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幾十年的牛，報答老農的不殺之恩

有一李老頭，家裡養了兩頭牛，這兩頭牛活了二十多年，老牛給李老頭家生了二十三頭小牛，李老頭也因此賺了些錢，即使沒有兒女，生活依舊很滋潤。

而這兩年，可能兩頭老牛上了年紀，不再生小牛犢了。村裡有人就·勸李老頭，既然它們不生小牛了，不如賣了讓張屠戶殺了再賺倆錢。

可這兩頭老牛陪伴了李老頭二十多年，李老頭於心不忍，便沒同意。

而村裡有一魏屠戶，年僅三十多歲，有一對可愛的兒女。雖然兒女生的可愛，可那魏屠戶在村裡臭名聲早傳開了，欺行霸市。村裡本來有三家肉店門頭，可後來這魏屠戶硬是用不正當手段讓另外兩家肉店關門了。村裡成了他一家獨大。他老婆也有些仗勢欺人，憑著丈夫生的人高馬大，平時根本瞧不起村民。把另外兩家肉店逼得關了門，主意就是這魏屠戶媳婦出的注意。

這段時間，他們看上了李老頭家即將老死的老牛，那魏屠戶媳婦曾多次到李老頭家詢問兩頭老牛什麼時候賣，說道：快點的，村裡沒牛肉吃了。

那李老頭聽了此話氣的直跺腳：你們死了這條心吧，這兩頭老牛我是不會賣的。

那張屠戶媳婦朝地上啐了口口水，說道：真是老糊塗了，給你送錢還不要。不過她想了想還是離去了。

兩頭老牛將死時，李老頭蹲在它們身前，抹了一把濁淚說道：謝謝你們，呸了我大半輩子，還給我生了這麼多小牛，真是辛苦你們了。

主人，我們打出生便跟著你，多虧你的照料，我們才能活這麼久。所以你不要覺得有愧，趁我們沒死，賣了我們再賺點錢，不然殺了我們你留著吃也可以，讓我們盡最後一點力。我們要走了，以後主人要照顧好自己。

夠了，夠了，你們這輩子為我付出的夠多了，我已經很知足了。你們死後我會埋葬在屋後，那樣你們還會繼續陪伴著我，我也不會覺得孤獨。

兩頭老牛流出兩行淚水，用頭顱蹭李老頭腿。

過了三天，那頭公牛先閉上眼的，後那頭母牛撞著牆，那李老頭就在一旁看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並沒有去阻止，因為他知道母牛要隨公牛一起去。

那天，天空下著毛毛細雨，李老頭流著淚水在屋後挖著坑，當坑挖好後，找了幾個鄰居，幫著把牛埋了起來，還給了它們立了兩座墓碑。

李老頭看著突然空蕩蕩的牛欄，嘆了口氣，回屋點起旱煙抽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李老頭上床睡覺去了。

迷糊中，聽到屋後有動靜，李老頭披上衣服拿了盞燈，到屋後一看，有四人正在掘剛死去的兩頭老牛墳墓。李老頭隨手抄起一把鐮頭，朝那幾人氣沖沖奔過去。

你們是誰，在我家做什麼？李老頭憤怒質問道，想起老牛已死去，更是悲憤交加。

等走近看清幾人長相，果然不出李老頭所料，是魏屠戶夫婦和他表兄夫婦，在其旁邊還有一輛木推車，在上面放著死去的母牛，那四人正一身泥土的抬那頭公牛。

你們這群王八蛋，它們已經死了，你們連屍體也不放過，還有點人滋味嘛？啊？你們說？李老頭氣的渾身哆嗦。

那魏屠戶示意放下公牛，他來到李老頭身前，不懷好意的問道：老不死的，你罵誰王八蛋！

李老頭沒說話。魏屠戶媳婦過來說道：你都半條腿進墳墓里，還在這吼啥。兩頭牛都死了，你乾脆也隨它們去算了，免得在這看著礙眼。

那魏屠戶看了李老頭一眼，說道：不用管他，我們繼續搬。兩人不屑一顧看了李老頭一眼。那魏屠夫過去狠狠踢了那公牛一腳，咒罵道：真重。來，一起抬上去。

那李老頭眼睛越來越紅，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牛死後還要被人扒皮賣肉。他看了看手中鐮刀，渾身顫抖著，隨後大叫一聲：王八蛋，我跟你們拼了。衝上去朝著那蠻不講理的魏屠戶砍了下去。

豈料魏屠戶早有準備，一下閃過去，蹬了一腳踢在李老頭小腹上，李老頭倒退了幾步，一下摔倒在地，就這一下，幾乎要了他的老命。那魏屠戶力氣何其大，即使一壯年，被他踢到，也要好大一會才緩過勁來，更別說年過半百的李老頭。

那李老頭掙扎著剛要起身，誰知那魏屠戶過來又一腳壓在李老頭胸前，兇狠講道：看你是活夠了。使勁踩在李老頭胸前。那李老頭舉起手指著他，嘴裡流出血來，一句話沒說出兩眼一閉昏死過去。

魏屠戶死人將那兩頭牛抬上車，剛要走。那魏屠戶媳婦說道：等等——

她和魏屠戶將李老頭抬到他屋裡，後抱著一包金銀出了門鎖上門，將一熊熊燃燒火把一下扔到了屋頂上。那屋本來就是草屋做的，一碰火星，如蘑菇雲一下「轟」著了起來。

魏屠戶媳婦懷裡揣著一包裹，是從李老頭床底下搜出來的，是李老頭一輩子的積蓄。魏屠戶夫婦看著眼前紛紛燃燒著的李老頭房子，就在這時，李老頭在門內不停的敲門，滿臉痛苦之色。

魏屠戶夫婦「哼」了一聲，笑了笑轉身離去了。

到了次日，村裡才知道李老頭家著火被燒死了。而魏屠戶肉店重新擺出很稀罕的牛肉，有些人懷疑魏屠戶夫婦害了李老頭，但非親非故，誰又會去找兇悍的的魏屠戶，村民搶購完牛肉便離開了。魏屠戶望著掙來這麼多銀兩，大笑起來，滿臉充血，如地獄閻王一般。

魏屠戶樂滋滋回到家，看到媳婦撅著屁股切牛肉片，他上去就是一巴掌。魏屠戶媳婦回過頭來：暗罵了一句死鬼。而在一旁一對兒女正在玩水。

怎麼樣，今天生意？魏屠戶媳婦問道。

那還用說，牛肉在咱村本就稀罕之物，都賣完了。魏屠戶無不得意說道。

我是說往裡摻死貓肉沒有露陷吧？魏屠戶媳婦小聲問道。

沒有，我都塞牛肉裡面了，絕對發現不了。魏屠戶說道。

當晚一家人吃了一頓燉牛肉。後魏屠戶夫婦先安排女兒睡在偏房，然後魏屠戶抱起媳婦進屋去了。

那魏屠戶本以為得救了，沒想到兒女以為他們在行房事竟不管。他口中流出鮮血，艱難的問道：為什麼，你在外面養漢子了？

養漢子，魏屠戶，你這畜生不如的混賬，盜我們夫婦屍體，又活活燒死主人，留你在世上真天理難容。魏屠戶妻子冷笑著說道。

你是？魏屠戶額頭密汗緊布，在他胸口·插著一把剔骨刀。

我是主人家的老牛，本欲離去，卻看到主人被火燒死，我稟告了城隍爺，城隍爺允許我替主人手刃仇人。你去死吧！那魏屠戶媳婦說完又把刀刺進幾分。那魏屠戶想反抗，可最後還是斷氣了。

後魏屠戶媳婦在懸樑上掛了根栓牛的繩子，將頭伸進去，踢飛腳下櫈子。

到了早晨，村裡一大群人圍到魏屠戶家門口，喊著魏屠戶名字，讓他出來。原來昨晚很多人吃了那牛肉，都上吐下瀉，後來才發現這牛肉里摻雜了壞了的死貓肉。

魏屠戶兒女出來，看著這麼多人嚇得跑進魏屠戶房中，接著裡面發出兩個孩子的哭喊聲。眾人聽到聲音進去一看，那魏屠戶胸上插著一把刀，只露出刀把，而在樑上魏屠戶媳婦屍體還在蕩來蕩去。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天理昭昭不可還啊！一位老翁說完轉身離去了。而眾人說不出傷心也說不出高興，只可憐了魏屠戶那對剛滿十歲的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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