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聲壁│陳丹青說：「希望大家不要太相信書本的美術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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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聽說著名學者葛兆光在北大講過一段話，憂心於梁啟超、王國維們之餘音難續……僅憑學界好多學人研究了幾十年的學問，你連他研究的究竟是啥學問都弄不清，亦即當今學人許多沒有清晰的學術形象，可見一斑……美術界之學人在當今學界環境更為特殊。美術界是個有錢的領域，藝術家的藝術能賣錢，藝術活動及展覽賣點也多，賣畫有錢，策展有錢，寫評論有錢，獲獎有錢，開畫家的研討會都有錢……只有做純學問沒有錢。故其他學界之學人只需抗得上述干擾即可安心學問，美術界之學人還有美術界自身的干擾和誘惑得抗。故美術領域之學人比其他領域學人更難有學術形象。」

——林木說：「美術領域學人更難有學術形象」

【這就是美術界學人的形象。】

「非常不恭敬，我現在對米開朗基羅、達·芬奇非常不感興趣，他們毫無疑問是偉大的，因為他們被過度談論了。我對文藝復興之前的畫家越來越喜歡，甚至可能我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畫得太好了，但是我沒有辦法。美術史是非常勢利的，畫冊里不選他的，而且這也難怪，偉大的作品實在太多了，他選不過來。你到義大利任何一個小村子去，會看到一個教堂，已經很破爛了，但在牆上會看到殘留的壁畫，太好看了，大家只有自己去才能看到，大片裡面不會透露這些訊息的。當然，我這樣說不太公平。我希望大家不要太相信書本的美術史，美術史是非常勢利的，不要相信美術史家告訴你們的美術史，偉大的作品遠遠多於我們所知道的。」

——陳丹青說：「希望大家不要太相信書本的美術史」

【藝術不因說教而成為藝術。】

「藝術對現實可能產生不了什麼影響，因為你指望一個藝術變成一種社會力量去企圖改變社會，這個本身不現實也不可能，任何一個社會的變動，肯定是一個社會化的東西，不可能依靠個人力量去改變的。但藝術還是對社會有作用的，它的作用恰恰在於藝術要用自己的想像力，要尋找新的可能性，尋找新的方法，提供的是一種方法，或者說是一種工具，而不是直接變成變革的力量。藝術能幹什麼？藝術可以聚集公眾，可以在藝術世界裡形成一個新的主體——主體性，這是一個很高級的說法。往低里說，至少藝術可以鬆動日常生活的。在現在社會越來越板結化的感覺里，藝術提供感性的東西，它讓過於被規訓化的、或者說被嚴苛的東西可以鬆動，就像土一樣，一鬆動以後就出來了。在這個程度來講，藝術可能是更大的，而且有自己的一個方式，或者說他自己的一個可能性。」

——藝術家石青說：「至少藝術可以鬆動日常生活」

【壞的藝術則讓生活更顯板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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