。對方滿口答應,只要是搞定自己家裡那位,不要讓他每天平白無故獻血,什麼都好商量。落承才鬆了一口氣,一周的時間足夠她休養生息了吧。

落承簡單的打掃了一下戰場,該留的痕迹要留,不該留的痕迹他清理的倒乾淨。然後悠悠的回了醫院,他也需要好好休息,粥小鋪那邊緩緩再去。反正過去了他人也不一定在,何況碧羅已經恢復了靈氣,有了它,綠岫應該也不會不可遏制。如今只希望那個女人能安分點,別時不時那麼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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