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打仗此人隨行，未殺一敵還害死將軍，回朝成頭號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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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昭出兵滅蜀，派了鍾會和鄧艾兩員大將。按照魏國制度，大將出征，必須將家人留在皇帝身邊做人質。可鍾會當時還是個單身漢，沒有子嗣，完全沒有後顧之憂。這讓司馬昭很不放心。十萬主力大軍在鍾會手上，萬一他搞點小動作，那會釀成禍及全國的大麻煩。怎麼辦？最好的辦法是派個心腹之人去當監軍，監視鍾會，當然順便也監視鄧艾。

這個監軍就是出身於河東大族、時任廷尉的衛瓘。事實證明，司馬昭的眼光真毒，衛瓘堪稱歷史上最稱職的監軍。

鄧艾和鍾會雖然同時受命出征伐蜀，可他們卻沒有精誠合作。他們彼此看不起對方，入蜀後，二人也基本上沒在一塊待過，都是各干各的。後來，鄧艾偷渡陰平，率先招降了後主劉禪，成了滅蜀的頭號功臣。這讓鍾會很不爽，他別有用心地上書司馬昭，誣告鄧艾密謀造反。

此時，衛瓘就在鍾會身邊。他這個監軍是什麼態度呢？他和鍾會達成一致，也跟著說鄧艾要造反。但衛瓘也是聰明絕頂的人，難道他看不出來鍾會是在誣告鄧艾嗎？他看出來了，但是他裝作沒有看出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盤，這個時候，讓鄧艾消失，也符合衛瓘的個人利益。

司馬昭收到二人的上書後，也就相信了，立刻命鍾會前往成都逮捕鄧艾。鍾會對衛瓘說，你帶著部隊先去，我率大軍隨後就到。當時，衛瓘手裡的人很少，也就千把來人。這麼一點兒人，能搞定鄧艾嗎？當然不能。鍾會的心思很毒，他想借鄧艾之手殺掉衛瓘這個礙事鬼，然後就坐實了鄧艾謀反的罪名，自己再趁機率大軍將之拿下，一石二鳥。

可惜，鍾會太小看衛瓘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衛瓘也是有勇有謀的人。他帶著那麼一點兒人，踏著茫茫夜色，來到了成都，然後用散發檄文的方式忽悠鄧艾手下的將領：朝廷有旨，只抓鄧艾父子，其他人一概不問。如果能連夜站到監軍這邊來，官職如舊；倘若執迷不悟，將誅殺三族。

衛瓘畢竟是監軍，代表著朝廷，權力通天。天未拂曉，鄧艾的手下將領全部跑到衛瓘那裡去了。最後，只剩下鄧艾父子還在蒙頭大睡。於是，衛瓘順利逮捕了鄧艾父子，將他們裝進了囚車。

看著昔日的主帥在囚車裡狼狽不堪，有些和鄧艾關係鐵的將領後悔了：這樣做太不仗義了！鄧將軍冤枉啊！他們想劫囚車。可衛瓘信誓旦旦地告訴他們：放心吧，我也知道鄧將軍忠於朝廷，不會造反，這不，本監軍正在上書，為鄧將軍申辯呢，很快，鄧將軍就會被無罪釋放。

衛瓘又一次忽悠了鄧艾手下的將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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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鍾會趕到成都時，他是又喜又憂：喜的是，老是和自己較勁的鄧艾現在成為階下囚了；憂的是，監軍衛瓘竟然還好好地活著，毫髮未損。

為了將不配合的人一網打盡，鍾會把所有將領叫到城內來開會。人到齊後，鍾會下令關閉城門，要開封閉會議，所有人吃喝拉撒全在裡面，任何人不準擅自離開。當然，衛瓘也在裡面。

鍾會雖然不喜歡衛瓘，但還是想盡量爭取他，就把他叫到密室里，開二人會議。但有些話又不好明說，鍾會就在木片上寫下，「要殺胡烈等將」，然後遞給衛瓘看。衛瓘掃了一眼，說這樣不好吧，容我想想……想了一會，他說我茶水喝多了，內急。鍾會陰險地笑了笑說，內急，隨地皆可小便，你就在這兒方便吧。衛瓘又捂著肚子說，我這幾天吃了一些不幹凈的東西，老是拉稀，這裡恐怕不方便……鍾會是貴族，有潔癖，就讓衛瓘出去拉了。

衛瓘這一出去，就找到了胡烈將軍手下的一個親信，告訴了他鐘會的密謀，讓他趕快聯絡將士。這親信也真厲害，既不會飛檐走壁，也不會遁地而行，竟然從包圍嚴密的城裡跑出去了。他出去後，很快煽動大軍包圍了成都。將士們都不想造反，因為他們的家人都在司馬昭那裡當人質呢。

此時的鐘會還和衛瓘兩個人坐在密室里，各自手握一把刀，都怕被攻擊，都不敢睡，又都遲遲沒有下最後的決定。忽然，兩人聽到外面的喧嘩聲。鍾會知道情況不妙了。衛瓘則明白，局勢馬上就要被扭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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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儘快脫身，衛瓘又忽悠鍾會：你是三軍的統帥，趕快出去看看怎麼回事！鍾會當即反駁：為什麼我去？你是監軍，還是你去吧！

衛瓘等的就是這句話，起身就出去了，出了門，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外跑。鍾會馬上反悔了，立刻派人去追趕衛瓘。那些人追到衛瓘之後，衛瓘說自己肚子難受，估計是病了，得去城外找個郎中看看，並假裝撲倒在地。鍾會不信，派了隨軍醫生過來查看。此時，衛瓘已經出城了，但是為了麻痹鍾會，他故意喝了一碗鹽水，然後大吐不止。隨軍醫生看到這種情況，又見衛瓘骨瘦如柴，就信了，將情況彙報給了鍾會。鍾會也信了，就不管他了。

鍾會的人走後，衛瓘很快「康復」了。在城外，他迅速召集士兵們，第二天一早開始攻城。猝不及防的鐘會很快兵敗逃跑，最後被亂軍殺死。

就這樣，衛瓘做掉了鍾會。

而在亂軍中，鄧艾的部分親信劫了囚車，將鄧艾救了出來。衛瓘絕不允許鄧艾再活著，鄧艾活著就是個大麻煩。因此衛瓘立刻叫來一個將領，忽悠他說：想當初攻打江油的時候，鄧艾說你畏敵不前，要殺你，是我保的你，現在我給你個機會報仇！那個將領就率領兵馬夜襲鄧艾，將之殺害。

就這樣，衛瓘不費一刀一槍，全憑著忽悠，成了滅蜀的頭號功臣。此後，衛瓘在仕途上節節攀升，高官厚祿享之不盡，後來還成了晉朝的開國元勛。

然而，忽悠來的便宜遲早是要還的。公元290年，白痴司馬衷上台了。由於衛瓘曾反對讓其接班，遂遭清算。72歲的衛瓘和家眷全部被殺，只剩下兩個躲在外面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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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余競躍

文章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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